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妖术

安笙被长笙的声音惊醒了,手握成拳,转了个身,道:“我,我……我取个东西,你继续洗。”

说完一转身,蹭蹭蹭出了门。

走到一处背光的台阶处,坐下来,揉了揉脑袋。

她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有那龌龊想法。居然还偷看长笙洗澡。

她甚为懊恼,坐在那里一顿自责。

长笙洗完澡出来,发现她不在屋里。便披了件外袍出门,院里一眼望过去,就看到角落处明暗交接处的地方,安笙坐在那里。

他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来,安笙头也不抬,只抱着腿一动不动的若有所思。

“安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长笙觉着她自打从山下回来,怪怪的。

说不上哪里有变化,但就是情绪有点拉扯。

安笙摇了摇头,“没事。”

-

这件事,他们都没当回事。

这一年之内,青云观又新收进来六个小孩,成为他们的师弟,与他们一同习法。

而他们几个摇身一变,也成了管小孩的师兄。

她在这一年里的变化非常大,不紧武功道法精进了不少,连长相也愈发出挑。

饶是她打扮越来越糙,都挡不住浑身散发出来的柔劲。为了掩饰这些,她束胸的带子也是越勒越紧,生怕暴露了什么。

南宫鹤和萧简自打因考核结缘,关系越来越好,时常同进同出,甚至后来两人住到了一个屋内。

安笙属实没想明白这个事情,但好在他俩走得近,南宫鹤跟她找茬的时间就少了。

倒也省心不少。

这一日,安笙刚带几个小师弟,习完剑法,就碰到了从御书屋出来的南宫鹤。

萧简也在身边。

安笙冲他们拜了拜手,就要离开,被南宫鹤拦住了。

“哟,今儿怎么一个人,你那形影不离弟弟哪去了?”

安笙瞥了他一眼,“多事,用你管。”

南宫鹤多日没跟她拌嘴,浑身痒痒,就上前一步,“这话说得,作为师兄,我还不能问问。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妖法,怎么你们两兄弟越来越不男不女,尤其你……”他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安笙挥起手就推了他一把,“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啧啧啧,这么生气做什么,”他忽然探下头在她发间嗅了嗅,眉头更是不易觉察地挑了挑,也是真想。

安笙发现的时候,便退开一步,抬脚就冲他肚子狠狠踹了一脚,“有毛病吧你,属狗的啊。有这时间,学学怎么捉妖吧,一天天阴阳怪气。”

南宫鹤被他踹的缩起了腰,捂着肚子,直嚷嚷,“能不能行啊安笙,我不过开个玩笑。”

“切。”说完安笙一挥手,就往后山走去。

萧简走过来,似是看好戏般,淡淡地问道:“还好吧?”

南宫鹤扭了扭腰,站起身,看着安笙的背影,“萧简,你觉不觉着安笙跟我们不太一样啊。”

萧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哪不一样,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

“哎呀,不是。”南宫鹤发现能让萧简感兴趣的事情,真是极少。

“就是,你没觉着她……真的越来越有女人的感觉了?”

“你怕是想女人想多了吧。”萧简脑子一根筋,他压根儿没考虑过安笙的性别。

“……”

南宫鹤登时闭起了嘴,别了他一眼,“得,我跟你说这说不明白,我还是自己去研究吧。”

萧简冷哼了一声,“你啊,别整日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瞧瞧,都成什么样子,连个眉清目秀的男人都能让你惦记。”

说完萧简便往弟子院去,留南宫鹤在那里,憋了个脸红脖子粗。“我……我才没有。”南宫鹤没什么底气的说完,回身看了看刚刚安笙消失的方向,这才追着萧简回了弟子院。

安笙气哼哼地来到后山,长笙正在灵泉里泡身。

她刚要走过去,忽然眉间的红点,亮了。

安笙眼间闪过一道精光,她步伐慢了下来,踏进灵泉往长笙的身边无意识地走来。

长笙闭着眼,裸着的脊背因为他体内运行的心法,而渗着小水珠。

听到动静,他睁开了眼,安笙已在咫尺之间。

“安,安笙,你怎么进来了。”

安笙贴在他肩膀处,像一条蛇一样,探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满是天真的感觉,“长笙我来陪你呀。”

声音软软的。

长笙心神一荡,见她这个样子有些不太正常,就道,“安笙别闹,这里是灵泉,你快起来。”

安笙从他身后绕过来,手搭在他果着的结实胸膛,上下其手。“我知道呀。”

长笙起初想推开她,可是越推,她越发无法无天。他想要站起身,安笙无骨一般揽着她。长笙一把又被她拉了回去。这一来一回安笙的衣服全湿了,贴着她娇俏的身子。

他意识到的时候,便将头转向了一边,拉着她的手道:“安笙,你别闹,快起来。”

