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念漫过地平线

“三!”

“二!”

“一!”

激昂的欢呼声起,响彻云霄。

“新的钟声已敲响,祝大家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祝大家财源滚滚,红红火火!”

热闹随着倒计时渐渐散去。

零时已过,文昭芸一家三口回了他们那边的老房子。

“妈妈,姑姑和姑父都给我一个大红包。”今晚收获满满的文槿开心牵着傅榕的手甩呀甩。

“和他们说谢谢没有?”傅榕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说啦,他们还夸我懂事。”文槿盘算着今年又可以拿多少钱放进存钱罐了。

“那懂事的姑娘,今年要比去年更加努力哦。”傅榕对文槿是三口不离学习。

文槿连连点头,“我知道滴!”

走回家的那段路,气氛渐渐安静,大大咧咧的文槿逐渐感知到傅榕掩藏起来的低落。

“啾。”

“啾。”

傅榕疑惑不解地看着被文槿亲吻的手背,迟缓地碰了碰被吻的脸颊。

“爸爸托梦让我亲亲你,”文槿的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亮,“他说我要替他盖个章,今年的傅榕还是文昭瑞的老婆。”

文槿说得煞有其事,傅榕忍俊不禁。

父女俩笑起来很像,傅榕仿佛又看见那个不着调的家伙在宣示主权。

“你就是替他看住我的对吧?”傅榕好笑道,上手捏了捏文槿肉肉的小脸。

“嗷!那肯定。”文槿笑得贼兮兮的,“傅榕女士,你要时刻记得你脑门上刻着五个字,来,和我念,文昭瑞老婆。”

稳重的傅榕才不会跟着文槿胡闹,她拉着愈加兴奋的女儿走到路的尽头处,走进温暖的避风港。

金花点缀的夜空很漂亮。

文槿手动放大图片,一眼一闭,睁着的那只眼瞪得老大,震惊神色呼之欲出。

“干嘛呢?凑那么近,近视了怎么办?”经过的傅榕习惯性蹙眉教育文槿。

文槿疯狂招手让傅榕过来看,“妈妈你看!有流星!”

傅榕走近仔细一瞧,确实是有一条流畅的射线。

“肖昀恒也太幸运了!”文槿看着肖昀恒发来的图片好生嫉妒,“这可以许愿呢。”早知道她就不把昨晚放烟花的照片分享给他看了。如果她没发,肖昀恒就不会发流星,而她看不见,自然就不会羡慕嫉妒恨。

“你有什么愿望?”傅榕闻言不由问她一句。

“可多了,”文槿拿出手指数了数,“起码得几十个。”

傅榕:......

“贪心,”傅榕抽走手机,“不能再玩了,去做作业。“她稍微不注意,手机就跑到文槿手里。

“好嘛,”瞬间一股困意袭来,文槿揉揉眼睛,“哎呦好困,不行,我得去睡会儿。”

一要学习就发困。

傅榕环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要演到什么时候。

观众的眼神太毒辣,演员文槿又没有信念感,悻悻回房执笔消灭作业大军。

等日落西山,文槿写完最后一个字,马上丢掉笔出去,看了十分钟电视都没看到傅榕的身影。

文槿噔噔噔去找织毛衣的奶奶,“奶奶,我妈呢?”

“出去买东西了,待会就回来。”奶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

文槿听到保证,安心回去看电视。

傅榕回来时神情不大对劲,文槿一眼就瞧出来,像小炮弹一样飞快跑到她身边,“妈妈妈妈,你遇到什么事了?”

谁敢欺负她家大王,她就找外援打扁他!

“没事,作业写完没?”傅榕不想说。

文槿抿嘴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虚掩的房间里头,脊背微弯的老人缓慢却稳当地握着妇女的手,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妇女的手背。

“小榕,若遇到称心的,别犹豫,不用顾及我们两个老家伙。”

老人长叹气,“你未来的路还长,木木以后也会成家,等你退休后,那日复一日数不清的寂寞,难熬。”

“妈,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儿媳了?”妇女却是难以抑制悲伤,哽咽出声。

“怎会?”老人见妇女哭得伤心,心疼地将妇人的头轻轻按在肩上,“我们只是怕拖累你。”

“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妈,你该知道的,”在外人面前一向冷静自持的傅榕此刻哭得泪眼模糊,“那年昭瑞带我回家,我就认定了你是我妈,妈,你别推开我。”

“是妈错了,妈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老人眼眶湿润,粗糙的手掌抚着妇女乌黑的长发,“这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瑞要托梦埋怨我欺负你了。”

傅榕听了不禁破涕而笑,有点窘迫地擦了擦眼泪,“他胆敢有意见,我打到他不敢有。”

“好,你保护我。”

“我绝对会的。”

老人与妇女相视一笑,情绪都稳定下来。

房间外沉默站立许久的身影动了动,随后隐入了寂冷的月色中。

冰冷的风吹得文槿的脑袋越发僵硬,她看着自己呼出的热气在空中逐渐被吞噬,仿若被塞了一团棉花的心底正堵得难受。

日匀:你睡了吗?

