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冷傲暴君x飒爽甜妹

裴岫离开东宫,离开楼孤鹤这个暴君的心比往日任何时刻都要强烈。

在楼孤鹤焦灼着等着她怀上自己的孩子的同时,裴岫想尽办法的避孕,她害怕上次做的太厉害真的怀孕了,拉住郑春秋在养伤的汤药之外又加了一味避子汤,郑春秋见她这么不想怀孕,犹豫许久主动提出要不要彻底喝下绝子汤。

裴岫一顿,犹豫了。

郑春秋叹道:“你现在还病着,喝下绝子汤一了百了,没人会查的出来,可若是避子汤,此后你们每次欢好都得及时饮下这药,世子殿下迟早会发现的。”

“裴岫,”郑春秋拉住裴岫的手,“你是东宫的妃子,生育之事乃是国事,若是事迹败露,殿下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裴家的。”

裴岫抖了抖,真的害怕了。

裴家真的是她的死穴。

可是,可是。

裴岫念起前世容儿的样子,哭着说:“我不想以后真的做不了母亲。”

她只不过不愿做楼孤鹤孩子的母亲。

若是真的怀孕了也真的生下了,那她和楼孤鹤,裴家和楼孤鹤,就真的绑死了,两年后离开魏宫就真的成了痴心妄想。

郑春秋跪下来说:“裴岫,我能帮你一次两次,可若时间长了,我也帮不了你,你知道,我们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武将了,子弟也不成器,若是事迹败露,我和我的家族也难逃浩劫。”

“南朝的晋灭亡时多少世族被实权的皇帝屠灭了个干净?”她一一列举,“琅琊王氏,陈郡谢氏,谯国桓氏,颍川庾氏,哪个不是赫赫有名?哪个不是远胜于今日的裴家?可今日,他们在哪?”

“我们这些所谓高贵的世族,在兵马刀剑之下,不过是一块块活着的烂肉罢了。”

“裴岫,”郑春秋捧着她的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说,“你是裴家的女儿,万不可任性妄为,为家族引来祸端。”

裴岫颤抖着闭上了眼睛,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她知道,就算牺牲她自己,牺牲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也不能连累裴家。

可她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她重来一世,竟然是这个活法吗?

郑春秋在宫中连着呆了三天,用各种理由推拒楼孤鹤见裴岫的要求,可正如她所说的,她可以帮裴岫一次两次的忙,可裴岫的一辈子她看顾不了。

于是最终楼孤鹤还是见到了裴岫。

裴岫害怕他又不能不见他,于是变成一种幼稚的抵抗。

她转过身,缩在床角,背对着楼孤鹤,用长长的头发将自己死死埋住。

她感受到楼孤鹤朝她伸出了手,裴岫浑身发起抖来。

楼孤鹤见状,手滞在空中,停顿许久过后,既没有听从张太傅的劝告也没有听从郑春秋的,停顿的手固执地向前,将床角的裴岫捞入怀中,裴岫一入怀中,楼孤鹤就发现她抖的更厉害了。

是了,她从头到尾一直很怕他。

怕的臣服,怕的生病,又怕的反抗。

楼孤鹤的怀抱从轻到紧,无视了她的恐惧,死死地箍住了裴岫。

楼孤鹤闻到了裴岫身上来自宫中淡淡的桂花香,心中的郁气散了很多又重了很多。

他知道他犯错了,苛待了自己的臣子。

可是哪里有君王会主动承认错误的呢?

君主要保有威严,要保持神秘,让臣子去小心对待,小心揣测,将头颅高高捧起,将生死置之度外地效忠。

承认失败、承认错误的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错误的。

可是他抱着惊惧至极的裴岫又不知所措。

到底怎样做才会让如今的裴岫恢复往日让他嫌弃的活泼和失礼呢?

