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尖叫,在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沉默了半晌,长公主对着旁边丫鬟问道:“对面女客房此时还有何人?”
就在丫鬟久久迟疑时,柳亦熙便替她答道:“回长公主,刚发出的女声,像是民女三妹的丫鬟香玉。民女的三妹似乎还在客房中。”
“这声音如此惊吓,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长公主只希望这次不是什么重大事情。
担心柳家可能需要他的帮助,忠义侯便跟着一起去。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向女客房走去。
就在此刻,香玉正站在客房门口,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双眼圆睁,嘴巴张大,仿佛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击中。
和柳亦熙告别后,香玉便径直走向西殿客房。她走到客房走廊,一边轻唤柳薇薇,一边查看四周。
路过原先柳亦熙的房间,她想去看看,但又怕不是柳薇薇,反而惊扰了长公主府的贵客,于是继续边走边呼叫。
就这样一路唤着柳薇薇,香玉还是没有找到柳薇薇,反而惊动了,守在殿前的高运聪的小厮。
听到殿后有人呼唤,小厮便走进去查看,俩人一时之间撞上了。香玉一看小厮,顿时大惊失色,她没想到女客房竟然有男子。
联想到柳薇薇的失踪,香玉觉得此事和对方脱不了关系,她扭头就跑,但没跑多久便被小厮拦住。香玉刚要挣扎,便听对方说道:“姑娘,你跑什么?我刚在外面听到有人呼唤,便进来看看。”
“那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你不知道这里是女客房,男子一般是不允许进入吗?”
“我当然知道,我本来在前殿等我家少爷,听到你的声音,以为是有人求救,便过来看看。”
“那你拦着我干嘛?你先放了我。”香玉还是不相信对方这番说辞,这里除了他,空无一人,对方必然心怀不轨。
“对不起,让姑娘受惊了,我这就放开你。”为了高运聪的计划顺利进行,小厮并不想放开香玉,但这里是长公主府,他也不敢做出越矩的行为。
就在香玉准备离开这里去搬救兵时,安静的走廊,突然响起一对奇怪的男声和女声。她仔细一听,感觉这个女声很像柳薇薇的声音,她刚要循声找去,又被小厮拦住了。
“你干什么?让我过去!”见对方又拦截她,香玉顿时气恼道。明明对方也听到这个声音,却不让自己过去,明显是心里有鬼。
“姑娘,前面没有任何人,姑娘要是想找人,我可以帮你。”小厮听见了高运聪的声音,更加不敢放香玉过去,否则高运聪会扒了他的皮。
见对方一直死死拦着她,香玉更加确信房间里是柳薇薇,她虚晃一招,成功躲过小厮,便直奔发出声音的房间。
刚推开房门,她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对男女在做苟且之事,而其中的女子赫然是柳薇薇。于是她惊讶地大叫起来。
此时,小厮也刚好追赶上来,他刚要警告香玉不要大声尖叫,就听到一大群人走来的脚步声,他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长公主带着一群人来了。
就在此刻,长公主一群人,正好赶来。柳亦熙也在人群中,她一眼就认出香玉和高运聪的小厮,这一世她便看屋内两人还能如何逃脱!
渐渐走近,柳亦熙和长公主一群人便听到屋内污秽的声音,人群中已婚的男女一听便知两人在干什么,只有未婚男女还是一脸茫然不知。
见有人在她府内行如此不知廉耻之事,长公主气得脸都红了。她立刻命身边的丫鬟去把那对狗男女叫出来。
一旁的香玉和小厮不敢拦截,只能眼睁睁看着丫鬟走进去。
屋内的柳薇薇和高运聪本来还神志不清,听到香玉的尖叫瞬间被吓醒了,此刻听到长公主的呼叫,连忙穿上各自的衣服。
没过多久,柳薇薇和高运聪匆匆走出房门,只见两人跌跌撞撞,发丝凌乱,尽显狼狈之态。
“你们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吗?竟然敢如此羞耻本宫!是谁给你们的狗胆?”长公主双眼中闪烁着怒火,胸脯急速起伏,咬牙切齿地问道。她似乎要将之前受到的惊吓都发泄在两人身上。
听到长公主如此愤怒的话,柳薇薇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她连忙跪在地上,旁边的高运聪也跟着一起跪下。柳薇薇刚要为自己辩解,却被高运聪抢先答话。
“长公主请听草民解释,草民冤枉呀!都是柳薇薇勾引草民的,望长公主开恩。”一醒来便和柳薇薇睡在一起,而柳亦熙却不见踪影,高运聪心知两人这是被柳亦熙设计了。
但在不清楚柳亦熙的底牌之前,他决定还是先将事情推给柳薇薇。他心想,自己本来就是无辜被卷入柳家姐妹的斗争,不管谁胜谁负都和他无关。
听完此话,柳薇薇面色苍白,一脸不可置信,她哭着解释道:“你……你无耻,请长公主明察。民女本来在房间帮二姐姐更衣,没想到突然昏了过去,醒来后身边便躺着高运聪,而二姐姐却不见人影。民女真的不知为何会发生此事啊!”
