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您要去醉春楼?”芳菲听到江枕月的打算,瞪大了眼睛,“您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您是姑娘家,虽然名义上已经嫁作人妇,可是去那种地方也不合适啊。”
那里都是寻欢作乐的男子去的,那里头的女子也不像是外头正经人家的女子,都是吃人骨头的。若是江枕月到那里去了,定然会被人诟病,到时候,大夫人抓到了把柄,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那地方有一个人要见。”
“太子说陆守仁毒害过他,您便相信了?”芳菲仍然不放心,她不是不放心温霁云的为人,她是不放心太子。
那样地位尊贵的人,那皇家中的事情,还是少牵扯比较好。
“我自然不相信,不是说太子居心叵测,而是我怕这是专门拉我入局的借口。”江枕月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虽然说太子和大臣的争斗是常事,太子也搬出了皇上的允诺,但是太子真的会保护好自己吗,江枕月不相信。
“但是太子和陆守仁,若要在他们二人中选择一个来庇佑自己,太子是最好的人选。所以,这醉春楼,我必须要去的。”江枕月对着芳菲温温一笑,让她放心。
温霁云也会去的。
只是就这样子去不太行,得乔装打扮一番。
要假扮男子,要和温霁云同去。
温霁云择定了日子,也将江枕月想要的东西,疑惑的东西带了过来。
那里头是陆守仁曾经毒害太子的证据,太子没有说谎,温霁云说:“我曾经也没有想过要帮太子,也不是为了要做官谋前程才做了太子的内应。”
“太子曾经忽然重病,太医院有存档记录,朝中上下人心惶惶,都不知这来日江山该属于谁,但后来皇上求来了名医,医治好了太子。从那以后,太子就有了想要争一争的心。”
可是这证据既然温霁云有,皇上也应该知道,为什么皇上却不降罪陆守仁呢?
江枕月寻求解答,但他只得到了温霁云含糊的解释:“皇上有皇上的想法,我们不能揣测,这一份证据,也是太子给我的。我想,若是皇上也知道陆守仁是什么样子的人,也许是要借助太子之手,来除掉陆守仁。”
陆守仁是没有来日的人,坏事做多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江枕月认可这句话,也认同陆守仁应该受到应尽的惩罚,但是她心中也不想要和太子牵扯上关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太子事成之后抽身而退。
但温霁云告诉她,没关系,温霁云说:“我保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江枕月放下心来,但是她也看到温霁云眼中的一丝失落。
温霁云的眼中为何会有失落呢,江枕月不太明白。若是太子事成,那么温霁云也可以摆脱陆守仁的控制,也可以飞黄腾达,那时候他便是太子身边的权臣,什么都能拥有,什么都能得到,温霁云不应该失落。
江枕月宽慰温霁云:“温大人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怎么这时候不见高兴呢?”
“我不高兴的是,即使我们身处同一处境,达成一致,江姑娘好像也从来都没有把我纳入你的心中。”江枕月的来日里,没有温霁云,江枕月从没想过能和温霁云有什么牵扯。
江枕月现下已经有些习惯了温霁云对她说的这些话,她对着温霁云浅浅地笑:“温大人总是说这些话,等到以后遇到了比我更好的人,定然就不会再执着于我了。”
江枕月还想要说自己是多么的不值得,即使和温霁云有过肌肤之亲,也没想过要从温霁云这里得到什么。江枕月知道,太过执着于情爱的痛,她说过的,这辈子,她不入爱河。
但她还没说完这些,就被温霁云狠狠地扣在了怀中。
温霁云不喜欢听到这些话,他堵住了江枕月的唇,他要从江枕月这里得到些真切的安慰和欢愉,他的手不客气地放在江枕月的腰间,轻轻一捏。他要江枕月低头地软下身子来,要江枕月离不开他,好声好语地求着他。
陆守仁给江枕月下的药,变相地成全了他,让他能得以和江枕月有过交颈之欢,只要这药性还在,他就仍然有机会再和江枕月有亲密。
对于这样的亲密,温霁云渴望,他的目光中出现了抓住猎物一样的兴奋,他想要即刻将江枕月吞下去,咽进肚子里。
江枕月感觉到了这可怕的变化,这还是白日,外头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她害怕地推了推温霁云:“外头有人,你别......”
“我不怎么样,不碰你吗?”温霁云上了头,才不管外面是否有人,他更要将唇瓣贴着江枕月的唇瓣摩挲,似碰非碰的样子,弄得江枕月心中发痒,“我若不碰江姑娘也行,那江姑娘药性发作的时候,别找我。”
“温霁云,你这是耍赖...”这并不是一回事,但温霁云却将它混为一谈,公报私仇。
“是啊,我就是耍赖,江姑娘能把我怎么样?”温霁云的热气都在江枕月的鼻尖,他甚至更过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江枕月的上唇,“去找陆守仁告状吗,去和他说,你已经和我苟合,求他庇佑吗?”
