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鹿玄笑容灿烂,道:“嗨!烛间,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啦!”
烛间心中一惊,来不及想自己怎么没注意到他靠近,就把他拉了上来。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她问。
方才她所施展的忍术并没有避忌木叶忍者。
一是这种以花粉为媒介的忍术根本做不到精准打击,二是她也怕有木叶忍者趁着其他国家忍者无力之时痛下杀手,而她甚至无法指责这种行为。
“我当然也中招了,不然也不会腿软脚软啊。”鹿玄脸上笑容未变,瘫坐在地上,烛间也顺势扶着他半跪在木遁的树干之上。
查克拉进入鹿玄的体内,逐渐将他体内的毒素清除,又恢复着他其他伤势。
烛间再也忍不住,微微抱怨道:“你该知道这个时候和其他人呆在一起是最安全的吧?怎么会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呢?”
她已经想到了,若是鹿玄没有在开战的一开始就往这边来,那中了自己忍术的他恐怕也没办法及时赶到。
听到她的话,鹿玄的笑容转做了苦笑,那双富含深意的眼睛却依旧望着她,就像是望着一个令他不解的谜。
哪怕外表澄澈透亮,仿若能一眼看到底,但是那股内核却像是被深深锁住,略一错眼就会摇摆着尾巴,在浮光掠影之中隐匿不见。
和扉间、兼清、水户、斑这些“大人物”不同,鹿玄得到的情报不过是从两只忍者队伍里传来的只言片语。
“有个宇智波一族的少年自称来自未来,他说水户大人是烛间大人的未婚夫,你说好笑不好笑?”
“这世界上居然有两只九尾!另外一只就是那个金发年轻人的通灵兽!”
这等无稽的传闻,大家都当做笑话来听,毕竟谁也不会随意相信有人能穿越时空。
金发的鸣人也颇为好说话,还有人逗他:“你要是来自未来,那你说说看,我们家族的家传忍术叫什么?”
他居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只能重复着“小学没教过”之类的话。
大家更不相信啦,这个时代厉害忍者都有自己的标志性忍术,而他居然不知道!
何况他虽然姓“漩涡”,却是一头金发,也不会封印忍术,和村子里的漩涡一族忍者截然不同。
认真观察的鹿玄却笑得艰难。
他仔细琢磨着鸣人的表情,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年轻人绝对是被下了封口令,只是他脑子转的不快,很快就被他套出话来。
虽然都不是重要的那些,但是就是那些细枝末节才令鹿玄心下发沉。
漩涡水户真的成了烛间的未婚夫,他们至少有一个孩子!按照时间来推算,他们结婚的时间甚至就在这两三年之内!
‘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烛间才会写信要与我分开吗?’想到这个,鹿玄就满嘴苦涩,根本连其他事情都不想思考了。
他勉强维持着理智,跟着大部队前来风之国,却没有想到自己因想要转移注意力所以积极出谋划策的举动,反而赢得了大家的赞赏。
可是既然知道烛间就在这边,连日向兼清都见到了她,他自然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以查探为名,从忍者队伍跑出来了。
说来他也觉得奇怪,以他的沉稳小心本来不应该这样做,可不知为何,内心就是有个声音催促着他,告诉他不快点来就不行!
而到了现在,面对烛间的询问,他原本还想说些轻松俏皮的话缓和一下这氛围,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就是想见你啊!”
烛间的神色分明有些诧异,笑容似是想不通他怎么会说这件事,“想见我?这可是在战场上,之后……”
“我还以为,在你寄给我那封信之后,就没有之后了呢。”鹿玄也没有料想到自己的话脱口而出,心“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他本来可以再让语气和缓一些,再潇洒一些,就像平日里虚以为蛇时一样,至少不要让这句话这么像是质问。
但是见到了烛间的笑容和语气之后,他就觉得不行。
烛间依旧是烛间,可她方才在思考之时,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她在思考着什么?在想着谁?
是某处的战局吗?还是现在消失在某处的人?
寄出了那份断绝感情的信之后,又见到了自己,她就没有任何话想要说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鹿玄的心底乱窜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可他着实猜想不到,烛间根本就已经忘了曾经给鹿玄寄过信的事了。
‘信?……啊,对了,信……’呆然望着鹿玄,烛间的笑容有些僵硬。
兼清方才威胁的意味太明确,她自然准确地想起了自己做过什么。
而鹿玄在她心中一向潇洒不羁,最近发生的事情又太多,她根本没有想起来自己还曾经给鹿玄寄过一封信。
自己在信里写过什么来着?
她要集中精神做大事,所以请鹿玄谅解,然后大踏步地朝前走之类的?
烛间试着去回忆,脑袋里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当初的措辞,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将“人渣”和“始乱终弃”两个词刻在了脸上。
这幅神情她不熟悉,鹿玄却熟悉的很,因为这就是他小时候常在亲生父亲脸上看到的神情。
那种会说“我也是情难自抑”“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哎呀,真是对不起”,而后屡教不改的神情。
他从没有想过这样的神情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女性,并且是自己爱着的女性脸上,此刻却不得不品味和他母亲一样的苦涩。
可是,那真的是苦涩吗?
