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电影节每天都有好几部电影首映,因此说是首映式,但除了制作团队特别出名的一些片子,大多数都办得很简单。

首映的观众主要是片方邀请来的媒体、影评人及发行方等,只有一小部分票会放给普通观众购买。

经过制片和方辰两人的前期努力,《画家》首映时有不少人受邀来观影,影厅里的好位置子都坐满了人。

叶与泽和贺同跟着导演上台溜了一圈,花瓶似地站在一旁听制片简单说了几句,就完成任务下台了。

能否成功,最终还是要看影片质量。

贺同拉着叶与泽悄悄来到最后一排坐下,开始观影。

之前余争几乎是压着截止日期发出片子,那时他们已经进了《天瑶》剧组,因此也就一直没有看到成片,今天同样是第一次观看。

灯光熄灭,画面亮起。

最开始是一个高空俯拍的镜头,下方的都市高楼林立,人潮如水,车流如织。

镜头快速下移,引着观众走进繁华的都市,融入喧哗的人群。

一栋摩天大楼前,众多媒体人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涌向大门。镜头跟随着他们进入大厅、电梯,来到高层一处宽敞的展厅。一长串的展名在画面里扫过,媒体围住了站在展厅门口的几人,众多话筒伸向其中一位俊美的年轻人,纷纷恭贺他再次拿到国际大奖和开办画展。

年轻人穿着三件套西服,优雅又从容地应对众人,却也透出掩不住的意气风发。

镜头上抬,拍出年轻人上方的大幅水彩画作,画的正是之前高空俯拍下的这座都市。

画面定格,片名“画家”两个大字渐渐浮现出来。

接着,镜头在展厅里转动,每一幅画作入镜时便会带出片头字幕。

拍完画展后,画面渐黑,再亮起来时,场景转到了医院。

剧情推进得很快,不一会就讲述完画家得知自己的病情以及治疗起来艰难又痛苦,经过一番挣扎,他最终背上行囊去寻找轻生之地。

接下来就是震憾人眼球和心灵的风光大片。余争剪辑过的镜头有种神奇的魅力,既体现出大自然的雄壮与渺小人类的强烈对比,又将人与自然相融得恰到好处,还丝毫没有喧宾夺主之感,重点始终锁定在画家身上,能让观众迅速地与角色共情,一同感受大自然对内心的洗礼。

贺同凑近叶与泽咬耳朵:“余导这手自然风光玩得太溜了,就冲这,我估计都会有很多人要去重刷几次大屏。”

叶与泽点头:“等这片子上映后,余导以前的纪录片估计也会火一波。”

影片时间走过1/3,贺同的角色登场,影片的重点慢慢移回了人类社会。

余争很擅长使用长镜头,叙事有种娓娓道来之感,偶尔穿插的微表情和小动作特写尤为触动人心。电影展现的剧情和台词都很简单,却有着多处留白,等待观众们去感受画面背后潜藏的含义。

最终,心灵被治愈的画家决定面对命运,勇敢地再次走进医院。虽然季节来到了萧瑟的冬天,但影片后期的整个基调都充满了希望与生机,画家对生命的热爱就仿佛一道耀眼的光,温暖着每个观众。

贺同又看到了预告片里那双盛满蓬勃朝气的眼睛。画面上的叶与泽非常消瘦,即使在病房里也裹着厚厚的羊毛毯,却带着幸福的笑容望着窗外。外面在下一场阳光雨。

接着镜头一转,是贺同捧着骨灰盒在公墓下葬的场面。

叶与泽察觉到靠着自己的贺同有些异样,侧头低声问:“怎么?”

贺同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才说:“病床上的镜头剪掉了。”

“拍的时候余导就说估计用不上,拍来备用而已。”

“……这样很好。”

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很多镜头拍了最后却未必会用上,还有些镜头在后期剪辑时会移用到不同的场景中,这都是常事。

画面上快速交待着后续的拍卖和捐款剧情。

贺同听到前排姑娘们压抑的哭声,问:“要先走吗?”

