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差点要喊出声来的富察容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赶紧把自己的张开的嘴巴给合上了,任谁大早上起来,看见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都会吓一大跳的,更何况是这种皇家之地,
一步不慎,便是身首异处,祸及家人。富察容音有些木木的看着身旁卷缩在角落酣眠的弘历,微微有些诧异。这家伙明明昨夜去了高氏那头,什么时候又回来,当下便有些无奈的戳了戳弘历的脸蛋,看着蜷缩在那里的弘历哼哼唧唧的皱着眉头,好笑的发泄着自己的小情绪。
“别动……”似是感受到了身边人带来的暖意,弘历随意的朝空气中挥了挥手,倒让富察容音发出了更大的笑声,他那副样子同永琏的样子居然是十足十的相像,她好像看到了一个长大后在撒娇的永琏,不由的发出了母爱般的笑声,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的依旧同弘历空中挥舞的手玩着捉迷藏。
“不冷吗?”被逗的无法安眠的弘历一把抓住了他那只调皮的小手,感受到了她手心传来的冷意,自然而然般的把用自己的双手裹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呼气,“都当额娘的人,还是那么调皮,我可是昨夜一夜没睡好,你倒好睡的就跟头小猪似的。”
把人逗弄醒了的富察容音似是有些不好容易,一瞬间便红了耳根,“谁让爷放着高氏江南水乡般的温柔地不呆的。”
弘历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富察容音,“昨夜下雨了,我想着傅清曾说的你怕打雷。”他的眼里似乎流露出了一种受伤的感觉,他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深怕眼前人会出事,而自己不在身边,结果回来一看睡得呼哧呼哧的不说,居然还如此想自己,“容音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留恋温柔乡的人吗?”久久得不到回应的他,颇有些受伤的又躺了下去。
富察容音看着眼前又傲娇起来的弘历,也深知他的心意,顺着他的角度亦是躺了下去,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倒是一言不发。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需多言,她又何尝不知道。挑眉望了望眼前不再说话的人,弘历也是识趣的将她揽在怀里,“要不再睡会,昨夜某只小猪可是让本王一夜没睡好。”在富察容音发飙之前,弘历很是识相的补了一句“不过容音的睡颜,颇是可爱,像极了……”
“额娘,阿玛……”还没等两人情意绵绵结束,永链便牵着自己的妹妹兴冲冲的冲着二人跑来,直往二人的床榻扑去,吓到弘历赶紧下去制止了二人,一手便是把自己的女儿抱了起来,又亲又抱的,蹭的小格格一个劲的喊“阿玛坏”,转头便是带着责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毛毛躁躁的像个什么样子。”还没等护犊子的富察容音说什么,永链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便是瞬间让弘历心软了,当下便是腾出了另外一只手抱起了儿子蹭了蹭,“当心点,摔着了可怎么办……”惹的富察容音是一阵白眼。
“阿玛,额娘是大懒虫,太阳照屁股了,还不起床。”安其朵笑着道。
“阿玛是大懒虫,那阿玛的小格格是不是就是小懒虫啊。”弘历乐的哄着孩子道。
“不是,不是,才不是。”两个小孩不停的在弘历怀里扑腾着。
“外面明明下着雨,哪来的太阳,妹妹胡说。”永链摇了摇头,一副老夫子的模样。
“哥哥,坏,坏……”
富察容音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便是唤来了人去了隔壁房间整理妆容。
“福晋是越来越漂亮了。”明玉笑着道。
“就你嘴甜。”富察容音对着镜子理着耳环轻笑着,“我那个表妹最近如何了,前几日说是身子不爽,如今可好?”