童年的记忆是那样鲜明,挂在回廊上的风铃“叮叮”作响,他依旧记得母亲摇着扇子等待父亲回来的景象。
盘子上摆放着栗子糕,茶壶里的茶水热了又热。
那个男人也许会出现,也许不会,可每当他到来的时候,母亲的脸上总会绽放出最美丽的笑容。
直到父亲亡故,那抹笑容才从母亲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母亲常常哼唱的和歌。
他曾经赌誓自己决不能成为父亲那样的男人,可是……可是……
“鹿玄,你怎么了?”
鹿玄微微回神,这才注意到自己抓住烛间的力量越发用力,对方却没有一丝动容,只是眼角眉梢皆带着小心。
那样的神情……和记忆中的父亲越发相似了。
她深吸口气,想要说些什么,鹿玄却扯开了嘴角,先她一步开口了。
“你写在信里的事,我可不会接受。嘛~你总不可能结婚吧,唔……不如说,如果你要结婚的话,不是更应该考虑我了吗?至少我可没办法像是日向兼清一样时刻盯着你,或者像宇智波泉奈,把你的情夫打个半死啊!”
说到后半段,他到底有些咬牙切齿,眼睛还盯着烛间。
他没提漩涡水户,因为知道那根本还是没影的事。
重点是烛间怎么会寄出那封信!
“哈,总不能是因为扉间吧,他嫉妒了吗?还是看不顺眼?”想到这段时间,扉间对他拒不回复的冷脸,鹿玄不禁口出恶言,却没有想到,对面烛间的神情忽的僵住。
“这……那……扉间……他确实有点看不惯嘛。”烛间竟然这样答道,鹿玄也不由得愣住了。
什么叫他看不惯?就算千手扉间看不惯,但是他难道能够管到自家姐姐的头上吗?
可是联想到扉间的冷脸,他的心里又不禁一“咯噔”。
“啊……主要还是他道德值太高了,我也觉得没什么啊,但是就他觉得很丢脸,所以……”烛间还在解释,鹿玄却不相信。
若是说别的事情就算了,在这种私人的事情之上,烛间怎么会按照扉间的想法去做?
他没有戳破这一点,反而像是没听懂一样,重重按住了烛间的肩膀。
“烛间……”
“啊?”
“你还记得你最初和泉奈一起来找我的事吗?”他郑重问。
“当然记得啦。”
“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当初会找到我?”鹿玄语气沉凝,眼眸牢牢锁住了神色逐渐变得默然的烛间。
“那个时候我根本声名不显,不过是奈良家不争气的浪荡子,你直接带着他找到了我。还有那种不自觉的熟稔和信任,你居然答应我,和我在一起……”
鹿玄重重呼出口气,最后才像是名侦探一样说出自己的结论:“你是不是早就在‘未来’认识了我,所以才会直接找到我?是不是在那个未来……我依旧爱着你,所以……你才会和我在一起?”
这不是个好时机,不然鹿玄就会欣赏到烛间满头大汗的模样。
现在她只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鹿玄没有等待,他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停下来,说不定就错失了最后的机会。
“还有那个绝,他难道就是未来的斑?呵……别这样看我,那个金发小子总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斑。他有什么值得可怜的?不……可怜的,大概就是从来没有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吧?”
听到他的语气变得不善,烛间有些无奈:“鹿玄……”
“不,你得听我说完。”鹿玄越发认真,无论是声音还是姿态,“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想改变那个未来,不管是好是坏,总归不能再像是以往一样。尝试不同的方法,不同的路径,乃至……不同的人,我并非想要指责你,甚至说……如果你没有这样做,你根本就不会选择我吧?”
他几乎全部猜对了。哪怕从来都知道奈良鹿玄很聪明,但是这个时候烛间依旧觉得佩服,连嘴角的苦笑都带上了几许轻松的意味。
“你根本就是看着我的神情胡乱猜测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指出了重点。
哪怕鹿玄是天上的神仙也不可能凭空猜出未来的情形,可是烛间性格粗疏,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隐藏,对方才顺着说了下去。
“可这都是事实吧,”鹿玄顿了顿,眼底的探究越发明显,“你没告诉任何其他人的事实,连扉间也是。”
烛间低了低头,“我要走了,所有的影都去了那边和……那个‘绝’对战,他们不会输,但是我至少要在最后出现吧。”
鹿玄心中一紧。他知道此刻烛间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因为这分明不是个好时机。
可他能说什么呢?
讲感情?讲过往?在这样的战场之上?
那未免太过婆妈了,也绝对无法说服烛间,甚至无法在她的心底划下印记。
脑海电转之间,他本能地伸出手臂,拉住烛间的同时,已经下定了决心。
“烛间!”鹿玄神色镇定,黝黑的眼眸里却带上了几分焦急,“你是千手烛间,是我在这世上见到过的最强大的忍者。你该无畏无惧,无拘无束,执自己的理念所铸成的利剑,劈尽阻住你前路的荆棘。
“你已经重来一次,难道这一次,你……还会害怕吗?”
先声明一下,作者反对任何现实状况下的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也不会觉得那种等待的感情有什么好的。
除非给我一个大house,然后让寂寞和钱陪着我那种,哈哈哈开玩笑啦~
本文纯属YY,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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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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