在他不知所措之时,裴岫做了最后的挣扎,她轻唤:“殿下。”

楼孤鹤立即应声,没有往日那般沉稳。

裴岫恳求道:“我们可能不太合适,您给我一封放妻书,休了我吧。”

楼孤鹤怔了怔,大脑一片空白,禁锢裴岫的怀抱却更紧了。

他这算是逼反了裴岫吗?

好啊,他想,现在裴岫连忠心这个唯一的优点也快没了。

他究竟还有什么理由留下这个彻底无用的臣子?

他好像没有了任何说服自己的理由。

于是,他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他只是紧紧地抱着裴岫,不舍得就此放手。

历朝历代的后妃就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后宫的。

除非她死,除非楼孤鹤想要放过,不然她是不可能离开的。

裴岫绝望了,唯一让她继续在东宫撑着的理由是秦王可能会下达的纳妾的旨意。

她在十二月的时候接到旨意,说东宫会纳进来一位侧妃。

裴岫沉寂的眼睛骤然发亮,她欣喜若狂,她废了力气,铆足了劲地要给这位新来的侧妃超乎想象的尊荣。

她的态度令秦王满意,也令张太傅满意。

裴家虽然有些担心和不快,但看裴岫发自内心的高兴,身体都好了很多,便也随了裴岫的意思,没暗自对那位新来的侧妃下手脚。

楼孤鹤沉默地看着裴岫每日欢天喜地地领着宫人们风风火火地打扫东宫,说要为那位新来的侧妃最佳的礼遇,她在这件事上耗费了很多精力,连夜晚为楼孤鹤添茶都懈怠了很多。

自上次那场可怕的情事后,裴岫一直很抗拒跟他接触,楼孤鹤自知有错,便再不像曾经那般强求,于是他们足足有两个月不再有过情事,最多不过亲吻,当楼孤鹤想要更进一步,默默解下裴岫的衣扣时,裴岫又会抗拒。

楼孤鹤心里烦闷,却不好对裴岫发作。

而更让他暴躁的是,裴岫若有似无地夸赞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

她说,她在做女儿的时候就听说了侧妃的美丽和热情,殿下一定会非常满意。

而说这件事的时候,楼孤鹤正在亲她。

楼孤鹤当时就想把裴岫抱起来狠狠丢在地上砸死,可临到最后,不过变成了更深的亲吻,直到裴岫说不出话来为止。

在裴岫准备很久之后,那位美丽又热情的侧妃终于嫁入了东宫。

侧妃与楼孤鹤的婚礼没有跟裴岫时那么繁复,简单了很多,裴岫站在人群里,笑意盈盈地望着鲜卑少女,她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美丽。

侧妃出身宇文家,是鲜卑贵族,生的乌发碧眼,高鼻深目,美丽动人。

楼氏因为文王的缘故,上上下下汉化都比较明显,连婚礼仪式都是繁复的周礼,但这一次秦王特意照顾了宇文家的感受,用以粗狂却浪漫的异族婚礼,完成了这场简单的仪式。

楼孤鹤还是平常那样,目中无人,宇文家的女儿长得再漂亮指望他看一眼也是不可能的。

他倒是一直看着裴岫,发现了她欢喜的不成样子。

这么高兴吗?

楼孤鹤本该为裴岫的贤惠和大度高兴,可不知为何,他很不高兴。

侧妃和楼孤鹤被送进了裴岫早已准备好的洞房,侧妃看着楼孤鹤过于英俊的脸,羞红了脸,刚巧屋内红烛闪动,让楼孤鹤的俊美变得如云雾,神秘又遥远,触不可及,恍若梦中人,让少女更为心动。