见高运聪将事情推给自己,柳薇薇气得直发抖,但更让她恐惧的是,柳亦熙为什么会提前有所防备。她感到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掌控。
“既然你们都觉得自己冤枉,那本宫倒要好好查明一下,如果被我查到你们戏弄于我,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说完,长公主刚要下达命令查明此事,突然,柳亦熙站了出来。
只见柳亦熙一脸惊讶,似乎没想到此事还与她有关,她先给长公主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回长公主,请容民女为自己辩护一番。民女之前确实和三妹在一起,但更衣后民女想去赏湖,三妹却言湖边太冷,她欲待在房中,于是我两便分开了。”
“分开后,民女便遇见忠义侯世子,此后之事民女先前已和长公主阐明。望长公主查明真相,还民女一个清白。”说完,柳亦熙便跪在地上。
见状,长公主赶紧将她扶起,然后说道:“柳小姐不必担心,本宫必会查明此事,还你一个清白。”
长公主当然相信柳亦熙,先不说柳亦熙是否做出此事,就凭柳亦熙救了忠义侯世子,让她免受责罚,她便无条件站在柳亦熙一边。
扶起柳亦熙后,长公主立刻命人,将门口的香玉和小厮带下去分别审问,然后又叫人去房间取证。
同一时间,站在人群中的马氏心急如焚,她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手背上青筋突起。她担心柳薇薇如今的状态,却又不知该怎样帮她。只期望长公主早点为她女儿讨回公道。
过了一段时间,一个丫鬟捧着一条手帕走了过来,她走到长公主面前,然后说道:“回长公主,奴婢在香炉边发现一些白色粉末。奴婢用手帕将其擦拭后,交由府医查看,据府医答复,此乃一种春药。”
闻言,在场众人和长公主都十分震惊,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长公主府下药。而跪在一旁的高运聪则吓得浑身发抖,身上直冒冷汗。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小厮这么不靠谱,竟然这么轻易让长公主查出此事。他紧紧地低着头,一边想着应对方法,一边在心里咒骂小厮。
就在此时,那边的审问也正好结束,小厮站在公主府侍卫的身后,听到前方丫鬟的调查结果,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他心想,他完了,这下少爷一定会打死他。但他又觉得委屈,这么短的作案时间里,他既要去买药,又要提前去下药,根本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片刻,侍卫走到长公主身前,刚要向长公主汇报审问结果,小厮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像倒豆子似的将事情一一说出。
听完小厮的供词,再结合之前查到的证据,长公主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高运聪,厉声质问:“高运聪,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长公主,草民是受柳薇薇指使,才犯下如此大错的!若不是柳薇薇诱导草民,草民不敢做出此事啊!”高运聪一边指着柳薇薇,一边情绪激动地说道。
“真是荒谬!难道柳薇薇指使你毁掉她自己的清白吗?”
“柳薇薇当然不是要毁掉她自己的清白,而是另有其人。还请长公主听草民一一道来。”
“哦?既然如此,那本宫倒要好好听一听你如何说。”见此事还有反转,长公主和在场众人不禁大吃一惊。
得到长公主的允许,高运聪立马开始讲述,他与柳薇薇在园中相遇后发生的情况。说完,他又从身上拿出一枚挂坠,示意给长公主看。
“草民所诉句句属实,此压襟挂坠便是柳微微撞上草民后留下的,请公主明察。”
听到此话,长公主看了一下柳薇薇,其胸前的压襟果然没有挂坠,但还是犀利的提出其中疑点:“此物也可能是你趁柳薇薇昏迷时偷拿的,并不能证明你所说属实。”
“回长公主,草民可证明此物宴席时便在草民身上。长公主可去问草民宴席时同桌之人,他们都看到了此物。”高运聪早就做好了推卸给柳薇薇的准备。
见高运聪如此信誓旦旦,长公主还是比较相信他所说属实,量高运聪也不敢再欺骗于她。令她没想到的是,此事最开始竟然是为了设计柳亦熙。
幸好柳亦熙成功逃脱两人的陷阱,可是她在此事中所担任的角色,似乎也经不起推敲。长公主也不想再去深究此事,于是决定就到此为止,更何况柳亦熙确实是受害者。
见真相已经大白,长公主立刻为此事盖棺定论,她厉声说道:“就算柳薇薇有意引导你,但你如果循规蹈矩,就不会和她共谋此事。我看你们俩就是狼狈为奸!”
“来人,把这两人给我拉下去各打二十打板!”不严惩这两人,不足以解她心头之恨,长公主立马命侍卫将两人带走。
人群中的马氏,原本还在震惊于此事的反转,听到长公主这话,急忙跑出来求情:“求长公主开恩,小女本性纯良,只是一时失智,才会犯下大错。”
“柳夫人可真会说笑,令媛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可见其本性就不纯良。”长公主只觉得她真是可笑,事到如今还要狡辩。
“求长公主开恩,恳请长公主允许民妇代替小女受罚。”只见马氏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不停地磕头哀求,她额头上的血水落在地面上,渐渐染红了青灰色的石砖。
看着马氏这幅凄惨的样子,旁边的丫鬟都为她感到揪心。而人群中的柳亦熙则百感交集,见柳薇薇如此下场她虽然感到痛快,但却羡慕柳薇薇有一位一心为她着想的母亲。
“你如果继续求情,那就再加二十大板。我倒要问问柳大人是怎么教女的,怎会一个善良,一个却如此恶毒!”面对马氏的哀求,长公主不为所动。
听到长公主要加重处罚,马氏立刻停止了磕头,她跪在地上,用沾血的手死死地捂住嘴巴,无声地流着眼泪。
此事如今已告一段落了,忠义侯感觉留在此处很是尴尬,于是便向长公主请辞。
折腾这么久,长公主也气得头晕,便忘了旁观的众人。此时听到忠义侯的请辞,她立刻命人送忠义侯离去。
她见柳亦熙的发髻还是湿的,连忙表达歉意,然后让柳亦熙也退下,又吩咐丫鬟带柳亦熙回客房。旁边的柳老夫人听后,便请命陪柳亦熙一起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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