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场的主事人员也都来了,主要表达对陈实力的感激之情,连带村里说得上话的也来不少。
年前肉类需求多,过年肯定要吃肉的。村里很多人家养猪,纪文川他们的养猪场规模挺大,供需平衡不了,运到更远的地方需要更多的人力和物力,陈实力牵线搭桥的市里规模最大的连锁超市的订单让养猪场年前狠狠赚了一笔,又因为品质好,签了第二年的订单,后面的猪肉销路不愁,对他们都是相当利好的消息。
连带着对陈子鳌也非常的尊重客气,村子里的小孩子也很乐意跟他玩,冬天的田野里可玩的并不多,但陈子鳌被一群农村娃领着到处找乐子,过的简直乐不思蜀,准备来年暑假还要过来消暑。
当然,再不舍也还是得回家了,陈子鳌依依不舍的上了车。
上车之前,纪晴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证据送到李志安手里。
录音机里面的证据不只是那一天的,还包括后来的陈得全家访时候的事。
那天天色有点阴沉,按照之前的计划,花水中学的老师被分派到不同的村组去进行走访,确定开学还能继续到学校上学。
现在南下打工的人潮越来越多,回来的那些年轻人,穿着时髦,出手阔绰,有不少的存款,还带回来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和令人心炫神迷的大都市的见闻,不仅如此,在外打工挣到钱的人家还特别喜欢到那些读书的人家里去,说什么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到外面闯荡闯荡挣大钱什么的,又是一阵人心浮动。
很多村里的孩子经受不住诱惑,也想跟着一起去打工,这就导致了春节后辍学的现象特别明显。
因此春节前后,农村学校的老师们就要开始到各个村子去宣讲劝告学生不要辍学。
当然,去哪个村组老师内部是可以协调的,一般是优先选自己的班级或者离自己家里近的。
花水中学作为乡一级的中学,收的学生都是附近村落的,不少学生甚至都是沾亲带故的,稍微一打听,就知道那个女孩家住在哪里。
到了家访的日期,纪晴一行三人早早的就到了何月所在的村组,找人问了何月所住的地方,就在附近蹲守。
何月家虽然在村子里,何月本人却是长期跟着爷爷奶奶住在距离村子有一定距离的农械所里。
农械所原来是做农机推广的,里面人员不少都是外地人,过年都回去了,整个院子里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何月的爸爸是道路工人,长年在外面修路,过年也没时间回来,妈妈热爱打麻将,也是三天两头不怎么能见到人,爷爷奶奶在农械所里看大门,何月在农械所呆的要更多一点。
如果不是纪晴多问一句,很容易就找错了。
何月今天一早上就有点心神不安的,起来后也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连做错事,被家里的爷爷奶奶讲了好几次。
陈得全到的早,和老人们握手寒暄了一会儿后就提出要去家访,何月爷爷挺不好意思的说何月父母都不在家,陈得全摆摆手连说没事,就是去看看何月在家有没有认真学习之类的。
何月家里还有个弟弟,年纪很小,跟在爷爷奶奶身边,嗦着手指看陈得全,陈得全笑笑,拿了一袋糖给小孩,推辞说只是去看看,很快就走了,家里长辈不必辛苦跟过来。
何月爷爷奶奶对陈得全非常客气,千恩万谢的,何月不太想带陈得全过去,却被斥责为不懂事,只好不情不愿的拿了家门的钥匙,带着陈得全往家里的方向走。
纪晴本来就在附近观察,结果被村里的一个老人认出来,拉着她说话,讲了很久,看着何月带着陈得全走远,心里着急,连忙找个借口告辞,带着陈子鳌和沈念安偷偷跟上,心里暗恨这时候要是有能拍照的智能机就好了。
只能见机行事了。
果然何月开门进去后门就被关了,实际上农村里,只要家里有人在,一般都是不会关门的。
现在门给关了,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好在农村新修建的平方和学校教师宿舍构造差不多,卧室都在后面,也都有窗户,比较方便观察情况。
不好的是,村落的房子挨的都比较近,没办法躲在墙根,肯定会被别人看到,村子里人们彼此都很熟悉,如果遇到非本村人,都会留个心眼,就算是小孩子也可能都会被拉住问几句。
“反正不管如何,我们的目的是保证何月不被侵犯。”陈子鳌握紧拳头。
沈念安想了想,问道:“我们要不要找何月的妈妈?”
