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南鸢,见过大公子。xiashucom”
君云祈看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心里嗤笑一声:身段倒是妖娆,脸也妩中带媚,这等尤物那女人不留着给自己固宠,却是送来给我,可是真舍得。
一瞬间隐去眼底的嘲讽,君云祈示意砚喜去将面前的女子扶起来,继而温润如风地对白素道:“南鸢姑娘无须多礼。听砚喜说你前些日子不慎落水,染了些风寒之症,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幸蒙公子体恤,请了大夫来替奴婢诊治,身子现已没什么大碍了,谢公子对奴婢的关心!”白素垂眸又行了一礼。
“如此便好。天色不早,我们就此安置罢。”
白素心里咯噔一声,抬眸望向四周,发现砚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现在屋里只剩下她和君云祈两人。但转念一想,如此更好行事,便转眼定定地望进君云祈的双眼。
“怎么……!”
正待白素由袖中挟出符纸,要口念密语,对君云祈施展摄魂术时,她却发现他的魂魄与寻常人不同。
摄魂者能从人的眼睛深处看出此人魂魄的等级。大多数人的魂魄多为等级低下的普通魂魄,对他们施展摄魂术往往只需一张符纸,一道密语足以。但这体弱多病的承忠侯府嫡长公子的魂魄竟是世间罕有的天魂!而天魂高于普通魂魄万万之层,绝不是仅仅用几张符纸和几道密语就能控制的。
君云祈见白素望着他一瞬后眼眸骤然瞪大,惊叫出声,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但很快面带担忧,语气轻柔地问道:“怎么了,南鸢姑娘?”
白素现在很慌乱,一边是自己就要被拉去侍寝了,但另一边摄魂术却无法施展,这可怎生是好!
君云祈见白素眼神开始飘忽,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心里很烦躁,就直接伸手去拉她。
“南鸢姑娘,我们……”
白素见君云祈不管不顾地就要来拉她,心里更是惊惧,身形一转便躲了开去。
君云祈被白素的一番动作惊到了,戛然止住了话头。
白素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行为实在太过刻意,便立马回身下拜,语气诚惶诚恐:“公子恕罪!”
此刻,君云祈也醒过神来,虽对白素方才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但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便咳了两声,语带安抚:“无事,南鸢姑娘不必惊慌。只是我看天色将晚,姑娘与我不如早些休息?”
“公子恕罪!奴婢今日恐无法侍寝!”君云祈步步紧逼,白素没办法,只能先喊了这么一嗓子。
君云祈没料到事情竟会发展成如此,但看面前女子慌乱得竟连额角都冒出细小汗珠的模样,心里生出了一丝兴味,但面上不显,只问白素为何。
“公子天人之姿,能够服侍公子是奴婢的荣幸。只是非奴婢不愿,实在是奴婢的身子还有些不适,恐是风寒之症还未痊愈。若奴婢只想着得宠,却不想着公子的身体,一时不查,让公子染上风寒,那奴婢便万死不能赎其一之罪!”
为显真心诚意,白素说完后便将头深深地叩了下去。
君云祈盯着跪在自己面前,只能看到一个黑黢黢的脑袋的女子,心道这借口倒是面面俱到,但且看我如何拆穿你。
“南鸢姑娘身子不适为何不早说?所幸我在神医谷修养的时候与神医学了一些岐黄之术,便让我来帮姑娘看看如何?”
虽是询问,但君云祈却没等白素同意便扣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两指一横,不容拒绝地搭在了白素的脉搏上,开始认认真真地诊脉。
白素刚从直接被人由地上拖起来的惊变中转过神来,就近距离地望见了君云祈认真而温和的侧脸,心想绮书说这君云祈回京那年,因姿容俊美引起了京城的轰动或许并不是传言。
“南鸢姑娘,据我诊脉看来,你的风寒之症已经痊愈了,无须忧心。”
白素被君云祈这话惊醒,看着自己风寒未愈的借口被当场拆穿,抿紧了嘴唇,无意识地握了握掌心,心里想着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可以拿来推脱的。
“公子,我出来得匆忙,门好似未关紧,恐进盗贼!”
“听雪院戒备森严,盗贼进不来,姑娘无须担心。”
“公子,我记起今日与绮书有约,恐她久等,需得回去赴约!”
