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结盟

苏婉倚在柜门边,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我想和你结盟。我帮你拿到靳家继承人的位置,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她顿了顿,看着靳斯羽惊讶的眼神,继续说道:“苏家和靳家门当户对,我们订婚,你爸爸肯定会满意。而且昨晚靳明远找过我,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还想让我做他见不得光的替身,我猜,我大概很像他曾经喜欢过的人吧?”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靳明远露出破绽,阻止他夺走继承人的位置。”苏婉的目光很坚定,像淬了光,“你需要一个盟友,我也需要。我们合作,对彼此都好。”

靳斯羽看着她,眼底的惊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为什么选我?”

苏婉笑了,笑容很干净,像清晨的阳光:“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她故意加重了“喜欢”两个字,又连忙补充道:“别误会,是朋友那种喜欢。昨晚你虽然被下了药,却没有趁人之危,这说明你人品很好,比你哥哥靳明远强多了。”

她伸出手,掌心朝上,眼神里满是真诚:“所以,斯羽哥哥,你愿意当我的盟友吗?”

靳斯羽看着她的手,又看了看她坚定的眼神,心里的失落和疑惑渐渐消散。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很暖,像冬天里的暖炉。

“我愿意。”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阳台上的玫瑰花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给这份刚刚开始的结盟,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

清晨的阳光洒在珍珠号邮轮的甲板上,海风吹散了昨夜残留的火药味,却没驱散聚集在船舷边的人群。

苏婉刚拎着行李箱走出房间,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哄闹声,其间还夹杂着尖锐的警笛声,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邮轮已经稳稳靠岸,岸边停着两辆警车,蓝色的警灯还在不停闪烁。

苏婉将行李箱递给等候在一旁的李管家——管家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接过箱子时还不忘叮嘱:“小姐,小心脚下,岸边人多。”

她点点头,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

甲板上的人大多穿着精致的礼服,脸上却带着看热闹的好奇,有人踮着脚往岸边望,有人小声议论着什么,声音嗡嗡的,像一群围着蜜糖的蜜蜂。

“婉婉!这里!”夏楠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她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正踮着脚朝苏婉挥手,手腕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

苏婉挤到她身边,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就被夏楠一把拉到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昨晚有个富商喝醉了,不小心掉进海里了!现在警察正在找人呢,听说人还没找到呢……”

“什么?”苏婉的眼睛瞬间瞪大,心里“咯噔”一下——她明明已经把靳斯羽带回自己的房间,避开了那个意图不轨的富商,怎么还是出事了?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指尖捏得发白,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前世那个富商的尸体被抬走的画面,还有他妻子抱着尸体痛哭的模样。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哭声,像被掐住喉咙的猫,听得人心里发紧。“警察先生,求你们一定要找到我老公啊!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要是没了,我和孩子可怎么活啊!”

苏婉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紫色真丝连衣裙的女人正跪在地上,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眶红肿得像核桃,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名牌包,包带已经被她扯得变了形。

那张脸苏婉有些熟悉——正是前世那个富商的妻子。

寒意从脚底缓缓爬上脊背,苏婉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闷得发疼。她明明已经改变了靳斯羽的命运,可为什么还是有人出事?难道重生真的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吗?她站在原地,脸色苍白,连海风吹在脸上都没了知觉。

“婉婉,你怎么了?”夏楠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里满是担忧,“你别害怕,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就是有点吓人而已。”

苏婉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意外。”她掏出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地拨通了靳斯羽的电话——她突然很担心他,万一那个富商的失踪和他有关怎么办?他们才刚刚结盟,她不能失去这个盟友。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人接。苏婉的心越来越慌,她对夏楠说:“楠楠,你先回去吧,我好像把东西忘在房间里了,我回去拿一下。”

“要不要我陪你?”夏楠问道。

“不用,我很快就来。”苏婉说完,转身就往船舱里跑,裙摆扫过甲板上的栏杆,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着靳斯羽的身影,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人,却始终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她快要跑到电梯口时,脚下突然被一个行李箱的轮子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她下意识地闭上眼,以为会摔在地上,却没想到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混合着海水的咸湿,格外好闻。

“小心点。”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清澈得像山间的泉水。

苏婉缓缓睁开眼,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是靳斯羽。

他换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头发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碎发贴在额前,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多了几分慵懒的帅气。他身姿挺拔,站在人群中,像一棵笔直的白杨树,格外耀眼。

“你没事吧?”靳斯羽的手还轻轻扶着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关切。

苏婉连忙站直身子,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她定了定神,又问道:“你回去之后,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靳斯羽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也不算不好的事情,就是我回去的时候,发现房间里乱糟糟的,地上扔了很多酒瓶子,可我昨天根本没喝那么多酒。”他顿了顿,看着苏婉担忧的眼神,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声音也软了下来:“婉婉,你……是在担心我吗?”

