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谁都睡不着了,谁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就连考夫曼夫人也不肯回到自己房间,非得赖在卓立仁的房间里,和考夫曼先生一杯接一杯的喝完了马提尼再喝威士忌,一直到把自己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把这里当成了自己房间,这两口子彻底喝高了之后一时兴起,含情脉脉郎情妾意搂着抱着连接吻带脱衣服,看这意思还要来一个无障碍亲密接触。
这一下可把卓立仁和谭小春金明他们吓坏了,这玩意是纯粹的儿童不宜啊!这得算是活春宫吧?你们俩敢演,谁敢看呐?几个人没那个眼福落荒而逃,把这个房间倒给他们两口子,他们出去把房门一锁,你们俩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吧,真是怕了你们了,咱们惹不起躲得起,还是溜吧!
卓立仁让谭小春再去开一个房间,他们几个也得有个地方喝点小酒乐呵乐呵,总算是大功告成了,说不开心那是扯淡,虽然还是得搂着点,不能高兴大劲了,该庆祝还是得庆祝一下。在房间里一边喝酒一边吃着金明出去买回来的下酒菜。
谭小春还想着刚才那两口子那副德性,直说这外国人真是不要脸。卓立仁倒是没怎么觉得过分,他其实还是挺理解这两口子的,毕竟被压抑了那么长时间,那种心理上的郁闷和憋屈会对一个人产生极大的打击,过去有一句老话叫腰里没银不敢横行,说的就是没钱难做人,说的难听一点,没钱男人都挺不起来!这两口子从长期的怀才不遇再加上穷困潦倒,现在突然就成了大富翁了,总得让他们高兴一下,发泄一下,不然会出毛病的。
按照卓立仁对考夫曼的承诺,给他们俩全部利润的百分之五,已经超过一百万两银子,换算成美元就是80万,快成百万富翁了!卓立仁没想过在这个问题上做手脚,他是实打实的打算按当初说好的那么给。
他对这两口子还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如果他们俩也愿意继续合作就再好不过了,卓立仁想让他们俩到了美国之后作为自己的代言人,毕竟他们都是白人,就那张脸就可以很容易的混进美国这个白人社会里,卓立仁再有钱也没用,有时候还会适得其反,起了反作用,那些白人要是知道你一个黄皮肤的中国小子那么年轻那么有钱还没什么背景,你妥妥的就成了西方人感恩节餐桌上的那只火鸡,不吃你吃谁?而且人家吃完了还不用感谢你,人家只感谢上帝。
你以为西方的那个什么‘感恩节’是怎么来的?说起来是为了对当初刚到美洲大陆的欧洲人提供食品的美洲当地的印第安人表示感谢才有了这么个感恩节,听起来是那么的冠冕堂皇高大上吧?可是在真实的历史上,这帮欧洲人是怎么感谢这些给他们食品的印第安人的呢?是用子弹和刀枪进行的杀戮!还有欧洲人带来的天花麻疹白喉流感这些要命的疾病,最后这些傻白甜的印第安人不仅被这些白人占有了全部最富饶的土地,就连他们自己的命都没保住,你再看看现在的美国还有多少印第安人,就会明白这些欧洲人到底是怎么感谢给他们提供了食物的恩人,对于这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你敢信?
卓立仁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很容易的和这些白人融为一体,或者就是这些白人中的一员的人,来代替他出面,处理他在美国的大部分事宜。后世的人管这种代理人叫白手套,只不过这个人得让人放心才行,可别趁你没注意,再玩一个鸠占鹊巢李代桃僵这一类的卷包会你就傻眼了,因为美国人的法律从来都是比较偏向自己人的,所谓的民主与自由还有法律和公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不要太当真,你要是没有那个手段确定能完全控制住他,就最好别用他。
第二天早上,考夫曼两口子睡醒了才发现,自己夫妻俩怎么睡到别人的房间来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也就放弃了,关键是今天还得起早去银行把卓立仁给他们俩的佣金兑换成美元,他们俩计划尽快先回到英国去看望考夫曼夫人的父母,然后再去美国。
卓立仁也没有急着与他们商量去美国继续合作的事,先把钱的事办利索再说吧,说多少话都没有钱的作用大。到了美国花旗银行上海分行,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卓立仁带来的银票兑换成了美元,一共是八十万美元,考夫曼先生把这张巨额银行本票举到面前,手都在颤抖,仔仔细细的看了个清楚,然后有点依依不舍的把银行本票交给身边的夫人,考夫曼夫人也和丈夫一样把这张银行本票反反复复看得特别仔细。
卓立仁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考夫曼先生马上捅了夫人一下,两口子都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不过他们俩都掩饰的不错,考夫曼和夫人站起身来与卓立仁热烈的握手表示真诚的感谢,卓立仁也向他们俩表示自己的感谢!
等到他们从银行里出来,卓立仁请考夫曼夫妻到对面的一个咖啡馆坐一坐,说自己还有事情想跟他们俩商量。进了咖啡馆,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边。
卓立仁问考夫曼和夫人下一步的打算,考夫曼看了看妻子说道:“我们俩打算从上海直接坐船回伦敦,爱丽丝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去看她的父母了,我们计划在伦敦住一两个月吧,然后就去美国,只是到了美国之后做什么还没想好呢,你有什么建议吗?”
