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提醒苏阁一行人,他们让刀把缓解花重影症状的解药送了过去。
刀就是之前提醒他们这里规矩的拖着黑衣服的男孩,阴沉沉的很不讨喜。
检验无毒后,罗伽喂花重影服下,不一会儿,他的体温恢复正常,呼吸畅快许多。
然后三个人的心像是跌入了谷底,药是真的,却只是暂时让他好受,之后该怎么办?这就是他们对苏阁的警告,花重影的身体就是他们倚仗。
太阳刚苏阁留了消息,趁着还看得清路离开宅院,走之前他特意布了个结界,防止外人从外攻破。
苏阁握着脱了鞘的绿云,小心地防备。
他站在空旷的十字口,耳边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细细碎碎,越来越近。以他为中心的灯笼像是水波一样散开般的点燃,熠熠生辉。
他目视前方,不敢眨眼,两个人弯着腰,向他走来,他们的手上提着一盏和自己不相匹配的莲花灯,黑与红,交错间让苏阁一阵恶心。
谅谁也不喜欢一群看不见只闻得到臭气的黑衣人来迎接自己,苏阁不善地皱着眉头。
一起来的不是昨夜的女人,她的身体更修长,一只玉臂大咧咧地露在外面,一同相伴的是一双白得发光的腿。
尽管苏阁跟自己强调不要造口业,看到这种打扮还是忍不住吐槽,搔首弄姿。
按理说也不对,毕竟不是哪个姑娘都敢走夜路杀人。
苏阁离她越近,就越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血腥味,是多少胭脂水粉都掩盖不住的气味。
苏阁的嘴角挑着轻蔑地笑,随意地将绿云插回剑鞘,一脸无辜地对着她笑。
“敢问姐姐的名字是?怎么不是之前的羌雾小姐来,劳烦你走那么远来接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冷香娇柔地捂嘴轻笑,“还是苏公子心思活络,一张嘴甜到人的心坎里了,难怪羌雾那妮子那么喜欢你。”
苏阁笑嘻嘻地表示不敢当,都是姐姐生得好,才让他的话止不住地多。
“大家都唤奴家冷香,可别记错了,不然就要好好地罚你。”
冷香边笑边领着苏阁往后走,一顶画满符咒的小轿映入眼帘,苏阁极快地扫了一眼,这些杂乱无序的符咒取齐关键就是一个迷阵,坐在里面的人会觉得天旋地转,方位混乱。
苏阁可怜兮兮地道:“姐姐人美心善,我怎么舍得姐姐走路,自己坐轿子呢!还是姐姐坐进去最好,我跟着这些轿夫走过去,让姐姐歇歇脚。”他一脸心疼地看着她,不加水分地怜爱。
冷香心潮澎湃,一抹红霞敷在香腮上,一副情难自禁的模样。
她害羞地说道:“奴家也舍不得公子受累,都是为了对方好,哪里要讲这些虚礼。”说完,她伸出一双美若葱根的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腕,强硬地将他带了进去。
苏阁试着挣脱,尝试后没用也顺势坐了进去。
他倒要看他们有什么花招。
“姐姐这样说,那我也不客气了,只是用得上苏阁的地方尽管开口。”
冷香和他隔着轿帘,透过他的影子都觉得他长得好看,难怪羌雾那么夸赞,确实不俗。
“苏公子是我们的贵客,定会以礼相待,您就安心地在里面待着吧。”
苏阁扯了扯嘴角,信她就有鬼了,此时不露刀锋不过是看他还有用处,他要是失去了利用价值只怕他们四个已经身首异处了,他们中了瘴毒,灵力微弱,不过是俎上鱼肉。
“冷香姐姐,这些黑衣人是干什么的?”
冷香撩着鬓间的一缕发,嫌恶地扫了一眼这些唯唯诺诺的黑衣人。“是不是人看我们的心情,这些统称为刀,不过是看他们可怜才收他们为奴仆,不然以我的脾气,早就大卸八块喂狗了。”冷香的声音听着香甜发腻,进了耳,却能听见那一股杀意,不掺假。
这些黑衣人无足轻重,重头戏应该在他们的老巢。苏阁靠着轿子的窗沿,浑身无力,头晕眼花。
十成十的符咒,让他不仅分不清方位,还眼冒金星。
苏阁忍着吐意,随着轿子的一阵颠簸停了下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在门口吐个昏天黑地,这也算他送给他们的一份大礼。
冷香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镇定,等到苏阁吐舒服了,几个刀利索的收拾干净秽物。
她温柔地道:“苏公子请进。”说完她一拍手,凭空出现一道大门。
黑色的门像是血干涸的颜色,透着一股不祥之兆,门上的两个铜环是两头白虎,冷香的手碰到白虎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虎啸。
一开门,就是一阵白光照在他的身上,苏阁眯着眼看着神奇的一幕,空气中的是香甜的酒,勾人的女儿香,白光之后是富丽堂皇的殿堂,金光灿灿,奢华迷醉。一群貌美如花的姑娘笑靥如花,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似乎苏阁的到来打扰了她们,美人纷纷看去,盈盈一笑。
苏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向他涌来,苏阁没忍住用剑鞘一挥,一切烟消云散,哪里有什么姑娘,什么情爱,所有的繁华化成一缕烟,什么金银财宝,红颜枯骨,在他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苏阁扛着绿云,一脸不乐。
冷香绕着他走,很满意他的反应,道:“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抵挡诱惑,毕竟你可是要和我们相处一阵的,要是你品行不端,惹恼了大人,可不好。”
大人?听起来职位不低。
拍手的声音传了出来,“冷香把人带进来吧!”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冷香恭顺地说:“是。”
苏阁跟着冷香穿过空而黑隧道,她好心地提醒,“大人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任性妄为,不按照她的心意办事,你要是敢违逆大人那可没有好果子吃。”
苏阁道:“那位大人是谁?”
