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千钧说:“我会这么想念你?”“最深的思念往往连自己都不知道,”红莲接到,千钧笑起来,问道:“如果不回来的话,你也会发动组织来追杀我?”红莲说:“绝对不会。”千钧好奇:“哦?”下一秒红莲的话语令千钧震惊:“但是,你会死的比盗蝠更惨。”千钧道:“是吗?”红莲转过头来,看着千钧的脸说:“因为,如果你超过十二个时辰还不回到我身边,你体内的火凤苓毒就会发作。”千钧瞪大眼睛,“什么?”红莲巧言娇笑地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应该知道火凤苓毒发作之后的结果吧。”千钧难以置信道:“你对我下毒?”红莲说:“我还不是怕你一去不回,那可怎么办。你的轻功独步天下,搜索的范围也最广,所以要辛苦你走得更远些,”千钧轻哼一声,道:“放心,走再远,我也会一直想你的。”“你可真是体贴。”说完,红莲独自走开了。

搜查几日之后。

红莲独坐在树林的一块石块上,回忆起从此以后的人生将只有她自己去面对时,她联想到了死亡。她的家园不复存在,亲身父亲将自己视作灾星。父亲为了保住自己的命,第一个向俘虏交出的人质,就是自己。这样他才能侥幸逃过一劫。

红莲被自己父亲当做人质交了出去,深夜,她注视着自己熟睡的父亲,手中的利刃不知何时举起,但是,犹豫了一阵,她还是放弃了。自从国家灭亡以后,她这个公主也将不复存在。

回忆起曾经那段屈辱的日子,红莲露出了愁态。以及仇恨不甘的委屈。

不知何时,千钧神出鬼没地问话:“你在流泪,想到伤心往事了?”红莲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千钧正伫立在更高的一悬崖石案上,俯视着自己。

红莲有些麻木地,回应他:“千钧也会关心别人,真是令人感动。”他又如何能明白自己的苦楚是什么。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那便是,你爱一个人,他却不爱你,相反而憎恶你。人生有八苦,爱别离,怨憎会,以及,求不得。

千钧双手环胸,冷酷地说道:“我关心的不是你,而是火凤苓的解药。”红莲闻声,于是拿出一瓶白玉瓶子,里面装的是解药,用手一弹,瞬间,解药被扔向千钧,被他用一只手轻巧地抓住。“给你,那便是冰清泪解药。不用谢了。”

可是下一秒,千钧忽然说到:“你觉得他真的很在意你吗?”红莲一听,立即怔住……她何尝不知……那人对自己,何尝真心相待过,无非虚情假意。时而厌恶嫌弃,时而辱骂,时而虐待,时而……干出更加恶劣的行径,无一不狠狠伤着红莲的心。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红莲是爱他的,但是,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痛苦无比……

可是红莲无法离开他,是他答应会照顾她,还给她一个明月国。红莲也因为卫城而没有流落街头饿死,他救济了她,给了她住所和食物,教授她武功,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她不能没有他,否则,她又会变回一个孤儿,一个家园不在,自己无法苟且生存的……人。

千钧这句话无疑勾起了红莲心中最卑微最仇恨惨痛的一角……

红莲认为千钧的多管闲事也无法帮助红莲释然和解脱,“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千钧继续说:“这个问题,在你心里应该问过自己很多遍了吧。”红莲沉默了,千钧说的没错……红莲对卫城一片真心,换来的是对方的憎恶。这让红莲觉得自己是永远不配获得爱的人。她认为这世上,对于像卫城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喜欢自己。甚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所排斥……这一度让红莲怀疑,是不是任何人都会那样对待自己。

“有答案吗?”千钧轻言道,“还是你根本不敢面对答案。”红莲伤心气馁地看着千钧,一句话说不出来,她哪里知道世间的道又是什么?她不过是万物生灵中的渺小之一。若人人厌弃她她又能怎样?

红莲只能转移话题,“你应该去搜寻线索了。不要再浪费时间。”转过头去,不再看千钧。过了一会,千钧果然飞走了。运用轻功。

时间就一直这样流淌着,每日千钧搜寻了整天,却依旧没有卫城大人的消息。可是红莲并没有轻易放弃。可是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依旧未果,众人都有些失去耐心。

千钧站在悬崖面前,一只手上停留着一只麻雀,所有的鸟儿都能听懂千钧的命令,依靠这些小鸟飞行万里,来寻找线索。此时,红莲步行在千钧之后,向他缓缓走去,问道:“还是没有找到吗?”红莲不服气地用手叉起腰,千钧回答道:“他曾经在这里停留过,但是,很快又离开了。”红莲不信:“真的吗?”千钧微微蹙眉:“你不相信的话,又何必再问。”红莲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千钧缓缓说道:“我想,他或许并不希望我们这么快找到他。”说完,他回过头去看红莲的神情。但红莲压根没体会到千钧的温柔,沉默之际,红莲再次扔出一瓶白色解药,千钧当即用左手接住。红莲说:“这是今天的解药,继续找吧。”说完,红莲就转身离去,千钧拿住解药顿住了很久,红莲压根就不在意他的话,明明说了卫城不想被找到,不被信任也不被重视,“你还在等什么”红莲催促道,只见此时千钧回头,一直盯着红莲的背脊脖颈,双眼冷酷而犀利,一瞬间,千钧飞向了红莲身后,红莲一回头,千钧已飘移至自己面前,挡住去路。红莲想伸手拿出剑,却被千钧一只手抵住,二人双手互相拳打起来,一掌挥舞过去,红莲向后躲开,当她再次伸手想拔剑,又被千钧一只手一抬,反手一推,接着用手肘用力一推,趁着红莲一时找不到千钧的身影,他的轻功使他可以小时在人的身前身后,突然,千钧瞬移到红莲跟前,用后腿用力一蹬,红莲的腹部,这一踢直接将红莲摔向大树,千钧飞上前去,锁住红莲的脖子,使她动弹不得。

