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月夜珠已经到手了,确实不着急炼制喆玉瓶。暂时也搞不清我体内封印的来源与作用就先不管了,反正暂时也死不了。倒不如这几日好好休憩,正好这几日我也累了。”
“真的?你真愿意好好听话,好好休息?”
“当然了,不是说了吗?我真的巴不得好好休息呢!哎呀,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休息吧!”
钟阳靠在房门边看着他,他怎会不知道小辰辰的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自己一个人趁现在没人在他身边赶紧去天旭宫炼制喆玉瓶吗。他还以为自己看不穿这点小心思。
“那好吧!我俩去下棋了,你走吧!好好休息吧!”
果然,正如钟阳所料洛尘出了金域宫,并没有往长明殿的方向,而是径直往天旭宫的方向走去。
天已经有点黑了,洛尘走着走着突然站住了,随后闭上了眼睛,运用灵力感知前方的路,继续朝天旭宫走。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发现他看不见了,只要身边的光微微变弱,他就看不见了,可是这并不能阻挡他。
阻挡他的是此时跟在他身后的两拨人,而他也早已感知到。
“行了,要跟就光明正大的跟吧!”突然他又站定了,对着前方闭着眼睛。
“就知道,瞒不过你。”说话的是赤瞳,他身边还有聘青,凤黎。这三个是在宴席上假借来请洛尘实则是想跟踪他的。
“怎么?阿瞳都出来了,你们两个倒还不如小辈实诚吗?”
“嘿嘿嘿!还不是你!说要回去好好休息,这哪是长明殿的方向?分明是放不下。”
本来钟阳还想继续说,不料平时不爱说话的白泽突然走到洛尘面前,随后露出大惊的表情与他咬起了耳朵。
“羽辰!你的眼睛!”
“看不见了,方才还没事,天一黑就看不见了。”
“应该是你的封印,随着封印变得越来越薄弱,你会渐渐丧失五感,身体也会变得越来越弱,最后...死亡。”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的眼睛恢复?”
“有!用无根之水可以暂时恢复。”
“无根之水?天池?”
“嗯!但那里是天族圣地,只有你和天君可以进去。”
“能坚持多久?”
“说不准,因人而异,但至少能坚持五万年。”
“够了。”
“喂!你们俩在那儿嘀咕什么呢?”钟阳和聘青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
“总之,只要到有灯的地方就还能撑住,这件事先放一放吧!”
“嗯,但你须得尽快治疗,否则不知道何时你可能突然间就看不见了。”
“好!”
“哦!没什么?你们别跟了,有白泽在,能有什么事?你们几个肯定是打着来找我的幌子从酒宴上逃出来的吧!赶快回去吧,钟大哥,你也回去吧。”
“不回去!”钟阳和聘青又是同时说出这句话。
“嘿!你这小子竟敢学我说话!”
“钟~大~哥~我没学你说话啊!”
“小辰辰这么叫也就算了,连你也敢这么叫我?”
“哈哈,你能拿我怎么样?略略略,来抓我呀!”聘青躲到凤黎身后。
洛尘看着这两个活宝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玩闹之中钟阳突然想到正事还没做。
“小辰辰,你去吧!我和小白在外面等你。”
“你答应我,让我去了?”
“我不答应你,又能怎么样,你不还是要偷偷去?就算我用绳子把你捆起来,现在又有谁拦得住你?索性啊!我还是陪着你,别再让你死在里面。”
“哼!那好吧!等我死在里面了,记得给我收尸啊!我想跟她葬在一起。”
“呸呸呸!我说个死你还真就死了?我告诉你,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白费了!”钟阳突然变得很认真,脸上丝毫不见方才戏谑的表情。
“好!我肯定活着出来,行了吧!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突然这么认真干什么!吓我一跳。”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听的我一头雾水的。什么死不死啊?阿洛,你要死啊!”聘青一脸听不懂的样子。
“你胡说什么啊!阿洛怎么可能死,他那么厉害。”凤黎给人感觉要哭出来了。
“你要做什么?还有,今日你们说的那个封印是什么?”赤瞳拉住洛尘的胳膊不让他走。
“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你们就别瞎操心了,我既已说了,定会活着回来。”说完,他甩开了阿瞳的手。“我走了。”
“切记!一定要先顾好自己,若是灵力不够,不要勉强,还有下次呢。我会用通灵跟你保持联络。”白泽拉住他的手。
“嗯!”