“自从被王爷责备之后,一直都是这幅样子,不知的还以为咋福晋怎么她了呢。”明玉颇有些不爽道。
“好了,毕竟她也为王爷诞下了永璜,再怎么不济,不看僧面爷得看佛面,你多留意下,我总觉得近日心中不畅,别到是出了什么事情,徒惹流言。”富察容音的手里顿了顿。
“奴婢晓得了。”
“哟,这是怎么了,谁这大早上惹了我们明玉,瞧着小嘴翘的,都能挂油瓶子了。”不知何时已经洗漱完毕的弘历走了进来。
“明玉这家伙,非让我戴这金簪子,我还是觉得王爷送的这绒花甚是好看,这不不高兴了吗?”富察容音瞪了眼明玉圆道。
“也罢,救让我这夫君来为娘子服侍可好。”弘历到是不避讳,笑着便上手了,“本王的容音就是不戴金簪子也是极好看的,正所谓清水送芙蓉,天然去雕饰。”
弘历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永链,身边陪着富察容音,就这么静静的走在去往皇宫的路上。这一家四口笑意满怀的时候,却是忽略了那蹲在门后的小孩眼中的恨意,看着他们远去的模样,眼前的人一拳便是砸在了门框上,“凭什么,我也是您的儿子啊。”
“大阿哥,主子又不好了,您快看看去吧。”
“哼……”
乾清宫
“皇玛法胡子扎扎,痛痛……”安其朵直接上手便是抓着雍正的胡子。吓得弘历是冷汗直流,下意识便想开口阻止道。
只见雍正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坐在自己的腿上,到是乐得开怀,压根不理这地下站在的两夫妻“那皇玛法把胡子刮了可好,下次就不会扎到我的安其朵了。”
“不好,不好,司马迁《史记封禅书》中有说:有龙垂胡髯下迎黄帝……余小臣不得上,乃悉持龙髯,龙髯拔,堕,堕黄帝之弓。尽管仅仅一种神话但胡子的神性却栩栩如生。龙有胡子,皇玛法作为龙种的皇帝,自然得有胡子。”永链摇着头道。看着富察容音是越来越无奈,自己这儿子怎么越来越是一副老夫子的样子。
“哈哈,看看朕的永链多么聪慧,那永链告诉皇玛法,为什么你阿玛不留胡子啊,你阿玛是朕的孩子,亦是龙种啊。”雍正的话里颇有些考校的意味。
“恩,阿玛常说为人子孝字为先,要是阿玛留了胡子,那皇玛法不就老了,不好,不好,师傅说人老了就会死的,永链不喜欢皇玛法老,阿玛也不喜欢,额娘不喜欢,妹妹也不喜欢……”永链皱着眉头拼命的摇着头。
“皇玛法不老,才不老,我最喜欢皇玛法了。”安其朵也是拉着雍正的袖子撒娇道。
“好,好,好,为了皇玛法的永链和安其朵,皇玛法也要多活几年。”雍正大笑着道,他眼里的赞赏以为,不言而喻。
“苏培盛,去把张天师刚送来的仙丹拿过来,给朕的两个好孙儿。”雍正笑着道。
“奴才遵命。”
一直在旁做鸵鸟的富察容音,看着苏培盛递给两个孩子的盒子,却是吓得脸都白了,她很清楚这所谓的丹药到底有多毒,也很清楚的明白知道雍正最后是为何如死,手中的帕子不由的便被她攥紧了。还沉浸在诧异的喜悦中的弘历,终是感受道了富察容音的不对劲,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指,似是想说什么。
“容音可是怎么了?”作为上位者的雍正,还是十分之敏感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这股子不对劲。
“回皇阿玛,许是早上出门急了,未曾用膳,怕是身子有些吃不消。”弘历赶紧回道、
雍正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弘历,“也罢,带着朕的两个孙儿去你额娘那呆会吧,她亦是多次于朕说想孩子,朕一会便过去。”
“儿臣告退……”
“身为皇子,做事方有节制,大早上便是精神不济,容音可是要多多提点些好啊。”雍正对着二人的背影淡漠道,早已恢复了那副冷酷帝王面。
看了看弘历的黑眼圈,出了宫门,富察容音到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四阿哥,可得注意节制。”
弘历狠狠瞪了她一眼,便是握住了她的手,“容音,刚才是在担心什么?”
“孩子太小,皇阿玛给的仙丹,我怕孩子吃不消。”富察容音早已恢复了深思,笑着道,她无法改变雍正的想法,也无意于改变它,毕竟这可是雍正算是后半生一定程度上唯一的喜好了,作为一个后宫妇人,她还是不太愿意多管这些,更何况她亦管不了。
“只是这样,那我吃了可好。”弘历的眼里明显有着一丝怀疑。
“不行……”富察容音想也没想便出口道。“爷,还这么年轻力壮,吃这些东西作甚,没必要。”好似意识道自己的失态,富察容音赶紧道。
“这可是好东西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富察容音是真怕他把那玩意吃了,到时候真一命呜呼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担心他。
“好,好,好,不吃不吃。”弘历宠溺的在人前便是拉起了她的手“你知道吗,刚才看着皇阿玛和我们的孩子一起玩的时候,我是既羡慕又有些害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皇阿玛好像又老了一些。”
是啊,今日见雍正,他的脸色灰白了好多,如果她没记错,雍正估计也快了,所以这段时间她不断的让孩子进宫,就当陪陪一个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也罢。
“阿玛,额娘,你们走快点……”两个孩子在廊间嬉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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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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