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醒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汗水,她是疼醒的,脸被画花,四肢被相继打断,一直在疼,直到疼死。
王娇是最怕疼的,从小到大,哪怕手指划破个口子,也是要大惊小叫喊个半天的,可是命运却让她这个最怕疼的女人这样一种死法,活活疼死。这也许就是命运对她好吃懒做,贪慕虚荣的惩罚。
“哇啊啊......”王娇惊叫着坐了起来,惊恐的左顾右盼,观察四周。
空荡荡的一间屋子,只有她身下的一张小木床,床边一个破旧的床头柜,以及墙边摆放着一个同样破旧的柜橱,上面一面两个巴掌大的老式圆镜。
王娇定了定心神,咦,怎么不痛了,刚才明明手脚被废,痛的要死,嗯?胳膊也可以动了,没断,摆摆腿,嗯,脚也没断,她再次惊疑不定的望望四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做梦吗?可这世上哪有清楚的一丝一毫都无比真实的梦境呢?
王娇试探的下床,穿好拖鞋,好嘛,这又拖鞋可够旧的,整双鞋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灰突突的塑料鞋子,样子还极其老旧,虽然平时出则名包名车,入则洋房洋楼,但此时她却没有任何的嫌弃的样子,脚踩到地,感受到那份真实后,就急忙忙的伸手去拿对面柜子上面的圆镜,以至距离稍远差点摔倒。
当王娇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她这次真的愣住了,那是一张十分稚嫩却又百分美丽的脸庞,整张脸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白皙的近乎落雪,细腻的如初生的婴儿,眼睛灵动似会说话,嘴唇微微含笑。
王娇睁着大眼睛看着镜中人,那是自己,没错,那是她十几岁时的样子,而这里就是她生活过十几年的家,从她出生起,王娇短暂的一生对自己这张脸还是很熟悉的,因为这张脸她得到了无数好处与便利,也因为这张脸她失去了性命,最后还有人把它毁掉了,现在这张脸完好无损的呈现在眼前,不得不让她相信,这一切如梦似幻,她拧了下左臂,并不十分用力。
“嘶,好疼!!!”王娇确定这不是梦,很真实的疼。
在东屋找到月历牌,上面明晃晃的日期印着,2005年4月5日。
月历牌是1995年的,日期就翻到那一页,虽然她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样子,虽然她脸是完好无损的,但是王娇还是有点晕糊糊的。
王娇换上衣服,恍恍惚惚的出了门,她急需要证实情况,她是1990年生人,2005年她应该是15岁,她出生在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庭,父亲沉默言,但是踏实肯干,母亲勤俭持家,可以说是一对模范夫妻,虽然生活拮据点,但是日子和美,还算不错。
她出门下楼,锁好门,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家里钥匙,走了下去。
“娇娇啊,这大太阳地的,你出去干嘛?小心晒黑喽!”刚到楼下,就看到小区乘凉的几个老太太在那唠嗑,其中一个穿着蓝布褂,手里拿着个大蒲扇在那摇的老太太说道。
王娇虽然记忆有点模糊了,但是还记得这是王奶奶,就住她家隔壁,以前是邻居,后来搬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小区依然是邻居。
“哦,王奶奶好,我去找我爸妈。”王娇打了个招呼。
“你爸妈哦,他们现在在厂子里做工,忙得很!”王奶奶搭话。
“哦,我知道了。”
王娇恍然记起父母这时候应该是在附近一家配件厂打工,工厂主要就是加工各种零配件,小到自行车的,大到汽车的配件都可以加工,父亲做货车司机,母亲也在厂子里工作,因为东西都是金属制品,重量不轻,所以一天下来很累的。
王娇告别王奶奶急步往外走,随着记忆,没有几步,拐进个小道,走到头就看到一家规模中等的大院子,刚到门口守门的大爷探出头来,“哎呀,这谁家的姑娘,怎么跟这里玩来了。”
“大爷,我叫王娇,我找我妈。”王娇开口道。
大爷问了具体情况,王娇说了妈妈的名字,那守门大爷知道就给叫去了,让她到守卫室里等,因为厂子规模不大,只有几十人,所以一般都认识的。
王娇在守卫室坐了会儿,那守门大爷就回来了,后面跟了个中年妇女,王娇立马红了眼眶,这就是自己的妈妈。
王娇冒着大日头跟王妈没说了两句话,就被轰回了家,临走的时候王妈还在嘀嘀咕咕,没啥事跑来干嘛,这大太阳地的,赶紧回去,于是王娇就灰溜溜的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王娇边走边想,边想边走,期间她经过并不算高的百货大楼,并不算多的各种商铺,并不算热闹的闹市,还有并不算多的车辆的大马路,看着怕形形色色的楼群商铺,闹市车辆,她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又实在想不起来,敲敲脑袋,回家,全然不知自己绕了一条最远的路。就在快到家的马路拐角出,突然从后面开过一辆面包车,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王娇挂倒在地。
“你这孩子怎麽回事,走路怎么不看路。”
把机动车开到非机动车道的司机师傅,显然是想要倒打一耙。
王娇瘫在地上,傻傻的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只看到嘴巴一张一合,说什么却什么也没听到。
