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靠在母亲怀里，看着康斯坦丁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那个男人的眼神足以告诉她对方曾经经历过许多无法言说的故事。

神父就这样看着康斯坦丁与自己擦肩而过，没有作声。

艾琳娜收起手中的机关枪和神父拿出的道具，站在一旁静候。

马丁则是刚刚从惊险刺激的战斗余韵中回神，他深呼吸着。

希尔达搀扶着露娜起身，母女两人对着神父行礼：“感谢主的庇佑，感谢乔伊斯神父为露娜祛除邪魔。”

神父同样回了一礼：“这是我身为主的代行者应当所做的，主会庇护祂的每一个子民。”

“不过，你是从哪里得知召唤恶魔的方法的？”神父向露娜问道。

“昨晚我在酒吧里喝酒，出门时撞到了一个人，那是从对方身上掉下来的，我没来得及还给对方，那人就消失不见了。”

露娜陷入回忆……

“你还好吧，我送你回去吧。”洛兰挽着露娜的胳膊说道。

露娜摇了摇头，“不用，我才喝多少，你知道我的酒量，我还醉不了呢。”

她拒绝了好友洛兰的帮助，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将对方塞了进去。

“你先走吧，我等下一辆。”露娜关上车门，对着摇下车窗的洛兰说道。

“那你注意点。”洛兰皱眉妥协。

“不用担心我。”露娜拿起自己的单肩包拍了拍，“我带着呢。”

洛兰轻笑一声：“好吧，再见。”

露娜站在街边等待着下一辆出租车，没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酒吧门口，露娜正打算开门上车，就见一个男人先一步开门下车，与她撞在了一起，露娜一个没站稳就跌落在地上，同时男人身上掉下来一个本子，刚好落在露娜身上。

露娜没好气地拿起本子起身打算跟对方好好争论一番，没成想，已经看不见男人的身影。

“哈！赶着投胎去啊！”露娜骂道，她看了看手里的本子，轻嗤一声：“这就当你的赔礼好了。”

她坐上出租车后开始翻看着手中的本子，这才发现里面记录着召唤“神明”的方式，手记里还写着‘神明’会实现召唤者的愿望。

“我在看到那本手札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了，我只想召唤‘神明’来实现我的愿望。”露娜捂住额头低声说道。

“恶魔的诱惑，将人们内心中的**无限放大，从而控制人类将它召唤于世。”神父解释道，“那本手札呢？将它给我处理吧。”

“好。”露娜走到桌边翻找着，不过翻来覆去依旧没有那本手札的踪迹：“哪儿去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哦，该死的，康斯坦丁！”乔伊斯神父想起了刚刚离开的康斯坦丁，“一定是他了！”

乔伊斯神父叹息一声：“算了，看来他已经拿走了，你也不必在意那些了。”

他对面前的两人嘱咐道：“为洗去露娜身上的恶魔气息，请尽快择选时间前去教堂进行圣洗。”

希尔达连忙称是，露娜也呆呆地点头。

事情告一段落，马丁等人打道回府。

三人在教堂门前下车，临近傍晚，落日的余晖透过云层照耀在三人身上，此时哥谭教堂门前还陆陆续续地来往着众多教众。

哥特式的教堂尖顶如利剑般直指天空，彩色的玻璃花窗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着梦幻的光芒，教堂外墙雕刻着的壁画与神像静静地注视着众生，教堂前的广场上正停留着许多白鸽。

乔伊斯神父走在前面，一步步踏着橙红色的晚霞在广场中穿行而过，白鸽振翅飞起，围绕着他们飞舞，像是在迎接回归的三人，马丁和艾琳娜一左一右跟随在神父身后，一人肩扛着华美的巨斧，一人手提着银光闪闪的机关枪，惹得周围人频频侧目，甚至还有掏出手机来拍摄的路人。