冷香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说起来那位大人和你还有些联系。只知道别人叫她浣娘。她的脾气可不怎么好,讨厌花言巧语,你的嘴可得看住了。”
苏阁忙不迭地应答。
黑的尽头是极致的光亮,日头高照,阳光也是暖洋洋的,晒得人发困。
浣娘坐在高高的石椅上,高傲地俯视着下面的人,她看到苏阁眉头一皱。
她冲熙来努嘴,熙来机灵地倒了一杯酒给他,酒色浑浊,苏阁不喜欢喝这种酒,只是端着不入嘴。
“怎么,我这里的东西不合你的意?”浣娘抿了一口酒,冷冷地道。
苏阁嫌弃地转着酒杯,被问烦了索性把它往后面一扔,作为回答。
熙来被他低劣的手段激得发怒,气冲冲地说:“好你个苏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的掌心幻化出一条软鞭,她气不过地掷去,很有信心,有点本事的修士在他手中都讨不了好,更何况是托了沈修止福气,才有名的苏阁。
苏阁不慌不忙地让它缠住剑鞘,看着她得意地笑,撇撇嘴,也不怎么样。
他一用力就把软鞭拉了过来,锋利的绿云将它斩成了两半。
软鞭被拦腰折断,熙来吓得脸色发白,手脚冰凉,她不敢去看石座上的女人,只能悻悻地将软鞭收回去,等它恢复原状。
浣娘的心情好得很,她也不怪罪她,“来者是客,怎么能这么无理。”
这句话是给两个人的敲打。
“不愧是巡世宗宗主的徒弟,不止人品相貌出类拔萃,连武功都那么卓越,实在厉害······毕竟一个混种……已经很不错了。”
听到浣娘夸他,苏阁一点都不开心。
“原来你是看不惯我才引我们来这里,这样吧,你把武俊镇的瘴气散掉再让另外的三个人回去,我任你处置怎么样?”苏阁摊开手。
浣娘慵懒地靠着椅背,笑苏阁就知道耍花样,她道:“放他们回去要是把巡世宗的三位引过来怎么得了,我们几个人可对付不了他们。为了我们的安全还是委屈你们一段时间吧。你放心我无意伤你们的性命,等我得到想要的就离开。”
苏阁看她真诚的样子不作伪,他道:“那你们离开的时候武俊镇的百姓又该如何处理,你能让他们恢复原来的样子吗 ?”
浣娘阴阳怪气地道:“沈修止的徒弟和他一样心系天下,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教训你一番。”
“你须知道,不是我们困住他们,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你要是能把他们劝回去也是你的本事。”
冷香在一旁看得好不过瘾,她掺和进来,道:“要是你能把他们劝回去,我们就答应你一件事,如果不能就答应我们一件事,如何?”
浣娘想了想,道:“苏阁你敢答应吗 ?”
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就是不知道她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阁道:“这有什么不敢答应的,要是我赢了,你就乖乖地把我们放出去。”
浣娘点点头,她白嫩的指尖跳跃着一团金黄色的火焰,那是咒术凝聚的实体,她将它一分为二分别打入二人的体内。
苏阁也不躲闪,心中暗惊,好厉害的咒术,不知道罗伽和她对上能打几个回合。
“为了公平,你可以在这里随意走动,没有人会限制你的行动,但是有一点你要记牢了,绝不许出去,你要是敢轻举妄动,门上的白虎,可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可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打招呼。”
冷香道:“当然了,三日后你要还是找不到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离开,你就输了。”
苏阁道:“三天就三天。”羌雾迈着莲步踏入殿内,她的手中稳稳地托着一个托盘,一块红色的令牌甚是夺目。
又是这种诡异的颜色看起来瘆得慌。
浣娘道:“苏阁这是你随意进出的令牌,除了我们的房间你进不了,其他的任你出入。”
熙来虽然被他打败,可想起他的灵力被瘴毒压制还能胜得那么轻松,早就把火气散得干净,她看着他的侧脸,道:“要是苏公子想进我们的房里说一声就是了,也不会很麻烦。”她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羌雾煞有介事地点头,凑趣道:“说得对,一点都不麻烦的。”
浣娘看他不自在的样子,对他的映象好了两分,大发慈悲地放过他,让他跟着令牌走,自有休息的地方。
兰泽看着苏阁留下的信,十分气愤,要是他在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他要怎么和师父交代,回想起入了武俊镇的种种他妄为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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