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白垣坐起身来才发现这儿只是一个略显破旧的房间。有许多角落似乎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走出屋外,才看到周围环绕着许多居所,往右边一看,才发现崔牧也正在熟睡中。
不知道昨晚他遇到了什么。兴许也是父母的事情,像他们十四岁的少年,经历最多的不过是父母陪伴的日子。上一世,自己便是在这一年被苗疆人杀死的,虽然不知道崔牧是否死亡,但自己确实是,算是,另向失去了亲情与不知是否是爱情。
崔牧常常做噩梦,在之前的屋子里的时候,崔牧常会半夜因为噩梦被吓醒来,释白垣有时候看到他满脸锃汗,大喘着粗气的时候,就知道他又做噩梦了,释白垣觉浅,时常被惊醒,他会走到他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崔牧便慢慢熟睡。
而早上崔牧起得很早,时常五六点就醒来去山上找些草药、野菜,释白垣常常刚醒来就吃上东西。
抛去他那几次想要杀释白垣的心,崔牧不过是个被迫成熟的小孩。
眼前的崔牧难得睡的安静,释白垣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看到他的发绳脱了下来,放在床头,又拿起来看看。
在晨辉下,铃铛闪的晶莹的光泽。也许与崔牧时常摩梭有关,上面还有一些划痕。
“你喜欢吗?”崔牧带着独属变声期,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说。
释白垣没料到崔牧正定神看了他半天,想了一下,“嗯,很好看。”
崔牧从头绳上拿下一颗,轻轻系在了释白垣的银镯子上,然后起了身。
释白垣有些愣神,只见崔牧站到门边,“我们去外面看看。”
走在江月派内,弟子们似乎都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朝气。
释白垣不禁有些兴奋,感觉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走着走着,一位穿着浅蓝色道袍的弟子走了过来,循声问道,“敢问二位是否是新来的两位师弟?”他面容颇为正气,却又藏着三分秀气,看起来正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年龄应当是十七八岁,看起来十分值得信赖。
释白垣点了点头。
“那请跟我来。两位小师弟,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秦师兄,我的名是玄感。”
“敢问怎么称呼两位小师弟?”
释白垣道:“姓释,名白垣,白色的白,城垣的垣。可以叫我白师弟。这位姓崔,名牧,牧羊的牧,可以叫他崔师弟。”
"崔师弟,江月派的内部极为大,且四处都有仙术设置的关卡,寻常山外人即使进来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走。"秦玄感注意到崔牧的眼神正往四处飘。
“山门是年久失修了吗?为何那般歪歪斜斜。”释白垣有些好奇道。
“这位师弟,原来你也注意到了,山门外其实不过是障眼法,是为了阻拦住那些只关注绮丽外表之人。且本门掌门一向不那么注重外在,故山门口也是保留了最初的模样,未曾有人打扫过。这么多年,许多人爬上楼梯看到门口便劝退了,所以我们门派的人也增长的些许缓慢。”秦玄感有些感慨道。
说着便到了一件屋子,屋外种着一颗桂花树,正散发着桂花香。“屋内便是这位小师弟的师尊,擅长剑道以及风系法术。姓汤,名望邱。”说罢拉着释白垣进去。
崔牧也跟在身后,看着释白垣跪下身来拜了师。
秦玄感又带着崔牧去拜师,到了一个种着喇叭花的门前。
“你也注意到了吧,我们师门是靠门前的花树来辨别哪位仙师的。这位门前开着喇叭花的仙师,便是你的师尊,姓岁,名辛夷。”言罢带着崔牧进了房屋。
眼前这位看起来略显疲态的仙师,便是崔牧的师尊,看起来年纪不过三十有余,已经仿佛登峰造极,仙气飘飘,身着一身暗红色与金色的衣服,着实华丽。“这位师尊擅长近身搏斗,精通多种兵器,擅长火系法术。”
“我就送到这里了,我先去练习去了。”说完秦玄感便御着剑走了。
“徒儿,你来了。拿着这个匕首,看合适不合适。就不用跪拜了,为师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你拿着这身衣服去换一下,然后找个合适的地方去练习,等到你可以合理运用这个匕首时,我再来教你。”岁师尊阖上了双目,继续打着坐。
崔牧捧着衣服便照着原路走了回去。
这一身殷红伴着赤金的衣服,显得崔牧格外青春靓丽,朝气蓬勃。他拿着匕首准备找个地方练一练,突然看到释白垣也回了来。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捧着一身蓝灰色伴着莹白的衣裳便回了来,看到崔牧的一瞬间,释白垣笑了笑。
