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褚灵奔过去,脚步踉跄,差点从阶梯上摔下去。眼泪堆聚在眼眶里,将将就要哭出来。
“师姐……”褚灵伸手去搀容寄雪,两只手却不受控制地发颤,“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没事,”容寄雪眼神一暗,似乎怕吓着她,转瞬敛了去,擦掉嘴边的血迹,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国师已经解决了,后续还得让谢颜她们来善后,我们先回去。”
没事?怎么会没事?
这两百年,她从没见过容寄雪受伤,从来没有。
“可是……”褚灵泪眼汪汪看着她,心慌得不得了,上一世她杀了藏泽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师姐怎么会出事呢?
是因为还不到时候?
“师姐没事,”容寄雪缓缓换着气,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喜悦,那种淡淡的,充斥内心的喜悦,牵起褚灵,强忍着掐起法诀,“我们回去了。”
“乖。”
褚灵整个人软绵绵地,几欲挂在容寄雪身上,强撑着自己站住,“好。”
她是被吓的,她本能在依靠容寄雪,而且最关键的,她害怕容寄雪出事,非常害怕。
她宁愿自己动手,也不要容寄雪这样死掉。
对,就是这样。
容寄雪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脏腑里翻江倒海,丹田处隐隐作痛,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魔气反噬了,不是什么大事,忍过去就好。
桑桑痛了这么多年,她不过痛这一回。
小事而已。
谢颜几人赶到她俩房内时,容寄雪的脸上已看不出什么情绪,脸色稍白,但眼神温和,是平常一贯的样子,只有她皱皱巴巴的外衫昭显着发生过的事。
谢颜:“大师姐,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容寄雪坐着,褚灵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还没从那股恐惧中回神。
“我们刚从国师府回来,”容寄雪长话短说,“国师已除,你们跟南丰那边,查到什么了?”
“大师姐,我们还没来得及查国师,”谢颜看了看她俩的模样,略微有些吃惊,不敢多问,“南丰倒是十分配合,今日已向皇帝请命,明日咱们就能进皇陵。”
“很好,”容寄雪说着一顿,丹田内的痛意愈发明显,她缓了缓才说,“你们先回去准备,明日带着他一块儿进皇陵,继续盯紧他。”
谢颜点头,看她没有解释的打算,正想着要不要问,就见褚灵脸色一变,冲着容寄雪皱起眉头,“明日就去?为何这么急?师姐身上带伤,怎么禁得住十方秘境的魔气?”
“大师姐受伤了?”谢颜满脸惊讶。
“无事,”容寄雪微微笑着,“一点小伤。”转头拉着褚灵坐下,眸子里温柔得都快溢出水来,“桑桑不信师姐?”
信你?
就是太信你,所以一直给你找借口。哪怕一剑穿心,她更恨的也是垃圾天道。
有时候连她自己不知道,她对容寄雪的爱,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她自有记忆起,就有容寄雪。师尊曾说,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容寄雪。
容寄雪在她的生命里,占了太多太多分量。
明明只要从这里进十方秘境,她就可与容寄雪分道扬镳,但她就是不想看容寄雪出半点意外。
褚灵这样想着,脸色更加不好看,“无论如何,师姐也要明天就去?”
谢颜看她俩这架势,估计又要吵架,只好插.进去做那个恶人,“大师姐,我也不认同明日就去,此事太过危险,养好伤再去也不迟。”
“兹事体大,”容寄雪费尽心机也隔绝不掉丹田传出的痛意,面上还是一副平和的模样,“我们已经耽误许多时间,若是一拖再拖,中途出了岔子,后果绝不是我们几个能承担得了的。”
“谢颜师妹,你们几人各自回房休整,明日一早就出发。”
她这么说,谢颜也不好再反驳,“那大师姐也早些休息,我们先走了。”
只有褚灵脸黑成炭,满脸写着不高兴。
她转过身,背对着容寄雪,想要讲话,又不知该讲什么。
她哪有那个本事左右容寄雪的决定,更何况,早些入十方秘境寻了那条黑龙,对她大有益处,她又何必反对?
“桑桑?”容寄雪语气平静,带着一丝不很明显的诱哄,“真的生师姐的气啦?”
“没有。”语气生硬干巴,火气都要从字里行间跑出来,“哪敢生师姐的气。”
“再说了,师姐英明神武有勇有谋才智过人,哪会有人生师姐的气。”
容寄雪好像笑了一下,扯到腹前的肌肉,痛得后背一凉,硬生生咬牙忍住,笑着凑到褚灵面前,“师姐在桑桑心里不是最强的吗?怎么桑桑这么不相信师姐呀?“
褚灵撇开眼,根本不应声。
容寄雪又跟着她转过去,端的耐心十足,“那只魅魔或许是使了点小手段,明日也便好了,哪有那么要紧呢?”
褚灵只觉得心烦,心里乱七八糟,各种情绪涌在心口处,似酸似堵,格外难受。容寄雪挨她挨得越近,她就越别扭。
那种觉得这人生十分不公平的心思又齐刷刷冒了出来,为什么她顺风顺水的人生,为什么她的师姐,通通都偏离了轨道了呢?
况乎重来一回,也未见得能改什么,无非是全乎着一颗心入魔,到时对上成神的容寄雪,多了几分胜算而已。
“信不信也不是师姐说了算,”褚灵憋着一口气,猛地推开容寄雪站起来,“反正我说了没生气,师姐不信便罢,”
“嘶……”这一推推得容寄雪倒抽了口凉气,丹田的痛意一直漫出来,叫她连直起腰都觉得困难。
“师姐?!”褚灵心口一跳,手脚又要发软,急急蹲下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哪里痛呀?”
她捉着容寄雪的手,眼泪不自觉又蓄了起来,匆匆忙忙学着她温润了灵力往容寄雪体内送。
“无事无事,”容寄雪扣住她的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桑桑别怕,师姐无事。”
她从容得很,心跳也不很快,只刚刚那一下吓人,现下又和没事人一样。
褚灵抬起头,眼泪轻缓缓落下来,半晌说不出话,过了会儿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青花小瓶子,磕出几粒药,“师姐,这是师尊给的菩提真露丸,你快吃了吧。”
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儿,倒像是容寄雪欺负了她似的。
容寄雪明明想笑,心口却猛然一痛,比之魔气反噬,还要痛上几分。
她的桑桑,娇娇气气又爱哭的桑桑……
是那么可爱……
那么叫人心疼……
今天不写小剧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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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锦第一次见到谢梦晩,那个女人浑身是血,黑黝黝的枪口抵在她额头上,和她的脸色一样冷。
神情好似毒舌吐着信子:合作还是死?
当时陆知锦就想,这个女人果然不愧是排行榜第一,出场方式都别具一格。
然而当晚,看着缠在她身上的排行榜第一,陆知锦陷入沉思——
合作还有别的意思,对吧?对吧?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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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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