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噩梦

在床上躺下没多久她就睡着了,平时睡觉许瑶很少会做梦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晚上许瑶不仅做了噩梦,还连续做了两个不同的噩梦。

第一个噩梦,许瑶梦到了自己身在一个十字路口,在这里除了她自己,周围没有一辆车,一个人影,四周还是漆黑一片,不知道是没有路灯还是路灯不亮,在梦里的许瑶,一开始即使发现自己一个人,她也不觉得害怕,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周围依旧没有变化,许瑶开始慢慢感到害怕,她在梦里尝试着走出这个地方,但不管她往哪个一条路走,最后她还是回到了这十字路口,就跟鬼打墙一样,无论她怎么走,还是会回到原地。

在梦里许瑶一边又一遍的走着,她能感觉得自己越来越累,可是她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好只要停下来,她就再也走不出去,她开始呼喊,可不管她怎么喊,周围依旧安安静静,一丝丝响声都没有,可她还是不停的喊,即使嗓子哑了,喊不出声了,她也没有停下来,就这样,梦里的许瑶,一个人在哪个十字路口,一遍又一遍,不停的走不停的喊。

她的内心从一开始的平静慢慢变成了害怕,直到恐惧彻底把她吞灭掉。

梦里过分的恐惧,使得许瑶半夜惊醒,周围和梦里一样漆黑,她不得不把灯打开,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射,许瑶下意识闭上了眼,等眼睛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她才慢慢把眼睛睁开。

许久没做过梦,一来就是个噩梦,这让毫无心理准备的许瑶,迟迟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久久无法入睡。

平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越想睡越睡不着,侧着身子去看放在一边的闹钟,三点二十五分,距离起床还有差不多四个小时,如果就这么睁着眼睛到天亮,明天早上上课的时候,她一定会睡着的。

为了避免明天上课睡觉,许瑶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伸手按下开关,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她再次闭上眼睛,这一次许瑶没能立刻入睡,而是翻来覆去过了大概半个钟,她才又睡着。

本以为在此入睡会一觉到天亮,却不知迷迷糊糊间,又做起了噩梦。

在梦里,许瑶发现这半年来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场梦,醒来后,她还是那个三十岁了还一无是处,孤身一人的自己。

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以为只是一个梦,她冲出门,拼命的跑,她想要去找她的同桌,顾长春,这些能证明她重生了的人,可是当她站在岔口,她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找他们,周围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只有她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有人撞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走。

突然场景一换,许瑶发现自己捧着一束花站在一座坟墓面前,她一眼就看到了石碑上刻着“许知行”这几个字,那张照片里的许知行,比她记忆中的许知行要大一些,但也不过才十几来岁,许瑶伸出手抚摸碑上的照片,她泣不成声,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可什么话到了嘴边,却一句也没能说出口。

场景一下子又变了,她站在一间酒店外面,看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手臂里挽着别的女人,上了一辆白色的轿车,她在后面不停的追,可是不管她怎么追,那辆车还是消失在她眼前,她跌在地上难过的大哭,周围有人上来问她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许瑶一句话也不说,只不停地哭,哭累了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出人群。

转眼场景又再次转变,她站在大姐家门前,她鼓起勇气按下门铃,有人来开门问了一句:“你是?”

“阿姨,我是叫许瑶,我是辛凤的初中同学。”

“小凤的同学啊,快进来坐,阿姨去给你把小凤叫出来。”

“好”

“小凤,你同学来找你了,快下来。”

“妈,我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你又吵我”

“这不是,你同学来找你嘛。”

“谁啊?一大早就来别人家。”

“辛凤,是我许瑶?”

“许瑶?我认识你吗?”

“我是你的初中同学,初一的时候我们还坐一起了,你不记得我了,你再仔细想想。”

“初中同学,可我记得我初中同学里没有叫许瑶的,这位……”,辛凤大量人一下站在楼下的人“大姐,你认错人了,我真不记得我初中有个叫许瑶的同桌,那什么,你回去吧,困死了”,辛凤同学说完,就转过身进了房间。

许瑶失魂落泊的离开了辛家,在这个世界,这些人的人生里没有她许瑶的痕迹,对他们来说她不过只是一个陌生的路人,即使从他们身边经过,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人,一想到这里,许瑶就觉得她的心好痛,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她们还坐在一起吃饭,一起玩耍,转眼之间就告诉她,那些事情只是她做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这一切也都回归了原来的样子。

“叮叮叮”

许瑶睁开双眼定定的看着天花板,有那么一瞬间她分辨不出她现在是哪一个自己,许瑶醒来的原因:一半是被闹钟吵醒,一半是被梦给吓醒,感觉脸上有点湿湿的,一抹才发现,她居然哭了,虽只是一个梦,但许瑶花了很长时间才平复自己的心情。