纪晴摇摇头,等找到了,估计事儿已经发生过了,肯定来不及,最重要的是,前后都有人家,如果发生了什么被别人发现,光是村子里的流言都能杀死一个女孩子。
“我们都来了,总得想个法子。”
“先套个麻袋吧,再把那个畜生老二给踢了。”
纪晴看着沈念安想起了沈梅那件事儿。
两个男孩听了,突然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就这么办!该是发挥我们蛋黄帮的威力了!”陈子鳌左右手交叠,下定决心。
留下陈子鳌和沈念安盯梢,纪晴跑过去敲门,门紧闭着,没人应声。
纪晴继续敲,旁边有人路过:“你找何家的,你去农械所去,她家长年都没人在家呢!”
屋内,陈得全正笑着将何月拉进自己的腿中间。
“小乖乖,你一个人带我进家,装什么清纯呢,是不是等不及了,很想要?”
说着把手伸到棉衣里面狠狠的一揉。
村里小孩上学普遍都迟,何月还要比其他小孩大一些,身体正在发育中,这一揉痛的闷哼一声,当下眼泪就流了出来,嘴里呜咽着,身体极力挣扎,像小兽濒临死境的悲鸣。
陈得全作为一个成年男性,力量要远远超过何月,当下就把何月整个人困住朝床上压过去。
这时候传来敲门声,两人定住,何月吓得瑟瑟发抖,陈得全捂住了何月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
敲门声响了一会儿不响了,陈得全伸手解何月棉衣的扣子,头朝着何月胸口扑:“乖乖,想死我了。”
“都怪你!”
“都怪你!”
敲门声停了一会儿,屋后传来扑腾打架的声音,很快又加入了别人拉架的声音。
“哎,你们是哪家来的小孩,怎么在这里打架了?”
“少管我,今天我就要问个明白。”
又传来争执声,中间还有土块石头砸向窗户的声音。
“你俩打架也不能把别人家窗户敲坏呀!要赔的!”
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看热闹的人,本来这一带很安静,感觉都没什么人在,这一打架一闹腾,很快就聚集了一小堆人来看热闹,还互相询问这是哪家来的小孩。
还有人在一旁啧啧:“这何老大家的房子吧?他媳妇又在哪家打麻将呢,天天打麻将,房子都被人打坏了都不知道。”
“我知道,在我家呢,我这就去喊。”
屋内,陈得全脸色难看的放开了何月,到嘴的鸭子飞了,怎么想都不甘心,再加上年前年后走亲戚的多,想再有这么一次机会,恐怕要等到开学。
再说夜长梦多,早下手为强。
“我还要跑两家,你去东边荆树林里去等我。”
看到何月脸上极度抗拒的神色,陈得全哼了一声:“要是不想被退学,就乖乖听话。”
何月学习不错,很想上高中考大学,听到这句威胁,低低的应了。
陈得全这才站起身,将衣服整理一下,又整理了一下脸部表情,笑容满面的开门出去。
纪晴看到前门开了,陈得全走了出来,悄悄绕到屋后,朝沈念安和陈子鳌打了个暗号,两人收到后,又你来我往的假装比划了几下,放狠话散了。
没人打了,人群自然也就散了,有人从何月家门口过,看见门开着,纳闷道:“何老大家不是有人们,也真沉得住气,窗户被人敲得邦邦响都没动静。”
“好像是老师来做家访吧,不好出来。”
“哦,也是,老师下个是要来我家吗?我家小子还不知道去哪里野了。”
说话声渐渐地远了,人也完全散了之后,何月慢腾腾的出来,纪晴躲在一边看对方神色没什么变化,方才放下心来,看来那个畜生没有得手。
“我们去找个麻袋去。”
陈子鳌摊手:“我从哪里找麻袋?”
“就那种尿素袋,你到村头扔垃圾的地方找找,肯定能找到。”
“知道了,”陈子鳌有些不情愿,看到沈念安已经抬脚去了村东头的方向,连忙跟着去了。
这几年为了提高村子的卫生,上面要求在每个村子里修建垃圾池,当然,所谓垃圾池也不过就是用水泥砌成的大方台,然后将垃圾定期焚烧,不过操作起来有难度,真正跑来倒垃圾的也就住在附近的人家,也没什么人来定期焚烧,顶多想到了就来烧一下。
现在是冬天,天干物燥的,也不能轻易放火,三个人很容易就从垃圾堆里找到了袋子,就是袋子装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里面粘不拉几,臭烘烘的,还带着腥味,外表倒还挺干净干爽的。
其实袋子很多,只有这个袋子足够大,纪晴拍板:“就它了!”
陈子鳌捏着鼻子,不太想干,沈念安面不改色的将袋子叠好拿在手里。
纪晴知道陈得全肯定不会只家访一个学生,就准备带着两个人在村口守着,远远看到何月慢慢的走了过来。
“她怎么往这边来了?”沈念安有点疑惑。
“她往这边来不是很正常,散散心啊啥的。”陈子鳌继续捏着鼻子觉得很正常。
“不正常,”纪晴摸摸下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思考了一下,“当然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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