“是的,考夫曼先生,我也很快就要去美国读书了,而且我有一个计划,准备在美国做一些投资之类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成立一家金融投资公司,想办法把我们这一次赚的钱再变成更多的钱”
考夫曼就笑了:“亲爱的朋友,请相信我,美国可不是上海,虽然我还不知道你那近乎于神奇的预测能力来自于哪里?但我真的非常好奇,你那神奇的能力到了美国还有效吗?如果没有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就是我希望与你这样的专业人士继续合作的第一个目的,你愿意吗?”
考夫曼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看妻子,他妻子鼓励的对他点点头,考夫曼马上就决定了:“好吧,年轻的老板,我还是很喜欢和你一起做点什么的,你是一个诚实有信用的人,而且你的运气好的让人嫉妒!我想我这一辈子都可能没有你那么幸运!如果能与你继续合作,也许我就能够从你的运气里得到一些好运!”
“好吧,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基本上确定下来继续合作的事了,其它的事可以等我到了美国之后再说,我希望你在到了美国之后先注册成立一家金融投资公司,具体操作等我到了美国再商量。不过既然你们俩先回到英国去,还有一个事情希望你们能够帮我办一下”
“你说吧,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都没问题”
“好,我要你们去英国的专利局查一下,有没有磺胺还有盘尼西林这两种抗菌素的专利,如果有就想办法与专利持有人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专利买过来,或者能买到这个专利的使用权也可以”
卓立仁已经记不住这两种抗菌素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研究出来的,他只是知道那种盘尼西林好像是一个英国科学家研究出来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这两种抗菌素救人无数,却价比黄金,不要说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有多么珍贵,就是到了抗美援朝期间都是非常难得的救命药,如果能沾上这两种抗菌素的光,可就‘钱’途远大了。就算找不到也没啥损失,有枣没枣打三竿子吧。
五月三十一号上午九点,卓立仁和谭小春来到码头送考夫曼夫妻上船,这条玛格丽特公主号是最新型的蒸汽轮船,是当时来往于中国和英国之间速度最快的轮船,从上海经过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再到伦敦,仅仅需要四十二天,当年李鸿章坐船去欧洲用了整整七十多天。这艘船是一条很新的豪华邮轮,船上的设施也比较富丽堂皇,唯一的问题就是价格比较贵,考夫曼夫妻现在已经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那点钱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卓立仁和这两口子在码头上经过了简单的告别仪式,目送着他们俩通过了栈桥扶梯上了船,他们俩的行李已经由码头上的工人提前送上船,开船的提示笛声连响三遍之后,巨大的邮轮缓缓离开了锚位,很快就汇入了黄浦江上的船流之中。卓立仁回过身来拍了谭小春一下:“走吧!”
“咱们去哪啊少爷?回旅馆吗?”
“不回旅馆,我带你去一个新地方”上了黄包车,卓立仁告诉车夫一个地址,车夫拉起黄包车跑的是又快又稳,卓立仁还饶有兴致的东瞅瞅西看看,自从来到上海他还真没有机会到处溜达看看,可惜的是这么一看着实让他很失望。
这个时期的上海,除了黄浦江两岸还有他们住的汇中饭店那一带比较繁华热闹,有一些新建成的五层七层甚至十层以上的高楼大厦,其它大部分的街道都是那种狭窄逼仄的弄堂,就是后来被称为石库门的那种普通人家住的房子,房屋大多破烂不堪,路上的行人都是破衣烂衫动作迟缓,很多人的目光呆滞表情麻木,让人感觉十分的不堪。
黄包车一路来到了上海市郊一个特别偏僻的地方,好像已经到了贫民窟一样,附近只有几间破败不堪的木板房子,还有远处那一大片低矮破旧的棚户屋。他们俩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门口,卓立仁上去用力的拍门,很快里边就有人把门打开了,谭小春一看来开门的居然是侯波,他刚想叫侯波就被卓立仁一把捂住嘴推进门里,等到他们俩进去了,侯波探头出来看看,没发现有人注意这里,不吭声地把门关上了。
谭小春跟着少爷进了院子,看见院子里边有三间残破不堪的土坯房,一进屋就看见屋子里面中间地下放在三个长条麻袋,每一个都有一人多长,有的还在动弹,把刚进来的谭小春吓一跳,他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看侯波,又看看少爷,希望他们俩有谁能给自己说说这是咋回事,两个人谁都没理他。
侯波转身出了屋子,很快又回来了,他身后跟着金明和马涛,进来先对着卓立仁点点头,卓立仁来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边上,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下,示意让侯波他们把地上的麻袋打开。
侯波和马涛过去把其中系住一个一直不停扭动的麻袋口的麻绳解开,从里边露出来一个人脑袋,头发乱糟糟的,嘴里堵着一块破布,说不出话来,哼哼唧唧的好像要说话的样子。谭小春就着屋子里面昏暗的光线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是一个洋人,着实把他吓一跳。
这年头的洋人在中国,那可是螃蟹逛街——横着呢!就连衙门里的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洋人,那时候有一种说法叫做老百姓怕官,官怕洋人,洋人怕老百姓,这个罗圈账反正谁都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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