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大厅里，顾瞻心中存了疑问，尤其现在他来海城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丝毫差错也不能有，因此想了借口让赵老师等人先上楼去会议室，他借口要给父亲打电话报个平安，将几人送入电梯，然后回头去找那个从外面走回来的服务员。

这里的服务员至少是高中学历，会英语，个人素质都很高。

顾瞻叫住她问，“刚刚那个客人去了哪里听到没有？是在你们这里叫的车？”

服务员上岗都是有日常培训，该认识的人都认识，不认识的人也要会识别对方的基本身份信息，以免发生一些不可避免的错误，尤其京城来的这位这阵子一直在和平饭店住，这两天还不停地与政府有关部门的人开会谈事情，她很清楚这位是不能敷衍的。

顾瞻提示，“刚跟我打招呼那个。”

“是，在前台叫的车，”服务员规规矩矩答道，“叶同学去了银行办事。就在隔壁那条街上。刚刚叶同学在这边打听了哪里有银行。”

叶同学，银行。她打听的，对这里不熟悉。所以……的确是偶遇？

顾瞻沉思，或者她也是为了交易所开市？

他道，“她的房间号多少。”

服务员有些犹豫。

顾瞻笑笑，也不为难人，让她把大堂经理叫过来问这位叶同学的房号。

经理其实对那位客人也是没有一点印象，但顾瞻亲自来问，可见那位客人很要紧，便亲自带着顾瞻在前台查阅这几日的入住记录。

很快就查到了结果。

“昨天下午四点二十办理的入住手续，”经理心中暗暗吃惊，迟疑片刻，还是将记录本递过去，并对顾瞻着重道，“0888号房间。”

这间房因为房号很好，所以价格很高，一天一千多块，——这时候大家的工资一整年可能都没有五六百的。

更要命的是经理对这位客人完全没有印象。这种没印象但是能入住很好房间的客人比有印象的客人有时候更吓人。

经理心里自己吓自己，拼命想这位客人的来历。

顾瞻看着入住记录里的登记情况，华夏大学，心中了然有数了，可能真是以前没毕业的时候学校认识的。

华夏大学院系多学生杂，什么样的出身都有，同时学校里活动很多，指不定哪一个活动力两人被人介绍认识有个交集也是很有可能的。

唯一让他觉得值得推敲的是，能花这么多钱住这种地方的华夏大学的校友，人品性格都不错的，他居然完全没有印象。

顾瞻合上登记本，对大堂经理说，“等人回来了给我说一声。我在三楼会议室，随时联系。”

经理自然是说好。

叶玉年坐出租车也是很快就到了对面那条街的银行前。

她对这里完全不熟悉，所以打车是出行既方便又安全的方式。车停稳之后，她拿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元大钞递给师傅，“麻烦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办完业务还得回酒店。等会结束了我再给您一百元作酬费。”

司机师傅非常意外，高高兴兴接了钱，等客人下车后，果然就在这里等着。

银行里办业务的人不少，但跟后世比起来已经这里的排队算是好等的。

叶玉年拿着身份证、介绍信和自己的背包，经过一番固定的程序，十九万存进去，存折拿到手。

拒绝了银行方面的一些业务邀请，叶玉年装好存折走出银行，往台阶下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银行外的几个在台阶上蹲着的坐着盯着她看的人不安全。

下面路边出租车师傅适时按了好几声的喇叭。

叶玉年快步走上出租车，“回去吧。”

那几个看上去好像真的有点问题的人面露遗憾。

叶玉年皱眉，车窗外的世界退离，她的视线里只有黄浦江还没有开发的原始风光。

司机师傅似乎意识到她的心里所想，聊天解释说，“这两年风气不大好，来上海的人什么人都有，不好看。我们上海人都不这样游手好闲！”

叶玉年随意“嗯”着，不是很想聊天，只听司机师傅在那里一会儿普通话一会儿上海话的说个不停。

所幸路程很短，没几分钟就到了和平饭店，叶玉年给了费用轻松下车进酒店大门。

在她的出租车驶进酒店范围还没停稳的时候，顾瞻就知道了。

三楼的会议室最近一直被他包下。

他继续和那几个人聊天，聊完间歇的时候，他招呼大家去一楼餐厅用餐，并在下楼时，抽空叫来大堂经理问了叶玉年现在的情况。

听说她刚刚也叫了一份晚餐，顾瞻道，“把我存在这里的红酒选一瓶好的给她送去。”

叶玉年洗了澡出来，从客厅抽了一张今天的报纸，躺在床上舒服地看报纸，看完之后，又去研究这个时代的电视机。

正想着要不要把电视拆了看看里面的零件，反正她也能原样安回去，正好送餐的餐车来了，打消了她这个念头。

叶玉年去开门，看着餐车推进来，伸手要去拿新送来的她额外要求的其他一些报纸，却看见了餐车上一瓶红酒，意外道，“我没有要红酒。”

这东西的好赖不在她的知识范围内，但看这样子也不像是便宜货。

服务员指着上面的一支卡片，“是一位客人送您的礼物。”

叶玉年拿起卡片打开了看，里面写的很简单：“祝好。顾瞻。”

她不由得笑出来，无奈道，“他人在哪里？”

不过想到自己还没吃饭，只能算了，她随意道，“麻烦替我谢谢他的礼物，回头请他吃饭。”

服务员离开后，叶玉年把自己的饭吃完，红酒她没兴趣没有动，等头发干了，几份最近的报纸全都看完后，关灯睡觉。

因为没有什么大事，她一直睡到第二天自然醒。

早场叫了早餐，叶玉年找来酒店经理，“咱们这里有没有保镖服务？”

一般而言，酒店是不会有这项服务。

但经理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顾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