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是五颜六色的花,夏日则是绿色的,有绿意盎然的树。江枕月这才觉得清闲,偏安一隅的小院子,没有陆守仁来,这近乎她想要过的生活了。
若是能一直如此,就好了。
江枕月从前没工夫看这些,上一世的她住在这里,终日想的都是如何去死,如何逃离。如今她仔细看定,才发觉这个小院子倒是漂亮。
种上了各季的花草树木,又有假山飞泉,四角的亭子立着,夏日若是在上头摆上瓜果,听泉声叮咚,也是美事一桩。
但这小院子里,温霁云常来。他倒不是存着私心来的,是有正事,每当江枕月不理睬他的时候,他又会拿出让江枕月好奇在意的东西来,让江枕月不得不低头。
“可是陆大人差我来的,我手里可是墨家的来的书信。”
墨家来的,那就是陆秋绾的信。
江枕月抬手刚要去拿,那近在眼前的信就被温霁云捏着远去了。
温霁云在调戏江枕月,要给江枕月信,又不想要江枕月轻而易举地拿到信。
“温大人想要什么?”江枕月也不卖关子。
她今日穿了粉晶的衣袍,犹如春日桃花一般动人,与温霁云身上的黑金色外衫倒是不同。此话一出,温霁云将江枕月的腰揽了过来,犹如一朵桃花飘入了一方砚台之中,被墨水沾染。
此处还有些冷,又是在外头,温霁云一把抱起了江枕月往屋中去。
屋子里是鹅梨香,让人心情愉悦,温霁云进门特意用脚踢上了门,迫不及待往了床上去。他将人压在身下,手中的书信也就放在床边,方便江枕月拿取。
江枕月已经习惯了温霁云在她的身上作乱,她并不在意,甚至会在温霁云褪去她的衣衫到肩头的时候,微微抬起肩膀,方便他的动作。她更关心书信上写了什么,想看看陆秋绾到底过得好不好。
吻落在江枕月的脖颈,补全了因脱下的衣衫带来的冷,覆盖上了温热。
江枕月看到了信上写着,吾姐亲启。陆秋绾将她当作了姐姐,这让江枕月觉得被人依赖,还莫名有些温暖,她继续往下看去,陆秋绾说的都是平安,陆秋绾说墨许允对她很好,让江枕月不要担心。
这就好,江枕月心中安定了不少,想着应该是陆守仁还得势,墨家需要看着陆守仁的脸面,也不敢怎么怠慢陆秋绾。
平安就好,开心便好。
但江枕月此刻却不如陆秋绾那样好,她的信还未看完,就被温霁云的动作打断了思绪。温霁云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伸手就要扯掉江枕月的腰带。龙凤呈祥的玉佩被温霁云丢在床头,再往下扯,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江枕月抓住了温霁云的手,对他摇头:“温大人,这可是白日,外头还会有人来。”
“陆守仁不会来,”温霁云笃定地说,“他近日有许多烦心事,不会来后院。就连许霜清,都见不到他的面,更别说你了。”
不会来,那么在这里做些什么,也不会被发现。
理由虽然充足,但是江枕月心中仍然害怕:“即使是他不来,也会有旁人,温大人可要为自己的前程想想。”
不要为了一时的美色,冲昏头脑,丢掉自己的前程。
这句话却是噎着温霁云了,他的手停顿下来,带着欣赏的目光玩味地看着江枕月:“江姑娘真是聪慧啊,口口声声看起来都是为我好,可是却只是为了保全自己。”
“江枕月,你那样不喜欢我吗?”
“亏我这些日子,给你带信,还要忍着旁人对你的觊觎之心,江枕月,你的心好冷。”
旁人的觊觎之心?江枕月沉眸:“温大人,这话从何讲起?”
“你把信看到最后,便知道了。”
随着腰带被扯掉,江枕月被温霁云反转趴在床上,这才把信全都看完。信封的最后,墨许允对江枕月的问候赫然在列,让江枕月心惊。她要起身,却被温霁云一个用力又压了回去,温霁云伏身上来,从后头抱住了江枕月。
“你看,我没有说错吧。江姑娘虽然心中无爱,不喜欢任何人,但是总有人会对江姑娘一见钟情,树欲静而风不止,江姑娘这一生怎么能不坠入情爱呢?”
温霁云的手在江枕月的身前停留,他闭上眼睛,将江枕月而后所有的味道都吸入自己的鼻中,他柔情缱绻地说:“枕月,就当是为了成全我,接纳了我吧。”
“温霁云,你先放开......”江枕月身子一凉,又觉得胸口一沉,她的头靠在枕头上,张开嘴巴微微喘着气。
温霁云的手胡乱摸着,又弄得江枕月红了脸,身体的异样让江枕月难以启齿,可恨的是她的身子竟然因为这几下燥热起来。
“若我不放呢,江枕月,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别,别往里……”江枕月也只能妥协,以后她还要依靠着温霁云给她送信,她还要留着温霁云有用。
只是她没有准备好,还没想要和温霁云,那样亲密。
温霁云似乎是听进去了,他的手掐着江枕月的腿,让江枕月听自己的,又紧紧贴着江枕月的后腰靠近她。
他并住了江枕月的腿,吻落在了江枕月的耳垂。
他在那耳垂处细啮,时而重力时而轻缓,他感受着江枕月细腻的肌肤,感受着那如水如绸缎的温柔。江枕月的声音也柔缓,像是小猫撒着娇一样的,让人越听越难耐,温霁云简直要沉溺在这温柔之乡了。
江枕月不愿意,温霁云也不多折腾的,大概只半个时辰,温霁云便放开了她。虚脱了没了力气的江枕月身上还有衣衫,似穿未穿,白嫩的肩头和修长的双腿展露无疑,却也挡住了最羞怯的地方。
温霁云在江枕月的额头落下一吻,又要将江枕月抱起来,可江枕月却捂住自己的胸口,连忙推开了温霁云。
“你还来?”
