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卿媚先前的示意,芸娘拉扯自己的外裙,露出些许肌肤,躺好摆好姿势,然后暗卫装扮成欺负她的人,施暴表演开始。芸娘细碎救命的声音传入南萧国王后车撵内,萧如意厉声问道:“是何声音?”有人离开后匆匆返回:“殿下,是一个女子被人欺负”。
萧如意冷哼一声:“何人如此胆大妄为”,一步跳下马车,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鞭子往声音源头走去,并对身后跟来的人说道:“不许跟来,本公主一人足矣”,她一身碧色衣裙被鞭子扬起的风吹起,飒飒地站在他们所处的地方,看到眼前场景刚要扬鞭,便听到另一个女子的声音“放开她”!
顾卿媚抽出短剑上前与自己的暗卫打斗起来,因着她的吩咐,暗卫们对她用了十成功力,顾卿媚一下便被推出去很远,她背对萧如意悄悄塞进嘴里一个血包咬破,再回头便吐出鲜红的血液被萧如意看在眼里。
顾卿媚随意抬手擦干,扬起自己的断刃向其中一个暗卫刺去,在顾卿媚的眼神示意之下,暗卫从靴中拔剑伤顾卿媚,顾卿媚手臂被划破,并对她说道:“多管闲事”。顾卿媚握住胳膊,对暗卫们说道:“同为女子,我不可能眼睁睁看你们欺负她,先问问我的短剑答不答应”,顾卿媚示意暗卫们对她再次出手,暗卫们都不敢再次下手,殿下受伤他们回去要被扔到新人训练营的。顾卿媚皱眉,刚要自己出手,萧如意扬起手中的鞭子:“再问问本公主的鞭子”,扬起的鞭子向暗卫们打来,顾卿媚抽空刺入一个暗卫身上,低声道:“走!”
暗卫们向林中方向退去,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烟雾弹,对着这个方向一扔,萧如意便看不清了,暗卫们趁机逃走。躲在林中观看的武术小声问蔺墨岩:“三公子,殿下受伤了,怎么办?”蔺墨岩面上云淡风轻:“静看”,其实掌心已握成拳,手上青筋暴涨,回到此处的暗卫汇报:“那一剑不深,只是划破层皮”。
芸娘抬手整理自己的衣襟:“草民多谢公主殿下”,看向顾卿媚:“多谢这位姑娘相救”,顾卿媚不在意地说道:“嗨,不用谢不用谢,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弱女子,女子在世间生存本就不易,自是要同性连气对抗所有欺负于我们的人”,她整理拍了拍芸娘染了灰尘的衣襟,扶她起来,结果芸娘不起身,还拉着顾卿媚下跪:“姑娘,这是公主殿下,快行礼”。
顾卿媚装作刚刚知道的样子,跪下“草民叩见公主殿下”,萧如意哈哈一笑“快快平身”。萧如意复又对顾卿媚欣赏眼神露出:“姑娘刚才所言甚是,女子存于世间本就不易,理应惺惺相惜,姑娘这般不输男子的气魄,本公主甚是喜欢”。顾卿媚咯咯一笑:“多谢公主殿下夸奖,这都是我阿姐教的,我阿姐才厉害呢”,此时她似是想起来什么伤心事,“可是...”。
萧如意果然上钩:“可是什么?”顾卿媚皱着眉伤心地说道:“可是我阿姐就要被迫嫁人了”。
“看姑娘这般英姿,令姐应是一个不服礼仪束缚之人,为何不反抗?”
顾卿媚为难地看着萧如意,“公主殿下,真的想知道吗?”随后,她看了看在路口站着的侍卫和宫人,萧如意了然点头:“冲姑娘刚才的行径,本公主交你这个朋友了,在此处等本公主”,将鞭子收回腰间,走向皇后的步撵,清脆地说道:“母后,儿臣交到一个朋友,请母后先行一步”。王后太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脾气了,什么交朋友,定是找机会在宫外停留而已,威严又不失温柔地嘱咐:“宫门下钥之前回来”,萧如意高兴地回应:“多谢母后,就知道母后最好了”。
车队启程,萧如意去而复返,见顾卿媚与芸娘在小声说着什么,她走近听到:“我阿哥要把我卖掉,我不从便跑了,谁知这些人便了过来”,顾卿媚安扶她:“唉,我们女子的命运真难”。
“姑娘难道也遇到了事?”