“这位娇俏少年郎,真是好生惹人怜爱。”释白垣笑着说。
崔牧有些面热,双手交叠在一起,没应答。
阳光下,那一身鲜艳明丽的颜色格外耀眼,又衬时过来几缕清风,吹得崔牧的发丝飘飘伴着头绳上的铃铛玎珰作响,真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等着释白垣换好了一身衣服,崔牧已经把玩着匕首好一会了,看到一身蓝灰色的释白垣,崔牧嘴角微不可微地扬了扬,转身寻地训练去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略有些枯燥地过了一段日子。
释白垣的剑法大涨,因为汤师尊时常指教释白垣剑法,释白垣渐渐地有了一身汤师尊的影子。崔牧的匕首也慢慢变得得心应手起来,虽然比起蛊术,崔牧学起匕首来还是有些吃力,不过崔牧自身学东西就很快,很快就可以慢慢和匕首合二为一。
历练安排在每年的三、六、九月,江月派会派出新入门一年的弟子和几位优秀的师兄一同去历练。
释白垣知道自己明年要和崔牧一块去历练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若是出了山门,便没有了师门的庇护,若是被人发现了崔牧是苗疆圣女的后代,那么上一辈子的景象又要再重演一次了。
释白垣知道一定不能让崔牧暴露身份。
所以时常叮嘱他,还是不要使用蛊术的为好,要不然辛师尊可能会伤心,毕竟教了自己徒弟半天,最后徒弟却用着一身苗疆术法。
虽然不知道崔牧听进去没有,释白垣确实是心惊胆颤了好久。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了下去。
释白垣的剑法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渐渐地,也有了自己的感悟。汤师尊因为弟子不多,所以对待每个弟子都较为尽心,特别是秦师兄,常常替汤师尊做事。
一日,秦玄感拿着一把剑走到释白垣面前。
释白垣愣了一下,做好了保护自己的准备,一把剑挺的笔直,将将对准秦师兄。
秦师兄很喜欢和同门弟子或师兄切磋,以此增长自身武艺。
他的剑轻盈得很,直直朝着释白垣肩上一寸便飞过来,释白垣原打算躲开,想了片刻,一把剑挡在那儿,正抵着秦师兄的剑尖,剑尖顺着释白垣的剑锋来了个滑翔,然后又换了个方向瞄准过来。
一剑一式,都受益匪浅。
“白师弟,对,不要总躲,要挡,再反击。”
释白垣渐渐地喜欢起了剑道,甚至如痴如醉,连夜里可能睡前想到某一招式的更优解,也会跑到门外舞起剑来。
崔牧时常半夜看着窗外的身影,听着他手腕上清脆的玎零声,一明一暗处,他握着手里的匕首也挥舞起来。
似乎进了江月派以后,因为不是同一师尊的原因,释白垣和崔牧渐渐恢复了陌生人的距离。虽然他们其实,一直都挺存在距离感的,除去某些时候。
但释白垣有时候又会呆呆地看着银手镯上的铃铛,上面摩挲的痕迹,虽然自始至终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崔牧要给他这个银手镯,但确实也没发生什么,所以释白垣也渐渐地习惯了手上有这个冰凉的镯子。
玎零声,成为了他们的耳语。
崔牧的师尊很神秘,释白垣没见过,只是听闻过是蛮夷人,不是中原人,兴许也挺与崔牧有缘分的。
崔牧很少见他师尊,每到需要突破却无法突破的时候,他师尊自然会出现。
于崔牧而言,这个师尊就像一个明白他所有底细却没把他当做异类的人,其实,崔牧也萌发了感激之心。
但,人与人之间,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看透彼此,谁和谁不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
释白垣渐渐和秦师兄成了很好的朋友,崔牧还是个独来独往的性子。
汤望邱对于自己挑选的徒弟,会做到万里挑一般尽心尽力。
释白垣一日正与秦玄感比剑,却见秦玄感有些分神,时常没有反应过来,释白垣虽然从来不会对准要害处,但还是将秦玄感身上许多处弄出了伤。
汤师尊这时候突然出现,替秦玄感挡了一剑,流畅又轻快,一剑直把释白垣震出十几米。
“玄徒儿,怎么在分神?”
“师尊,没什么……”
“有话就说。”
“师尊,真没什么……”
师尊:当然有什么......玄徒儿,太不会撒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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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挑灯看剑,准备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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