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与君初相识

灵韵皱着眼睛，碧柔真是太好懂了，一定想着凌驾在她之上吧。

“先等等。”

灵韵指着御花园中心的高台道：“碧柔，那里就是皇子选妃的地方。”江父所在礼部遴选的女子一到场，便被请去了高台，“只有登上高台上的女郎们，才是皇子妃的真正候选者。”

所以请不要想有的没的了，专心赵俞亮那颗破树就好。

“碧柔，我知你心急，但女子总是要矜持些，不然会被人看轻的。”收敛点，她可是在用自己钓鱼，碧柔拿出你的演技来，别被赵俞亮一眼看穿了。

预料之中，灵韵和碧柔没待多久之后，就有宫女来到灵韵席位边，这名宫女身穿淡黄色宫裙，腰间佩戴着长流苏，这是替男女传情的宫女。

当然便是在大胆的男女，也不会让宫女传情，他们托宫女传递一些物件。

宫女递给灵韵一块玉佩，正是前些日子，赵俞亮的小厮在湖中找到的那块和灵韵奶娘送给她一模一样的玉佩。

和玉佩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丁巳一十六，这是御花园的一处地点，赵俞亮约灵韵在那里见面。

真是心急，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灵韵望向高台。

景帝并无皇后，两个成年皇子具是妃嫔所出，因此主位空缺，两个生育皇子的妃嫔坐在主位下左右两侧。

以左为尊，左下首是四皇子生母纯妃，右下首是三皇子生母仪嫔。

老套的制衡之策，三皇子年长，其母妃位份便要低些，四皇子年幼，生母位份便要高一截。

其余各宫嫔妃无子都未曾出席，依次坐在两位妃嫔下首的是勋贵和一众官员的家眷，房夫人和英国公夫人就坐在那儿。

而皇子妃候选者就坐在自家长辈身旁。

因着制衡之策，想必今日高台上定然热闹非凡。

或许这就是男女主定情的场景？

灵韵有点可惜不能看见世界之子的名场面了，看一眼身旁叶碧柔，要是速战速决的话，也许能赶上。

那就走咯，招呼叶碧柔，将牌子递到她手中。

“帮你约好了，去见他吧。”

“灵韵，你不和我一起吗？”碧柔抓住灵韵的手，样子很是不舍。

灵韵微笑，她在，碧柔如何发挥出全部实力？她已经让出全部场地，只为看碧柔表演。

“不了，我和人约好了。”她柔声说，“碧柔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下来只能靠你了。”

叶碧柔紧紧抓着手中玉牌，转身离去。

对着叶碧柔挥手，灵韵无声的看着她离去。

“宿主，你笑的好阴险哦。”

“你怎么出来了？”

“精神波动巨大，将我吵醒了。”一醒来就看见宿主一脸奸笑，肯定又给人挖坑了。

“宿主，万一赵俞亮和叶碧柔两情相悦怎么办？那你岂不是帮了前世仇人一程？”

灵韵把玩着假玉佩：“英国公府两代英国公都未出仕，这任英国公和上任英国公身上只有虚职，两代人坐吃山空，你猜英国公府还有多少富贵？”

“赵俞亮如此舍下脸皮讨好与我，除了想让我父在其补官上出力外，还是为了我丰厚的嫁妆，想让我补贴英国公一二。”

“就算赵俞亮娶不到我，他妻子的人选也只会是能给英国公府带来大笔银钱的女子，定然不会是不受父母宠爱的，小小一个员外郎的女儿。”

“有情人终反目成仇，你不觉得这出戏很有趣吗？”

“当然也说不定这二人是真爱，排除千难万险之后走到一起，也能做上话本子中的男女主角，标签我都想好，虐恋情深怎么样？”

系统抖了抖，没说话，它还是睡觉去吧，反正宿主出马，准会成功。

应付完系统，灵韵也要动身去看戏了，她刚刚和碧柔说和人约好了，是骗她的。

唉，重生后，说谎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灵韵让宫女带路，来到丁巳一十六附近，啊，刚好有一片湖呢。

选了视野最好的戊午二十一，灵韵准备在这里看戏，她记得这附近有石椅来着。

“李小姐。”

灵韵：？

附近也没有别人啊？这里只她和宋辞两人，灵韵看着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宋辞，李姑娘是在叫她？

宋辞身穿玄色常服，坐在石桌旁完善大理寺鞫谳分司和昭狱设想，ing吉安脚步声，发现正是之前在京兆尹衙门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姑娘。

“公子可是在等待一位李姓姑娘？”没想到这冷面阎王年少时，还会与人相约。

“小女子来时，不知这里已经有人，多有叨扰，还望海涵。”说着就要离去。

“这里只我一人，并未约旁人，姑娘与人约在这里，该是我离开才是。”

