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瑾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与许卓然相处久了之后,她才发现,这人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的学神级别的人物啊。
她就从来没见他好好听过一次讲,语文课上,他刷数学卷子,数学课上,他又在看物理题,地理课历史课就更不用说了,直接看起课外读物来了,也就唯有英语课上认真了一点,老师在上面读课文,他在下面刷完形填空、阅读理解,要是给他副耳机,万瑾相信他能现场表演刷真题。
不过神奇的是,没有任何老师说他,似乎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万瑾起初还很疑惑,直到月考成绩下来,她连疑惑都没有了。
果然人家豪横就是有豪横的资本啊,轻轻松松,年级第二,全班第一。
至于年纪第一是谁,万瑾不想提。
为了藏拙,第一次考试万瑾故意避开正确答案,成功考了个班级倒数第二,对于这个成绩,所有人都见怪不怪,只有那个跟她争副班长的王小源,稍稍有那么一点阴阳怪气。
万瑾摇摇头,少年,你还是太年轻啊,小小年纪记什么仇呢?
然后第二次月考,万瑾考到了中等偏上的成绩,这次,老师连常年稳居第一的许卓然都不表扬了,专程花了半节课的时间,夸万瑾学习如何用功,平时如何努力,大家都要向她学习。因为只有班主任和万瑾家里人知道,她是从福利院过来的,刚入学成绩就能上升这么快,确实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儿。
第三次月考,也就是期中考,万瑾还想故技重施来着,却被许卓然看出不对劲来。
上课的时候,他给她偷偷传纸条,问她是不是故意的,万瑾一脸懵,果然这就是学神吗?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同?
还不等万瑾嘴硬呢,许卓然先开始自曝了。
原来,他也不是天生就是学神的,只是他这人危机意识比较重,寒暑假在家的时候就已经找同小区的学长借书自学完一学期的课程了,所以才会在上课的时候拼命刷题,遇到自己无法理解的知识点,他也会课下去问老师,这才取得了旁人无法企及的成绩。
万瑾一边暗暗咋舌,一边又替许卓然心酸,许卓然对朋友是个不设防的人,接触了不到半个学期,她就知道许卓然家里不富裕,就连他能上这所学费不低的私立初中,也是家里省吃俭用东拼西凑给他借来的,寒暑假的时候他甚至还要去书店打工,不过他自己觉得挺快乐的就是了。
万瑾见瞒不住,只好半真半假地道:“那不是觉着好玩嘛,你喜欢的武侠小说里,最厉害的不就是那个扫地僧?我就想做扫地僧一样的人。”
当然,这话也是她写纸条写给许卓然的,毕竟上课的时候,还有什么比传纸条更让人提神的呢?
果然不一会儿,许卓然的纸条就又传了回来。
万瑾一看,险些没把鼻子气歪。
“扫地僧也是要有实力的好伐?就你?”
明知道是激将法,但万瑾还是中计了。
期中考的时候,她发挥了她全部的实力,结果却惨遭打脸。
“这次要表扬的,依旧是我们的万瑾同学。万瑾同学仅仅用半个学期的时间,就从班上的倒数第二名,考到了我们班的第十名,这份努力跟刻苦,值得大家向她学习。”
班上响起了热烈而持久的掌声,就连一向跟她对着干的许卓然也兴高采烈地朝她鼓起了掌,但万瑾却高兴不起来,她期待的所谓的打脸呢?果然爽文小说都是骗人的!
兴致恹恹地回到了家,林晓韵还以为她没考好,出声安慰道:“没关系,你以前没好好上过学,能考到这样的成绩妈就很满意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狠。”
成绩单还在书包里的万瑾:“嗯???”
林母到底是把她想得有多差啊,才会看都不看她的成绩就先安慰上了。
不过她那个成绩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必要,便静静地抱着林晓韵,没有说话。
万凌到家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母女”两人依偎在一起幸福而温馨的模样。
他故意咳了咳,万瑾抬头看到是他,依旧没从林晓韵怀里出来。
林晓韵不仅漂亮,而且身上也香,光抱着就很温暖了,她才不想这么早出来呢,美女姐姐的怀抱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从厨房里出来的张姐不明就里,看到这一幕还以为万瑾在跟林晓韵撒娇求奖励,便忙端出一盆干锅田鸡朝几人道:“小瑾这次考进了年级前三十呢,太了不得了,这次就算小凌吃不惯我也要给小瑾做,快尝尝看这田鸡味道怎么样,有没有上次饭馆里吃的那个香?”
万瑾从前世开始就很爱吃田鸡,而且相比于泡椒田鸡,她更偏爱干锅类的,可惜万家人口味都很淡,有一次她跟许卓然放学后溜去吃,吃完了回来顺口提了一嘴,没想到被张姐听到后记到了现在。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田鸡啊,问题是,张姐怎么知道她考了第几名?
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张姐一看万瑾的表情,就搓了搓手道:“瞧我这张漏嘴,什么话都藏不住,刚刚路上没忍住打电话问了老钟啦,老钟说小瑾这次考了年级前三十,怎么,太太不知道吗?”
林晓韵脸上明显是诧异的,她看向万瑾,疑惑不解地道:“考得很好啊,怎么唉声叹气的呢?”
万瑾只能哀怨地看向坐在一边,满脸写着事不关己的万凌。
能知晓她年级排名的,除了万凌不会有别人了,这个大嘴巴!
但眼前林晓韵这关也不好过,她总不能说,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吧?
只好抱着林晓韵的胳膊,半真半假地咕哝道:“我还想赶超哥哥呢,没想到差这么多。”
此言一出,不止林晓韵,就连一旁的万凌也都罕见地笑出了声,张姐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万瑾被他们笑得脸色胀红,奇怪地问道:“怎么,不可以吗?”
林晓韵笑得眼泪都溢出来了,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又将万瑾掉到耳边的头发挽到耳后,温柔地道:“小瑾有志气是好的,只是,这件事,很难。”
她话说得委婉,但万瑾何尝不知道,言外之意就是,不可能!
一下子,仿佛被踩到狐狸尾巴一般,万瑾坐正了身子,赌气地夹了一大筷子田鸡,一边吃一边道:“哼,我就不信了,哥哥又不是神,总有一天我能超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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