楼孤鹤是世子,是太子,更是未来的皇帝。

她出嫁时,父亲告诉她,虽然只是侧妃,但是嫁给楼孤鹤还是贵不可当,这是她的幸运。

不过她能嫁给楼孤鹤,归根到底要感谢秦王,所以,她除了要好好服侍楼孤鹤之外,更要忠于秦王。

楼孤鹤像个木头桩子,站在新房里,打量完裴岫布置的房间,然后才看向了秦王强塞给他的女人。

他是个相当苛刻的人。

客观来看,侧妃确实很漂亮,值得一个“不错”的评价。

但主观来看,侧妃非常一般,远不如裴岫。

侧妃见他久不动作,有些疑惑,她生得美丽,从小到大被无数男人追捧,还从未遭过冷遇,但楼孤鹤贵不可及,应该也跟那群追着她的男人不一样,她抿了抿唇,主动站了起来。

她说:“殿下,让臣妾为您宽衣吧。”

臣妾?

楼孤鹤想了想,发现裴岫从未这样自称过。

呵,真是个无礼的人。

侧妃见他没有应答,便走了过来,像裴岫当年一样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然后解开了他的衣扣。

做完,抬起头羞涩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是恋慕,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这不好。

楼孤鹤不需要旁人平等的恋慕,他只需要臣服。

他抬起手,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一手抓着她的下颌。

侧妃眼里发亮,眼中的恋慕更深,她轻声唤道:“殿下。”

这是个美丽的、高贵的、厉害的、位高权重的青年。

除却那些恐怖的杀人传闻之外,没有任何不好。

何况楼孤鹤虽然对旁人残忍,却对妻子很好,侧妃觉得自己也是他的妻子,所以他也会对自己很好。

楼孤鹤弯下了腰,低下了头,侧妃知道他要亲吻自己了,便也忍不住踮起脚去迎,可是在他们的鼻息交缠在一起的时候,楼孤鹤那双灿金色的眼眸,冷漠地打量着她的眼睛,淡声问道:“亲吻不需要闭眼吗?”

侧妃愣了愣,茫然地回:“不需要。”

这是一个错误的答案。

可侧妃没有恐惧,所以不会仔细观察楼孤鹤细微的变化,她是个沉醉在新婚中的少女,主动献媚,说:“臣妾想让殿下看着臣妾,一直一直注视着臣妾。”

楼孤鹤忽然笑了。

他笑得突然,侧妃不明所以,可下一秒楼孤鹤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发出凄惨的尖叫声,楼孤鹤这会儿开心了。

他顾忌着裴岫,好久没在东宫杀人了,心里真是烦得很啊,好容易找到个撞上门的冤大头怎么能放过呢?

他说:“孤不需要谄媚、骗人的臣妾。”

“孤会挖出你无礼的眼睛,拔掉你谄媚的舌头,割掉你美丽的头颅,用来向孤谢罪。”

这是一场突然的虐杀,侧妃高声惊呼没过片刻就因为失去的舌头没了声息,东宫的内侍们在这声惨叫过后听到了挣扎和噗呲噗呲的声响,以为是在行事,等到一切结束后,他们小心扣门,准备伺候主子洗漱、休息,可听到楼孤鹤的应声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一地的鲜血和死状惨烈的美人。

楼孤鹤太久没杀人了,东宫的人就以为只要有裴岫在,他就不会杀人了。

时间长了,他们都习惯了楼孤鹤手上不沾血的样子。

一看此情此景,被吓得不轻,不由得高声惊叫,然后楼孤鹤一刀挥过去,割掉了尖叫者的喉咙,他们抱着飙血的喉咙倒在地上,挣扎都是轻声的。

在场的人有的吓得呆住了,有的当即转身要找裴岫求救,但是楼孤鹤又杀了乱跑的人。

杀完,他脸上身上都是血,他看着刀刃上映照出的俊美面庞,发现自己在笑。

“没有孤的允许,谁允许你们擅动的?”

还活着的几人当即跪下,连忙磕头求饶。

楼孤鹤放下剑,杀了人,他心里高兴不得了,脸上还挂着笑,但声音却是平淡的。

他看了看一地的尸体,又看了看裴岫亲手布置的新房,还记得裴岫的胆小,命令道:“处理干净,不要吓到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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