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睿:!
杜若雪听了这话,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你敢!”
咚的一声。
比她声音还大的,是周承睿。
周承睿宝剑出鞘,直直插在了杜若雪和卫颜面前木桌上。
看着入木三分,还微微颤动的宝剑,杜若雪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剑穗彻底不晃了,她不敢置信地扭过头去。
茶肆门外,站着个人,背着光神色并不分明,甚至脸都埋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但莫名的,杜若雪就是联想到了那人。
她心跳得极快,仿佛要蹦出嗓子眼儿,平静了好一会儿,她才敢再次看向那人。
看到熟悉的面具轮廓,她回过神来,再次看向桌上的剑,剑穗上是颗圆润的珠子,并不是硕大的同心结。
周承睿冷冷地瞪了两人片刻,转身离开。
“他好像,生气了?”卫颜这会儿,才缓过神来。
看着二皇子远去的方向,他错愕不已,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吧?怎么就动这么大的怒了?
要知道,能让二皇子动怒的,可就只有与黎民有关这一条,总不能,总不能...
卫颜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总不能,太子谋逆了吧?
“不是好像。”杜若雪喝了口茶,勉强把心压回肚子里,“是真生气了。”
“为,为什么啊?”卫颜说话又不利索了,也不知道是二皇子被吓得,还是被自己不着边际的猜测吓的。
这也是杜若雪的疑惑,就算听到了刚刚卫颜的话,也不该气成这样啊?
“可能...可能...”卫颜想了好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太子谋逆不太可能,那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二皇子气成这样?
哦,对了,二皇子一向守礼重道,难道,是听见自己的话,被气的?
他转念想来,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要位世家公子脱衣来验,的确不合礼法,也难怪二皇子听见,气得扭头就走。
“杜兄,我刚刚,实在抱歉,杜兄你千万不要介意。”
卫颜道歉道得实心实意,杜若雪原本是有些气,但经过周承睿得突然出现,这气早被吓没了。
这会儿听见卫颜道歉,她随意点点头,心里一会儿想着竟是太子带兵西征,一会儿又想着赵公子为何如此生气?
自己如今男装,就算是卫颜想验自己身份,他也不应该气到拔剑,除非...
除非,昨日在赵府,他真的看见了自己?
周承睿一路分花拂柳,冷着脸赶到赵府,看着门匾上张牙舞爪的字,又看看手里空荡荡的剑鞘,顿住了。
他刚刚过太震惊和气愤,这会儿心绪平复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连剑都忘了取回来。
而且,他此番是为了剿匪之事,他要找的人明明在茶肆,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想到茶肆,他脸顿时又黑上几分,那两个人,那两个人竟在人来人往的茶肆里,谈论什么脱衣服?
不,重点不是人来人往的茶肆!
他们怎么能谈脱衣服?上次,念着情况危急,杜若雪救人心切,自己都不计较的配合她了,怎么,她就还念着脱衣服这事?
上辈子,明明她人都嫁入王府了,自己都没做过什么,甚至连这种事情,提都没好意思提及,凭什么...
周承睿冷哼一声,眸色转暗。
赵府门房将门悄悄打开条缝,再次眯着眼睛往外瞧。
面具人都站了快一盏茶的时间,也不扣门也不走,只是一会儿看看牌匾,一会儿看看剑鞘?
而且还越看,越来气的模样?
“你哪儿看出来他生气了?”年纪稍小的家丁眯起眼睛,也跟着往外瞧。
门房老神在在:“你没看他将背脊挺得笔直,眼里带着杀气?”
要不是他剑鞘是空的,门房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上门来寻仇了?
杀气?家丁把脑袋往外够,试图再将人看清晰些。
他怎么说也是赵家家生子,赵家乃江南大家,江南人杰地灵的,他自小什么样的贵家公子没见过,就单说自己府上的赵公子,那是何等容貌,何等才情?
可跟门外这位一比,却又好像,有点不够看了?
周承睿垂着眼眸,从前世想到今生,杜若雪好像,还真从没跟自己说过脱衣服?不过,她也没什么机会,和自己说话就是了。
她难道,竟是喜欢这种?
真是、真是...
周承睿瞳孔微微放大,捏紧剑鞘,一时间感慨万千,那是要做自己福晋,以后母仪天下的人,怎么可以如此,如此...
不行,这绝对不行,母仪天下的皇后,万万不可有这种喜好。
一定,自己一定要将她这喜好,改正过来。
周承睿打定主意,瞪了眼赵府门匾,一甩袖衣回身走了。
家丁:“哎?他怎么走了?”
门房:“报仇去了。”
“祝安兄,你为何对战事,如此上心?”
茶肆里,鸡同鸭讲了许久的杜若雪和卫颜,因着周承睿的来了又走,终于能平心静气地坐下谈话了。
杜若雪这会儿,早将那柄剑拔了出来,不过剑在这儿,剑鞘倒是被带走了,她只得将剑平放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剑穗。
听卫颜开口,她想了想:“许是,心系天下?”
