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笙对曼金的了解多数是从花阳阳那知道的,曼金是单亲家庭,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的父亲去了国外,曼金和他妈妈一起生活。
曼母是一位大作家,童笙读过她的几本书,她在国内外都获得过不少含金量高的奖项。
她对曼金很严格,要求也高,曼金后来也成了作家,毕业和花阳阳结婚后居家写作,兼家庭煮夫。
童笙觉得他俩的组合挺合适的,花阳阳训练量大,每天都累得走不动道,澡曼金给她洗,饭曼金亲自喂她吃,就连在家里她想去哪都是曼金抱着她去——这是花阳阳一脸傻笑地和他说的。
李思弦拉回纸张,打算再写上点什么,结果他倒霉,小动作被李老师看了个正着:“李思弦,你在干什么?”
李思弦吓得掉了笔,他心虚地“啊”了一声,而童笙立马拿起笔在书上装模作样地写起来。
李思弦慢吞吞地站起来,他背着手,说:“我没干嘛呀!”
在李老师一声威严的“嗯——”中,他老实承认:“就想着那篇文章。”
李老师心领神会,她似笑非笑,问:“哦,你很喜欢吗?”
“喜欢啊!”李老师温柔的笑容给了李思弦勇气,“考完试以后我还反复读了好几遍,我还打算找这个作者其他的文章拜读一下呢!”
曼金扶额,笨蛋!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写一篇800字的读后感给我。”
“啊?”李思弦错愕,周围传来细细的笑声,童笙也跟着捂着嘴偷笑。
“还有你童笙,”李老师把矛头指向童笙,“你作为共犯也要写一篇读后感。”
“……是。”
李思弦光明正大地笑了。
下课后,李思弦趴在桌子上哼唧,童笙拿出本子,“唰唰”几下就写出一个开头。
李思弦把头伸过来,垮着一张脸,问:“你怎么提笔就写出来了啊?”
童笙一边写一边回:“你还不快点写,放学就要交了。”
“我不知道怎么写。”
童笙轻笑,说:“你不是读了好几遍吗?怎么还不知道写什么?”
“别说了。”李思弦抓狂地揉着脑袋,“我怎么知道她会让我写读后感啊!”
“你要不要去问问曼金?”
“别,我觉得他现在想打我。”
“让你嘴贫。”
李思弦单手撑着下巴,水笔在另一只手的指间旋转,作业本摊开洁白的一面,它静静地躺着,它的主人却没有丝毫碰它的想法。
“哦,对了。”童笙停下笔,问他:“你是不是又要去竞赛了?”
“嗯。”李思弦点头,“快了,就这个五月。”
“准备得怎么样?”
“听天由命吧。”
“你什么时候听天了?”
“太阳下去, 另一半球迎来黎明,可明天的这里,又是否再次铺满朝光?”李思弦以笔作烟,故作深沉道,“下一分、下一刻,星辰已不在上一秒,而我等不过沧海一粟,随着物换星移。万物尚没有归宿,我又怎能不听天由命!”
“所以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思弦一秒正经:“我觉得我行。”
“嗯,你肯定行。”
“这么相信我吗?”李思弦害羞起来,童笙比他爸妈还要信任他。
童笙看他扭捏的姿态,心中好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因为我能预测未来啊,你最后还可以保送呢。”
童笙的信任与激励让李思弦像打了鸡血般精神抖擞,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现在可以刷两张卷子。
只是他还没兴奋多久脑中就闪过童笙与樊言卿在一起的画面,瞬间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蔫了。
放学,童笙坐着等了几分钟后问李思弦:“我要去把读后感交给老班,要我帮你交吗?”
“要。”李思弦把本子递给他。
童笙收拾好东西,对他说:“走了。”
“嗯。”
班里人走掉了不少,童笙背上书包,穿过两排桌子。李思弦的目光追随着他,在门口和樊言卿对上。
樊言卿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童笙身上,李思弦讪讪收回目光,心里嘀咕:他是不是瞪我了?
童笙带着樊言卿把读后感交给老师,樊言卿站在门外,办公室内,李老师接过两本作业本,她清楚李思弦的德行,随意扫了几眼他的作文,果然通篇大白话。她又仔细阅读童笙的作文,满意地点头,合上本子,她问童笙:“之后有一个省级的征文比赛,你想参加吗?”