“在下宋辞，之前是辞认错人了，敢问姑娘姓名？”

出乎意料，灵韵一点没感觉到冷面阎王的不苟言笑，或许他少年时期还挺温润如玉的？

不过看样子宋辞已经将她忘了。

“小女子自然认得公子大名，只是没想到公子竟然将我忘了，”她说，“公子那一掌，小女子三年来始终铭记在心，在下江灵韵，还未曾当面谢过宋公子的救命之恩。”

说着福了福身子。

宋辞有一瞬间沉默，片刻才将三年前看不清面容的瘦弱孩童和那日在衙门上神采飞扬惩治纨绔的明媚女子联想到一起。

无声的念一句好巧，提醒道：“江小姐若是有心仪之人，还是赶快定下来为好。”

灵韵看着这位未来的宗室密探，无声的用眼神询问。

宋辞也未卖关子：“小姐姝丽，四殿下一见倾心，有意求娶。”

“赵公子就在丁巳一十六，小姐还是先和赵公子商议一下吧。”

灵韵的心突然就沉下来了，非是知道四皇子有意求娶，而是诧异，宋辞居然知道她和赵俞亮认识，他们两个在府外只见过两次。

他不是在三皇子登基之后才入的皇城司吗？还是说现在皇帝就开始暗地里监视大臣了？仔细回想最近作为，唯一出格的地方就是之前戏耍了赵俞亮。

若说之前面对宋辞时，看宋辞年少，防备意图稍弱，现在灵韵在其面前便是全神贯注了。

“多谢宋公子告诉我此事，不知哪里让你误会了。”

恰好此时，有人落水，就在丁巳一十六附近。

落水者一男一女，宫人口呼世子，小姐，一边下水救人。

瞧着下方的混乱，回答宋辞：“显然赵公子的红颜知己并不是我，在我看来，四殿下和赵公子一般无二。”都是觊觎她的家世地位，娶她不过是为了得到助力罢了。

宋辞自然听出了灵韵的潜台词，听着下面混乱的呼喊，显然这位聪慧的女子已经教训过居心不良的赵世子了。

一般男子恐会觉得灵韵手心机深沉，工于心计，从而不喜，不过宋辞倒是越发欣赏灵韵了。

然后灵韵看到宋辞笑了，一园子的花瞬间黯然失色，其实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宋大人，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多谢提点，这花就变送与公子你吧，算是谢礼的一部分。”摘下胸前牡丹花，递过去。

宋辞提醒她四皇子的事情，灵韵自当给出自己的态度，她可不想身边多出这样一位难缠的敌人。

灵韵送花并不是看上了宋辞，将这枚代表女子情谊的花送出去，是向宋辞表露心迹，她不欲嫁给四皇子。

之前领灵韵到戊午二十一的宫女过来，喊着灵韵的姓名。

“江小姐？江小姐？”

宋辞适时藏住身影。

“怎么了？”

“江小姐，纯妃娘娘有请。”

“我知道了，咱们走吧。”

戊午二十一，宋辞捡起灵韵留下的牡丹，放到鼻翼下，未曾闻到一点香味，经过风干的花，看似正在盛开，实则一点味道也无了。

就像原本代表女子心意的花朵被当作谢礼送出，不含一丝情意，饶是如此，他还是小心翼翼将这株牡丹干花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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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韵跟着宫女，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高台上。

房夫人正在陪着说话：“灵韵贪玩，不知去哪里了，让两位娘娘久等了。”

“见过纯妃娘娘，见过仪嫔娘娘。”

纯妃上下打量灵韵，模样不错，不会委屈了她儿：“不必多礼，许久未见灵韵，越发出落了，快来我身边，让我好好看看你。”

说是坐在纯妃身边，其实在其下首放一个小木墩，让灵韵坐上去，与纯妃少说也有三四尺距离。

“可还记得我？我是你纯娘娘。”

灵韵心说，十三年前，您还没纯这个封号呢。

“回娘娘话，小女记得您最喜欢吃桂花糕。”

纯妃嘴角的笑一僵。

仪嫔轻笑：“芸儿，你记差了，桂花糕是我爱吃的。”只听两位娘娘对灵韵的称呼，便知亲疏。

灵韵：“娘娘恕罪。”

“姐姐，芸儿当年还小，一时记差了，你别与她计较。”

入宫的时候，房夫人就和灵韵说过两个娘娘的喜好，灵韵是故意的，毕竟这小木墩坐着委实不舒服，狭隘逼仄不说，还要承受旁人打量的目光，让人不快。

“快起来，今日家宴，可不兴动不动下跪请罪的。”纯妃心里不快，还要让人扶灵韵起来。

不耐烦拐弯抹角：“唉，今日老三老四选妃，妹妹你倒是好眼光，早早定下了儿媳人选，只我看来看去，觉得这些女子出色配我儿绰绰有余，但恐怕管不住他。”

“我一见灵韵就心生欢喜，觉得该是我的女儿。”她摸摸肚子，“可惜我肚子不争气，未能托生出一个女儿来，钦天监算过说我命里无女。”

“不过，民间都说一个女婿顶半个儿，想来儿媳也能当女儿宠，灵韵你可愿圆了我的心愿？”

纯妃特意让灵韵坐在小木墩上，她就不信，大庭广众之下，一个侍郎的女儿有胆子拒绝她。

灵韵垂眉不语，抬头：“回纯妃娘娘...”