“当然了。”苏婉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我们才刚刚成为盟友,我可不想你出事。”

靳斯羽的耳朵瞬间红了,他看着苏婉的眼睛,眸中盛满了温柔的情意,声音轻轻的:“我记着你的好。要不是你,昨晚我说不定真的会犯下大错。”

“记着就好。”苏婉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小猫,“我可不是做好事不图回报的人,等你正式成为靳家的继承人,我可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好,我等你。”靳斯羽笑了,眼底的情意像要溢出来,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回到苏家后,暑假才算真正开始。

可苏婉却没有心思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出去玩乐,她的书桌抽屉里,放着一张“微光杯”全国微电影比赛的报名表——前世她就是凭借这个比赛的一等奖,敲开了北淮大学导演系的大门,这一世,她不仅要拿到一等奖,还要做得更好。

一个优秀的电影,离不开一个好剧本。

苏婉坐在书房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书桌上,照亮了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指尖在键盘上不断敲击着,脑海里不断构思着故事的情节——这次她不想再写俗套的爱情故事,而是想聚焦于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写两个身处不同困境的女孩,如何在绝望中相互治愈、相互救赎。

她给这个剧本取名为《海的那边》,主角是两个十七岁的女孩:一个是生活在富裕家庭却被父母的严苛要求压得喘不过气的林晓,一个是住在老旧弄堂里、靠打零工补贴家用还时常遭受父亲家暴的陈念。

林晓因为考试作弊被发现,万念俱灰之下来到天台,正好遇见了被校园霸凌之后遍体鳞伤的陈念,陈念一把握住了林晓的手,从那天起两人的命运相连。

陈念给林晓辅导功课,让她的成绩提升让父母满意,林晓在陈念遭受校园霸凌的时候挺身而出,带她离开那个总是醉酒打人的父亲,林晓教会陈念弹钢琴,陈念带着林晓体验市井生活的烟火气,她们一起在海边看日出,一起在深夜里分享秘密,在充满荆棘的十七岁里,成为了彼此的光。

后来她们一起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去到海那边的新世界。

为了让剧本更细腻,苏婉常常会回忆前世的经历,那些被困在庄园里的日子,那些孤独无助的夜晚,都成了她创作的灵感。

她会在下午的时候,坐在书桌前修改剧本,一画就是几个小时;也会在傍晚的时候,陪着母亲林秀雅在花园里散步,听母亲讲过去的事情,感受着久违的亲情。

而靳斯羽,几乎每周都会来苏家一趟,每次都会带来一束新鲜的红玫瑰——有时是带着露珠的晨露玫瑰,有时是娇艳欲滴的卡罗拉玫瑰,他会把花递到苏婉面前,笑着说:“看到这束花,就想起你了。”

偶尔,他们也会约着出去——有时是去咖啡馆讨论靳家的事情,有时是去电影院看新上映的电影,在外人看来,靳斯羽正在热烈地追求苏婉,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是为了让靳明远放松警惕。

而苏豫,自从那天苏婉对他表白以后,他就刻意疏远苏婉,这一个月借口公司的事情机会没有回过家。

一个月后的一天,蓉海市最高端的西餐厅包厢内,水晶吊灯投下温暖的光晕。苏婉坐在天鹅绒沙发上,膝上摊开着笔记本。对面的靳斯羽站在白板前,上面贴满了同一个女子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梳着一个清爽的马尾辫,笑容明媚得像夏日的阳光;有时她会把头发披下来,海藻般的长发垂在肩上,眼神温柔又灵动。

最让苏婉惊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和自己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张穿着白色旗袍的照片,眉眼间的神韵,和生日宴上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难怪靳明远会想让她当替身。

“她叫阮青沅,是靳明远的初恋,也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人。”靳斯羽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他指着照片上的女人,缓缓讲述着过去的故事,“八年前,靳明远在北淮大学读工商管理系,阮青沅读化学系,他们在元旦联欢会上认识的。当时阮青沅弹了一首钢琴,靳明远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靳明远是靳家的长孙,从小就众星捧月,可阮青沅却是个孤儿,学费和生活费都要靠自己打工赚取。

巨大的身份差距,让阮青沅多次拒绝了靳明远的追求,可靳明远却越挫越勇,每天都会在阮青沅的宿舍楼下等她,会给她送温热的早餐,会在她打工的地方等她下班。

追了一年之后,阮青沅终于被靳明远的坚持打动,答应和他在一起。他们一起在校园里散步,一起在图书馆里学习,一起在毕业季的时候许下“一辈子在一起”的承诺。

毕业典礼那天,靳明远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阮青沅求婚,阮青沅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含泪点头答应。

可幸福并没有持续太久。靳明远带着阮青沅回到蓉海市,却遭到了靳家长辈的强烈反对——他们早就为靳明远物色好了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怎么可能接受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

靳家长辈当着阮青沅的面,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羞辱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阮青沅是个有骨气的女孩,她不想让靳明远为难,也不想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当天晚上,她就向靳明远提出了分手,买了第二天早上回老家的机票。

可谁也没想到,那架飞机在起飞后不久就失事了,机上三百多名乘客全部遇难,阮青沅也永远地离开了。

说到这的时候,苏婉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惜,包厢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从那以后,靳明远就变了。”靳斯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他接受了家族的联姻,开始拼命地争夺权力,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温柔的大哥了。”

苏婉放下笔,心里有些唏嘘——她没想到,靳明远那样冷酷的人,也有过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情。

“一周后,靳家会举行一场慈善晚宴,靳明远一定会参加。”靳斯羽转过身,看着苏婉,眼神坚定,“到时候,你就按照阮青沅当年在元旦晚会上的打扮,穿一条水蓝色的连衣裙,弹奏她当年弹过的《梦中的婚礼》,我相信,他一定会对你念念不忘。”

苏婉点点头,又问道:“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去参加晚宴呢?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靳家的宴会上吧?”

靳斯羽看着她,脸颊不自觉地泛红,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紧张却又带着期待:“当然是以我的女朋友身份去。婉婉,这样可以吗?”

苏婉笑了,她站起身,走到靳斯羽面前,眼底满是狡黠:“当然可以啊。毕竟,斯羽哥哥都‘追求’我这么久了,再不答应,就太不礼貌了。”

靳斯羽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心跳突然加快,他知道,这只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可他还是忍不住期待——期待这场以“演戏”为名的相处,能多持续一段时间。

窗外,夜幕下的蓉海市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苏婉知道,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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