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完了吗?……嗯?”烛间歪斜着身体,挑起了眉,看向了那边的奈良鹿玄,他几乎是故意表现出了一脸震惊的模样,看看自己,又瞟瞟泉奈。
“你和他说了什么?”烛间怀疑地问,可目光却定在了泉奈揽住自己肩头的手。
说是很亲密,但其实除却袖袍和斗篷的遮掩,他们之间还有着很大的距离。
“没什么,”他说着,很快放下了手,“快走吧。”
烛间好歹也曾有过丈夫,脑袋里已经想到了什么,再看看那边鹿玄的脸,不由得失笑。
她没想到年轻时的泉奈还有这样一面。
‘不对……他好像也没有活到年老的时候啊……’心中这般想着,她转向了奈良鹿玄,一根手指比在了唇间,微一眨眼,就跟上了泉奈。
半夜,两人宿在了烛间的木遁房屋之内,她倒是没有避忌什么男女,只弄出一个简简单单的单间。
火光映照着两人的面庞,融融暖意让人鼻尖发痒,好在那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不算扰人,反而带来一股令人舒适的静谧。
泉奈的余光盯着烛间,她还没有换下那身格外娇娆的衣服,只是因为那身衣服不适合随意歪坐,便毫不在意地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来的雪白肌肤。
她离火光极近,连那抹雪白都被染上了暧昧的色彩。
盘腿坐着,自奈良鹿玄那里拿来的笔记摊在腿间,黑色的发丝被毫不在意地绑缚在脑后,纤长的脖颈垂下,那专注的目光极其认真地看着笔记中的文字,时不时地抬起手臂按按有些酸痛的脖颈,那暴露出来的雪白颜色就变得更加深邃。
这举动,就像是他全然不在这个空间内,几乎让泉奈以为她是在试图勾引他。
可那应该不是。
指尖的树枝“啪嚓”一下折断,泉奈的脸半明半暗,“……你不想问我和奈良鹿玄说了什么?”
正在看笔记的烛间甚至没有抬头,“已经问了,你不是没有说吗?那就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泉奈眯起了眼睛,“……我和他说,你怀了我的孩子。”
“嗯?”烛间终于抬起了头,像是有些恍然,又有些好笑,“啊,怪不得。……等等,你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手中的树枝几乎又要折断一截,泉奈垂下目光,手指摩挲着那最初始的断口。
“我以为你注意到了,奈良鹿玄看你的眼神。”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泉奈想。
贪恋的、试探的、割舍不去却又不敢观望的游移眼神,如果自己不在,对方哪怕知道高攀不起,也得做些尝试了。
“注意到了倒是注意到了,但是……既然我都站在面前了,不看我才是件怪事吧?”
“啪嚓”一声,树枝又断掉一截,泉奈不再盯着那截树枝,改为盯着烛间的脸,她也毫无畏惧地迎了上来,甚至露出了笑容。
“看着我就知道吧?”她的眼睛如同月牙,手指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暗示什么一般说,“我可不是他能‘一手掌握’的女人。”
泉奈咬紧了牙,他不可能没听懂烛间的“荤段子”,却不想让自己顺着对方的撩拨往她胸上望——那实在也太没品了。
尤其烛间根本无心挑逗他,说完了这句,就又低头回到了笔记之上。
“让他以为我们关系不错也可以,不过我觉得他大概不会相信。他是个多疑的人,就连之后的事,也得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先行动,他才会跟上吧。”
烛间说着,终于合上了笔记,将那笔记放在了一边,拉扯了一下挂在肩膀上的斗篷,将自己的身体遮住了一些。
抬起头,她对泉奈说:“我会让千手一族为宇智波一族送上计划。”
泉奈心中只有警惕,面上却古井无波。
经过这段时间,他已经明白,千手烛间这个女人是认真的,奈良鹿玄的情报也显示,其他家族其实也颇为意动,只是不肯随意行动。
大势汹汹,单凭宇智波一族,决不可挡,除非他们抛弃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成为这片大陆上的流浪者。
可是,在兄长的带领下,这绝非不可行。
“我这也是为你和你的兄长着想,”烛间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却依旧带着那种优容地笑意,“越强大的写轮眼,对自身的消耗也越大,若是战争平息,你和你的兄长也可以……唔。”
她的话未说完,因为泉奈动作迅疾,越过了火焰,直扑过来。
粗糙,却蕴含着查克拉的锋利木刺,贴紧了她的脖颈,而她却更因为对方的压制有些难受。
‘太重了……虽然长得清秀,泉奈……毕竟也是个成年男性啊。’
她无端这样想着,就听见身上的人迟缓中带着无比的压迫感。
“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他鲜红的眼眸,烛间知道他在问为什么她会知道写轮眼的秘密。
“我好歹也是和你兄长齐名的忍者啊,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烛间蹙起了眉,“你压着我的胸了。”
泉奈的动作明显一顿。
确实如此,他的手臂压制在烛间的胸口,另外一只手则压制住了对方的双手,连腿也用来压制对方的双腿。
这只是普通的扑击技巧,却因为手臂下的起伏和绵软而显得有些变色。
泉奈绝不想被人认为是个无耻之徒,此刻却也有些尴尬。
尴尬之后……则是恼火。
‘这一定是对方的计谋!’盯着烛间依旧坦然的面容,泉奈心底甚至无端生出一股怒火。
他知道这股怒火来源于何方。
正是这一月间的俘虏生活和这几日见闻导致的挫败感,如同山呼海啸,骤然席卷心间。
他知道,千手烛间比自己强大,可从未想过,她居然会想出那样的计划,更未曾想过,她会有那样的心胸。
是的,即便他千般万般不肯承认,也知道千手烛间是对的。
即便是自己的兄长,在这方面,恐怕也比不过她。
可她只是一个女人,甚至还是千手一族的女人。