这话绝不是违心,她自小跟在爹爹身边,朝中大半朝臣都忌惮杜将军手握重兵,认定他心思深沉,又有城府,野心定不会不小。
可她知道,自己爹爹,一心为国不一定算得上,但绝对称得上一心为民。
自古,将军就是柄剑,皇帝手中的剑,可杜将军,却不太想做皇帝的剑,他要做的,是一柄守民卫疆的剑。
跟在杜将军身边的杜若雪,耳濡目染,打小也曾悄悄许下心愿。
她要做花木兰,做杨家女将,做可以挂帅带兵的女将军,剑锋所至,国泰民安。
那人愿为天下黎民,万死不辞,自己又何尝不是?
“好个心系天下!我敬你!”这话不知怎的触动卫颜心弦,他豪气万丈举起茶杯,一口气喝干了仅剩的半杯茶。
他生龙活虎的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杜若雪忍着笑,也以茶代酒,跟他饮了一杯。
喝完茶,她试探着问:“太子西征,可有些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卫颜想了想,仿佛,二皇子并没提过,不过依照圣上的脾性,会不会忌惮太子带兵,那还真不好说。
“没有?”杜若雪略一思索,也有些明白过来,上辈子,那人出征时,散布闲言的可不就是太子,如今换了太子出征,那人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又不会在背后做这些,自然闲言碎语也会少了。
没有就最好,这时候那人不在京中,圣上如果真扣了粮草,估计只剩自己爹爹领兵支援这个办法了。
至于上辈子用的那个法子,一想到自己嫁给太子,杜若雪脸色变了变,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不过也不好说,我知道你的顾虑。”卫颜已将杜若雪引做知己,说的话十分恳辞,“这种时候,上头那位,哪有不忌惮的?”
杜若雪刚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起来一半。
果然还是那人尽早回去的好,想到这里,她再次打探起二皇子消息:“不知道二皇子,是不是真在扬州?如今这境况,他若在京中坐镇,就再好不过了。”
这事卫颜也曾想过,他当时送密函如京时,还未听闻西北战事。
等知道了西戎来犯,他暗自料定,二皇子肯定不会再来扬州,谁知道,二皇子不但来了,还一来就不走了?
不过山匪的事情和太子有关,这也是桩大事,卫颜沉吟道:“多半脱...”
“你敢!”
咣当一声,剑的旁边,多了个素白的剑鞘。
“脱...”卫颜结巴了半天,对上周承睿的目光,不开身三个字,被彻底吓回肚子。
还想脱?还要脱多半?周承睿双眼冒火,险些维持不住君子风度,自己都走了一来一回,这俩人居然还在茶肆里亲亲我我,谈论什么脱不脱,脱多少?
周承睿按着剑鞘,盯了杜若雪片刻,收回目光恶狠狠瞪向卫颜。
卫颜把脑袋都快垂到桌子底下,心道,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像是冲着我来的?
见状,周承睿又把目光放回杜若雪身上。
肤若凝脂、朱唇皓齿,不论男装女装,都如此惹眼的人,放在外面实在不够安全,何况她还有那种还好...
周承睿目光微凝,这不行,这绝对不行,自己定要早早将人娶进府里,方才稳妥。
杜若雪被吓了一跳,意识到他在盯着自己,回过神来。
她有心打个招呼,看见“赵公子”这神色,又想到,也许他已经猜到自己身份?
回想起自己两次在他面前醉酒,甚至还被他扶了几次,她顿时尴尬起来,抿了抿嘴唇,没好意思开口。
无话可说?好,很好。
周承睿刷地举起剑鞘,一指茶肆大门。
卫颜眨巴眨巴眼睛,委委屈屈站起来,往门口挪上两步。
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二皇子怕是,吃错药了,宁可死道友不能死贫道,虽然不明所以,他还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直到卫颜彻底没影,周承睿再转过身来,再次盯上杜若雪。
杜若雪:好像,这氛围,有点不对劲?
周承睿瞪了片刻,一把拿起桌上佩剑,刷刷刷几下刺向四周竹帘,半卷着竹帘的绳结被悉数砍断,竹帘哗啦啦放了下来,将二人围在中间。
杜若雪后知后觉地看看四周,帘子密不透风,连外面半个人影都看不见,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是喜欢看吗?”周承睿咬牙切齿,修长的指尖搭上了自己领口系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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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小忆乃我心之所向。
三皇子:忆忆,我苦等你多年。
太子:柳忆吉人天佑,深得吾心。
说好的权谋小说,眼看着崩坏成全民修罗场?
当然,凡事有例外,在他变身万人迷道路上,齐王世子齐简,就是那颗绊脚石。绊脚石对他不假颜色不算,还时不时黑化变河豚:
嫌他诉不出思念之情,气鼓鼓?
见他和皇子多聊几句,气鼓鼓?
烦他与旧时同窗对饮,也要气鼓鼓?
面对昔时皎然软糯少年郎,今日满身是刺齐醋王,柳忆只想仰天长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五年前欠你的生日礼物,我还上还不行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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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竟有这种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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