马丁看到手机摄像头对准这边后，迅速凹了一个做作的姿势。

艾琳娜注意到马丁的动作后低声提醒：“严肃点，马丁，我们是修女，是主的跟随者，怎么能这么不稳重呢？”

“好的，好的。”马丁收回动作，故作严肃。

说真的，上帝他老人家的儿子都在开酒吧呢，他还会在意这个？

马丁想起在洛杉矶开酒吧的路西法。

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三人回到了教堂，马丁随艾琳娜将驱魔工具放回，继续着今天的日程。

夜晚，马丁道别艾琳娜，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张开双臂，仰躺到床上，侧耳听着教堂钟声响起，窗外传来白鸽振翅的声音，他翻身钻进被窝里，缓缓闭上了双眼。

晚安。

——

深夜。

康斯坦丁翻看完手中那本从露娜屋内顺走的手札，翻转手掌，从手心中瞬间冒出火焰，将那本手札焚烧殆尽。

“不入流的东西。”他轻笑一声。

“最近哥谭出现数此类事件，是有人故意为之。”蝙蝠侠站在房间的阴影处发声。

“或许。”康斯坦丁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里。

——

马丁从睡梦中苏醒，这次没有刺耳的闹铃声，没有响彻的教堂钟声，也没有哥谭那久不停歇的雨水声，更没有民风淳朴的火并。

他一觉睡到大天亮，马丁眨动着迷蒙的双眼，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双臂双腿小幅度震颤着，同时嘴里传出一阵怪异的声音。

他这一套晨起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哥谭出现了什么奇行种。

啪嗒一声，四肢回落床铺上，马丁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

“哎呀妈呀，看不见了。”

由于起身过于迅速，导致眼前一黑，马丁连忙伸出胳膊努力保持平衡，他闭着眼站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恢复视线。

“我这也太脆了点。”马丁碎碎念道：“要是哪一天随机到个运动量超标的工作我不得嘎在工位上？”

他唉声叹气的去洗漱，慢悠慢悠地准备早饭，动作悠闲地像是退休的老大爷似的，不对，现在的退休老大爷腿脚甚至一般年轻人都比不过。唉，这种上不如老，下不如小的日子。

“看来还是得找时间去蝙蝠那边锻炼一下啊……”马丁品尝着早餐一边想着。

叮咚一声，手机传来新消息提示。

“你早该来了。”是提姆发来的信息。

“该死的，你个偷窥狂！！！”马丁气鼓鼓地敲击着键盘。

提姆：“我只是在打算给你发信息时刚好不小心听到了。”

马丁：“哈！试问谁家发信息能听到对方在说些什么？”

“好吧好吧，我的错。”

“哼！”

“你又上热门了。”提姆发来一个视频链接。

“什么？”马丁下意识脱口而出。

“昨天的哥谭大教堂门口的三人组火爆全网啊。”提姆恶趣味地说道：“你也没给我们分享一下你穿修女服的样子，我这还是在网上看到的。”

马丁点开视频链接。

标题上书：哥谭大教堂——武装修女。

评论区网友们都在纷纷留言，各种梗层出不穷。

马丁看的津津有味。

“拍的我很帅嘛。”

屏幕对面的提姆发来了一个大拇指手势，表示佩服马丁的心态。

提姆有些好奇地问道：“话说你今天是什么身份？”

今天？话说今天到现在也没什么人打来电话。

马丁也有些好奇，他吃完早饭后走到换衣间，看到了一个紫黑色的斗篷，斗篷边缘用金线绣着些奇怪的纹理。

马丁摘下后披在了自己身上，走到穿衣镜前转了一圈，他将兜帽戴起，拉下，遮住眼睛。

“一股子反派味儿，怎么看都不太像正经工作穿的啊。”

他一边在镜子前凹着造型，一边吐槽着。

这时他透过镜子发现一旁的展示柜里放了一副卡牌，牌面闪过一道光芒。

马丁停下照镜子的动作，转身打开展示柜。

他首先就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手册，大小和之前其他职业时发放的一样，不过颜色就花哨了许多。

