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养蚕吗?

天色大亮,各干各的一份事儿去。

白老爹赶了村头李瘸子的牛车急着回县衙,白二哥趟河去芦苇荡那户人家打躺柜――那家也有个女儿快出嫁了,急着要嫁妆呢。

陶氏吃完饭,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啪”的一声,气冲冲地抱着冬妹就走了。

冬妹因为新娘子进门,被她祖母还算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一窝子黄头发上扎了根红头绳,黄脸,红眼睛,还挂着鼻涕。衬着一身半旧不新的花布衣裳,反倒显得人更丑了,配不上衣裳。

她向来沉默,饭桌上只顾埋头吃饭,也不知道饿还是饱,反正给她舀饭,给多少就吃多少。

被陶氏抱起来时,她饭已经吃完了,两颗蛋一口没动。陶氏一抱她,她急忙抓过两颗圆溜溜的荷包蛋。

被抱起来正对上晚秋,晚秋对她笑了笑,冬妹没吭声,顺从地把头低下,被陶氏抱出去了。

晚秋捡了碗筷,跟白安康一起洗碗。白安康总是低着头,也不说话。

“康哥,咱们洗完碗把屋子收拾出来吧。”晚秋一边洗碗,一边盘算:“咱们把屋子腾出来,搭上架子养蚕,你看行不?”

白安康没吭声,晚秋转头看,发现他正偷偷看自己,被晚秋逮着了连忙低头,露出红红的耳朵。

晚秋觉得有些好笑:“喏,康哥都是成过两次亲的人了,还害羞呢?”

白安康一下子僵住了,脸色煞白,手上洗碗的动作也停下了。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堪:“……不是我愿意的。”上一个媳妇,不是他想要娶的。

晚秋没有听清,她还在筹划以后,又把问题复述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

白安康见晚秋并没有揪着他二婚的事不放,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有些空落落的。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可以。”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我无所谓的,都听你的。”

晚秋拧了眉头,也不说话了,只埋头洗碗。

白安康再迟钝都察觉到什么了,他仔细想了下自己说的话,不知道哪里不对,惹晚秋生气了。

晚秋生气并不摆脸色,她只是敛了笑容,让人知道,她不开心。

白安康小心翼翼地接过晚秋洗好的碗,放进碗橱摆好,他看着晚秋的脸,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仿佛嘴里含了颗山核桃:“……秋娘……”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问:“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么?你可以直说,不要这样……我……”他心里默默补齐:“……我害怕。”

晚秋直直看着白安康,语气不疾不徐:“我没有不高兴,我就是觉得扫兴。咱们昨天已经成过亲了,就是夫妻了,我在问你咱们要不要养蚕?你却回答我说听我的。”

“这……怎么了吗?”白安康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我娘问我什么,我一般都是这么说的啊。”

晚秋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出嫁前似乎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了。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一家人的秉性都是差不离的。

有这么一个婆婆,白二哥是个妈宝男,那白大哥还能差得远?

晚秋轻言细语给他解释:“我说的是,咱们夫妻俩未来的出路,问你能不能行?但是你回我‘我无所谓’,‘都听你的’说明你根本没有想。”

夫妻俩的未来,为什么要让一个人来做决定?两个人的生活,理应两人计划,交流再决定。

白安康这么说,晚秋觉得很生气,感觉他这是把一切问题与责任都推给她一个人来承担了。

白安康闷头想了好一阵才想明白,他从小到大似乎没做过什么决定――吃什么穿什么,有娘管着,学什么手艺谋生,是他爹做的决定。学着手艺呢,他娘觉得他该成家了,于是娶谁,聘礼多少,哪天成亲……他娘一手包办,白安康只用成亲那天到场就行。

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所以他也从不思考,因为知道想了再多也没用,于是他学会了一句话:“都听你的,我无所谓。”

晚秋不一样,晚秋是真的在咨询他的意见,他有的选,或者是养呢?还是不养呢?他都该给个准话的。

想到这里,白安康连忙追了出去,晚秋勤快,此时正拿着大扫帚扫院坝。白安康挠了挠头,他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最后闷头拿了钥匙,打开了东房最边上一间房,开始收拾起来。

屋子里东西挺多,大部分是他娘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以为有用却从来没用上的东西。他年纪轻,有力气,手脚麻利不多时就把屋子腾空了,东西都放在院子里。

白安康出了一层薄汗,他拿衣袖揩去汗水,汗水打湿他脸上的灰尘,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晚秋打了水过来,他还不明所以,对着晚秋笑得憨厚。晚秋忍俊不禁,就着拧干的帕子,踮着脚给他擦汗,雪白的帕子立刻黑成一片。

