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飞对沈然说的山里产生浓烈的向往，只可惜刚刚的情况他知道不能提。

刚才要换做是他，他爸早就和他妈混合双打，哪里这么容易放过他。

沈然见表哥眼睛乱转，就知道表哥想啥，不担心他会偷偷去。

鸡被剁成两半，一半放旁边架子上，另一边被剁成小块，鸡小肠洗干净放锅里熬出油，把切好的蒜放进去翻炒出香味，鸡块全部倒进去，添上清水，还别说这鸡一半就够一锅了。

沈大军下工回来，还没进家就见院子外站了几个下工的疑惑问：“还不回去吃饭，在这看啥”

“这就回，这就回去”那几个被主人家问，不好意思就走了，总不能说闻到肉香舍不得走。

“哎哟！沈大爷，你家今天开晕咧，做的啥好吃的”这是村里出了名的碎嘴子李四年，一个二十三的大小伙正事不干就爱跟着老娘们一起说嘴。

沈大军也闻到自己家飘出来的肉味，实在是香隔老远就闻到了，没成想是自己家，刚听说玉珍他们来了，也就不奇怪了。

摸着空落落的肚子，空气中的飘香随口敷衍：“这我怎么知道，行了不说了你也快回去吃饭”说完不等李四年开口就进屋。

李四年咽了咽口气，翻了个白眼这才不舍的转身：“不就一口肉吗，问都还不让问”

做好的炖鸡摆在堂屋，碗里是稠一点的米加包谷面，一小碟咸菜。

一家人围桌而坐，沈奶奶先夹了一块肉，大家这才动筷。

沈然迫不及待的夹了块肉，使劲吹了吹差不多了直接塞嘴里，结果还是烫，吃也不是吐也不是，眼睛包了一泡泪。

朱飞看着小表弟，这是好吃到要哭了吗，夹起的肉吹了吹，往嘴里放这下他知道怎么回事了，因为他也哭了。

“慢点吃，肉还烫，锅里还有”沈奶奶见沈然那样那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夹了一块肉最多的，放嘴边吹了许久这才给沈然，又夹一块给外孙。

沈然面上羞赧，他以前吃饭是很斯文的，都是因为好久没吃肉的原因，所以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吃肉吃到细嚼慢咽，决不像现在这样。

一顿饭吃完，鸡汤被喝得干干净净的，这饭让全家吃了个饱。

沈然摸了摸肚子有点撑，感叹还是这样的日子舒坦，看看爷奶他们因为吃饱而舒展皱纹的脸，打起空间里鸡的主意。

奶不让他上山，可没让他不能去山脚下。

沈然迈着小步伐进屋睡觉。

沈玉珍一家吃完饭，准备回去，现在走天黑前就能到家。

沈奶奶也不留人，去厨房把半只鸡和野菜打包好，出来直接往沈玉珍怀里放：“带回去给你婆母尝尝”

沈玉珍推脱：“妈”

沈奶奶拦住朱军递回来的鸡，严肃道：“人情是你来我往的，况且你们今天还特意送粮食回来，这个你们必须收下”

朱军正要说话，被沈大军打断：“快收着，我们这里始终靠着山”

朱军和沈玉珍这才收下，带着朱飞回去。

路上，朱军好奇的问媳妇：“你们那山里是不是有很多动物”

沈玉珍听见这话哪里不知道朱军是怎么想的，当即瞪眼：“你可别打什么主意，那山里可是有老虎的，村里有土木仓也不敢上去”

“你去了就是送菜，还不够吞的，然然这次是运气好，你可不能去”

朱军见媳妇生气，连声保证：“不去不去，我就问问”

沈玉珍这才停下话头。

朱飞在旁边听的眼睛都亮了，老虎那可是个大家伙，小表弟居然敢去它的地盘，表弟太厉害了。

——

沈然一觉睡醒，发现姑姑姑父他们已经回去，表哥不在耳边清静不少。

沈大军正准备去上工，沈然孤零零在家没人陪着，伤也好的差不多，怕又偷摸进山干脆一起去上工。

沈然戴着沈大军编的竹帽，拿上陶瓷缸这才一起出发。

开平村是附近的大村，住了将近三百二十户，其他村就二百来户顶天。

开平村地是最多的，除去要上交的，大伙都能吃个半饱，毕竟人多力量大。

从去年开始收成就不好，比他们村更严重的开始吃观音土了，那玩意吃了拉不出肚子还贼大，他们村别的不多山特别多，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挖点野菜树皮和粮食煮煮又是一顿。

像今天沈大军家里的鸡，那可是香了半个村，大家都嘴馋，但没想着去打秋风。

“哟，怎么把沈然带来了，脑袋上的伤好了没”

沈大军笑着“孩子一个人在家里，今天带上让他热闹热闹，伤早好了”