《占卜师入门指南》

“额……”

“认真的？今天搞神秘学相关的了？就给我一个入门指南就没了？”

他翻看着这本入门指南，上面大概介绍了一下塔罗牌的使用说明，以及牌面代表的意思，看的马丁满脸蒙圈。

“不是，看过就会的话那满大街都是占卜师了。”

他放下了手里的手册，揉了揉太阳穴。

“那我今天去哪里上班？”

他又开始寻找地址线索，发现展示柜里还放着一张名片，纯黑的底色，烫金色的花纹，上面是一个地址和营业时间。

“……酒吧？”

马丁看着名片上的地址发出疑惑的声音。

酒吧里的占卜师，够有特色的。

怪不得这会儿没人打电话来催，酒吧一般都是傍晚开业，看来今天不用着急。

他给提姆发去信息，正好趁今天白天他有空，去韦恩庄园接受一下蝙蝠特训。

——

提姆看着面前披着斗篷的马丁说道：“你今天的装扮……”

马丁故作矜持地仰起头：“请称呼我为占卜师马丁。”

提姆挑了挑眉：“好的，占卜师先生，你先换身衣服，我要先给你来个基础检测，好给你出一套符合你自身情况的锻炼流程。”

“好的。”马丁跟着提姆进到他们专门特训的房间。

一套基础检测下来，马丁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他趴在地上给自己翻了个身，平躺着喘息着。

提姆在一旁记录着他的身体状况。

他看着马丁这惨不忍睹的数据吐槽道：“看来你是需要加强锻炼了，瞧你的样子。”

“你还能指望一个社畜做到飞檐走壁吗？”马丁气若游丝地哼唧。

“好了，你歇一会儿，我们就开始今天的训练。”

“啊？今天就开始啊？！”马丁哀嚎道。

“不然呢？趁热打铁啊。”提姆看着马丁的模样笑出了声。

“呜呜……”马丁躺在地上开始阴暗的爬行。

马丁在提姆的监督下完成了今天的训练，只不过最后是扶着墙走出来的。

傍晚在韦恩庄园用完饭后他又披上了斗篷，带着他的塔罗牌前去今天的工作地点。

一进酒吧，马丁就发现了许多关于神秘学的装饰和摆件，怪不得他要在这里上班。

正在吧台处擦拭酒吧的艾萨克.斯密斯看到马丁打了声招呼。

“你来了啊马丁，我差点以为你要迟到了。”

“晚上好。”马丁问道：“我在哪儿工作？”

艾萨克给他指了指另一边的桌子，上面铺陈着印有星盘的暗紫色的桌布，桌布上还摆放着一些香氛蜡烛，奇奇怪怪的摆件和一个水晶球。

“还怪有氛围感的。”

马丁坐在桌子后面摆弄着手边的摆件。

黑夜降临后，哥谭的夜生活拉开帷幕。形形色色的人涌入马丁所在的神秘氛围的酒吧。

在这里只要点上一杯‘魔法药水’就可以免费占卜。

许多感兴趣的人们都会点上一杯，然后端着酒杯来到马丁桌前。

“你想要占卜什么，先生？”马丁脸上挂起职业微笑，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男人舔了舔嘴唇，说道：“我什么时候能够挣到大钱？”

‘挣大钱？好说，出门右拐走到第三个十字路口后左转三百米就是哥谭银行，里面钱多得很啊！’

马丁将桌面上的塔罗牌打乱顺序，洗好后，背面朝上一字排开。

“您来抽出三张牌。”

男人依言，从中挑选三张牌。

马丁将其一一翻开。

你问他背过那些牌面意思了吗？开玩笑，一副塔罗牌七十八张，正逆位都有不同的意思，而且牌面在不同情况下还有不同的解读方式，他又没有过目不忘的那种作弊能力，怎么可能记得住。

