杨讼去看苏拯瘦巴巴的小脸,为了上镜好看,开拍前硬生生又减了十多斤,本就不胖的脸看起来更瘦了。
“你们做演员也不容易,一个比一个瘦。”杨讼眉毛皱了皱,“没必要这么瘦,以前的演员给人感觉就很好。”
孟星雅呜呼哀哉:“我也不想啊,减肥太痛苦了,现在的镜头太变态了,稍微胖一点就会被拍成大饼脸,嘤嘤嘤人好,镜头坏。”
现实中的孟星雅是个特别可爱的女孩子,跟她相处非常愉快。
苏拯现在比她小,却总忍不住将她当成妹妹对待,他一直是个喜欢照顾别人的人。
杨讼捏了捏苏拯的脸,勉强掐起来一点肉皮,叹了口气撒了手,“等拍完戏好好补回来,瘦成这样不好。”
“知道了。”苏拯脸更热了,不知是不是酒喝太多的缘故,“一会儿陪你一起回去吧。”
“嗯。”
谈静秋默默喝酒,视线在亲密互动的俩人脸上梭巡,直到散场也未多说一句。
棒槌没心没肺笑哈哈:“托我苏哥的福,明天又能吃大餐了!那我就期待了啊,谢谢杨总!”
马屁拍得啪啪响,听的人心里也乐呵。
散局后苏拯坐上杨讼的车,开心得不得了,仿佛一整天的疲惫都消失掉。
没想到杨讼会亲自来探班,半个月没见了,说不想是假的,当然也想甜刀。
扣好安全带,苏拯问他:“就你自己?董秘和谢总没来吗?”
“他们有其他工作,我会转达你对他们的惦念。”
苏拯笑眯眯看他,真的没有再留胡茬,清清爽爽的样子。
只是杨讼属于毛发浓密的类型,就算剃了胡须,下巴上也会有淡淡的黑青印记。
总之也帅得跳脚。
忽然又想起刚才的问题,“你不喜欢孟小姐那一款吗?热情可爱,像个发光的小太阳。”
“确实不是我的理想型。”
杨讼一边开车一边回,弄得人更好奇了。
“那你的理想型是?”
杨讼侧目,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又很快看路。
苏拯心脏咯噔一跳,有些莫名其妙,“看我做什么?不想告诉我?”
“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杨讼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竟然还跟我打起了哑谜,杨总学坏了啊~”
杨讼只是笑笑,并没有带人回酒店,而是去了一处公园。
时近深夜,周围一片静谧,唯有起此彼伏的虫鸣,还有两排笔直挺立的浅白路灯。
草木之上,隐见高楼。
“抱歉。”杨讼忽然说,“这么晚还叫你出来散步,会不会打扰你明天拍摄?”
“不会。”苏拯解释:“就算回去我也睡得晚,很难遇到没有夜戏的晚上。”
跟杨讼一起散步的感觉一如既往地好,仿佛时间都变得缓慢。
气温渐暖,只是晚上还有些凉,小风一吹,倒也惬意,也更精神。
俩人虽然很少见,但一直没有断联系,几乎每天都会聊上几句。
有惦念的人和被人惦念的感觉太好了,上辈子有兄弟有恋人,却从未感受到这种感觉。
这次有杨讼,还有甜刀,每当想想,心口便暖融融的,萦绕着幸福与满足。
“过几天就要开始拍外景,取景地天南地北都有,全都是实景拍摄,光交通费都不少,盛阳投了不少钱吧?”
“嗯。”杨讼说,“后续宣传还会继续砸钱,这部剧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我们必须成功。”
一股力量充盈苏拯全身,仿佛在做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
是啊,影视圈已经好久没有新的武侠剧了。
按照孟导的说法,这次他们要诚意满满,为观众献上一份满意答卷。
虽然每天拍摄很累,但感觉特别充实,剧组小伙伴都还不错,就算有看不顺眼的人,也并未影响到他的心情。
远处城市上空的巨型摩天轮亮着灯光缓缓运行,苏拯看迷了眼。
“讼哥坐过摩天轮吗?”
“没有。”
苏拯眼神透亮,指着摩天轮说:“下次讼哥再来,我们去坐摩天轮吧,孟姐和静秋姐去过了,说在上面看城市夜景,特别震撼。”
“好啊。”
声音莫名有些温柔,苏拯侧目,果然看到他满眼笑意,心跳顿时又失了平衡。
杨讼从来不是严肃刻板的人,他一直很爱笑,笑起来特别温柔,也特别好看。
好看到他有些不敢看了,于是急忙移开目光。
“你穿得有点少。”杨讼说,“冷不冷?”
苏拯握了握他的手,说不冷,还故意捏了捏他的手指尖,笑着冲他挑衅。
杨讼直接握住他的手,嵌入他的指缝,顿时变成十指紧扣的状态。
就是有点紧,苏拯抽了抽,没抽出来。
“喂,我就捏了一下,你就抓着我不放,报复心挺强嘛。”
杨讼莞尔,还是没有松手,牵着他往前走,仰望璀璨星空,不由感慨:“这里的星星比城里亮。”
苏拯抬头望去,果如其说,一时也忘记俩人牵手姿势。
“是啊,比城里更多、更亮。”
此时一对情侣牵着手走过,苏拯瞥向俩人紧握的手,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
忽然又看到杨讼手腕上露出的手表,拉上来仔细辨认。
“哎?这不是我送你的手表吗?你一直戴着?”