叶与泽轻笑:“余导说会有个彩蛋。”

画面暗下去,片尾字幕升起。观众们或许是还沉浸在剧情里,并没有人起身离开。

画面再次亮起,出现了贺同的背影。他在走向一栋别墅,然后推开双开大门。

镜头微微上移,随着门被打开,渐渐露出了屋里挂的一幅画——贺同的肖像画。

当肖像画完全露出来时,画面停顿了一秒,随后大门轰然合上,画面彻底变暗。

前排原本已经低下去的抽泣声又陡然增大了。

贺同不由得抚额:“我觉得上映后余导会收获成吨的刀片。”

电影放完后还有个小环节,是导演讲述拍摄和制作影片时的想法。媒体和影评人一般都是会留下来听一听,也有一些发行方和普通观众会先离开。

贺同看准时机,拉着叶与泽快迅离场,免得被粉丝发现。灵灵可是告诉他了,有好几个同泽粉都买了首映的票。

身在国外,尤其是电影节这种群星汇萃的地方,还是低调些好。若是被拍到有粉丝围着他们,肯定又会有黑子黑他们刚出道就摆大牌明星的谱。

两人走工作人员通道出了影院,等着保镖去取车。

目前他们在电影节上的任务都已完成,接下来的十天可以说是一段短假期。

“时间还早,哥,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贺同边问边掏出手机准备搜索,却听叶与泽说:“我小时候来过湖城。”

贺同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叶与泽笑笑:“十一岁那年,跟着爸妈来的。当时我发现了一家很美味的店,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贺同眨眨眼,领悟到这话里的意思后,开心地把手机塞进他叶哥手中。

“那你快搜一搜,还在我们就去吃!”

那家店还真在。两人跟着导航找过去,是一家藏在巷子里的小店,虽说几经装修已经没了以前的模样,但菜单居然没多大变化。

叶与泽点了记忆中好吃的菜,两人吃得一本满足。

随后,叶与泽慢慢回忆着当年去过的地方,贺同一一记录下来,决定全都重游一遍。

“对了,当年我妈还给我买了这里的特色服装穿,因为男装也带有裙子,回去以后给亲朋好友看照片时,还有人把我错认成了女孩。”

“哈哈哈。那一会我们也先去买!”

叶与泽挑眉:“你穿?”

贺同讨价还价:“一起!”

叶与泽也无所谓。反正那种服装在这里很常见,走在街上时不时就能看到有人穿着,男女老少都有,游客也爱租来拍照。

于是,两人就先到餐厅老板推荐的店里买了服装。

现在还没到换夏装的时节,为了保暖,还是搭着裤子穿的,只是裤腿会收到长靴里。所谓裙子,其实是一大块织有几种特色图案的布,直接卷在腰间扎好,看上去就形似裙子。

两人挑了两套不同颜色的换上,一套是靛蓝格子外套配藏青底色的裙子,另一套是红棕格子外套配暗红底色的裙子。两人穿起来一显强健,一显高贵,又都是细腰长腿的衣服架子,看得卖服装的大妈直呼帅气,又夸他们眼光好会搭配,两人站一块特和谐好看。

贺同一高兴,就答应大妈让她拍了好几张照片。

叶与泽看着手机地图:“先去大教堂,再去广场喂鸽子?”

“行啊。不过教堂我们能进吗?”

“礼拜堂不能进,但可以在外面观光。”

贺同笑眯眯:“反正我就跟着你了。”

大教堂算是湖城的地标建筑,游人很多。两人便戴上了帽子和墨镜。最近白天都是大晴天的好天气,戴墨镜并不显得突兀。

带着正经约会这种小心思的贺同让四名保镖离得稍远了一些,自己紧跟在叶与泽身后。走着走着,他突然伸手拨了下叶与泽帽子下的头发。

“嗯?”叶与泽回头看他。

贺同笑:“长了好多,都盖过耳朵了,从后头看有点像姑娘。”

叶与泽也伸手摸了下:“回去让阿雅给剪掉。”

在大教堂里逛完,两人坐在外面的草坪上休息。

叶与泽的目光有些悠远:“当时我们家也是坐在这一带休息,然后我看到旁边有个画家在画水彩写生,觉得很有趣,回国之后就学了下水彩画。”

“我都不记得我十一岁的时候具体干过啥了,反正除了皮就是皮吧,我妈常说我生错了年头,该晚生一年属猴才对。”

叶与泽睨他一眼:“你的确不像属羊的人。”

贺同嘿嘿笑:“其实我也可以很乖的。”

乖不乖主要看对象——贺同在心里补上一句。

正闲聊着,两个在一旁跑来跑去嬉闹的孩子突然举起水枪相互射击。

贺同眼疾手快地拉起叶与泽,护着他闪开几步,自己的裙子却被打湿了一片。

孩子们的父母立刻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连忙跑过来拉住孩子,并不停地对两人道歉。

贺同听不懂,只是摆了摆手,叶与泽也婉拒了那对父母赔洗衣费的请求。

贺同不在意地解下裙子,递给跑过来的保镖。

“走吧,去喂鸽子。”

感谢小天使1046的营养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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