连续两次做的都是噩梦,导致许瑶醒来,照着镜子,就看到了自己眼睛下方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也是一副困得要死的样子,等到了教室,许瑶困得已经顾不上老不老师的了,放好书包,就立马趴台补觉,她实在是太困了。

许瑶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一节课上课,老师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趴着台的她,原本是不想点名的,但见这人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老师只能亲自走过去,把人给叫醒。

老师推了推许瑶。

“谁啊,别碰我,困死了让我再睡会,就一会,一会就好了”,许瑶迷迷糊糊的说完这句话,就又要睡过去,可惜这位老师并不打算让她在继续睡下去。

“醒醒上课了。”

“瑶,快醒醒”,辛凤一边小声喊着她一边用手推她

双面夹击,让许瑶再也没办法做到忽视,她悠悠转醒,一张开双眼,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惊得她一下子就占了起来,这下子算是彻底醒了,在看清那张脸是谁后,许瑶乖乖的低下了头。

“睡得挺香啊,叫都叫不醒。”

“呵呵,还……行吧,也不是很香。”

“这么困,这昨晚是学习忘了睡觉还是打游戏忘记时间了啊。”

“不是,老师我只是没睡好,所以今天才这么困,下次不会了。”

“行了,坐下吧,好好听。”

“啊,好”

好不容易能坐下了,即使还是很困,她也不敢再这么明目张胆的趴台,硬生生的撑二十几分钟,下课铃响了,才又趴下。

刚趴下不到一秒,同桌又奏到她耳边。

“瑶,你这是怎么了?困成这样,这可不像你。”

“没事,就是昨晚做了两个噩梦,没睡好。”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昨晚去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呢,那你睡吧,我不吵你了,一会上课,我叫你。”

“嗯”许瑶她太困了,应了一声,又睡了,模模糊糊之间,好想听见了同桌在跟谁说话,还没等她弄清楚是谁,她就睡着了。

“许瑶这是怎么了,头一次见,她上课睡觉,喊都喊不醒。”

“我刚问了,她说昨晚做了噩梦,没睡好。”

“那得是什么样子的噩梦,才能让她困成这样。”

“不知道”

“嘘,你们别吵她了,让她再睡会吧!”,一直沉默在一边听两人说话的顾长春,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辛凤和程逸听了顾长春的话,都下意识的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整个上午,许瑶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失恋了呢,好不容易挨到放学,许瑶拎起书包就往外冲,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个午觉,她已经浪费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可不能在浪费一个下午了。

睡了午觉,下午上课的时候,许瑶一改早上的萎靡不振,看起来整个人精神了很多,眼睛也有了神韵,最重要的是,她终于能够认真地听课了。

下午放学,和昨天一样他和顾长春两人留了下来,继续昨天未完成的板报。

“你要是还困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哈”面对顾学霸没头没尾的话,许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想,顾学霸这是在关心她?

“我还是留下来帮你吧,中午睡了一觉,现在已经不困了。”

“嗯,那你把这一段抄到这里来吧。”

“好”,许瑶接过顾长春手里的书,按照他说的写在右下角的方框里。

“用白色粉笔吧,白色整体看起来更搭。”

许瑶听话的把黄色的粉笔换成白色的写。

抄着抄着教室又只剩下他们俩,整个教室除了他们时不时冒出来的说话声,就只剩下挂在教室前边墙壁上,那个钟“滴滴答答”走动的声音,以及粉笔划过黑板产生的摩擦声。

人只要一有事情忙起来,时间就会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外面天又黑了,可是他们的黑板报还没弄完,明天就是星期五了,他们必须要在明天评比之前完成。

“天都这么黑了啊!”许瑶不经意间看向窗外,才惊觉天已经这么黑了,她原来弄了这么久了吖。

经许瑶的提醒,顾长春也才发现外面的天黑了。

黑板报还差一点点就弄好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那个”,“我们”他们两人同时卡了口。

“你先说”

“你先说吧!”

“不,还是你先说吧!”

这该死的尴尬氛围。

“我们画完再走吧?还差一点,应该花不了很长时间。”

“其实,我刚才想说的也是这句话。”

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不谋而合,于是两人又在教室继续待了一会,直到整个板报都弄好了,他们才放心的离开。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明天的评比会不会得奖,这已经不是她们两能左右的问题了。

一想到明天不用再留下了黑板报了,许瑶心里一时觉得开心一时又觉得有点失落,开心是因为她终于可以专心准备下周的考试了,至于为什么失落,许瑶的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了某道熟悉的身影,而这道身影就在不久之前,还和她搭了同一辆公交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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