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那个、那个、杀人了,都死了!都死了!”
麦迪森庄园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麦迪森领主紧绷着铁青的脸,带着浩浩荡荡一队人快速来到后院。
待看着满院子的血腥惨状,他一向沉稳的脸上露出了极为明显的惊恐之色,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小,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嘴巴也张成了一个小圆圈,仿佛被一道无声的惊雷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这……”
一阵无比震颤神色掠过后,他脸颊发抖:“这……快去看看那索蒙!”
身边的雌虫仆人这才停止发愣,连忙跑过去查验了地上索蒙的身体,片刻起身惊慌道:“领主,索蒙少爷,他、他已经……断气了!”
麦迪森领主听闻这话,身形猝然一个虚晃,再次哑然:“这……”
说完,他脚步沉重,一步步走着,蹙眉看着周围人死的惨状,接着他快步走去依旧燃烧着的火笼前。
麦迪森领主蹲下去,仔细查看着那歪曲变形严重的栏杆,那可是合金钢打造的,坚硬强度可想而知……
麦迪森领主眼眸深敛,满脸的不可思议,讶异万分:“这……这雌虫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皆惊,唏嘘不已。
这时,身后不远处的阿普雌父,缓缓走来,擎着着万分不可思议的脸上,发出阵阵啧啧声:“这人恐怖如斯,体力超群,像是有……”
领主连忙起身回眸问:“有什么?”
雌父仰望着沙漠方向,音色幽魅:“十分少见的,沙兽血脉!”
领主一脸惊讶:“什么?!之前,明明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子!怎么会?!”
雌父眼眸沉沉:“沙兽血脉存在雌虫体内是非显性的,除非经历什么特别的刺激,才会偶然被激发出来的!”
领主惊讶过后,紧紧攥起拳头:“不管他有多厉害,敢在我麦迪森的领地造次,我必不饶他!”
……
正在房间垂着脸,一脸认命姿态的阿普,忽然听到了外面仆人的惊慌喊叫声。
不知为何,他心口跳的异常厉害,心头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于是快速起身走去外面,随手抓到一个慌慌张张的仆人厉声质问:“出什么事了?”
仆人惊慌说到:“回阿普少爷,那个…索蒙少爷他、他死了!你的婚礼估计要泡汤了!”
阿普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啊!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昆西……」
阿普眼眸一皱,想到昆西,忙不迭一下抓紧了那仆人的胳膊质问,“那个、那个被捉到的雌虫呢?”
仆人摇头,挂着一脸的惊悚:“不知道,好像逃走了吧,但后院、后院一片惨烈,人都死了一地,太惨了……”
阿普听闻:索蒙死了,昆西不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完,他慌里慌张地朝庄园后院跑来。
只是还没有靠近,就嗅到了空气中飘浮的血腥气味,血腥的味道就像是一股强烈的、令人窒息的氨水味,令他感到窒息和不适。
阿普的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他心中忐忑不安,
随着面前画面的出现,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双手颤抖着抓紧了衣角。他试图尖叫,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呃…”
倒在地上的好多雌虫,衣衫褴褛,血肉模糊,甚至都看不到完整的身体……
周围是飞溅的血液,那血色闪着暗沉惊悚的光。
那些人的身体四肢似乎还在微微抽搐,就像是被无声的痛苦所吞噬。院子里的空气充斥着金属般的血腥味,让人头晕目眩。
鲜血淋漓的现场,断肢残骸,每一处都诉说着无法形容的恐怖。血水蜿蜒流淌,铺展成恐怖的画卷,处处的惨状,都表面着他们死的太过残忍。
由于恐怖阿普心中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
他的心像掉在冰水里,脑子里像一桶浆糊。
恐惧充斥着他的身体,他感受到了无穷的恐怖。
阿普躲避着人群,避在旁边的角落里,他的胸口抖动得厉害,身体颤抖着,不断发出令人窒息的喘息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昆西,你去了哪里!」
这时,就听雄父厉声震怒道:“给我发出最高的悬赏令!我要这个雌虫付出惨痛代价!!”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避在旁边墙角的阿普,惊恐到连连摇头:“不,昆西…”
只是片刻,就收住悲悯的阿普,因为他知道,现在昆西危险了,
「必须得先一步找到他。」
于是阿普趁雄父他们不备,悄悄从人群中趁乱逃走,一直逃出庄园。
他跑着找来教堂,跑上了钟楼,却四下不见昆西的影子。
站在教堂的顶楼上,迎着风大喘气的阿普,双手撑在额头上满目疮痍,举足无措,他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昆西。
“昆西,你到底在哪!”
