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早早地就在朝凤殿外候着,等到早朝之后,孤身一人走了进去。
“拜见凰上”
“元儿?”
“凰上,女儿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禀报”
“所为何事?”
“前些日子,黑市中有人私自售卖违禁之物,并以此来赚取暴利,甚至还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导致人心惶惶,女儿费了些功夫,将罪魁祸首抓住,特此来禀报凰上”
“这种事交由督查府查办”
“女儿知道,可是……被抓的画家已经招供,那幕后之人似乎与凰子有些牵连?”
“哦?是谁?”
“颜恒!”
眉心轻轻一蹙,拢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将那人带上来”
“是”
三人被押至大殿,跪在中央。
“回禀凰上,这位就是那个准备逃走的画家,在城门口被截下”
“凰上饶命啊,草民只是收钱办事”
“大胆,你难道不知道画这些□□之物,罪加一等嘛!”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小的这些银子都未曾敢花,全数上缴”
“哼,你这画家还算识相,凰上,请您定夺”
凰上身居高位,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出戏。
“元儿以为如何?”
“根据我国律法,应判刑两年,没收所得财务”
凰上挥了挥手,侍卫便将人带了下去。
“那画家已将你们买通她的事情全数招供,苏晚星,你有何话可说?”
苏晚星这才敢抬起头来,朝凤殿内金砖铺地,光可鉴人,每一块砖面都浸着百年历史,殿中十二根盘凤金柱顶天立地,衔着流云缠绕柱身,鎏金光泽在日光中流转,耀的让人不敢直视。
凰上端坐于御座之上,即便眼角已经刻下浅细的纹路,却依旧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明黄织金十二章纹凤袍曳地,盘领处缀着七颗鸽血红宝石,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凰权的厚重繁贵。
她知道这一次可能是她此生仅有的机会,毅然决然的大声回话。
“启禀凰上,是民女所为”
“哦?”
凰上没想到这女子临危不惧,来了点兴趣。
“民女知道触犯了我国的律法,可如若不这么做,根本无法得到重视”
凰上沉默不语,暗示着她继续说下去。
“民女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本以为此生会无忧无虑的过下去,可是我却突然发现了这里的男子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我层亲眼目睹了一位男子的离世,因为他被人所玷污,可是他却不顾周围民众的漠视与嘲笑,毅然决然的选择报官,可是那官员却说,因为当事人已经昏迷,没有办法出声拒绝,所以不构成罪名”
苏晚星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又很快的调整好状态继续。
“在这里,男子的名节太过于一切,而他却选择了相信律法,他也是因为相信了律法能为他做主才会失去生命,我觉得这个世界对男子有太多不好的看法,她们会认为男子因为没有谈好价钱所以把事闹大,她们会觉得因为男子没有穿好衣服而被盯上,甚至有些没有及笄的男子都会被玷污,她们会把所有的过错归结于受害者身上,这也导致了很多男子不敢去报官,有的人就算幸运,让恶人受到了惩罚,不过也才短短的三年,可是这三年对于加害者来说只是短短的时间,对于那些被害者来说,这伤痛要用一生来治愈,并且就算他们告赢了,还是会有人对他们冷眼相看,从而根本无法回到以前的生活,所以,凰上!民女恳求凰上能够看看这些正处于危难之中的男子!”
苏晚星说完,腰身猛地弓起,再狠狠低下去,额头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量撞向地面,“咚”的一声闷响在朝凤殿中回荡。
凰上瞳仁微微收窄,像淬了层薄冰,唇线抿成一道冷冷的弧线,目光沉沉落在苏晚星的身上。
大公主眼见气氛不对,大声呵斥起来。
“大胆刁民,大殿之上岂能容你放肆”
苏晚星抬起头,对着公主说道。
“此话全是民女的肺腑之言,凰上和公主都是一心为民,我相信你们也会为民考虑的”
“大胆,你是说凰上和你相比,你更深得民心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
“住嘴!”
凰上的威严打断了苏晚星的话。
“朕问你,你可认识颜恒?”
苏晚星一时语噻,飞速思考着应不应该认识颜恒。
“凰上,我看她不肯言语,必定是认识了”
凰上这才缓缓走到苏晚星面前,一双冷漠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怒气。
“凰上,不说话不代表认同,只有我说认识那才是明确的表达,在两性关系中亦是如此,从此是女子要证明男子同意了,而不是男子自证,应该让罪犯来证明她没有犯罪”
又是一记“咚”,狠狠的磕在金色大殿内。
眼前的情形好像重叠了。
二公主的身形又浮现在眼前。
“凰上,我认为每个人都是自由,明确的,我国的每一天都在进步,就算妇夫之间实施□□也是不可取的,也应当受刑,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对自己身体的完全支配权,而不是嫁人之后完全由妇家为他做主,所以我认为三年的期刑不够去弥补受害者的内心,要让全天下的罪犯知道她们是在犯罪”
几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在逐步上升。
大公主知道凰上此刻非常的不悦。
而苏晚星知道自己的话语实在是微乎其微,于是一声声磕头声回荡在大殿之内。
“来人,把颜恒带来”
“是!”
一炷香后,侍卫匆匆前来。
“启禀凰上,凰子他,不见了!”
“什么?”
苏晚星也惊讶地抬起头,一道血迹从头上缓缓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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