“无妨,我让砚喜去西院知会一声,告诉绮书姑娘你们改日再约。”
“公子!”
“如何?
看着面前人笑意融融的眼眸,白素终于败下阵来,想着干脆把继夫人送侍妾来的真正目的告诉君云祈,这样她应该就不用侍寝了。
“公子,奴婢想告诉您一个秘密,但在说之前公子得先恕奴婢无罪。”白素神情严肃。
“既然如此,那便恕你无罪。”
“其实夫人送奴婢们来,为的是监视公子!”白素声音提高,瞪大了双眼。
君云祈还以为这小女子神神秘秘地要说些什么,原来就是这事。不过他虽然知道,但还是要做个假象出来。
“什么?你可知污蔑当家主母该当何罪!”君云祈语气严厉。
“公子明察!奴婢万不敢口出妄言!若是奴婢方才所说有半句假话,奴婢甘愿死后下拔舌地狱,受千万次铁钳拔舌之苦!”白素下跪叩首。
“既是夫人让你来我这当细作,你可知你现今的所作所为乃是背叛之举?”
“公子明鉴!奴婢来此实非为奴婢自身所愿!公子宅心仁厚,阖府称道。奴婢本想便是害了谁也不能害了公子去,但无奈惨遭夫人强权逼迫,这才不得不惟命是从。”
“那是夫人强权不再?又或是你寻得了一个更有权势的靠山?不然何以如此大胆地来向我揭发夫人。”
“公子恕罪!只因在奴婢幼时,奴婢的娘亲就告诫奴婢‘宁为平民妻,不做高门妾’。但如今奴婢未曾听从娘亲的劝诫,入了公子院中来。前几日奴婢落水,娘亲入奴婢梦中来,说奴婢若做了高门妾便会一生坎坷,这次落水便是先兆。忠道、孝道和天道让奴婢幡然醒悟,自是悔不当初。从今往后,奴婢愿为公子当牛做马,只求到奴婢二十五岁时,公子能放奴婢出府自行嫁娶。”
君云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缩成一团的女子,眼眸幽深。
那女人送侍妾来居心不良他本就知道,但她的表面理由太冠冕堂皇他不好推辞,所以即便是心里膈应,也只好收了下来。本想收就收了,把那些侍妾都放在西院便罢了。谁曾想,那女人不仅给老头吹枕边风,让老头给自己施加压力,必须招那些侍妾侍寝,还指使侍妾三番五次地来骚扰他。对这种女人惯用的把戏他本来无能为力,但没想到敌方阵营竟出了个倒戈者。或许他可以利用这女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放出假消息给那女人,敌人在明我在暗,从此一举全了对那女人的顾虑。
“当牛做马,万死不辞?”君云祈眉峰一挑。
“公子宽心,奴婢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白素语气坚定。
“如此,我便且先信你一回。”
“奴婢谢公子明鉴!”白素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耽误了这许多时,绮书姑娘应是等候多时了。未免南鸢姑娘失约,我不便多留,姑娘这便先行回去罢。”君云祈将白素扶了起来,又恢复了一贯的柔和。
“多谢公子体恤,奴婢先行告退。”
看着白素迈着看似稳当,实则慌乱急促的步子落荒而逃的背影,想到方才要她侍寝时她一脸似是没料到事情走向而瞬间呆滞的蠢样,还有之后无措得四处乱转的眼眸,以及显然没想好,在仓促之中胡乱编来的蹩脚说辞,君云祈突然觉得她和自己早年在谷中圈养的小狐狸有些许相像。
“宁为平民妻,不做高门妾。千俞,你觉得她这话可信么?” 君云祈哼笑一声。
“属下不知。”自白素走后再没有第二个人的屋内竟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应答。
听此,君云祈若有所思。半晌,神色莫辨地吩咐:“给我去查查最近她有没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
“是,主子。”隐在暗处的人沉声领命。
若是果真如她所说因什么忠道、孝道、天道幡然醒悟,便是无法用来牵制那女人,这些日子太无趣,把她收在身边当个平日里用以逗弄耍玩的小宠倒也未尝不可。
窗外,冬日的暖阳依旧晴好,喜鹊也仍在梢头清脆地“啾啾”鸣叫。人间的烦心事湮灭后,大地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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