还未说完，被仪嫔截断：“芸儿，你的花送给谁了？”

入宫时宫女会给每位未婚女郎一株干花，这干花是送给心仪之人的，灵韵的花不在了，说明灵韵心有所属。

纯妃暗地里瞪了坏她好事的仪嫔一眼，她自然也看见了灵韵的花不见了，不光是纯妃，底下所有夫人早在打量灵韵的时候都发现了。

纯妃可不管灵韵是否有心仪之人，她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娶江家女，本想糊弄过去，倒让仪嫔叫破，脸色分外难看。

房夫人如何看不出纯妃仗着自己身为长辈欺负灵韵，当下说道：“倒叫纯妃娘娘你费心了，不过我就灵韵一个女儿，自然要让其得到最好的，我家老爷也曾说过要让灵韵自己挑个如意郎君呢，陛下也是允了的。”

灵韵说不得的话，房夫人说得。

被众人看着，灵韵一副小女儿姿态，反正就是要让众人知道，她有心仪之人了，但不是四皇子。

纯妃正觉得难堪之时，皇帝并三四两位皇子驾到。

众人起身：“参见陛下，三殿下，四殿下。”

“免礼平身。”

坐在主位之一上，一眼注意到独自坐在小木墩上的灵韵，细细打量：“可是灵韵？”

灵韵抬头：“皇伯伯见过我？”

“朕与两位爱妃一样，也许久未见过灵韵你了，不过，朕瞧着，你眉眼间和母后有几分相似，所以才猜是你。”

“陛下圣明。”

“与你父一样，贯会油嘴滑舌，这是两位兄长，不必称殿下，便唤哥哥吧。”

灵韵见礼：“见过三哥哥。”

灵韵一眼就认出这二位，烟花巷的经历历历在目，不用分辨就能知道瞧着更稳重的那位是三皇子。

三皇子回礼，也口称妹妹。

到了四皇子时，他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灵韵警觉，以为四皇子认出了她，但观其神色又不想记得他救过她。

殊不知完全是想多了，连过目不忘的宋辞都没能将三年前的灵韵和现在联系起来，就更别提四皇子了。

他不过想获得灵韵的好感罢了，只是讨好人的手段远远比不上赵俞亮。

闻言三皇子笑了：“四弟在哪见过灵韵妹妹？”真认出来了？佳偶天成？

四皇子讪讪：“瞧着面善，许是梦里见过罢。”

听了这话，灵韵如何不知四皇子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心下轻松，猛然想起四皇子的话有些耳熟。

这个话她曾见过的，就在话本子上。

没忍住和系统对话：“我这个世界也有《红*梦》这个话本子吗？”

系统打个哈欠：“没有哦。”

“你听听四皇子说话，近乎一模一样，不会他也和我一样有个系统吧？”莫非四皇子也是一个变数？

闻言系统振奋，真的假的？开始扫描，查看有没有同类。

没找到，又恢复成咸鱼样：“没有，话本子都有作者的嘛，作者偷懒，copy两句台词是正常事啦，古早话本子里，什么落水、英雄救美、误会、双重误会都是经常发生的啦，宿主，不必大惊小怪。”

在灵韵和系统对话期间，仪嫔已经将几人的对话说给皇帝听。

“都大了，老三老四要娶妻了，灵韵也有了心上人。”

他说：“灵韵你那地方太过逼仄，去你母亲身边坐着吧。”

“是，谢陛下恩典。”

坐到房夫人身边，房夫人无声剜了灵韵一眼，又恢复笑容和别家夫人应酬去了。

至此，四皇子选妃一事，就和灵韵无关了。

皇帝一来，这次选妃便正式开始了。

内侍唱名，世家女起身，皇帝或是仪嫔或是纯妃夸赞两句后，被唱名的小姐便可以坐下了，然后唱下一个世家女的名。

如此这般，让三四两位皇子将在场女子一一认过。

婉婷也在其中。

灵韵能看见皇帝在夸赞婉婷时，那真情实感的满意。

然后皇帝退场，接下来，皇子便可以找看中的小姐私下谈谈了。

和婉婷对上视线，灵韵扭头就走，还是不要打扰婉婷寻找天命之子了。

刚想去御花园好好逛逛，手臂被房夫人按住，房夫人给了她一个眼神：老实待着。

显然不想让灵韵出去惹是生非，若非身边还有别家夫人在，怕不是立刻质问灵韵将那朵牡丹送给谁了。

无聊的在房夫人身边装淑女，听着房夫人和各家诰命夫人应酬。

“房伯母。”宋玢过来。

房夫人拱手：“荣沐郡主。”