她终于想到她觉得忘记的事情,05年4月5日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是对于她们家来说是个大日子,因为就是在今天,她的父亲出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亡。
正在那司机说的起劲之时,她猛地站起来,然后一路狂奔,大叔傻眼的看着奔走只剩残影的女孩,然后看看空旷的街道左右也没什么人,也立马跳上车迅速发动引擎,其动作敏捷堪比年轻小伙子,正在汽车启动之际,司机大叔就看到那刚刚飞跑走的小姑娘又飞跑了回来,朝她直奔而来,大叔想,坏了,坏了,这是要讹上了,但来不及多想,小姑娘已经迅速的上了司机大叔的车。
“我要去邻省W县XX公路附近!”王娇严肃道。
司机大叔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刚想说点什么,王娇又说:“要不然我们就去市医院讨论下赔偿问题,我跑了一圈,发现腿好像有点问题。”王娇道。
看着小姑娘那挑衅的眼神,还有焦急的神色,司机大叔识趣的闭上了嘴,一脚油门开往邻省。
邻省W省是个大省,虽然占地面积不小,几乎是王娇所在的B市的两倍,但是交通十分不好,几乎都是待修的坑坑洼洼的土道,唯一能走的就是BW公路,这条路横贯B市到W省到A市的主干道,十分重要,当然车辆也是十分的多。
司机大叔边开边打电话,跟老婆报备回家时间啥的,十足个好男人作派,不过王娇已经没时间感叹好男人还没有绝种,她越走越心急,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王娇的父亲是个货车司机,自备一辆货车,专门给各各厂家之间运货,开的大车是家里借钱买的,所以王父十分拼命一天在各个厂子间跑来跑去,R省W县的一个金属制品厂与本市工作的那家配件厂,就是其中两个主要固定客户,前世因为疲劳驾驶王父在BW路上出了车祸,与一客车相撞,还好客车及时拐道刹车才没有造成大的伤亡,但是客车里坐着满满的乘客,60多人,虽然没有身亡的,重伤却有两个,轻伤却是30也多个,王父因为失血过多不治身亡,欠下了一大堆赔偿债务,从而成为王娇命运的最大转折点。王娇也是刚刚差点经历车祸,又上午醒来的日子当时居然以为在做梦,是刚才的经历才让她觉得这是真实的存在,才让她猛的想起这件大事。
此时王娇真的是急疯了,她想改变命运,更想改变父亲的命运,她不想父亲死。
“行了,老婆,我知道了,回来我就赶紧回家,那个菜凉了你就收起来吧,等我回来热热再吃也一样。”司机大叔还在愉快的跟老婆聊着天儿,王娇看着司机手里的板机发愣,忽然想到王爸也有个板机,为了方便联系业务买的,因为年代太久远了,王娇一时没想起来,“大叔大叔,借我你手机使使,我打个电话。”王娇急急说道,话音未落,王娇手就伸了过去。
“哎?哎?怎么回事,我这还没打完呢,行行,老婆一会儿跟你说啊,不是,我这个客户啊。”司机大叔赶紧挂了老婆的电话,“你说你这急的,我正打着呢”边说边把手机递到王娇手中,王娇也不废话,她现在没有时间,心里默念了一遍,王娇拨起了那个久围的号码,这个电话号码是家里的第一个电话号码,连座机都没安过。
王娇家里条件一直不太好,后来王娇上了初中,王爸为子多赚点钱借钱买了货车拉货,深感电话的方便才买了个当时流行的大板机,大哥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流行的某亚手机正在兴起。
“嘟嘟......”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王娇心提到嗓子眼,这个号码因为好记特殊而且王爸去逝后,王妈不舍得换就一直用着,所以号码肯定是不会错的。
“喂,哪位啊?”
王娇听到王爸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多少个日夜,她希望王爸没有遭遇祸事,健康的活着。
“爸,是我,您现在在哪?”王娇知道现在没有时间伤感,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在拉货!娇娇,是不是还不舒服,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咱家收屉里有钱。”王娇今天因为头晕在家,这是王娇偶尔会用的伎俩,偶尔懒惰不想去上学,就会祭出这一招,百试百灵,也是,对于疼爱女儿的父母又怎么会不灵呢?
“哦,嗯,是啊,所以爸你现在是在BW路上吗?”王娇不知车祸是在几时,得到王爸肯定的答复后,王娇又说,“那您能改小道走吗,那里正好直接到咱们区医院了!”小道是一条土道虽然也能回到B市,而且还近点,直接能到B市郊区医院,也就是离王娇家最近的一家区级医院,以往王爸赶时间也走过,但是路况很不好,而且回B市也不是直接回家,还要去拉货,“小道,小道不好走啊,而且爸爸下面还有事情,你自己去医院好吗?不严重吧?”
“我现在觉得头特别疼,爸,好点挺严重的,你直接来医院行啊,我害怕。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王娇几乎要急哭。
“好好好,我这就改道啊!娇娇别哭。”王爸听到女儿要哭的声音,立即心软了,“我回头打个电话,一会就去找......”“你”字还没说出来,王娇电话这边就听一阵急刹车的声音,然后是一阵人仰马翻,人声,车声,鸣笛声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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