天旭宫门前
洛尘腰间挂着,受封战神时天君赐予的玉牌,走到天旭宫门前,玉牌突然亮了起来。
“轰!”天旭宫常年紧闭的大门打开了,里面原本漆黑一片突然就变得亮堂起来。一眼便看到立在大殿正中央的九方神炉。洛尘走了进去,后面的门突然咣当一声关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一脸无所谓的转了过来。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的后面没有人了。
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钟阳和白泽那么担心自己,也是因为害怕自己为了喆玉瓶连自己这一身的修为都不顾了。因为要用九方神炉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用自己的赤炎业火来炼制这喆玉瓶。
赤炎业火,自羽辰有记忆起,自己就能操控这六界中最厉害的一种神火,无论是神还是魔,只要沾到自己的这种神火,分分钟化作灰烬,可谓是灰飞烟灭,形神俱灭。后来他就给自己独有的这种神火取了个名字,赤炎业火。这也是为什么在一百万年前,他就已经在六界之中再无敌手了。
其实很久之前他就试过,当时桑桑受伤,他去天旭宫,用九方神炉炼丹,就发现普通的凡火根本无法启动这九方神炉。也是他无意中发现自己的赤炎业火竟然能启动这没人能使用的九方神炉。
不过,当年是当年了,现在他这幅身子支撑他这一身灵力已是不易,更别提刚才还发现他体内有那么大的一个封印。如今,他的身子已经很弱,随时还有封印消散,五感尽失,气竭而亡的危险,动用全身灵力运用赤炎业火炼了这东海月夜珠。又怎么不叫钟阳和白泽担心?
他将周身灵力化作神火注入神炉之中,又将月夜珠放了上去。没想到,炼化这月夜珠似乎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困难,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直到,一位老朋友的出现。
炼化过程进行到最后的紧要关头。
一团黑雾凝聚到洛尘的面前。
“又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洛尘非常紧张,因为当年,它就想要杀掉桑桑,多次未得手,最后却是典宸帮了它。
“不要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
“我不会允许你再伤害她!”
“我不会伤害她,因为,这似乎并不能改变你,我想,我需要彻底毁掉,你才会成为真正的你。”
“真正的...我?你到底在胡说什么!给我滚!要么你就冲着我来!”
“嗯~不会的,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哦!对了,我得先去搞清楚,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接着,那团黑雾消失了。
洛尘也顾不上去追,只能继续注入神火,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吃力了,可是这最后的紧要关头,决不能出事,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果然,跟白泽警告他的一样,不能过度使用灵力,他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心中有种莫名的难受,他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这难受就转为了之前的剧痛。
只是,这次似乎比之前更加的疼痛难忍!
“羽辰!快收手,这样下去你的封印会越来越薄弱的!”白泽通过通灵听到了里面所有的情况。
就在他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练成了。他兴奋的像个孩子,还不管喆玉瓶刚练成,通红的玉瓶有多烫,握在手中也顾不得有多痛,几乎立即冲了出来,满脸开心的样子把它放在钟阳手中。
“啊!烫!嘶!烫烫烫!”钟阳一缩手,瓶子从他手里掉了下来。
洛尘心中一惊,好在白泽,赶紧接住了。
“你能不能长点心!万一摔了,你信不信他现在能砍了你!”白泽就差扯着钟阳的耳朵冲他嚷嚷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嘿嘿!这不还有你呢吗?”
洛尘实在没眼看,就朝阿瞳他们那里去了。
“走吧!天君叫你们来找我,找了一个时辰了!不得回去交差吗?”
“你...没事吗?你去...这里面干什么了?”赤瞳有些担心他,毕竟他的脸色现在是惨白惨白的。而且他一从天旭宫里出来走路的姿势就突然变了,就好像在闭着眼睛走路一样,说话也不再直视别人的眼睛,而是一直盯着地上。
“阿洛...”
“我没事!走吧?我有点饿了。嘿!我才发现,你们三个倒是逃出来了,凌染和晏川是不是被你们扔下了?你们啊!等着吧!有你们好受的。”
“小辰辰,你...真的没事?”钟阳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不对劲。
“行了,他能有什么事?别瞎操心了。”白泽其实早就通过通灵知晓了里面发生的一切,只是他明白,羽辰不是那种会轻易说痛的人。
后来,洛尘跟着阿瞳他们几个去了庆功宴。
“阿洛!听说你这次一举剿灭海魅族,还陪海神去了海神殿取回了纪茹剑!你母亲若是看到你,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啊!”
“父皇!阿洛这次确实是出色的完成了所有任务。”
“嗯!”
“多谢舅舅夸奖,其实阿洛如今有所小成,多亏舅舅悉心教导。”
“哈哈哈!”