阿普眉眼哀婉,看着那个大钟,那钟锤……过往的一切欢声笑语,温馨和谐,历历在目,
他不敢相信,后院的那片血腥,真是出自温柔的昆西之手!
阿普哀求着蹲在了地上:“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昆西,你出来给我解释好不好!”
“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求你了!”
……
阿普为了躲避家里的搜索,只好隐匿身份,藏在法米西鱼龙混杂脏乱差的平民窟,东堤坡地。
阿普怕自己的脸太过招摇,于是他刻意将自己的脸涂上泥巴,故意扮丑扮邋遢遮住原本的脸。
因雄子体力不行,干不了很重的体力活,所以他就找到墙上贴的小广告,做起了贫民窟里廉价的家□□,教授落魄家庭的孩子读书识字,勉强能靠这个维持日常生计。
他边躲藏边找寻昆西的踪迹。
很快就跟街头小混混走到了一起,偷窃,打架……
从这个法米西无上矜贵优雅的玫瑰少爷,彻底沦为地上不起眼的落魄杂草!
他睡在北鹿街巷子里街边的纸盒子里,吃着临期的食物,睡发臭的被褥……
其实,除了见不到昆西的失落空虚感,这些贫穷他觉得到也能适应,毕竟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自由生活,是他一直所渴求的。
阿普觉得,现在的身份比那个囿在庄园里的玫瑰少爷自在多了。
他会跟落魄洒脱的朋友串门喝酒,聊天,会一起吹牛,做饭,唱歌……
日子过得清贫却充实。
阿普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凌乱又不羁的脸,惨淡一笑:“昆西,我现在这张脸,你还会喜欢吗……”
……
夜晚,阿普正躺在纸壳堆积起来的房子里睡觉,
“哗啦啦~”
夜里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酣睡中的阿普,感觉脸上落下了滴滴答答的水滴,连忙睁开眼看,就见上面的塑料薄膜已经兜了慢慢一兜子的水,
他连忙爬起来,这才发觉,自己的小家里,到处都已经灌进来了水。
阿普一脸无助,
法米西下了大雨,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大雨,
昆西街头搭起的简易房子,根本抵抗不了如此的大暴雨,整个房间都被水淹了。
不舍得这个破败却温馨的小家,犹豫半晌,阿普终于起身,舍弃了它,
他躲在了别人家的屋檐下面,眼睁睁看着被冲走的纸房子,落寞哀婉:“啊,我的家没了!”
躲在墙角的阿普浑身已经被浇透,他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瑟缩着浑身发抖,他淋了雨身上冰凉,不久就发起烧,难过到靠着墙角晕沉了过去……
那一刻,意识虚飘的阿普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他嘴里喃喃不清:“昆西…昆西,你在哪啊,我好想你……好……”
……
“阿普,阿普,醒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阿普感觉有人在叫自己,他缓缓睁开眼,
下一秒,面前出现的人映入眼帘的那一瞬,阿普顿时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在做梦。
因为,黑暗中,他终于看到了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阿普颤抖着嘴唇,激动万分:“昆……西!”
叫出名字的那一瞬,阿普骤然落了一股热泪。
虚弱的他又一次晕死过去。
昆西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柔软沉声说:“阿普,对不起,我来晚了!”
说完,将他横抱起,快速抱回温暖的家,将他放在柔软的床上。
昆西帮阿普换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服了退烧药,他轻柔握着阿普的手,一双眸子充满了爱怜,静静凝望着安睡中的人……
外面大雨磅礴,昆西守了他一夜。
一夜过去,雨过天晴。
只是阿普还没睁开眼,就一把紧紧抓着昆西的手不松开!
昆西连忙紧张看着他,低声叫着:“阿普!”
阿普依旧紧紧闭着眼睛,拧着眉头,他哽咽着:“昆西,这不是梦对不对?我怕自己一睁眼,又见不到你了!”
“呜呜,再也看不到你了!”阿普说着就开始哭泣起来。
昆西又心疼又宠溺,他微微一笑连忙探出手揉搓着他的脸庞:“阿普,这不是梦,你可以睁开眼!相信我!”
说完,阿普这才缓缓睁开眼,只是那一刻,惊喜刹那,他的心就猛然被捏紧,
他眼眸陡然升起无限的心疼,阿普惊骇道:“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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