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月被扛进卧房丢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他的脸通红,还没来得及坐起来,袁铭便欺身而来,压在了他的身上。
袁铭的手撑在他脑袋两侧,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季清月不是那种娇养在闺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哥儿,相反,他活泼跳脱,平日最爱搜罗各式各样的话本画册。他是见过世面的,因此也知道大婚当夜会发生什么。
此刻,他脸蛋红红,表情羞怯,眼底还有一抹跃跃欲试的期待。
袁铭轻笑着低头,嘴唇带着淡淡的湿意在他脸颊上摩挲:“清清,我终于娶你回来了。”
他喟叹一声,语气中裹挟着浓浓的满足。
季清月的脸更红了,成亲之前袁铭对他很好,但一直是君子之交,发乎情止乎礼。是以他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和好朋友没什么区别,还偷偷质疑过袁铭对自己的感情。
如今这般,他的一颗心骤然落到了实处。他的夫君只是太爱他太尊重他了。
心里满满当当的,季清月抬起手臂,勾住了袁铭的脖子,慢慢回应着他的亲吻:“能嫁给夫君为夫郎,亦是我的心愿。”
袁铭嘴角扬起,托着季清月的脑袋,珍重又有些急躁的吻上了他的唇。
帷帐落下,一夜安睡。
第二天袁铭起了个大早,砍了柴还烧了一大锅开水,曹氏才起床。
她看着挂在院子里刚洗过的床单,眉间带着喜意,可是进了厨房没看到季清月,又皱眉:“月哥儿还在睡?”
袁铭正在灶台前边烤火边看书,闻言笑道:“是啊,清清忙了一晚上,早上洗了床单才睡下。”
曹氏明显一怔,随后咳了咳,没再说什么,默默去外面洗脸了。
季清月起床的时候曹氏已经出门了,吃完留给他的早饭,轻手轻脚钻进了书房里。他没喊人,直接走到袁铭的桌案前,在他旁边坐下了来,半搂着他的胳膊。
袁铭放下笔,在他脑袋上揉了揉:“今天这么乖,早上起来就撒娇?”
季清月没说话,弯着唇角在他身上蹭了蹭,跟一只小猫一样。
经历了昨晚之后,两人之间的联系似乎更密切一些,季清月心底生出了几分底气,放在以前,他是断不敢在袁铭学习的时候这般打扰他的。
亲昵了一会儿,季清月记挂着拆房里的融融,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袁铭看着他走出来厨房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已经完成一半的文稿,再次落笔的时候突然有些犹豫。思索片刻,他的眉毛松开,洋洋洒洒继续写了起来。
新婚后第三天有回门的习俗,昨天去镇上耽搁了一天,眼看着明天就要回门了。吃完午饭,曹氏把袁铭叫到了堂屋,面上有些愁。
回门要带礼物,礼物轻重直接关乎夫家对新夫郎的满意程度。若是村里人家,一条肉一包糖就是顶好的回礼了,但是季清月不是寻常人家的哥儿,他爹可是县令!
先不说他们本就满意季清月,礼物要是给的轻了,岂不是打县令的脸吗?可是重礼就意味着花钱,他们哪来的钱?
袁铭知道季家之所以同意这门亲事,除了季清月以绝食威胁甚至不惜私奔,其中少不得后娘梁氏的推波助澜。
这些年在梁氏有意无意的捧杀式教育之下,季清月虽没长歪但可以说是身无长物,因此很不得他爹季福来欢心。后来季清月被梁氏陷害彻底与季家绝交,导致他一夜长大,再无任性胡闹的资本。
袁铭皱眉思忖着,季福来不是个好父亲,但是为人还算正直黑白分明,这辈子若非必要,还是不要让季清月与季家彻底闹翻为好。既是如此,这次回门就显得比较重要了。
想到书房里完成一半的文稿,他心中有了主意。
“阿娘别担心,我自有打算。”
下午,袁铭去隔壁找了杨涛,坐着他的牛车去镇上。
十方镇位于运河边上,因其下面十个村庄均环绕在镇子四周而得名。镇口有个码头,大船途经之时会有商人旅人下来休息补给,因此镇上还算繁华,饭店杂货店到处都是。
不过袁铭今日来镇上并不是为了买东西,他直奔镇中央的青山书店。
这家书店是府城大书店的分店,店面不算大,但是书籍的种类非常齐全,就算是店里没有的奇书,也能找掌柜登记后,从县上甚至府城调取。
袁铭是十方镇出了名的书生而且尝尝抄书补贴家用,一踏进书店小二就迎了上来:“袁公子,今日是买书还是抄书?”
“都不是,”袁铭卖了个关子,将书稿握在手中:“今日我想跟掌柜的做个生意,不知道可否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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