后来,大家都各聊各的,洛尘右边靠近天君的方向坐的是太子,左边是聘青,斜对面是挨着珺庭的凤黎。
“哎呀!你瞧瞧,凤黎坐在那,跟珺庭多般配啊!你要是再不加把劲,凤黎就被别人抢走了。”聘青故意说来气他。
洛尘听聘青说完扭过头来刚好看到珺庭和凤黎两个人似乎在说什么,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洛尘看着那张脸,他知道,那是凤黎,不是桑栾。凤黎值得,值得拥有自己的人生,或许大皇子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他别过头,让自己忍住不要再看那张脸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
聘青看见洛尘别过头,以为是生气了。
“喂!凤黎!”聘青用很小的声音冲着凤黎喊。
“嗯?”凤黎不解的看着他。
“你!”他指着别过头的洛尘,示意她洛尘生气了。
“他怎么了?”
“什么?”
“他——怎——么——了?”
“他——生——气——了?”
“为——什——么?”
“吃——醋!”
“噗嗤!”凤黎没忍住笑了出来。
两人对话全让阿瞳收在眼里,他看了一眼洛尘,心里很不是滋味,就连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洛尘在旁边也听了个大概,却也并不想解释什么。他拿起酒杯抿了一下口,却未看见,原本清澈见底的一杯清酒,沾了他嘴里含着的血,顿时染得跟血一般红。
其实他很难受,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上。只是他从来没说过,就算是当年他也是一样,受了伤就自己藏着掖着,从来不敢叫桑栾看见,每次她都会心疼自己心疼的落泪,她一落泪比自己身上扎上几刀还叫他难受。
“阿洛!你...的酒杯...”
“我没事,就是不太舒服而已。”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本来可能还没什么感觉,现在随着酒的扩散,满嘴的血腥味,让他感觉有点反胃。只是他的脸上仍旧看不到任何变化。
钟阳曾经对白泽说过“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小辰辰挺厉害的,他能做到自己的喜怒哀乐不让任何人察觉,因为他的喜怒哀乐都跟那个人相关。”
后来,他没在说过一句话,也无视凤黎怎么叫他。等宴席散了之后,凤黎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怎么了?真生气了?聘青说你吃醋了,开始我还不信,难道是真的。”
“没有,其实...”
“嗯...阿洛!我想告诉你,我喜欢的是...”
“好了,天色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洛尘根本不敢继续听下去,他没有把握面对这张脸,狠心的拒绝。更不敢答应她,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面前的人不是那个他一直深深爱着的人。
“阿洛!”没等凤黎再说话,他狠心的转身离去,不顾凤黎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喊着,也不顾赤瞳和聘青的眼光。
他一个人冲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开始止不住的咳嗽,满嘴的血腥味压都压不住。
此时此刻终于只剩他一个人,自他来到长明殿之后,他把原本这里的仙娥,随侍,护卫,全都遣散了,只留下了小穗几个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厨房,现在是夜里,大家也都睡了。偌大的长明殿,洛尘生活的后院几乎一片黑暗,附近没有任何人。
他终于忍不住了,对她的思念总在这种时候肆无忌惮的疯长。加上体内封印削弱,心中剧痛再次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终于撑不住了,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支撑着身体,一只手死死攥着那支这么多年随身携带的簪子。
聘青总说它像是女人带着的东西,洛尘也总是推说是母亲的遗物。
殊不知,这是他们在凡间的时候,羽辰为了送给桑栾这只簪子,跟凡间的师兄们比武打赌,虽然他们不是他的对手,但还是伤了手腕,因此他大战狐妖的时候还差点丢了性命。后来他拿赌赢的钱,跟摊主讲了半天的价。
他本来就不太会说话,好不容易摊主答应了下来,还差点被集市的小偷把银子给偷走。这才把这只簪子买了下来,送给桑栾做新婚礼物。
这么多年,这只簪子早就该坏掉了,可是耐不住他每日当宝贝似的供着,起初还别在头上,后来,就揣在怀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更不舍得让人碰了。
就这样疼着疼着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他最终瘫软在地上,慢慢的没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原来他已经昏迷了好几日。
多亏凤黎第二天来找他,却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后来还是阿瞳赶了过来,一脚踹开他房间的门,发现他躺在地上,身边一滩血。
“你醒了!”
凤黎坐在他床边,握着他那冰冷的手。他能感觉到来自她的温度,真的好像她还在他身边。
“我...睡了多久?”洛尘发现现在嘴里没有血腥味了,倒是更多的都是药的苦味。
“你已经昏睡了三日了,哦!对了!白泽说,你是过度使用灵力,导致气血不足,他给你留了药方,我给你熬了药,可你一直醒不过来,我就一点一点喂给你喝。”
“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你每次都这么说!还有,那日,你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
“我...”