红莲拼命挣扎,“额啊,嗯,我,死了的话,你更得不到解药。”红莲勉强说出这句话,千钧依旧不松手,红莲忽然换上妖治的笑容,“你的力气好大,我都动不了了,你真的很有男子气概……”千钧直视着红莲,过了一会,才放开掐住她的手,红莲当即掉在地上,大口喘气。

千钧忍不住翻白眼,背对着红莲。这才消气离去。

红莲独自一人的搜查当中,在森林深处不小心碰上了一个敌人,对方是晋国派来的杀手,专门来消除明月国的斩草除根。对方一眼便认出了红莲殿下的身份,但是红莲并不畏惧眼前的大块头,她自信地追问卫城大人的消息,对方见红莲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一拳打中红莲的腹部,红莲当即倒地,嘴中吐出一口鲜血,但红莲依旧不死心地,宁死也不屈,不愿说出他们要寻找的人的位置。结果惹怒了大块头,大块头正举起长刀要准备杀她的时候,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喂,在你动手之前,要不要听一个忠告?”

大块头停下手中的剑,寻着声音找去,看见了站在树梢上一翩翩青衣的男子,白色飘带在身上随风飘动,千钧站在了那里。

他接着说:“事实上,任何女人都碰得,唯独这个女人你碰不得。”大块头迟疑了片刻。

千钧说道:“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是剧毒,或许,她本身就是一种毒药。”这时大块头才发现,刚才在触碰红莲的时候,用手抓住了她的下巴,这时,大块头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已经微微发紫了,大块头说道:“这就是你的忠告?”千钧调皮的神态,说道:“虽然有点晚了。”

大块头说道:“这个女人的命,包括你的命,都不是你们自己能够决定的。”千钧道:“要不要打个赌。”大块头说:“你想从我的剑下把人带走?若是输了怎么办?”千钧轻盈地一跃,飞落到了地面,“如果没办法把人带走,那我就只有留下来,做你的对手了。”说完,千钧便飞向前去,闪到大块头身后,大块头舞起长剑,剑的峰鞘还是微微擦伤了千钧的肩膀,但是千钧却飞到了红莲身边,将她怀抱在身上,这时身后的大块头冲上来又是一砍,千钧迅速地将红莲背在腰上,身子向后一倾,躲过袭击,接着迎接下一大长刀的袭击时,千钧再次抱住红莲,低头躲闪,接着一脚轻盈点地,很快轻功使他抱着红莲飞向了高树后方,但很不幸,大块头的长刀有一条锁链,他使劲朝千钧一扔,虽然已经逃跑的千钧已经飞跃至空中,还是被大刀给砍中,像一只被射中的鸟儿,直直地坠落树林间,但千钧始终用自己后背去承受掉落下来时撞击树干的冲击,双手护住怀中的红莲,不让她受伤,就这样话落地面时,红莲看见,咬紧牙冠的千钧,右胸钱插着一根树枝,鲜血染红了千钧的衣服,但是他用手一扯,将树枝拔掉,再次逃亡,很快飞跃入山林,消失了踪影。

好不容易救下红莲的千钧,找到一处没人的洞穴,放下了红莲,然后他自己扯断身上的白衣,为自己的伤口包扎,红莲本想出口相问,你有没有事,但是看着千钧凶狠的目光还是没敢吱声。但是之后,千钧竟然为红莲服下一颗红色药丹,刚才红莲被大块头打得有了内伤,复用了药丹之后,红莲觉得好多了。“你完全没必要如此拼命救我的,哦,我明白了,你是为了火凤苓的解药。”红莲开口道,千钧说道:“不是,因为,我根本没有中毒。”红莲很惊讶,“你从一早就知道了。”“卫城组织中的每个人的命都不属于他自己,所以,你不能轻易死去。”千钧说道,红莲说:“若是我们一直找寻不到卫城大人的下落,我们之后该怎么办呢?这些沙子,如此渺小无力,只能随风沉浮而身不由己,”千钧说:“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会飘向何方……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弃你,厌你,侮辱你,又何妨?”红莲自嘲般地开口,千钧轻笑着回头看向红莲。红莲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萌发了想与之一起仗剑走天涯的想法,可是对方是自由自在的存在啊,真是可笑,为什么当看见千钧难得微笑着注视着红莲时,她会下意识想到和他在一起逃走。

红莲站起身来,却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子绊倒,扑通一声,往前栽去,千钧温暖的怀抱瞬间柔和地接住了红莲,“受了伤的你还是不要乱跑为妙。”“我应该谢谢你,救了我。”“那么,你想去天涯吗?”千钧忽然低声问了一句,“什么?”红莲愣住,千钧抱着红莲,再次看向她,“去天涯海角,从此将不会再有明月公主,而你将从此浪迹天涯。也许会破衣烂衫,漂泊无居所。但去了江湖,就在不会再背负亡国的使命了,你会自由地,快乐地生活下去,成为普通人。”千钧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红莲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千钧互相注视着。红莲仿佛看见了,千钧向她伸出一只手,准备带她去安宁市井的地区,欢快地奔向田园,村镇以及美丽湖畔。在一座高山之下,山涧内盖着一栋木屋,屋内干净,摆设精美,罗汉床上铺着粉色高级的面料,窗台前有垂挂下来的铜铃铛。木桌上摆满新采摘的鲜花,插在水缸中,走出屋宅,就可以看见溪流瀑布从高处落下。从此红莲会隐居在此处,悠闲自在,深幽无人知晓。

幻想着这样的场景,红莲不禁心动憧憬。

然后这两人就一起仗剑走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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