顾卿媚叹息,“是啊,我都离家出走了。否则,我也要被迫嫁人”。
萧如意皱眉厉声问:“岂有此理,南萧国还有此等逼迫女子之事发生,姑娘是哪里人士,本公主向父王求一道御旨,让你父亲不逼迫于你”。
顾卿媚摇头:“殿下帮不了我的”,此时她感觉一阵疼痛,便从裙摆处扯下一块布在伤口处打结。萧如意不解:“不可能,只要你在南萧国,父王定能帮你”。
顾卿媚挤出两滴泪,看向萧如意:“可是殿下,我不在南萧国”。
跟着萧如意的侍卫拔剑刺向顾卿媚的脖子:“你是哪国的奸细,想来蛊惑我们殿下”。林中蔺墨岩猛地起身,陈林死死拖住他:“莫急,别坏了殿下的事,目前看他没有杀气”。
萧如意不满地看向那侍卫:“阿战,退下!”侍卫不为所动,萧如意厉声:“退下!”阿战才收回剑势,退后一丈。
顾卿媚此时瑟瑟发抖,看向萧如意:“公主殿下,我,我真的没有骗你”,她可怜兮兮地说道:“殿下,我,我是大乾国丰城人。那北齐四皇子想让我们大乾公主去和亲,结果他不诚心求娶,他给公主下毒,还派兵要攻打我们大乾,我爹说,他说,皇上已经决定要让公主去和亲了,那就是说,我们大乾马上要被北齐攻占了。到那时,北齐想要谁家姑娘就要奉上哪个姑娘,所以,所以我爹就要把我们全部嫁人。我气不过,就去找爹理论,结果他不听,还要把我软禁,让我也嫁人,我只能趁天黑离家出走了。”
萧如意看顾卿媚哭的梨花带雨,只能安慰她:“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顾卿媚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殿下叫我眉儿便好”,她皇姐不是叫武轻吗,她就叫武眉得了。萧如意点头,“好,眉儿姑娘,你先别急,今天既然让本公主碰上你这个朋友,朋友之难,本公主不能不管,你跟本公主回宫如何?”
阿战一听便上前:“殿下,不妥”。
顾卿媚也惶恐地摇头:“不行不行,我不去宫里,我阿姐说,宫里都是吃人的地方,我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呢”,萧如意走到阿战面前,对他伸出手,“拿来”,阿战已见怪不怪,从身上拿出一个银两包递给萧如意,萧如意送到顾卿媚手上:“眉儿姑娘,拿去用,不想去宫里就去做个小生意,或者当做游玩的用度”。顾卿媚连忙摇头:“不不不,我有的,我出门也带了一个丫鬟,她身上有的”,见萧如意疑惑,她喊了声:“蓝月,出来吧,没事了”,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刚才让她躲起来了”。蓝月应声便从树林里往外走,她走到顾卿媚身边,哭着:“二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婢子也不活了”。
顾卿媚嘿嘿一笑,“你看你,哭什么,你小姐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懂不懂?”
阿战走到萧如意身边:“殿下,我们得回去了”。
她对萧如意说道:“殿下,草民这个丫鬟胆子太小,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去找个地方安脚,您看...”萧如意点点头:“好,本公主就不打扰你们的行程了”。
顾卿媚见萧如意起身的潇洒利落,即将离开此地,急急地喊道:“公主殿下,等等”,她从腰间拽下一块玉佩,放到萧如意手中:“殿下,我们相识一场,如果不嫌弃,就拿着做个纪念吧”,萧如意第一次看到这么落落大方的女子,她利落地接过,从自己的腰间拽下自己的赤红色佩珠,“这是本宫自幼携带的,便赠予你吧”。顾卿媚也不扭捏,接过后大方感谢:“多谢殿下,殿下,只要心中有意,终有一日玉佩和佩珠会有重逢一日的”!
萧如意高兴地点点头,利落地上马,转头对顾卿媚:“眉儿姑娘,有缘再见”!萧如意也不是什么天真之辈,走出去许久,对阿战道:“派人跟着她们”,阿战点头。
顾卿媚看萧如意离开了,问蓝月,“他们呢?”蓝月小声回答:“都在林子里呢,不过,公子让小姐直接回客栈”。
顾卿媚皱眉,这是何意,不过她也不计较,对目瞪口呆的芸娘说道:“芸娘,吓到了?”
芸娘问顾卿媚:“小姐,是,大乾人?”
见顾卿媚点头,芸娘喜出望外,“小姐带我去大乾吧,我一直想去我阿哥找不到的地方”。
“是要去,但是还有一件事儿得办”,然后让蓝月搀扶着芸娘,去往客栈的方向。
安世澜听着安世柏的回信,他问道:“你确定?”
安世柏兴奋地点点头,“大哥,她根本不是起了什么疹子,是用血和脂粉弄出来的,而且,她也不是为了整垮胭脂铺,是因为李嶙盛看上了霍掌柜的家姐,非让人家去给他做小。霍远知道后便把李嶙盛好一顿羞辱,并且要去报官。”
安世澜继续说道:“报到京兆府势必会引起刑部李大人的注意”。
安世柏点点头,拍桌子:“没错,那李大人虽说宠他,也不会任由他强抢民女,这样的事情一经传出,别说纳妾,李大人会打断他的腿也说不定”。
安世澜点点头,“所以,他就想出了这么个点子?”
安世柏愤愤地说道:“没错,这丫就是一腌臜,什么损招都能想出来。他把他那妹妹好一顿威胁,才帮他”。
安世澜看安世柏的样子,戏谑地问道:“这么隐秘的事,这姑娘怎么这么容易就告诉你了?”
安世柏嘿嘿一笑,摸了摸头,“没告诉我,她告诉了齐言山”。
安世澜不解地看他。
安世柏兴奋地问安世澜,“大哥想不想知道她为何会告诉齐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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