“你明明知道,我...”
“哦!对了,我还有事,我得去一趟金域宫,你不必等我,赶紧回去休息吧!你这几天一定没有好好休息。”洛尘又没有听她说完,就跑了出去。
“喂!你又这样!”
金域宫内
“哎呀!小辰辰!你还要在我这里躲多久啊!你说你,刚醒过来,不知道好好休息,也不管赤瞳聘青有多担心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恨啊!我恨我太清楚,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她,清楚的知道我不爱她,我知道,我最该做的,就是这么陪着她,等着她,可我也曾想过走另一条路。毁掉...她的一生。”
“其实,也不必那么难以抉择嘛!就算你答应她,跟她在一起,也不耽误,你陪着她嘛!”
“可我,爱的不是她,就算跟她在一起,她也不会快乐的。这种事,我瞒不住的。爱不爱她,她自己最清楚。”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把她当做桑栾呢?毕竟,要不是桑栾的精魂,她也不会生的与她一模一样,桑栾可是六界第一美人呢!”
“那又怎样,谁会愿意自己的身体里住着别人的精魂呢!就算她有这本不属于她的容貌,她也不会愿意的。她呀!就连性格,脾气,都跟桑桑一模一样。”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做?要不?直接杀了她?反正现在不管杀谁,你都下的去手吧!”
“不行!我不能那么做。”
“呦!什么时候,心肠这么好了?”
原来,钟阳又在拿他寻开心了。洛尘后来才反应过来,钟阳怎么会说那种话。
翌日
“还是好好跟凤黎解释一下吧!话要说清楚了,否则以后只能更加麻烦。”
洛尘特意命小穗去街上买了凤黎爱吃的凤梨酥和桂花糕,还提了一坛自己亲手酿的果子酿。
路上,他有些紧张,还没想或该怎么拒绝她,索性找了棵大树,躺在树干上翘起二郎腿。
没想到,有几个仙娥偷懒钻到这树底下。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任花神,前几日闹了大笑话。”
“你是说她跑去跟战神大人表白心意,结果被拒绝的事?怎么没听说过,现在整个天族,这事儿都闹得沸沸扬扬了。”
“哎!不是,我说的是,前几日,这位花神竟然把红掌放到了白掌盛开的季节,惹了不小麻烦。后来听说啊!火神家的一位仙奴终于说出了实情,没想到啊!这位花神竟然先天不识色,你们说说,这怎么能做花神?”
“真的吗!怎么会这样!”
“是啊!而且还厚着脸皮纠缠洛尘大人,没想到洛尘大人都不待搭理她的。”
“哎!生的好看又有什么用?说什么六界第一美人,还不是连颜色都不识!还做什么花神?”
洛尘边听边还觉得烦躁。
首先,自己根本还没有明确的拒绝凤黎,而且想不通凤黎不识色,为什么从未对他们提起过。也想不通这么多年都没人知道的秘密,怎会在这时突然被揭穿。
“原来,她竟瞒着我,承受了这么多。”
“谁!谁在说话?”
洛尘从树上跳了下来。
“啊!洛尘大人!参见洛尘大人!”
“堂堂花神殿下,也是你们几个可以随意议论的?”
“奴婢知错了!大人饶命!”
“还有!你们是听谁说的,本君拒绝花神了?本君只是觉得,这种事,应该男子来做,现在,本君就是要去向她表明心意的,以后,你们谁要是再敢议论她,我就杀了你们,听懂了吗?”
“奴婢知错了!”
“这么喜欢嚼舌根子,就在这儿跪两个时辰吧!”
“是!”
百花殿门前
“咚咚咚!”
“谁...谁啊!我们殿下吩咐今日不见人。”
“是我!”
“你是谁呀?”
“洛尘!”
‘吱!’的一声,大门开了一个缝,出来了一位仙娥。
“洛...洛尘大人,您快进去吧!殿下她自从昨日从您那里回来后脸色就不太好,加上又听了些风言风语,现在已经把所有人都从房间里赶出来了。”
“好,我进去瞧瞧。”
“咚咚咚!”洛尘敲了敲桑栾的房门,没人应声。他又敲了敲,还是无人应声。他就推门进去了。
“出去!我说了,你们都不要进来!都给我滚出去!”她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床上,把脑袋靠在墙上。
“我,也要滚出去吗?”
