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吃得心满意足,除了闻煜。
闻父有好长时间没喝那么多酒了,闻煜和闻舟将他扛到沙发上,没过一会儿就晕晕乎乎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真是的,喝酒也不知道节制点,小贺,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贺偃酒也喝了不少,“没关系,我这边才不好意思,灌了他太多酒。”
“啊呀,已经这么晚了,小贺你要不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
闻煜听了立马反对,“不行,他不能住在这里。”
贺偃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那要不还是算了,我在这里好像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打车回去吧。”
闻母“啪”地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臭小子,你给我闭嘴。没事,小贺,一点都不麻烦,你就住下吧,对吧,粥粥。”
闻舟没什么意见,“就住下呗,时间也不早了。”
“那我就打扰了吧。”
闻煜感受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在心里咬牙切齿,死绿茶!
贺偃的房间就安排在闻舟隔壁,里面长久不使用,浴室里没有可以用的洗漱用品,闻舟就把他带回自己房里。
“蓝色的那瓶是沐浴露,黑色的洗发水,旁边瘦长一点的是护发素,洗面奶在洗漱台上。”他又从底下的柜子翻出一把新的牙刷,“这是你的牙刷,牙杯就用我的吧,有什么其他问题就叫我。”
说完他看向贺偃,对方没理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贺偃今天的酒也有点多了,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脑好像停止了运转,闻舟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凝视着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贺偃?”
闻舟的唇色很淡,平常应该不太注重保养,有些地方翘起了死皮,上下嘴唇不停扇动。
或许是醉意上头,又或许是蓄谋已久,贺偃俯身。
闻舟只觉得面前酒精的味道变得越发浓重,眼前遮下一片阴影,唇上温热。
残留的红酒味道落到唇上,无尽香甜,绵软碾过,带起一阵轻颤。
贺偃似乎不满意他僵硬的动作,舌尖轻舔,撬开了那条缝。
闻舟快要不能呼吸了,氧气被疯狂掠夺,气息交织、缠绵,潮湿顺着偶有的间隙流下,被迫吞咽。
“唔…贺……”禁锢住他的力气实在太大,挣脱不开,可怜的姿态似乎得到了贺偃的怜悯,得以喘息,不消片刻,又是无尽的掠夺。
闻舟的脸上浮现出红晕,窒息感还在不断加强,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狠下心,血腥气从舌尖蔓延至舌根。
“哈…哈……”胸腔中的气息重新充溢,上下起伏,对上满含侵略的眼神,用尽剩余的力气把他推进浴室,关上门。
他靠着门缓缓滑落,抱头坐在地上,唇上的触感还有残留,贺偃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贺偃被推到门内,他定定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回味着方才的感觉,舌尖上的钝痛还在持续,口中全是腥甜的味道,啧,真狠。
闻舟感觉到脸上的热度逐渐消退,重新打开浴室的门。
贺偃抱手靠在洗漱台上,听见开门的声音,掀起眼皮,眼眸中的热度还未散去,引起了闻舟的警觉。
“你,冷静下来了吗?”
“粥粥,过来。”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闻舟的靠近,他站直,闻舟见他动了,立马后退一步,像只受惊的兔子。
“我不会做什么的。”闻舟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神色也云淡风轻,放低警惕,向前一步步走去。
还没近到身旁,就被一把拽到他怀里,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
“粥粥,你怎么那么好骗呢?”
混蛋贺狗,再也不会相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了!
“你、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他把头埋到闻舟颈间,呼出的热气带起热意。
闻舟被他亲昵的动作吓得不敢动,生怕他又抽什么风。
“你等等,这是几?”
贺偃偏头,看向他伸出来的手掌,抓过去,在手心落下一吻,又觉得不够,轻舔一下。
闻舟感受到掌中的潮湿,立马收回手,这个醉鬼!
闻煜跟着闻母把闻父抬回床上,立马跟去了闻舟的房间,他可不放心宝贝弟弟和那个混蛋在一个房间。
但贸然进去又不好,只能在门口等着,结果等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动静,干脆敲了敲门。
“粥粥,他还没好吗?”
还是没有回应,刚想直接开门进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贺偃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的神色要比平常冷淡不少,压迫感十足,这是酒喝多了暴露原形了吗?
“你干嘛?”
“挡路了,让让。”
闻煜狐疑地让开,侧头就看见宝贝弟弟从浴室里出来,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绯红。
“他没把你怎样吧?”
“……没、有。”
“?”
“哥,很晚了,我要睡了,你也去睡吧,晚安。”说完火速关上门。
闻煜被他一惊一乍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瞪了一眼贺偃房间的方向。
闻舟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心脏跳得有点太快了。
抬手轻轻抚摸嘴唇,有点红肿,脑子里浮现出不久前发生的画面。
贺偃骤然靠近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刚要躲开,吻就落在锁骨的位置。
门口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他哥的声音,让闻舟的理性回笼,低声道。
“贺偃,你、你清醒点。”
大力推动他的肩膀,却还是纹丝不动。
贺偃嘴下的力道一重,印下一个模糊的红痕,转身离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闻舟用被子蒙住头,死脑,不许瞎想!