明知道江枕月是不会这样做的,但是温霁云心中不痛快,仍然要这样说。
“你不愿成为陆守仁的人,但名义上却是他的妻,怎么我对你表露我的心迹,你不愿意,却不能做我的妻呢?”
做温霁云的妻?这是江枕月从来没想过的,江枕月只想过温霁云或许会为了她,为了那么一点仰慕之情,流连缱绻一些时日。这世间的爱太过玄妙,也太过奢侈了。
温霁云要娶也应该是娶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而不是已经嫁人的江枕月。
话说到这里,江枕月都有些相信,温霁云好像是真的有些爱她了。
但她不值得,她从来没有坚定地选择过温霁云,和温霁云牵扯不清,也是因为她需要温霁云来保护她。
“温霁云,我从未......”
“从未喜欢过我,是吗?”温霁云轻笑,“所以你喜欢过懦弱的沈轻侯,也不愿意喜欢我,在你心里,我甚至还比不过沈轻侯。”
不是这样的,江枕月想要摇头,想要对温霁云说沈轻侯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温霁云不必介怀。可是温霁云将她整个身子都压住了,让她再不能说出任何话来,她被温霁云锁在了身下,她身上的衣衫,都快要被温霁云揉搓烂了。
还没到半月,江枕月的身子还并不想要温存,她劝不住温霁云,她想着今日也许她难逃一劫,只能和温霁云光天化日之下,行羞怯之事了。
温霁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已经扯下了衣裳,江枕月的肩头都落在他的眼中,他的吻很快就要覆盖上去。
正在这时候,芳菲从外头慌张敲门:“姑娘,外头有人求见。”
“是谁?”江枕月推开温霁云,她的手虚虚抱住温霁云的脑袋,她的声音调子是颤抖的,因为温霁云正舔着她的锁骨、肩头。
“是江家来的人呢,是许姨娘。”
温霁云听到是江家来人,便从**中回神,和江枕月对视。
江枕月不知道许姨娘为何忽然前来,她对温霁云摇了摇头,她自己也心中疑惑着。她和许姨娘不应该有交集了,她们之间上一世的矛盾,只有江枕溪嫁给沈轻侯,这一世,这事已经成了,许姨娘来找她做什么。
“你说我病着,并不方便见客。”江枕月也不想要见许姨娘,她一想到这个人就头痛。
“许姨娘说,是为了江家,为了江大人来的,姑娘不能不见她。”
温霁云松开了江枕月,他借着力气把人拉起来,帮江枕月穿好衣裳,轻声道:“去见见吧,你父亲的事情,可能和陆守仁有关。”
“那你怎么办?”江枕月看了温霁云一眼,许姨娘要是在外头候着,那么温霁云是走不掉的。
“我在屏风后头听着,等她走了我再离开。”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江枕月对着外头的芳菲说道:“你跟她说,让她略等一等,我收拾收拾便起来见她。”
芳菲答应着,江枕月起身,确认了温霁云在屏风后头不会被发觉,这才让芳菲把人领了进来。
许久未见,许姨娘相较之前,略显愁容,像是有烦心事一般。
江枕月未先搭腔,只是将茶水倒了两杯,一杯放到许姨娘的手边。
“姐儿,如今你在这陆府上,过得倒是比在江家的时候快活。可见当初啊,老爷让你嫁给陆大人,这是嫁对了人。”
“许姨娘不必这样说话,这在陆府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自己最清楚最知道。姨娘只需要告诉我,今日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便可。”
“姐儿还是爽快,既然这样,我便直说了。你父亲啊,跟了陆大人一路是顺风顺水的,只是近日怎么都不回家,我差人问了,也跟着去找了,只说是去了什么醉春楼。那醉春楼是什么地方啊,他就整日整夜在那里头待着,有多少钱花在里头。”
“姨娘是担心父亲在里头一掷千金?”
“他没那么多的钱,比不过陆大人,”许姨娘说到这里还看了一眼江枕月,“姐儿,我也不是要戳中你的伤心事的,那陆大人身份尊贵的,若是喜欢谁对谁动心,你也别放在心上啊。这男子嘛,谁不是三妻四妾的。”
江枕月知道许姨娘只是在看她的笑话,明明是来求着她的,可是打心眼里也不希望她过得好。
“姨娘,急切地来找我,难道姨娘是担心我的夫君不爱我?”
许姨娘说不过,便也低头,“你想个法子让你父亲不要沉湎在醉春楼。”
“我能想什么法子呢?”
“去醉春楼,让你父亲回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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