“阿洛!你...怎么?你,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凤黎猛一下回头,露出惊喜的神色,随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更加低沉的说道。
“好好好,那我也走了,你就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吧。”洛尘佯装要离开的样子。他知道,这招对桑栾最有用了,对凤黎肯定也管用。
“哎!你来干什么啊!”
“我听说,你双眼不识色?是真的吗?”
“你也听说了,连你也觉得我不配做花神吗?”
“双眼不识色,就去治。干嘛这么沮丧,好像要活不久了似的。”
“没用的,我从小就看不见颜色,我父亲找过药神,他们都说不知道原因,也没办法治。”
“不如,我带你去金域宫,找白泽给你看看?”
“他能治好吗?”
“不知道,但是,他要是治不好,就没人治得好。”
洛尘伸出一只手,示意她牵住自己。
凤黎缓缓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他也紧紧握住了自己。此时,她能感受到他的温暖,他的感情。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从小时候见我第一面,你就对我这么好,在剑墟中,你也叫我躲在你身后。后来,不管我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会帮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实在不想看到...你为难的样子。”
“哼!我就知道,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呢!从来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我,对你好。哼!你不必担心的,就算不能识色又怎么样,悄悄告你一个秘密吧!”
“嗯,你说!”
“在夜里,或者光线昏暗的地方,我根本就看不见,我问过白泽了,只有无根之水才能暂时缓解,以后,说不定会完全看不见。这样,你还觉得自己很惨吗?”
“怎...怎么会这样,那你现在,不,傍晚,你怎么办?”
“不出门,或者干脆闭上眼睛,如果周围是熟悉的地方,我一般会记住。不过,过几日,我打算去天池取那无根之水。”
“那,白泽神君,能治好我的眼睛吗?”
“会的,一定会的。”
金域宫
“钟大哥,小白在吗?”
“在啊!在房间里呢,昨日又跟我吵架了,到现在不肯理我。”
“小白!你在吗?我有事想要你帮忙。”
房间里面很快传来了声音,门突然打开了。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封...”白泽看到凤黎也在,顿时刹住了嘴。
“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吧!凤黎的眼睛,天生不能识色。所以,我想请你帮她诊治。”
白泽随后开始了检查,先是掰开凤黎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是替她把脉的。随后他把洛尘拉到旁边对他说“我已经知道原因了。”
“什么原因?她为何不能识色?”
“羽辰,其实,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你欠她的也挺多的。”
“什么意思?我欠她的?”
“对!你和桑栾欠她的,你可知道她为何双眼不能识色,正是她体内那一缕精魂。桑栾实力与你相当,她幼时身体难以承受桑栾那么强大的灵力。所以,承载精魂也对她的身体,有很大的伤害。”
“那...这种伤害能不能逆转,或者彻底根治。需不需要我给她些灵力。”
“那倒不用,要想彻底根治,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将精魂取出,但是,你若还要等到她死,那她这辈子就会永远活在这没有色彩的世界。”
“这不该我为她作选择,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应该她自己做选择。我会自己问她的。”
“那这件事,还是要你们自己做决定吧!”
洛尘看见凤黎一个人在那坐着,低着头,眼睛里似乎露出了无限的渴望,他很难想象,她是如何在她眼中这种只有黑白灰的世界中成长成现在这么单纯快乐的她。
他向她走去,就像当年他向她走去一样,他似乎搞不清楚她到底是谁。
她抬起头,眼里充满了希望“怎么样?白泽神君怎么说?我的眼睛能不能治好?”
“凤黎,我问你,若教你选择,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愿不愿意...”
“愿意!”她自然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看看这个充满色彩充满奇迹的世界,也迫不及待看看自己的那些花。
“如果过程会让你非常痛苦呢?你也愿意吗?”洛尘牵起凤黎的手。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
“如果有你在的话,无论多痛苦,多么艰难,我也可以坚持下来。”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吗?”说完他将凤黎拥入怀中。
而这一切,全都被钟阳和白泽看在眼里。
“白泽有说有什么方法可以治好我的眼睛吗?”
“你就别问了,我会治好它的,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有办法。”
“好,我信你!”
两个人在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就这样手牵着手,她走在前面,他在后面保护着她,看着她玩闹。
凤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的眼睛...”
“无妨,现在还看得见,只是不太清楚了而已。”
“其实我觉得的现在这样真的挺好的。”
“是吗?或许对比以后,现在真的可能是最美好的时光了。”洛尘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凤黎渐渐听不见了。
“什么?”
“哦!没什么。走吧!咱们去找聘青他们喝酒。”
“好,那我牵着你,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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