日匀:现在的月亮好亮

文槿看着新发的两条消息,突然产生一种'肖昀恒可以找到重生契机'的荒谬想法。

这想法来得莫名其妙,却迅速占据了她的大脑。

木堇:肖昀恒,你相信人能重生吗?

日匀:?

木堇:就是通过某种契机,重新回到过去继续存活,并且拥有记忆

日匀:我相信的,但按现在的科学技术,尚无法实现。

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只是考虑到文槿的情绪,肖昀恒用词稍委婉了些。

文槿明白肖昀恒的暗语,可是她不想放弃,既然她能回到十六岁,肯定也能回到十一岁,只要她找到重生的触发条件。

日匀:你想重生?

木堇:嗯,我想改变一件事

日匀:现在改变不了吗?一定要回到过去才能改?

木堇:对

那边似是着急了,“对方正在输入...”字样反复闪烁。

日匀:你先冷静,不要随便尝试,我们先研究看看是否有可行性。

重生意味着现在的身体需死亡,而体内的灵魂回到过去,以占据过去的身体存活。

日匀:生命只有一次,况且现在我们并不知道它发生的先决条件,更没有试错的机会,要不,要不你先去睡一觉吧?早晨的脑子比较活跃,我们明天早上再一起找资料查一查?

文槿想想也有道理,凭她自己不一定能研究透,有肖昀恒的助力,肯定更有成效。

木堇:好

或许是有了肖昀恒这个靠谱的同伴,文槿飘浮的心暂且安定下来,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晨六点半左右,大脑没开机的文槿被傅榕拽起来背政治历史。

文槿哈欠连天,周围弥漫着寒冷的气息,冻得她将整个身子缩在羽绒服里,目光涣散地瘫在椅子上,连拿起课本的力气都没有。

天天背,过几天就忘,背诵真没意思,知识总是在脑子里转悠一圈又跑掉。

文槿嘴巴撅起,往上吹着额头上的碎发,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此时傅榕与奶奶正在厨房里忙活,文槿瞄了又瞄,偷偷滑下椅子,做贼似的去房间拿傅榕的手机。

暖和的房间烘得文槿更多了几分困意,她习惯性点开扣扣看消息,第一个就发现肖昀恒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五点问她起床没。

五点半问她醒了吗。

六点说有些想法想和她讨论。

六点半说看到消息回他一下。

看着屏幕里的字,文槿猛地清醒了,她心里不由产生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大王诚不欺她,比她厉害的人真的比她还努力!

肖昀恒五点就起床,现在都快两个钟头了,他脑子那么好,这得装了多少知识?

不行,她不能再磨蹭下去了!

木堇:起了,我在背书了,等我完成后再聊

睡完一觉,文槿对研究重生这事已经没像昨晚那般急切。

对于她来说,现在只有学习是最重要的!

肖昀恒秒回消息。

日匀:好,你到时跟我说一声。

木堇:[OK]

文槿忍痛割爱,咬牙放下极力挽留自己的手机,艰难地走回大厅,坐上椅子,拿起书来就哗哗狂背。

充满暖意的阳光慢慢爬上文槿的脸庞,文槿蹲在桌子旁,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拿笔跟着写关键词,“从签订这份不平等条约开始...救国运动...民不聊生...三大战役...”

临近八点半,文槿吃完早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想着把刚没梳理完的知识补齐。

“木木,你去超市买瓶老抽和两袋盐。”傅榕在水缸旁边洗碗边大喊。

文槿在里边都听见了傅榕的大嗓门。

“知道啦!”对傅榕有求必应的文槿回房拿了钱,慢吞吞出门买东西。

因着沙地那边没什么遮挡物,阳光照得很温暖,文槿便绕了点远路经过那边。

却不曾想在此地碰见最不可能碰见的人。

“肖昀恒?!”

文槿瞳孔地震,满脸震惊地望着远处那个倚在别人屋外墙壁的清冷男生。

他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克莱因蓝色的围巾衬得他的脸更加白里透红。

他尖挺的鼻端冻得通红,像极了雪人的红萝卜鼻子,也与小丑的红鼻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意外的可爱。

文槿加快脚步跑到他面前,那双清澈的眼睛透着好奇,像极了森林里的小鹿,灵气十足。

“你怎么会在这?”

原本只可远观的妙人儿在文槿的靠近之下,仿佛吸收了些烟火气,逐渐褪去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我,我...”

肖昀恒多次摸了摸鼻子、脸颊、耳朵、下巴,而那双犹如星星般的眼睛也明显不敢与文槿对视。局促与紧张大喇喇地写在他的脸上。

文槿:难道是肖昀恒拥有了瞬间移动的超能力?

--

预告:

馋猫偷偷将一夜未睡的萨摩耶带进了老屋,撑到正午就坚持不住啦,饿得直挠睡觉的狗狗。

文槿敲着空饭碗喊:吃饭啦吃饭啦吃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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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馋猫才知道,那不是狗,那是一匹善于伪装的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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