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绝的雨水自空中落下，细密的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潮湿的水汽从窗户缝隙内侵入房间，来着哥谭雨夜的白噪音将床上熟睡的人拉入更加深沉的梦乡。

马丁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一直向前奔跑，像是在追逐着什么东西，也像是在逃离什么东西。

忽然，他从梦中惊醒，他弓着身子急促的喘息着，心脏剧烈的跳动引起了胃部的痉挛，他开始干呕。

过了好一阵子，马丁缓了过来，冷汗浸透了他的睡衣，屋内冰冷又潮湿的空气使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这该死的鬼天气！”

如果是在夏季的话，偶尔的雨天或许会让人舒心许多，可这该死的哥谭几乎一直在下雨，放晴的时候都少的可怜。

“水土不服吗？”

他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热水澡，洗漱完后出来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4：58AM

“算了，睡也睡不着，做点热乎的暖暖身子好了。”

他走到厨房给自己做了一碗阳春面不过这次打的是荷包蛋没有做煎蛋，感觉胃里冷冰冰的吃油腻的会更不舒服。

他端着碗跑到客厅，打开了电视，给自己找了一个毯子裹在身上，就着上回可乐给的榨菜吃了起来。

上次火锅吃的还是挺爽的，临走的时候可乐给他塞了一些家里寄来的特产。他没什么东西可以送的，摸遍了全身，最后给可乐塞了把枪，还有些备用的子弹，算是聊表心意。毕竟在阿美莉卡国情在此，更别说哥谭这个鬼地方了，孩子有点装备比较安心。

他嗦着面条，百无聊赖地给电视换着频道，换着换着换到了哥谭的早间新闻。

“据悉，谜语人已从阿卡姆越狱三天，目前为止警方还未得到他的具体踪迹，请广大市民提起警惕，有任何发现请及时拨打GCPD热线电话……”

马丁吃面的动作停了下来，呆滞地盯着面前的新闻播报。

“不是吧，不是吧，哥谭人民的生活也太水深火热了吧。”

他发出振聋发聩的感慨。

就这样窝在沙发里看了会儿电视，一直等到手机弹出新的消息。

备忘录里多出来一个地址，和两串电话号码，看来这就是他的新工作的地方了，不过……电话号码是干嘛用的？

他走到衣架前看到了自己新的工作制服，胸前一个光洁的铭牌。

“河道清漂员？又是一个不认识的工作。”

“爱抽盲盒的家人们嫉妒吧，我这可每天都在抽盲盒，哈。”

马丁穿戴好新制服后，又看到衣架上还有一件衣服，他拎起来抖了抖，发现是件雨衣。

“还根据天气发东西啊，怪智能的。”

马丁在穿衣镜面前搔首弄姿了一番，随后披上了雨衣往门外走去。

他站在公寓楼门口的屋檐下看着外面持续了数个小时没有停歇的雨，掏出手机叫了辆出租车来接他。

过了没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车开了过来，副驾驶位的车玻璃摇了下来，只见旁边驾驶位坐着一个刻板印象的美国白人男性，一脸的络腮胡子，他歪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马丁，对他喊道：“马丁·布莱克？”

马丁应到：“诶！师傅，是我！”

马丁上前一把拉开车门做了进去，告知了司机地址后就开始望着车窗外雨幕下的城市发呆

半晌他忽然回过神来，狐疑地望着窗外的街景，对旁边的司机说道：“师傅，这路是这么走的吗？”

一旁的司机看都没看他一眼：“xx街堵车，我换了条路走。”

马丁半信半疑的咽下疑惑，过了没一会儿他确信越绕越远了，毕竟他有在哥谭送过外卖的经验，这下他肯定了：“师傅，你怎么越绕越远啊？”

司机瞪了马丁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小子，别废话！你是司机我是司机？”

马丁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傅，我赶着上班，您看通融一下？”说着他从雨衣下面拎出一把机关枪，枪口对准了旁边的司机。

果然还是火力威胁管用，他还怕手枪威胁力度不够换了把机关枪。

对方僵直了身子，声线不稳地说道：“好、好，我马上就给你送到。”

马丁语重心长地说：“诶，早说嘛，师傅，非得让我来这一出，我也不想这样的。”

在机关枪的加持下司机的车是稳步起飞，没一会儿就给马丁送到了目的地，不过——

“不是，师傅，您这计费器啥单位啊，是美元吗？！照您这收费标准韦恩来了都得抖三抖吧？”

马丁看着出租车上的计费器发出不可置信地声调。

司机苦笑了两声，回复道：“给你打个折。”

“几折啊？这不得打个骨折？”