‘只要杀了她……如果杀了她……’泉奈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但他明白,自己杀死烛间,也只会导致更深切的仇恨。
千手扉间那个家伙,一定会不顾一切,为烛间报仇,到时候,什么计划,什么和平,恐怕都会被那个家伙抛诸脑后。
‘她……应该也知道这一点。’他越发恼恨,手却没有颤抖一下。
烛间也知道泉奈“只需要一个台阶”的窘境,可她却没心思为泉奈“建台阶”。
相反,胸口重重起伏了一下,她面色颇为严肃,目光在摇晃的火焰间闪耀着名为“真诚”的光。
“泉奈,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忍者,不然,我不会找你。”
她顿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
“你的兄长斑,他……过于孤高,也过于纯粹了。他不懂得什么叫做妥协,也不懂得什么叫做弯腰。
“但是,你不一样。泉奈,你看得更高更远,更有着斑所没有的宽广胸怀。我知道你对千手一族的仇恨,可我相信你能够看清楚,只有褪去旧羽,雄鹰才能飞得更高,无论是你和斑,还是宇智波一族。
“和平终将到来,宇智波一族也将共享荣耀。
“我希望你,能亲眼看到那一切。”
看着烛间平静的面容,泉奈忍不住去相信她的话。
他知道她出自真心,可更明白,她恐怕完全不了解现在的情况。
泉奈明白,自己的哥哥宇智波斑心底,一直住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自从几年前,斑从一个长期任务回来之后,泉奈就发现,自己的兄长变了。
原本曾经无话不谈的兄长,不知为什么,变得离他更加遥远。
寂静无人的夜里,他时不时地就会拿出一柄红色把手的苦无。
在战斗中,却从未见他用过,他珍惜那把苦无,仿佛那就是他心中盛开的玫瑰,是他悬于心间的月。
每当那个时候,泉奈就知道,他的兄长……在思念着某个人,只是那思念的尽头,唯有绝望而已。
千手一族绝不可能和宇智波一族在一起,千手烛间也绝不可能和哥哥在一起。
这几天,他这种感觉越发分明。
这个女人有着自己想走的路,绝不可能回望自己的兄长,更不可能为了某个人而扭断自己的理想。
她是如此坚定,却又……如此耀眼。
此刻,泉奈甚至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哥哥斑,会爱恋着这个女人。
只是,他的兄长……恐怕永远也摘不到他的月亮了,而他……
宇智波泉奈不想去思考自己是否也被这个女人所诱惑,但身体的本能不会骗人。
当你看到一个人,想要拥抱她,想要让她只注视着自己,不想让别人看见她,也不希望见到她冲着别人露出笑容。
那这样的情感,又与爱情有多少分别呢?
‘不,这是不一样的。这只是皮相所导致的**,是因为她所给出的诱惑而已!’
垂下了目光,泉奈神情冷厉,仍在细思。
他不能将这一月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哥哥。
他了解自己的兄长,斑不会介意宇智波一族是否加入联盟。
可是若他知道烛间并未去找他,而是和自己相处了那么久,他就会生气,会嫉妒,会猜疑他,哪怕他们是密不可分的兄弟。
他的兄长绝不会将那些事表现出来,缝隙却已经生成。
若泉奈心底无私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也心底有愧。
这样近的距离,鼻尖都是她的香气,哪怕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身躯的柔软与温暖。
他的精神冷静地判断着,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变化,甚至让他怀疑对方是不是对自己下了什么媚药。
可就像是对方不会勾引自己,媚药之类的也是绝不可能的事。
他能够感受到身体的雀跃,想要抚摸,想要填满,那种冲动的感觉几乎让他想要颤抖,而后在心底深深唾弃自己不过是个冲动的男人。
但是,面对千手一族,他怎么能就此退缩,而后迎接对方的嘲笑呢?
‘呵,就算演变成战斗也好过被小视!’
他只需要进攻,而对方,自然就会还击。
忽略了心中的渴望,泉奈说服了自己。
指尖微转,他的手中的木刺顺着甩出的力道,深深插入墙内,却在烛间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烛间只皱了皱眉,两双漆黑幽暗的眼眸对在了一起,而后,一个,伏下。
脖颈间传来吸吮的触感,她屏住了呼吸,几乎以为这是在某个梦魇,而自己才是使用幻术的那一个。
“泉奈。”烛间止住了泉奈试图往下探索的手,蹙眉盯着他。
泉奈的神色平静,目光中却带着一丝讽刺。
“你……难道不是想看看我的决心吗?”
“决心?”烛间的目光很想往下看一看——她不知道泉奈是真的在说“决心”,还是什么自己不懂的黄色笑话。
毕竟,自己大腿根部的抵触感,可不像是假的。
目带诧异,她却从面前泉奈的脸上看到了一张不同的面孔。
一张……和泉奈有些相似,却绝然不同的面容。
忽而,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制止的力道渐渐松了,她不由得在心底轻轻一叹。
‘斑啊……你们两兄弟,还真是相似呢……’
咳咳,泉奈本来是想自己做得过分,然后烛间就会推开他的,但是…烛间没有
过审了,居然过审了!太棒了!大概是我写的不够色,大家自己脑补吧,哎……写这篇文全是挑战,因为我不想修文,所以尽量不露骨,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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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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