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让司朝念假扮张月,潜入张少以身边拿回安听然的心目,再把张少以爬回来,剜了他的心目,让他尝尝那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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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朝念,司朝念”安听然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
“啊?”
安听然把一沓引雷符递给她:"嘛呢,还沉浸在回忆里呢,张少以他们快来了,按计划进行,”叮嘱道,“藏好这个,还有记得装傻哈。”说完马上跑开。
下一刻,张少以就带着手下从拐弯处出现,来人迅速搜查整条街,见到他们,立马冲上来。
慕世仙心说:该不会要打一架吧?
司朝念看向张少以:"哥哥。"
张少以一个健步上来,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你去哪里了!”眼神极度危险。
"哎!"江行连忙否定他的想法:"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了,我可从来不干那种拐卖小姑娘的事啊,是她自己非要跟着我的,"又说:"我是看她怪傻的,我才留下来跟她一起等你们的。"
张少以看向点头的司朝念和她手中的糖葫芦,半信半疑。
江行也不管他信不信,直接开始下步计划:"你妹妹要换心目了吧,前些日子来找我,也是为了这事吧。"
怕张少以怀疑,又随便编了个理由:"我和你妹妹,一见如故,不忍心失这个朋友,所以我决定帮她,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要全全负责这事儿。"
虽然这个理由一点逻辑性都没有。
张少以看着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要如何。"我之前请了你这么多次,你都没有答应,现在却上赶着来帮我?我该相信你吗?"
江行见他没有答应,也不恼,意料之中罢了。要是他真的答应了,那才是真的蠢到家了。他又道:"我听说巫术后人,还是巫神?"
张少以站在那,一动不动,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变得僵硬,完全被突如其来的话给震住了,他不是巫术后人,只是恰好用一些旁门左道习得了巫术,但始终没学精。而那些旁门左道便出自一本《巫祝》的古书中,而这本书是他费了半条命偷过来的,那是巫神亲著的神书。
世间并没有真神,但却有神迹《巫祝》,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这本书是他偷来的,那他此生怕是再难入轮回。
张少以打量起眼前的人,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忌惮。:"你到底是谁?"
江行没回答,笑道:"现在,我们谈谈?"
正当江行装B之时,脑中响起安听然的声音,身躯一震。
安听然[你搁这一二三木头人呢?还不快走!装货!这是传音术,能看见是因为我在你们身上放了投影珠。]
江行[投影珠?我们衣领上的那东西?]
安听然[嗯]
江行[活久见,我竟然不知道有这东西。]
安听然[死装哥,活几千年也就只有你还能这么蠢了。]
传音术就相当于一个小群,起始人为群主,其他人为群员,所以他们的争吵司朝念也听得到。
司朝念[安听然,张月什么时候放出来?]
安听然轻叹,到底是孩子大了,都敢直呼全名了[不急。]这娃到底是谁带出来的?
司朝念[今天有个人一直盯着我们看,需要我杀了她吗?]
江行[哟呵,我们还有帮手?]
安听然[哈?目前没有啊,阿念,她现在还在吗?]
司朝念[在。]
安听然[珠子对着她,让我看看。]
司朝念转身。
安听然[有点看不清,你去那买点啥,越近越好。]
司朝念走到一小摊位:"桂花糕,甜吗?"
那人没有动,安听然看见在那人左耳下方有一拉长的"易"字,那是南疆声名远扬的易家标识,不过那东西一般都是出现在蛊身上的。
安听然[蛊人?]
[别靠近她,她身上的毒又多又难解。]
林赋就这么看着,不知不觉陷入沉思,她记得,她的过去,似乎很喜欢桂花糕。
桂花糕的小摊贩回应司朝念:“包甜的!”
安听然[行了,先别管她,我一会去看看,你们先按计划进行。]
司朝念[江行,你在哪?]
江行[我在给你哥进行心理疏导。]
司朝念:?[那不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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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朝念观察房间中的陈设,走向一面晃眼的镜子。
镜子是这个朝代常见的铜镜,但很旧,房间明显时常有人过来打扫,很干净。落满灰的镜子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
司朝念抹了把厚重的灰尘:"张月不用它,为什么要留着?"
安听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哦,那个啊。那个你也别管了。你先听我指挥,把你的手指刺破,再跟着我念咒,我们先把张月的灵魂放出来。]
……
司朝念面前渐渐浮现她的灵魂。
铜镜轻微颤动。
司朝念:?