最后马丁以跳楼价付给了司机师傅车费，临走前还不忘对对方道别并附带了自己的建议：“咱下回换个计费器吧，师傅，不然照你这收费标准韦恩看了沉默，蝙蝠侠看了都流泪啊！”

——

马丁到了自己备忘录里记录的地址，进门后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迎了过来。

男人看了眼马丁确认了一下：“新来的？你就是那个马丁·布莱克？”

马丁回道：“诶，是，我就是。”

“丹尼尔·贝利，跟我走吧。”

男人也没说什么别的，他拿起了挂在门口的雨衣，带着马丁往他需要工作的地方去，一边说着：“这些天的雨下个不停，河道有一阵子没清了，再不清理清理，到时候堵住了，河水就该倒灌了。”

马丁跟上问道：“这应该是定期清理的吧，一般多久清理一次啊？”

说到这男人有些感慨：“一般来说最好每天清理，但没人盯着的话总会有人偷懒，不过起码还有人干，但是上个家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联系不上了，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这才招的你，哥谭嘛，不就是这样。”

到了地方，男人指着这条河道对着他说：“你上午就先清这边，等差不多了我再带你去另一条河道那。”

雨点打在两人的雨披上，哗哗作响，两人站在雨幕中望着前方的河道。

男人拍了拍马丁的肩膀，提高声音说道：“小子，这可是个肥差，好好干，有的是你的好处！”

马丁听着耳边雨水的交响乐也大声回道：“好嘞！”

「哈？河道清漂员还能是个什么肥差？我能捞到美金吗？这届大饼画的不行啊。」

男人交代完工作后遍离开这里，留马丁一个人干活。

马丁看着面前的河流有些沉默。

“不是？就算是我对哥谭有点刻板印象，也不至于真的连河流也发黑吧！”

不知是哥谭常年阴沉的天空，还是这座漆黑城市的倒影，或者两者都有，河水的颜色远远看去竟是深到有些发黑，就好像酝酿着人们内心中翻涌的黑暗潮水。

这就是这座城市的底色吗？

“不过走近看去倒也和平常河流没有太大差别，希望这水不会让人变异。”马丁走近后摸着下巴说道。

马丁开始驾驶着完全没接触过的专门清理河道的挖掘机。

他一边看着说明书，一边操作着。

他愤愤地说道：“就没有什么一键学习功能吗？都每天给我随机新工作了，就不能顺道给我点亮新的技能点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熟练操作了，于是马丁开始自己的工作——开始清理河道。

枯燥重复的工作太过乏味，不过马丁是个能够自娱自乐的人，他突然想起了穿越前曾火爆全网的儿歌，于是他进行了些许改编，自己哼了起来：

“在什么样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挖小小的垃圾，堆小小的泥巴～

在哥谭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诶？这是什么？”

他控制这挖掘机的铲斗凑近，发现是些报废的枪械，已然生锈了。

他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这个收废品的收吗？”

他把这些金属制品们堆到一堆和另一边的垃圾区分开来。

就这样，重复了一上午的枯燥的机械性工作，他也哼了一上午的歌，最后快到午饭的时间，马丁下了挖掘机，翻看着自己挖了一上午挖到的那些还可以回收再利用的东西。

“枪械、撬棍、铲刀、还有自行车？哇哦，收获满满啊！不过，收废品的电话是多少啊？”

他正思考着忽然间想到了早上备忘录里出现的号码，他试着拨通了第一个号码。

对面传来令马丁欣喜的话语：“你好，xxx废品收购站，有什么需要回收的的吗？”

马丁兴奋地说道：“诶！有有有！我这边有不少！我把地址发你，你过来吧！”

没一会儿便开来了一辆货车，车上下来一个人，看了看马丁捞起来的报废物品，倒是还可以回收。

他打包称了称重量，给马丁付了钱款。

马丁数着自己拿到的外快，心道：看来还是能捞到美金的。

中午马丁在附近找了个餐厅吃了午饭，下午男人带马丁换了个河道让他继续清理。

马丁百无聊赖地重复着，一边哼着歌勉强提起点精神来：“在什么样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挖小小的垃圾，堆小小的泥巴～

在哥谭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挖报废的枪械，打收废品的电话～

在哥谭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挖——”

这时，跟之前不一样的东西被挖了出来。

马丁将铲斗凑近，他透过玻璃后的雨幕仔细分辨着：“这是什么？死尸？！”

马丁长大了嘴，有些不知所措。

“额……”

马丁挠了挠头，又左右望了望。

“不是……”

“GCPD的报警电话多少来着？”

——

几辆警车呼啸而来，闪烁的红□□光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在哥谭阴沉的天色下像是敲在心脏上的鼓点，一下接着一下，直到警车停在了马丁的面前，跟随着狂跳的心脏才慢慢停歇。