脏兮兮的帕子搭在手上,晚秋看着他笑,他也在看她,目光说不出的温柔。

晚秋打扫屋子,白二哥从家里偏房里翻出了木头架子和养蚕用的方簸箕――十几年前,白公爹没领上公家钱粮的时候,陶氏也养蚕来着,所以白家房屋后面还有二十来棵桑树。

小两口都是勤快人,手脚麻利,晚秋打了水来,三下五除二把簸箕,木头架子都给擦了一遍,白安康拿了工具来,对着朽坏的部分一阵修补。

叮叮当当的声音引起陶氏的注意,她坐在屋里扯着嗓子问了一声:“老大,你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吵?”

白安康安抚了他娘,转头想了想,找了张薄木板,把他东房卧室的门顶窗给钉上了。

白安康和晚秋昨晚没睡觉。

昨天晚上。

夜深人静了,一对新人还扭捏着。

晚秋心里想着两人都是二婚头了,觉得没什么。可真坐在床上,背后放着红被子,墙上贴着红“囍”字时,说不紧张是假的。

白大哥就坐在她旁边,两人的大腿紧挨着,晚秋都能感受到他大腿的温度,明显体温较常人高。晚秋自己一直手脚冰凉,冬天日子更是难捱,就算缩在被窝里也会冻得牙齿打架,所以一直羡慕像白大哥这样的人。

白安康坐在那儿,手心直冒汗。他身边坐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好看的像天上的仙女,笑起来的更好看,像阳光下潺潺的溪流,明媚清澈。

两人的腿紧挨着,白安康能感受晚秋的腿修长紧实。住在山里的人家,因为道路不通,山路难走,往往有一双好腿脚,晚秋之前担水,从清水河担回家里,她家兄弟多,一天得担五担水才够吃,天长日久,大腿修长紧实,毫无赘肉。

鼻端是晚秋特有的香味,是皂角混合了不知名香草的气息,可能是从晚秋的头发上散发出来的,也可能是从她身上。然而现在它萦绕在白安康鼻端,他无暇思考香味来源,只觉得心如擂鼓,口干舌燥。

这股香味,快让他昏过去了。他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仿佛醉了,可是他并不曾喝过一点酒――他是滴酒不沾的,在漆匠师父那里学手艺时,师父教过,做手艺人,最大的忌讳就是喝酒。

一则醉酒给人做活,难免纰漏,长此以往自绝生路,二来是做工匠的,难免要使些工具,锤子,榔头什么的,若是喝多了和人起了矛盾,酒劲儿上头一榔头过去……

我怎么会想到这么远呢?白安康突然甩甩头,鼻端还是那股香味,那香味仿佛成了精似的,一个劲儿往他脑子里钻。他满脑子都是这个香味了,晕晕乎乎地想问晚秋她用的什么香。

转头时看见晚秋也在看他,两颊羞红,眸泛水光,春情荡漾。

白安康也“唰”的一下红了脸,他看着晚秋,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那……咱们睡了?”

晚秋低头没吭声,白安康手脚发软地起身吹灭了油灯。

床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外头天色还不怎么暗,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白安康隐约看见晚秋正在解纽扣,她今天成亲,穿了件桃红色的细布衣裳。她慢吞吞脱了衣裳,露出雪白的肩膀,胳膊,胸前系着一件水红色鸳鸯戏水绢肚兜,饱满的胸脯把肚兜上的莲花撑起……

…………………………以下省略800字,咱们有事微博见…………………………

晚秋侧过头,正瞥见她们新房的门顶窗上一双眼睛,在暮色里仿佛透着绿光。

“啊――”晚秋一脚踢开白安康,飞快卷起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有人!”

白安康被踹开,听了这话连忙转头去看,只看见一道黑影从门顶窗上闪过,他来不及多想,连忙跑过去拉开门看,正好看见他娘陶氏逃跑的身影,中途还摔了一跤,“哎呦”一声,连板凳都来不及捡,就慌慌忙忙跑了。

系统提示:白大哥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作者:掀起被子看了下,发现里面有写“有本事咱们微博见”。于是作者把被子放下了。

别问我为什么这章有点短,因为我删了大概八百多字的内容。我是真写了,但我也是真的不敢头铁,我咨询了一下诸位大佬,然后给删了……别怪我。

顺便,各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小仙女们真的不考虑收藏一下吗?我拿我的微博做交换!能给我点一下收藏吗?

可爱(?? .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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