贺偃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冲动还是……
贺偃喜欢他吗?从他之前的行为来看,或许、可能、大概、应该有可能吧。
可他不是有女朋友吗?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让他的头脑热度下降,那干嘛亲他啊,还做出那种事。
越想越气,想来那都是贺狗的错!
贺偃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快要裂开了,他有好些年没喝醉过了,毕竟没几个人敢灌他的酒。
揉着凌乱的头发坐起来,记忆开始回笼。
贺偃:“……”
老天,一板砖拍死他吧,那个禽兽是谁啊,头更痛了。
他换上衣服,走到闻舟房门口,刚扶上门把手,门就被打开了。
闻舟揉着眼皮从里面走出来,一头撞到贺偃身上。
“不好意思,我……”呃,一早就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人了。
“我来洗漱。”暂时装作酒后断片好了。
“哦,你进来吧。”闻舟侧身让他进来,观察他镇定的神色,是不记得了吗?
“怎么了吗,一直看着我?”
“没、没事,我先下楼了,你有需要叫我。”那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纠结了一个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嘛!
贺偃不知道闻舟为什么气鼓鼓的样子,目光凝在他耳尖的一抹红色,看来他也不是没感觉。
闻舟下楼的时候闻桐还没有起床,“妈,桐桐还没起来吗?”
“还没呢,他这两天一直在补你布置的作业,没睡好,你让他睡会儿,别去闹他。”
“知道了。”
“小贺起来了吗?”
“马上就来了。”
“那我帮他把粥也盛起来凉一下吧。”
“爸呢?”
“酒喝多了还在睡。”
喝酒害人啊……
没一会儿,贺偃走下楼,在闻舟身边坐下。
“剧组今天还放假吧,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要去定制西服。”
“在虞仪大厦吗?”
“嗯。”
“那你去一楼的珠宝店帮我取一下项链吧,我把单子给你。”
“好的。”
吃完早饭两人就出发了,贺偃开车,闻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发一言。
贺偃是真的忘了昨晚发生的事了吗?
“昨晚,你还记得什么吗?”
“你指什么?”
“就是,就是亲…什么的。”
“那是什么,我昨天就喝得太多,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贺偃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还是他的初吻呢!
现在的天气逐渐热起来,闻舟也换上了低领的卫衣,领口堪堪遮住锁骨的位置,红痕若隐若现。
等红绿灯的间隙,贺偃用余光瞄准红痕的位置,语气漫不经心道。
“天气还没热起来,就有蚊子了吗?”
闻舟的脸一下子就烧着了,把衣领揪高,盖住锁骨。
“是呀,好大一只蚊子,可恶得很。”
“……”很生气啊,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车子停稳,贺偃带着闻舟走进西装的定制店。
“贺先生、闻先生,上午好,请随我们来。”
店内很空旷,整体的装修风格偏欧式古典,连播放的钢琴曲也透着优雅的气氛,闻舟平时很少来这种地方。
“这次想要定制什么风格的?”
“你们先给他去量一下尺寸,图册给我看一下。”
“好的,闻先生请跟我们来。”
看着闻舟走远,贺偃随意翻看着手上的图册。
闻舟大大方方地张开双手,任他们测量。
工作人员在量胸围的时候不小心扫到了他锁骨位置的红痕。
内心震惊,原来,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吗?!
“怎么了吗?”
“没、没事,闻先生的身材很标准呢。”
“还好吧。”那当然,他可是常年锻炼的人。
“贺先生,请喝水。”
“放着吧。”
“您这次要定几套?”
“用这个、这个和这个的料子,配饰用我上次寄存的那些,你们根据他的风格做个八、九套的吧。”
“好的,袖扣和领带要看一下吗?”
“领带你们搭吧,袖扣拿给我看一下。”
贺偃接过他递来的图册,细细思索。
贺偃很生气,果然还是要送点礼物道个歉吧,送什么好呢……
闻舟出来的时候,贺偃已经选好了。
“我挑了一些,你要再选一点吗?”
闻舟看了眼贺偃挑选的,觉得还不错,“够了,这些就很可以了。”他平常真不怎么穿。
“那走吧,不是还要去拿项链吗?”
“嗯。”
贺偃陪着闻舟走进珠宝店。
“您好,我来拿东西。”闻舟将手上的单子递给店员。
“好的,您稍等。”
贺偃扫视店铺内的东西,兴趣不大,在看到右边第三个柜台的时候,视线定住了。
嗯……那个或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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