“别怕,我只是看看有没有弄脏衣裳。”温霁云仔仔细细检查了江枕月的全身,只是大腿的肌肤有些红肿,其余无碍。他的手轻轻划过红肿的地方,敏感的地方惹得江枕月尖呼,温霁云立刻松开,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意。
“要涂些药的,我等下拿些来,让芳菲帮你涂。”
“要按时涂的,别碰水。”
江枕月不自觉地收紧了双腿,又将衣裳往下扯了扯。她的身下泥泞得难受,都是温霁云流出来的东西害的。她斜目瞪了温霁云:“不碰水,怎么洗?”
“我去喊芳菲来帮你。”温霁云说着就要叫守在外头的芳菲,他还没开口,就被江枕月拦住。
这要是让芳菲知道了,多害臊啊。江枕月觉得温霁云一定是故意的,她拳头握紧,恨不得现在就要打在温霁云的身上。
“那没办法了,只能我帮你了。”温霁云故作叹息,他轻笑着,在屋中找到了水,又找到了帕子,认真又仔细地为江枕月收拾残局。
温霁云很温柔,但江枕月实在是敏感,她的手抓住枕头,心中觉得痒又怕自己说出来让温霁云再次得逞。她只咬着唇不说话,也许是因为忍耐的江枕月更迷人,让温霁云忍不住坏心,忍不住作乱。
那一双手啊,怎么就乱拐弯乱摸的。
江枕月是千金小姐,书香门第,哪里经得起这般坏心的撩拨。饶是她和沈轻侯私奔过,但她和沈轻侯也只是牵过手,就再没有其他的触碰了。
她气急,并着腿停了温霁云的动作:“温大人,您好歹也是读过书的,别过分。”
温霁云模样有着愧色,可是语气却是雀跃,他说:“哦,江姑娘的底线,在这里吗?”
“那我日后只要不越过这条线,是不是就可以随意对江姑娘动作?”
也不是那个意思,江枕月解释不清,她只觉得温霁云骨子里也有坏心,这天底下的男子都一个样子。江枕月甚至气急想着,上一世她也只是和温霁云没交过手,若是如这一世一般交手了,想必温霁云也会如此过分。
上一世的那种目光,江枕月没会错意,在这一世,温霁云在她的身上,也占尽了许多的便宜,也算是补了上一世的残缺。
世间从来不饶人,该来的都会来的,不会遗漏。
温霁云见江枕月吃瘪,心中欢喜,便也收敛。他收拾好了一切,又在外厅等着,等江枕月换好了衣裳,这才恭恭敬敬地行礼,和江枕月道别。
日复一日,只要有信来,温霁云必定也会来找江枕月。
起初江枕月还有些挣扎,但后来她也习惯了,她也能在温霁云走后,坦然地让芳菲去给自己准备水,她说要沐浴。
院子里的下人只当江枕月是爱干净的,白日里也要沐浴上好几回。只是怎么总是在见到温霁云之后沐浴呢,下人不明白,也不敢问。
也有下人说,小夫人那样清冷出尘,这府中的任何人都看不上,陆大人都不看在眼里,想必一个陆大人面前的心腹,她也看不上。
是嫌弃温大人脏了她的屋子,所以才要沐浴的吧。
江枕月听到这些闲话,才觉得痛快了许多。温霁云从她这里占走了这么多的便宜,总要付出些代价才行。
这期间,陆守仁却果真如温霁云所说,并没有来后院。陆守仁能有什么烦心事,让他如此上心?江枕月不懂,她仍然有许多的疑惑要弄明白,她派了芳菲去打听,可是芳菲每次回来,都是一无所获。
如此一来,更让人疑心,江枕月觉得事情不简单。
一切都太过顺利,反倒蹊跷了。若是按着上一世的走向,陆秋绾不应该这样顺风顺水的,日子已经到了盛夏,这时节,墨许允应该已经对陆秋绾厌烦了才对,可是陆秋绾的信里,仍然只有平安,一切安好。
陆秋绾只有一句:墨许允对我很好,请姐姐放心。
怎么能会好呢,江枕月不相信,她想,她要亲自问一问温霁云。只有温霁云,才能给她答案了。她将玉佩挂在显眼的地方,准备好了葡萄和上好的茶水,等着温霁云来。
看到那一块玉佩,温霁云会来的。
果不其然,在江枕月剥好最后一颗葡萄之时,温霁云如约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温霁云双手环胸,勾着嘴角,凝视着江枕月。
“江姑娘这样急切地唤我来,可是想我了?”
“我这里可没有墨家来的信。”
“我想你了。”江枕月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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