沈奶奶带着沈然在山脚下，找了块阴凉的地，今天上工的地方就在山脚，这有一大片地都是要种的。

沈奶奶不放心：“然然你今天就在这里，可别上去。”说完又跟大一点的孩子嘱咐，让帮忙看着沈然。

沈然老实答应，等沈奶奶走后，看着远处忙碌的人群，挖坑，撒种，后面的人盖土，人们有条不紊。

记分员时不时看着有没有偷懒的。

沈然这边的小孩，捡树上掉下的柴，带回去烧。

沈然到是没看见大毛几个，大队长说了要挖一个月那就是一个月。

有个**岁大的小子，抱着捆柴到沈然这里，往地上一放：“给你的沈然”

沈然看着面前的人，有点疑惑这人他不认识。

“我是二芽子的弟弟，我叫石头上次哥哥他们打了你，这个是道歉”

沈然把柴一推：“我不要你的，要捡也是二芽子捡”他刚才看见这小子捡柴老费力，有只手一直没用劲。

石头一听，小脸认真连忙摆手：“二芽子是我哥哥，所以我跟他都一样，你要收着”

沈然见这小子倔，旁边的人都看着，这才赶紧答应：“好，我收下”

石头转身又去捡柴火，沈然把柴扒拉到自己边上，一会带回去。

想着中午的鸡汤，望着不远处就是山路，沈然灵机一动，悄悄放了八只野鸡。

野鸡被放出来，见这么多人立马要跑沈然干脆大喊：“野鸡”往那跑，他可是要逯一只回去吃

“野鸡，这里有好多”

其他人听到野鸡，丢下锄跑过来。

李四年离的近，抓了只也不声张，赶紧往家跑，工分都不要了，他娘看见偷摸跟着。

沈然这次没抓到，一群人朝一个地方挤，他人小被直接挤出来了。

一阵鸡飞狗跳，抓到的眉开眼笑没抓到的羡慕的看着大肥鸡，只恨自己没用刚才不跑快点。

“哎哟，这里还有一只”

沈然看过去，那鸡躲过其他人，直直向沈然怀里冲。

抱着那野鸡，沈然一脸懵逼，这鸡怎么就自己跑他怀里了。

其他人见沈然怀里的鸡，收手不抢了，谁会抢人小孩的东西。

“沈大爷，沈然这运气也太好了，这鸡直接往沈然怀里跑”那人一脸羡慕，真是开了眼了。

沈大军上去帮沈然把鸡提起，谦虚道：“碰巧碰巧”只是那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得意。

随手扯了把干草，把鸡捆住往沈然怀里塞：“等会回去，你奶给你做”

沈然抱紧鸡：“好”

“都干活了，别看了”大队长大着嗓子朝这喊，鸡都被抓完了还看个屁。

“来了来了”一群人又回去，除了抓到鸡的，人赶回去做饭。

记分员看了眼，走了的人在本子上全部画叉。

沈然摸了摸怀里的鸡，空间里还有四只，这就不往外面放了。

——

李四年抱着鸡溜回家，他老娘在后面：“小四把鸡给娘，娘给炖了”

李四年小心的把鸡递去，交待道：“吃一半，留一半下次还能再吃一顿”

他娘高兴道：“是这里理，还是小四聪明”

那可不是，要不是他刚才眼尖，这鸡可就没了。

李四年家里只有他跟他娘，他爹早早就去了，他还有个哥去当兵了，这么多年也没个音迅，大家都莫认他哥没了。

李四年把散落的柴火全部垒整齐，又去看看有啥没做的，干等着肚子闹饥荒实在太难受了。

不知道第几次看向厨房时，他娘喊：“吃饭”

李四年发誓，这绝对是近几年他娘最好听的声音。

夹上一块肉迫不及待的开始吃，顾不得烫几口嚼了往下咽，香，这肉可真香，要是每天都能捡到肉就好了。

这样的想法几家捡了鸡的都同样想。

晚上，摸着饱饱的肚子，沈然望着房顶出神，野鸡在空间里待过，现在吃起来更香了。

连沈奶奶他们也觉得香，明明跟中午同样的做法。

大伯他们明天就回来了，沈然一时有些不习惯，大堂哥们经常跟着小沈然，他怕露馅，虽然这个年代可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但万一他们发现他不是小沈然呢。

沈然完全忘记这几天跟着沈奶奶还有沈大军一起生活，他们跟小沈然是最亲近的，有什么可能一早就发现但现在仍然很疼他。

只是觉得沈然变得比以前更乖了，更爱干净。

想着想着沈然睡着了，他还要长身体呢，控制不住闭眼，一觉睡的黑甜。

沈然是被吵醒的，大哥沈前进嗓子跟鸭子一样，他现正处于变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