郡主从一品，房夫人是从三品的诰命夫人，因此虽然房夫人是长辈也仍要向小辈见礼。

“伯母羞煞我了，”宋玢躲开，回了晚辈礼，“我来请灵韵妹妹一起赏花。”

宋玢来请，房夫人自然不好将灵韵拘在身边，唤道：“灵韵，去吧，莫冲撞了郡主。”

灵韵和宋玢两人手拉手走下高台：“听闻妹妹喜欢牡丹。”唤来宫女领着灵韵去种着大片牡丹的花房宫殿。

灵韵和宋玢不熟，那日在英国公府上是第一次见面，她实在想不到除了为他人说项外，宋玢找她的原因。

四皇子比灵韵预想的还要天真，宫女推开的大门后，四皇子等候多时了，而领着灵韵来的宫女和宋玢则消失得无影无踪。

“灵韵妹妹，请进。”

灵韵：“不必了，四殿下有事就在这里说吧，孤男寡女，不宜共处一室。”

四皇子收起折扇：“既然灵韵妹妹如此直爽，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我一见妹妹便心生欢喜，欲以皇子妃位许之。”

“承蒙殿下厚爱，礼部名单上并没有我的名字，是因为灵韵身体孱弱，不堪正妃之位。”

四皇子的眼神比赵俞亮还露骨，里面并无情爱，只有对权势，对皇位的渴望。

“这些不比你担忧，有我在，你只需和父皇说心悦与我，便可嫁与我为正妃。”

灵韵诧异地看一眼四皇子，这人莫非听不懂人话？看样子今天注定得罪四皇子了。

干脆说明白些：“灵韵只将殿下当成兄长看待，并无男女之情。”

四皇子一顿：“感情可以培养。”

“表妹，你我关系亲近，合该亲上加亲，何况除了我外，谁敢娶你？”

“现在江家如日中天，未来呢？”父皇年纪已大，皇位注定是他的。

幸好四皇子未蠢钝如猪，将嘴边的话硬生生扭转，他说，“听闻外曾祖父身体一向不好，错过这次，说不得妹妹便要浪费三年光阴。”

“倒时只怕正妃没得做，只能当孤的侧妃了。”

灵韵脸上没了笑意：“这就不劳殿下费心了，这话我会代四皇子转告家父的。”没了继续说话的心思。

早知如此，就该让无极老母教派杀了他。

宋悟早就清理过这一片，附近只他和灵韵两人，抬高音量：“令尊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他能对孤做什么？莫非妹妹要告状到父皇那？你说父皇是更宠爱你还是更宠爱我？”

嘲讽：“既然殿下觉得陛下更宠爱您一些，何不向皇伯伯求情，将我许给你？”

说完不顾身后四皇子如何气急败坏，转身离去。

皇帝离开高台后，正准备去大殿和群臣宴饮，路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阿辞，你在那干什么？”眯着眼睛，他仿佛看见阿辞手里拿着一朵红色的花？

待宋辞走近，那抹红又不见了。

“可遇到感兴趣的姑娘啊？”

宋辞的回应：从袖中掏出折子。

皇帝：......白问。

让内侍收了折子：“朕欲休息，你也休息，今日不许谈公事，且去寻女郎们说说话。”

说完起驾离去，半路问内侍：“朕怎么看着，之前阿辞手上拿着一朵牡丹？”

“陛下好眼力，臣也看到了，瞧着像是今日百花宴发给女郎们的干花。”

皇帝：“也不知阿辞对那位女郎动了心思。”

身为皇帝身边第一内侍，自然要满足其好奇心，第一时间着人打听消息。

小碎步跑到皇帝耳边说：“陛下，有宫人瞧见小殿下和江小姐先后去了戊午二十一，江小姐从那儿出来后，随身的牡丹便不见了，同时小殿下身边出现一朵艳丽的牡丹。”

皇帝看着下首仍在和同僚喝酒的江父，意味深长的笑了。

“明甫啊，我之前瞧着灵韵身上没了花，”他说，“你要有心里准备啊。”

江父：......

瞬间没了喝酒的心情，追问：“陛下可知道是谁？”心中念念有词，是谁骗走了他女儿的花？

“朕也不知道。”话虽这么说，但那副表情分明在说，朕知道，但朕不告诉你。

江父越发忐忑，不会是三四两位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