一个带着牛仔帽，一脸络腮胡子的白人中年男性走到马丁面前，拿出了警察证件举到马丁眼前：“哈维·布洛克，你就是报警人？”

“啊，是我，我是河道清理员，工作的时候捞到了这具尸体。”

哈维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便说：“好，先跟我们回警局吧。”

从警车上接连下来了不少人，法医直接拉走了尸体，物证处的警察留下来搜集线索，而马丁也随着尸体被带回了GCPD。

警方对马丁进行了询问，同时搜查尸体的身份信息，不久后便出了结果。

哈维接过来一旁警察递来的资料翻看了两眼，对马丁说道：“死者是特里·文森特，你失踪的‘前辈’，你有什么知情的要提供吗？关于死者或者你们的上司丹尼尔·贝利的。”

马丁发出疑惑的两声：“啊，啊？”

不过没等他说些什么，一旁的电视机突然变换了频道——

“刺啦——”

“晚上好啊！女士们，先生们！”

往常电视屏幕里的哥谭新闻播报员被五花大绑，而她身后站着一个一身绿色西服的男人，头戴绿色的礼帽，帽子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谜语人！是谜语人！！”

“快！戈登局长！去找戈登局长！”

警局内瞬间沸腾起来，有警员大喊着。

电视屏幕里面的谜语人高举着手臂作欢呼状。

“亲爱的蝙蝠！我为你准备了11个迷题，我在哥谭市放了炸弹！而跟炸弹待在一起的还有女人，老人，孩子以及罪犯！”

“现在——就是你的表演时刻了！！！”

马丁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电视屏幕。

「不是？！你们哥谭？！」

大批警员被调里了警局去了电视台，不过也没忘了马丁这边的案子，后来马丁的上司丹尼尔·贝利也被传唤过来，警方也没得到些什么重要的线索，索性就先把俩人放了出去。

马丁和丹尼尔站在警局门口面面相觑，

丹尼尔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那家伙指定死在哪儿了，这不，就是今天。你小子也算倒霉，今天刚来就赶上这了。”

马丁挠了挠头，干笑两声。

丹尼尔看了看他，说道：“你倒是挺冷静的。”

马丁摸了摸脸颊：“哥谭嘛，习惯了。”

丹尼尔又长叹了一口气“也是，哥谭嘛——”

随即他正了正神色说道：“既然没什么事了，你就继续工作吧，我再给你换个地方！”

马丁抽了抽嘴角：“……好。”

——

新的河道，新的挖掘机，依旧是百无聊赖的马丁，不过经过刚刚那件事他倒是不困了，继续哼着自己改编的小曲：“在什么样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挖小小的垃圾，堆小小的泥巴～

在哥谭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挖报废的枪械，打收废品的电话～

在哥谭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挖新鲜的尸体，打警局的电话～

在哥谭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挖——”

马丁从胸膛里喊出不可置信的喊声：“这又是什么？！”

只见一个带着荧光绿问号的箱子被捞了出来。

“不是吧？不是吧！”

“怎么又是我啊！”

“这回该打谁的电话了啊？这得找蝙蝠侠吧？！”

他打开手机翻出了备忘录，看着第二段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播了出去。

“喂？这里是詹姆斯·戈登。”

听到不是蝙蝠侠的声音，马丁不知是有些失落还是庆幸，他送了一口气，回道：“戈登局长吗？我好像捞到了谜语人的奖杯，阿不，是箱子，你给蝙蝠侠通知一下昂？”

——

最后，在戈登局长的联系下蝙蝠侠找了过来，马丁得知这是最后一个谜底，箱子里面是一个绑着炸弹昏迷着的小女孩，炸弹被蝙蝠侠成功拆除，小女孩被送到了医院观察，而马丁——

丹尼尔·贝利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看着马丁：“今天怎么回事？！”

马丁摊手堆笑：“俺也不知道哇。”

——

马丁开着自己的河道清理机往下一个河道开去，嘴里哼着歌：“在什么样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挖小小的垃圾，堆小小的泥巴～

在哥谭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挖报废的枪械，打收废品的电话～

在哥谭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挖新鲜的尸体，打警局的电话～

在哥谭的河道里面挖呀挖呀挖～

挖不知名的炸弹，召唤万能的蝙蝠侠～”

等到了他被丹尼尔指定的新的河道边，他看到了被放在河道边的蝙蝠车，马丁好奇地下车凑近，发现车内没人，蝙蝠侠可能把车停放在这去殴打小混混去了。

马丁先是猛猛拍了几十张照片以及和蝙蝠车的合照，拍完后对着落单的蝙蝠车沉思。

——

“喂？废品站吗？诶！是我，上午那个，就是……你们收蝙蝠车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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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