除了这,他竟一时不知该说点其他的什么。他不知为何安笙突然变这样,但他知道一定有问题。以前安笙也跟他打打闹闹,可从没这般越界。

安笙发觉他不看自己,索性坐在长笙腿间,扳过他的脸。在他下巴处咬了一口,“为什么不敢看我。”

话音绵软,霎时长笙觉着脑子有点缺氧。他转过头,抬起安笙的脸,盯着她的双眼。

天亮他刚刚并没看到安笙眼里的异样,直到此时,才看清。她双眼发着红光,眉间一点像是朱砂痣一般,此刻红的滴血。

长笙凝了凝神,抬手在她眉间点了一下,口里开开合合,念了个咒。

不多时,安笙眼睛里的光消失了。

等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坐在长笙怀里。

“……”

她眼珠子从上到下转了一圈,眼睛眨了又眨,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安笙?”

长笙看她这愣怔的样子,不知道她恢复了没,便唤了一声。

听到长笙叫自己的名字,安笙火烧屁股一般,慌不择神的从他腿上站起来。

结果一个没站稳,不小心绊倒在水里,淹了个澈透凉。

长笙站起身将她扶起来,紧张地问道:“安笙你还好吧。”

安笙站起身,将脸上的水抹了一把,“没没事。”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想离开,可又觉着刚刚实在是太荒唐了,遂又转回身问道,“长笙,我刚刚怎么会坐在你腿上啊?”

她明明是来找长笙诉苦来着,怎么……

长笙拉着她上了岸,表情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问道:“安笙,你最近可是碰到过什么妖物?”

安笙不知他为何这么问,只摇了摇头,“没有啊,每次下山不都有你在身边么。”

“不对,你一定是被什么妖物给施了术,刚刚……”

长笙看着此刻恢复正常的安笙,愣是把刚刚的一幕憋了回去,改口道:“刚刚你仿佛变了个人。”

“啊?刚刚我到底怎么了?”

“就,不太正常。”长笙揉了揉鼻子说道。

“按说不可能啊,要是被妖物施术,师叔一定会看出来。这里可是青云观哎,妖物最怕的地方。”

“这个妖术很高明,一般它不显现,若不是我刚刚亲眼所见,你眼里和眉间的变化,我都不敢相信。”长笙有些后怕,她要是在这里看到的是其他人,那就完了。

安笙摸了摸眉间那一点,她有些印象,“这个红点,在去年咱们第一次下山后,回来就有了。我还以为是磕到了什么地方,难不成不是?”

长笙也想起来了,自打那日之后,确实她额间就有这个小红点。

顿时,他们想起了一个奇怪的人,“姚婵。”

安笙在那里原地打着转着,忽然停下来道,“对,一定是她,那日我一个人陪着她,后来她就不见了。一定是她对我做了什么。”

长笙猜测她应该是个什么妖变得,可是能有这般深的妖术,很可能就是师叔口里的蛇妖。

若真是蛇妖,那怕是麻烦了。

想到此处,长笙觉察出了利害关系,就对安笙说道:“这妖术,我只能控住,但除不掉。兴许师叔能治得了,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师叔。”

“好。”

安笙不知道这妖术控制她后,会做什么。但见刚刚那情形,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刚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等等,现在若去找师叔,他定然会发现我是女生。现在你还能控制的得住它,暂且拖了拖,咱们想想解此妖术之法。”

长笙有点着急,“可是我不确定,它什么时候会引动,万一我不在你身边……”

“正是因为这样,一定要找出诱因,我日后才能避开。”

“……”

长笙一时有些哑口,竟不知如何反驳。

南宫鹤回到弟子院,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屋子,背手在院里观望了一阵。

他心里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觉着安笙跟他们不一样。

便决定一探究竟。

挪到长笙和安笙的屋子附近。此时天已经暗下来,他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人。

扭开他们的门,南宫鹤便溜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什么特殊,两张床扑的平平整整。书桌上摆着几本书,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来到长笙的床边,旁边的床头柜上有两个小瓶子,长的一模一样。

拿起其中一个,拔开塞子,里面有几粒丹药,他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他知道长笙刚来的时候体弱,师父一直有给他配丹药,应该就是这个。

随手又拿起包装一模一样,瓶颈稍小的,另外一瓶。南宫鹤舔了舔下唇,不解地自言自语道:“这怎么两人都吃啊。”

从怀间拿出一块布,将两种药都倒到布上面。药的的颜色一黑一褐,不细看,分不出差别。

他正打算拿起其中一颗细细端详,就听到外面有声音。

南宫鹤有些谎神,来不及细分,便将丹药胡乱的匀入两个瓶中,放到原来的位置。

再没看别的,就出了屋。

他刚离开他们门前,安笙和长笙就进了这个院子。

安笙身上披着长笙的衣服,南宫鹤假意在院子里散步,见到他们还不忘调侃道,“怎么一会儿功夫,你还成了落汤鸡啊,这是鸳鸯戏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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