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雨关掉光脑,让李叔先回去,自己带着两位保镖去中央广场买甜品。
为此,谢烟雨还特地向谢林臣问了谢骁的喜好。
谢林臣似乎有些震惊,但还是告诉了她。
蛋糕店坐落于中央广场的末尾,在一棵大树旁边。
谢烟雨推门进去,“你好,我要一份芒果毛巾卷。”
“好咧。”店员动作利落,很快就打包好递给谢烟雨,“您的芒果毛巾卷好了。”
“谢谢。”谢烟雨付了钱,拎着小小的盒子出门。
蛋糕店旁是一所学校,透过栏杆,可以看见里头穿着校服在运动的学生。
谢烟雨往前走的脚步慢了下来,顿了顿,脚下拐了个弯。
她往学校走去,身后的两名保镖沉默跟上。
在栏杆外站了好一会,谢烟雨收回视线,转身往悬浮车走。
她一句话也没说,但跟了她许久的两名保镖却发现她有些不开心了。
正要说话,突然听见旁边的巷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
他们上前一步护住谢烟雨,警惕地看向巷子口。
谢烟雨被两人围在中间往前走,透过缝隙往巷子里看了一眼,对上一双红色的眸子。
她愣了下,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了。
“回去。”她停下脚步往回走,那人帮了他两次,她该帮他一次。
保镖自然无意义,看出谢烟雨想要帮忙,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问,“小姐,您要帮谁?”
另一个没有说话,是打算守在谢烟雨身边,防止她被误伤。
保镖的声音不小,加上他们堂而皇之地站在巷子口,一点也不怕里头的人看过来,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被围殴的一号听见声音想要侧头看一看,被一棍子敲在头上。
闷痛过后,殷红的鲜血从头顶顺着眼角往下流,看起来有些吓人。
谢烟雨眉头一皱,“帮他。”
她手一伸,指向一号。
一号正好转头看见了,嘴角扬了扬。
随着他的动作,血滴到了眼睫上,他眨了眨眼,侧头躲过偷袭者的另一棍,转身踢飞他。
保镖确认好救援目标后,立刻冲了出去。
这么多人围着一号才好不容易将他困住,现在多了一个人帮他分担压力,一号很快将局势扭转。
领头的那个见事不妙,立刻下令,“撤!”
那帮人很快消失,一号转过身,看向谢烟雨,“谢谢。”
他声音有些低,不知道是本来的音色,还是剧烈运动后引起的哑意。
谢烟雨看向他的额头,被血液打湿的碎发一绺绺地搭在额前,有些狼狈,“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一号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她,却发现她下意识地皱起眉,便停在了原地,“我自己处理。”
巷子里的血腥味仿佛随着一号的这一步尽数扑在谢烟雨鼻尖,她呼吸一滞,下意识皱起眉,“你......”
她刚想说什么,就见一号往后退了两步。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鼻尖微动,记住微风送来的她的味道,转过身,几个跳跃便离开了很远。
谢烟雨双眼微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号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眼前。
......
下午谢骁放学回到家,看见桌子上的芒果毛巾卷时眼里迸发出巨大的惊喜。
谢烟雨喊他过来,“特地给你买的。”
谢骁啊啊啊啊地在原地蹦了几下,抱着谢烟雨的大腿开心道:“谢谢小姑!小姑真的是太太太好啦!”
“行了,快吃吧,晚上乖乖睡觉,我要晚点才能回来。”
谢烟雨摸了摸他的脑袋,看向又涨了百分之五的进度条,眉眼微弯。
秦明朗约她在“夜色”见面,那是一家很出名的酒吧。
晚上七点,谢烟雨带着两名保镖走进夜色酒吧,来到秦明朗说的包间。
她推门要进去,看清里头的情况立马退了出来。
包间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分不清是烘托氛围用的干冰还是他们吐出来的烟息。
吵吵嚷嚷的宛如菜市场的声音炸得谢烟雨脑子发胀,浓重的酒味夹杂着烟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吐出来。
里面人很多,谢烟雨连人都没看清,直接砰地关上门,黑着脸来到栏杆附近,深呼吸几次缓解胸口的闷疼。
手腕上的光脑震动,她点开看了眼,是秦明朗发过来的消息:【进来】
连个标点符号也无,谢烟雨却硬生生看出了命令的语气。
她扯了扯嘴角,指尖重重地点在光脑上,【滚!】
脑子里不期然想起二皇子生辰宴上遇到的那堆男人说的话——“秦明朗那小子玩得开,等他把人拿下,就让他把人带出来看看,说不定,还能......”