记得住有记得住的解法，记不住也有记不住的解法。占卜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无非就是来取个心理安慰，且听他胡说八道的。

马丁一本正经道：“牌面显示到您最近有些不顺啊。”

男人惊讶地看向马丁：“你怎么知道的？！”

‘你都在哥谭住了，还能有什么顺的时候吗？’

“这是塔罗牌告诉我的。”马丁朝对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牌面还显示你努力了许久还是不见起效。”

“真的！就是这样！怎么回事啊大师！”男人有些激动。

“这张牌显示您有时候忽略了一些东西，周围的人事物，您应当多注意一些。”马丁继续瞎掰。

“我忽略了什么吗？”这时男人开始反思自己。

“不过你看，最终还是会有一些成效出现的，只要你坚持不懈，坚定自身，会有不错的成果出现。”马丁给对方打了一针鸡血。

“谢谢大师，我知道了！”男人高兴地握住马丁的手上下摇晃了几下。

对方临走前还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马丁看着自己的话疗成功忽悠住了对方，稍稍放下心来。

“你不是昨天的修女吗？怎么来这当占卜师了？”

康斯坦丁端着酒杯一屁股坐在马丁面前。

“挣钱嘛，不寒碜。”马丁挤出一个微笑。

‘康斯坦丁怎么在这儿？这也太巧了点吧！’

康斯坦丁喝了一口酒，伸手拨动了两下马丁还没收起的塔罗牌。

“你还真敢瞎说，这牌面明明显示那家伙就是个穷狗的命。”

马丁开始说着心灵鸡汤：“怎么能这么说呢，他塔罗牌只是显示这一时的场景，而人生是充满了无数变数的，说不定哪天他就不愁吃喝了呢？”

康斯坦丁露出一个莫名的笑：“或许吧。”

他仰头将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拿着空杯的手随重力落下，空酒杯被拍在马丁铺着天鹅绒桌布的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你给我占占。”康斯坦丁饶有意味地看着马丁说道。

马丁汗颜：“您自己就是出了名的大魔法师，还要我这个无名小卒占什么。”

康斯坦丁笑着说道：“诶，顾客就是上帝，你不给我占，小心我去投诉你。”

马丁哭笑不得。

他只得将桌上的牌又洗了一遍，让康斯坦丁切牌。

“你问什么问题，康斯坦丁先生？”

“唔……我得想想。”他做思考状，“就问我要找的人在哪儿吧。”

马丁掀开牌面，随口胡诌道：“西方，在西方。”

康斯坦丁看了看牌面又看了看一脸正色的马丁，他抽了抽嘴角。

“行，你可真行。”

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手腕用力一抖，抖出一支烟来。

“我们这边禁烟，康斯坦丁先生。”马丁指了指一旁的禁烟标识，眨巴着眼睛说道。

“好吧好吧，我出去抽。”康斯坦丁转身走出了酒吧。

康斯坦丁走后马丁又陆陆续续给几个人抽牌。

“占卜师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够遇见我的真命天子？”

‘别恋爱脑，搞事业不香吗？’

“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等你自己成长起来后，你就会遇见了。”

“你好，我想问问我三天后的面试能不能通过……”

“我想问问我暗恋的人喜不喜欢我……”

——

康斯坦丁看着面前这个被蝙蝠侠殴打的不成样子的魔法师，这个最近哥谭多起关于魔法事件的罪魁祸首被两人逼至此处，绳之以法。

他突然想起来，对着蝙蝠侠问道：“这是哪儿？我是说我们在哥谭的哪个方位？”

蝙蝠侠看了一眼康斯坦丁，不知道他有打算搞些什么幺蛾子。

“西方，我们在哥谭的西边。”

康斯坦丁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道：“这不应该啊，难不成我给解错牌了？”

本章来自评论区小伙伴“TSUNA至上主义”和“猫猫球”的点梗。

感谢评论区安慰我的小伙伴们，我会努力更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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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