这块手表算不得名贵,至少跟杨讼那些名表比起来不算什么,但也是他花了钱精心挑选的。
上辈子总有好友调侃他是舔狗,舔女朋友、舔兄弟,送礼物赚钱也大方,表面看起来老好人,外人看来却是卑微。
但他不在意这些,只是单纯地想要去做这些事,想给他们所能给予的最好。
所以这次,他愿意对甜刀和杨讼好,因为他们值得。
“很好看。”杨讼说,“我很喜欢,你眼光很好。”
苏拯又仔细看了看,还摸了摸,夜晚再看,表盖散发着浅蓝色光晕,表盘的蓝宝石熠熠生辉。
果然好看,甜刀陪他逛街时,他一眼就相中了这款,觉得跟杨讼很配。
他一直戴着,说明礼物被重视,苏拯心里开心到不行。
等明年生日,一定送他一个更好的。
抬起头,发现杨讼一直看他,眸中光华流转,温柔又认真。
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拒绝这样的目光,他一个大男人看着都很心动呢。
这时传来几声犬吠,吓得俩人立马松开了手。
一只金毛吐着舌头快步跑来,苏拯下意识蹲下,拦住了奔来的大狗狂揉狗头。
“呀,好壮实。”
狗主人抓着狗绳气喘吁吁追上来,扣好绳子道歉:“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散步。”
苏拯又摸了摸狗头,“没有,你家狗狗性格挺好,多大了?”
“三岁了。”狗主人说,“挺皮的,一出门就撒欢,但很亲人,愿意跟陌生人玩。”
直到狗被牵走,苏拯还有些恋恋不舍搓了搓手指。
“喜欢狗?”杨讼问。
“啊。”苏拯笑吟吟说,“小时候寺里养了条大黑狗,全身都黑,连舌头都是黑的,我们都叫它煤炭,性格特别好。”
“后来呢?”
“老死了啊。”苏拯有些伤感,“那天它特别黏人,每个人都蹭了一遍,然后跑了出去,我们找到的时候,躺在它最喜欢的山坡上,就这样走了。”
杨讼陪他伤感了会儿才问:“你还住过寺庙?”
苏拯急忙解释:“就附近的寺庙,我经常去玩,庙里的师父们会教我功夫。”
“难怪你的少林功夫这么正宗。”
“嗯呢。”
撒完谎有点心虚,只是时间太晚了,也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
杨讼送他回酒店,从后座拎起一堆袋子递过去。
“客户送的小零食,给剧组朋友们尝尝。”又从方向盘下面拎出一个小礼袋,“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苏拯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耳钉。
“耳钉?”
“没见过你戴首饰,看你有耳洞,应该会喜欢。”
他重生醒来,耳朵上是戴着耳钉的,且家里耳钉款式不少,全被他一股脑丢进了垃圾桶。
不是瞧不惯男人戴耳钉,而是他从不是喜欢戴饰品的人。
“喜欢。”苏拯欢欢喜喜收好,“讼哥送的我都喜欢。”
哪怕再不舍,还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他一步三回头,又忍不住跑回来抱了抱杨讼。
“我真的走了。”
杨讼拍了拍他后背,“嗯,有时间再来看你。”
苏拯嗅到他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一如既往好闻,胸膛硬邦邦的,可见平时多么注意体型管理了。
他跟棒槌住,一回来就将东西都分了出去,大伙儿开心得不得了,问大老板什么时候再来。
想到明天杨讼还要送午餐,心里更加期待了。
趁棒槌玩游戏,他去到卫生间掏出耳钉照着镜子往耳洞里戳。
他没戴过这些东西,总不得要领,好几次都没成功,一度怀疑耳洞长了回去。
还好最后成功戴了进去,似乎是某大牌的钻石耳钉,设计轻简大方,很配他的气质。
只是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他拍了照片发给杨讼,说好看、喜欢。
杨讼看了几眼,放大照片,看到他耳垂后侧方的小红痣,忍不住摸了摸。
“喜欢就好,晚安。”
这一夜苏拯做了梦,梦到还是那辆车上,杨讼取出耳钉,亲自替他戴上,夸他好看。
醒来时小脸一片通红,棒槌注意到他的耳钉。
“咦?苏哥你怎么突然戴耳钉了?怪好看,我也想打耳洞来着,疼不疼?”
苏拯摸了摸耳垂,果然还戴着,“还行,我看你是疤痕体质,还是别打了,增生就麻烦了。”
这也成功劝退了棒槌,凑上去仔细瞅了瞅,“哟,国际大牌,听说还是限量款,这一对耳钉顶一辆车呢。”
“这么贵?”
苏拯都惊了,将耳钉摘了下来放进盒子,恋恋不舍看了好几眼才锁进保险柜。
不是因为贵不舍得戴,而是拍戏不能戴。
他想下次陪杨讼坐摩天轮再戴上,亲自给他看看他的眼光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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