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再度僵化

一晃数日过去,影响恶劣的“918”碎尸案终于结案。重案一组的成员们难得能休个周末,全都欢欢喜喜地回家庆祝去了。

林晓一改往日的工作狂状态,破天荒的跟着大家一起放了个假。她做了个完美的计划,先将家里收拾一番,装饰装饰,然后捯饬自己,最后再做顿美食宴请苏然,与他进行一次深入灵魂的情感交流以冰释前嫌。

但就在整理自己的物品时,她发现了一本之前未曾注意的旧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一些关于各类刑事案件的零星线索及破案思路。

其中居然包括708重大连环杀人案!

这本刑侦笔记是林晓的师父——一个在几年前牺牲的老刑警留给她的遗物。里面就跟日记一般,细细碎碎地记载着师父年轻时跟进的一些案件,里边有些案件因为过去侦察手段的落后已经成了尘封已久的积案。师父的笔记不涉及机密,且更详细的案情早已上报警局,因此这本如随笔一般的笔记便被局里的领导主张留给了林晓。

她一直当压箱底的宝贝珍藏着,不曾想这里边居然记录了一些看似跟案情无关但却不容忽视的细节!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重生后变更了许多决定,以至于发生了蝴蝶效应,她才得以得到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新线索。

她仔细研究着这些线索,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但708案此时并未重启,时隔多年,林晓无法确定在这一世708案潜逃多年的嫌疑人会再度作案,她还想再查一查,验证师父当时的猜想。基于各项考虑林晓决定暂时不将这些发现告诉苏然,她担心会引起凶手的警觉。

但因为心里装着事情,以至于跟苏然的约会全程心不在焉,做的菜有失水准,不是忘记放盐就是糊了。细心如苏然,在林晓第一次答非所问的时候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苏然能理解林晓对工作的投入和热爱,同样,他也是一个在工作时会将身心全部投入的人,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他难以忍受林晓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敷衍的态度对待他。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自己面前时不时走神的林晓,开始审视起两人之间的关系。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林晓感受到来自苏然的异样目光,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居然又犯了老毛病,居然在这场“破冰宴”上想案件想到走神,不免有些心虚。

“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我还在这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想案子想得太出神了,我的错我的错,赶紧吃吧,菜快凉了,我保证!从这一秒开始我不会再这样了。”

闻言,苏然却放下筷子,看向林晓的眼神多了几分严肃。

“林晓。”

这还是林晓第一次听苏然用这么生硬的语气这么叫她。心虚感越来越重,心跳突然漏了半拍。林晓被逐渐降温的气氛吓得咽了口唾沫,大气都不敢喘。

见林晓如此神情,苏然顿时没了脾气,一肚子的委屈只能打碎咽回。

“没事了,吃饭吧。”

林晓丝毫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她跟苏然之间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僵了。都怪自己没事收拾什么屋子啊!好不容易放个假,真是多余勤快这一下!这下好了!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一夜回到解放前。林晓暗暗后悔着,心想得改进改掉自己一沾案件就忘我的要命习惯。

这顿饭吃得二人万分煎熬,只是默契的是,两人都在心里想着如何破冰。

最终还是苏然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案子不是刚破了吗?你是觉得结果有蹊跷?”

林晓倒是没想到苏然会在私下主动跟自己聊工作,以往他都是极度公私分明的。因此,她眼神跳跃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奋,亮晶晶的。

“噢,不是‘918’那个,是30年前的一个案子,山城的那个无差别连环杀人案。”

“山城708案?”

“你知道啊!”

苏然点头,虽然他不如林晓那般痴迷于案件,但偶尔也会了解过去的陈年旧案,从中汲取对新案件侦破的经验。

话题一起,林晓就像打开了开关,兴奋地跟苏然分享着自己对于此案的各种想法。她的一举一动引起了苏然的怀疑,他不明白为什么林晓会突然对旧案件如此关注。

林晓察觉到了苏然的怀疑,但她无法解释自己重生的秘密。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林晓发现了一个与凶手有关的重要人物。为了接近这个人,她不得不编造一些谎言来瞒过苏然。

苏然对林晓的谎言感到愤怒和失望,他觉得林晓又一次将他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两人大吵一架之后不欢而散,刚刚缓和的关系再次陷入了僵局。

尽管两人中间那道无形的膜早已形同虚设,但膜始终是膜,隔阂一日不除,便永远存在。

林晓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是深爱的苏然,另一方面是必须要揭露的真相和阻止的罪行。她深知,如果不能处理好与苏然的关系,不仅会影响他们的感情,还可能会影响到案件的调查。

她清楚苏然在感情中缺乏的安全感来自于自己,他一次又一次的迁就都是因为足够爱她,但自己却屡次让他失望,或许自己正是因为清楚苏然有多爱她,心里已经预设了有苏然这个强大后盾的存在,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消耗这份感情,将他的迁就视作理所当然?

林晓还是少有的感到有些无助,难道他们俩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吗?她真的害怕苏然就这么离自己而去,那这场“重生”,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了吗?明明两人的关系都有所好转了,绝对不能因此再坠入冰窟。

林晓想了想,决定还是得再努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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