这个比赛童笙知道,上一世他参加了,并且获得二等奖。
“参加。”
“好,之后我会在班里再说一下。你先回家吧,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老师。”
出门,童笙对樊言卿说:“好了,我们走吧。”
“嗯。”
时间匆匆,如溪水奔涌,明明不过眨眼间,竟已去了不知多少岁月。
除了一些比赛能激起一点水花,日日犹如死水,也就有一点蜻蜓点水的涟漪。
课已全部上完,进到一轮复习,各科老师又重新梳理一遍整个高中的知识点。即使学过一遍童笙也不敢怠慢,但他近来总是嗜睡,不像之前的发困掐一掐还能清醒,现在他有时候直接睡了一节课。
童笙疲惫,和童母说过,去医院检查一番,身体上是没什么问题。好在这并不怎么影响到他的学习,童笙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班里有人能睡两节课。
高二结束了。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只有短短十天,虽然对学校放假的决定颇为不满,但大家也知道高三的紧张,哀嚎一片后高高兴兴地放假了。
暑假就那么几天,童笙没游玩的心思,基本窝在家里学习,时不时和樊言卿聊天。
一天,张止清给童笙打来电话,问他去不去参加一个聚会。
童笙无奈,说:“都要高三了你就不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吗?”
“不是我。”张止清大呼冤枉,“你知道楚肖吗,你见过的。”
“嗯。”
“他要出国了,他家给他办了个欢送会。”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童笙转着笔说。
“跟你没关系跟我有关系啊,我家和他家有点联系,我妈要我去看看,不去还不行。那的人我都不怎么熟,我怕无聊就想叫你一起。”
“不去,浪费时间。”
“去嘛去嘛,”张止清大声喊叫,“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在那孤苦伶仃地待着吗?”
童笙把手机拿远,待张止清不说话后才将手机贴在耳朵上说:“我和他又不熟,去了多尴尬。”
“没事的,那会儿人多得是,又没人认识你,我们就去吃个饭而已。你要是想的话把那个谁……樊言卿带上也行。”
听出张止清话里的嫌弃,童笙问:“你不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干吗?他又不是女的。”
“……行吧,我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和小花说一声。”
童笙并没想过带樊言卿去,这又不是他们朋友间的聚会,没必要去。但张止清提了一嘴,童笙便想着跟他说一声。
童笙给樊言卿发去消息,解释了一番后问他想去吗?
那边回:去。
过了几分钟后,樊言卿又发来消息:笙笙和楚肖关系怎么样?
童笙回:没关系。
樊言卿:哦,好。
童笙:怎么了,问这个。
樊言卿: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欢送会是在一个酒店里举行,楚家包下二楼的大厅,并订下房间,方便一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入住。童笙和樊言卿打车来,张止清则让司机去接花阳阳。
三人一前一后到达酒店,相距也不过几分钟。
这家酒店装修精致,气派非凡,前面有修了一个喷泉,这是临川最好的酒店。
花阳阳一下车就被金碧辉煌的门面闪到眼睛,她东看看西看看,这还是她第一次到这个高大上的酒店——她家就在这,不需要住酒店。
童笙也是第一次来,上一世他在楚肖出国前就和他闹翻了,欢送会他没去。
张止清来门口接他们,他一身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走向童笙几人,张开手,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精英范。”
“你怎么不通知我们穿正装啊?”童笙问。
“没必要,我穿这样是因为我爸要带我去见人,你们反正坐小孩那桌,穿什么无所谓。”
“张叔叔也来啦,那个楚肖面子还挺大。”花阳阳说。
“是他爸面子大。”张止清领着三人进入酒店,“说是送别会,但大多是来结交人脉的,等一下我还得去‘叔叔’‘伯伯’叫个不停。到了。”
宴会厅明亮大气,餐桌摆在两排,中间留下宽敞的通道。
“好漂亮。”花阳阳感叹。
张止清也觉得布置得不错,说:“等我出国那天我也办个送别会,比这个还漂亮。”
“得了,人家办送别会是告诉别人自己要出国留学了,你办是想和别人说你在国内考不上所以去国外混吗?”花阳阳打趣道。
“去去去,怎么说话的。”
张止清把他们带到角落的一桌,说:“我们坐这吧,只用吃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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