安听然[她的灵魂就先这样放着,好好休息,稳定一下你单魂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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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射铜镜,微弱的光穿过张月的灵魂,灵魂渐渐出现意识。
她对着镜子打理自己的面容。眼前这个张月周身满是阴郁,和生前压根不是同一个人。她手拭去看不见的余灰:"镜中鬼,保护好我的哥哥呀。"
她起身走向躺在床上的司朝念,双手抚上她的脖颈,微微用力。
镜中鬼打断她:"那你什么时候会救我出去?"
张月松开手,声音阴冷,不耐烦回答:"杀了他们,保护好我的哥哥,我自然会救你。"
地理契约后的镜中鬼,天生受契约者的神魂压制,弱弱问:"主人为什么那么在乎那个哥哥呢,他很重要吗?"
张月对着镜子抚过长发,发出阴柔的声音:"他不重要,但是他身体里面的东西重要。我们需要那件东西。"
早晨。
饭桌前的司朝念脸色有些难看。
江行关心道:"怎么了这是,没睡好吗?"
司朝念揉揉脖颈:"有点喘不上气。"
张少以向江行行了个礼,也坐下来,不太关心地说道:"许是病久了,最近大量活动,累着了,吃完饭我让下人给你熬药。"
江行跟着说:"他说的没错,你回头啊,把药吃了,再过一会儿,祭奠就开始了。"
司朝念垂眸:"嗯。"
望山楼。
安听然望着远处的安家,看上去心事重重。
洐安朝她走来,问:"在想什么?"
安听然漠然视之:"我昨晚看到了张月在和镜中鬼说话。"
洐安有点惊讶:"镜中鬼?现在还有呢?"
安听然无所谓道:"镜中鬼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张月,她为什么有了自己的意识?"
洐安给她递来盘桂花糕:"你知道吗,人在不甘中,是会产生心魔的。所以,你杀的那个张月,可能不是那时候的张月。"
又安慰她:"不过你也别想太多,还有有江行呢。"
门前的青翠渐渐暗淡,明明应是烈日当空的正午,可此时天却暗得不像话,似是在预示着什么。
江行满意地看向天空:"真是好天气啊。"
正适合搞事。
江行转身拿走张少以手上的匣子,示意司朝念跟着他:"祭典要开始了,不相干的人还是回避一下吧。"
身后的张少以看了看他们,心中暗自咒骂,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周围慢慢升起白雾,不一会就将祭坛吞咽完。
江行往袖子里掏了掏:"我的小小乾坤袋,该到你出马了。"
司朝念皱眉:"小小乾坤袋是他的名字?"
"嗯!"
"你取名废吧你。"
江行有些恼怒,把匣子丢进去:"怎么说话的?一边去。"又在往乾坤袋里翻找润气色的丹药。
一抹微光打到司朝念脸上,她朝光源看去,有些惊讶:"铜镜?"怎么和房间里的那面那么像?
有些好奇,上去捡起它。
可才刚碰到,便瞬间失了意识。
镜子中慢慢爬出张月,但是她的脖颈处,赫然出现了血淋淋的刀割伤口,一道伤口叠着一道伤口,甚是骇人。
江行脑海中传来安听然的怒吼[江行,还找你那破丹药呢!鬼域断灵山的魑魅魍魉四鬼其中有一个上了司朝念的身,快跑!]
刚打算撒腿就跑的江行,猛地被司朝念一脚踢开。
安听然[张月的心魔怎么会是魑鬼?!司朝念被张月的心魔控制了!]
江行艰难爬起,随手拍拍身上的灰尘,皱眉无语:"怎么搞的?怎么净给我添事儿?"
安听然怒不可遏,恨不得现在立马冲上去掐死他[你还推卸上责任了?!你也不知道看着她点!]
江行翻了个白眼,侧身闪避张月的攻击,抱怨说:"我哪知道她能这么蠢!连镜中鬼都不知道?"
"现在怎么办?直接打她会受伤的,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受点伤怕是能直接要了他命。"
安听然[你尽量躲着点,从你那乾坤袋找个东西把她定住,再封住她的神识,尝试逼魑鬼出来,等我们过去!]
江行:"行,来快点,我怕我忍不住揍她!"
为了拖延时间,江行甚至故意和鬼说话:"你是什么东西啊!赶紧从她身上下来!"
此时的司朝念意识很模糊,她的异能似乎不受它所控制,而魑鬼用她的脸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声音如银铃般刺耳:“天呐,瞧我看到了谁?神迹《巫祝》的撰写者?!”
江行翻个白眼,语气同样欠揍:"姑娘暗恋我?"
魑鬼不讲武德猛扑上来,所到之处,混乱不堪,她手中抱着的那面铜镜,幻化成剑。
江行十分恼怒,皱眉吼道:"你丫的这么玩是吧?"袖袍一甩,唤出剑扇。
张开扇子,挥甩几下,周围的迷雾散去,就连祭品也被卷起千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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