结合刚刚一闪而过的景象,谢烟雨胃部剧烈翻涌,身形颤抖,止不住地想干呕,眼眶被刺激得通红。
“小姐!”保镖担忧上前,掏出手帕递给她,伸手扶住她虚软无力的身体。
谢烟雨抓着他的手,用手帕擦了擦嘴,皱着眉,闭了闭眼,“回去。”
她脸色苍白,看起来随时会倒下,保镖连忙应好,扶着她下楼。
还没走两步,一股浓烈到酸臭的酒味从身后传来,“谢烟雨,我还没让你走,你走什么……”
秦明朗说着冲上来要去拉谢烟雨,随着他的靠近,夹杂着烟味和说不清味道的酒味愈发浓烈,谢烟雨刚压下去的恶心感卷席重来。
她眉头紧皱,拉了下保镖的衣角,后者收到命令,抬腿踹飞秦明朗。
醉醺醺的秦明朗无法招架这一脚,直接飞出去砸在半开的包间门上,摔在地上时把门也带开了。
里面的声音静了一瞬,大家转头看到秦明朗狼狈起身的模样都愣了一下。
自觉失了面子的秦明朗脸红脖子粗,瞪了眼看热闹的众人,把门摔得震天响,气势汹汹地转身,“谢烟雨!”
他要说的话在看清谢烟雨的那一刻卡住,眼底的怒火悄然褪去,惊艳在脸上一闪而过。
秦明朗的酒醒了两分。他撩了把头发,露出一个自认十分帅气的笑容,“你是谢烟雨?长得挺不错的。”
接着他下巴微抬,倨傲地道:“念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份上,我就不生气了,现在过来,跟我进去。”
谢烟雨没动,他想了想,伸出手,做了个不伦不类的邀请礼,等谢烟雨把手放上来。
谢烟雨用手帕捂着口鼻,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秦明朗,我是你表哥的未婚妻。”
秦明朗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什么意思?”
谢家和秦家商量换联姻对象的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主角之一的谢烟雨。
她原本是秦宥的未婚妻,秦明朗心里膈应,特地弄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给她下马威。
没想到人转身就走,看在她长得不错的份上自己不跟她计较,但不代表她可以得寸进尺!
秦明朗眯着眼打量谢烟雨,“我不喜欢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你要跟我结婚,就最好给我忘了秦宥,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他提起秦宥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什么脏东西,对谢烟雨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现在,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他不悦地道,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猫小狗。
这桩婚事是谢家求来的,他父亲说了,对谢烟雨可以不用那么客气。
这也是秦明朗应下这么婚事的原因之一,对付不听话的女人,他有的是办法。
像谢烟雨这样的病弱冷美人,就该学会怎么跪在地上向他求饶。
想到谢烟雨清冷的眉眼染上媚意,神志不清地求他的场景,秦明朗蠢蠢欲动。
他臆想时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谢烟雨,仿佛是在思量要从哪里下手,视线浓稠恶心。
谢烟雨忍得手心都快扣烂了,看见他眼底的欲.念后终于忍不住了,她朝保镖看了一眼。
保镖颔首,上前拉起秦明朗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他没有惜力,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抓着痛得还没反应过来的秦明朗一顿揍。
听他杀猪一般嗷嗷叫,谢烟雨紧蹙的眉头终于松懈了几分。
秦明朗没想到她居然敢叫别人打他,脸上惊怒交加。
他常年流连**,早已被酒色掏空身体,保镖一只手就能将他揍得死去活来。
秦明朗痛得要命,却怎么也挣扎不脱,只能看向一旁的谢烟雨,从放狠话到求饶,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谢烟雨不为所动,他满脸屈辱,恼羞成怒地吼道:“谢烟雨!我可是秦家的人!你要是打死我,秦谢两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谢烟雨:“好了。”
保镖立刻放开秦明朗,退至她身后。
秦明朗眼睛一亮,以为她是怕了,顿时神色得意,“哼!”
他撑着剧痛的身子从地上起来,认为自己找到了谢烟雨的死穴,龇牙咧嘴地冲她喊道:“算你识相!还不快过来扶我起来!”
谢烟雨冷眼看他,保镖下手很有分寸,专挑不留痕迹又很痛的地方打,秦明朗被他揍了这么久,痛得怕都爬不起来,身上却一点痕迹也没有。
见她一直不理自己,秦明朗抬起头瞪她,“你......”
谢烟雨身侧的保镖上前一步,举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晃了晃。
身上还没消下去的疼痛更加痛了,秦明朗瞬间闭嘴。
带保镖出门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谢烟雨心情明媚几分,上前两步打量狼狈地靠在墙壁上的秦明朗,“秦宥出事,秦家找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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