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燕若祇领着人来到一个房间,沈辞安四处打量着,房间正中央摆着一面五六尺高的铜镜,固定铜镜的底座上刻着复杂的图案。但那铜镜模糊得很,只能隐约映出些人影来,根本看不清面容。

沈辞安好奇地看着那面铜镜,低头时发现脚底下的地板上也刻满了她看不懂的花纹。这时燕若祇在旁边开口解释道:“这是测灵镜,配合你脚下的阵法使用,可以看出你的根骨如何。”

“这东西平时由望风岭保管,今日只是瞧个大概。”许枝鹤在一旁补充道,随后她便示意沈辞安站到测灵镜前。沈辞安忐忑地站到了那测灵镜前,那镜面上模糊地映着她的身影。

另外两人退后了几步,退到了阵法外面后,燕若祇便起手施法。沈辞安看见面前的铜镜亮了起来,镜面上出现了些光点,接着变成了蓝紫色,细细密密的光点在镜面上亮起,乍一看就如浩瀚星河一般。

沈辞安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在那镜面上轻触了一下,指尖碰到一颗亮星,温和的触感从指尖漫至全身。沈辞安觉得脑中忽有一道白光闪过,但她却抓不住。

她的指尖在星海间滑动了一下,镜中突然隐约现出个人影来,沈辞安忍不住凑近了些,想看清楚那道人影。但不管她怎么努力去看,那道人影始终都只是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此时燕若祇忽然收回了术法,面前的铜镜霎那间沉寂了下来,又恢复为原来那模糊的样子。

沈辞安恍然回神,不明所以地看向身后的许枝鹤与燕若祇。许枝鹤一言不发地站着,目光落在沈辞安身后的铜镜上。

燕若祇看了眼许枝鹤的脸色,随后问沈辞安:“师妹方才在镜中看到了什么?”

“一片星河,似乎……还有个人影?”沈辞安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所见,眼神一直看着许枝鹤,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来。

但许枝鹤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沈辞安也看不出来自己这回答到底合不合对方的心意。

燕若祇偷瞄了一眼许枝鹤,见对方没其他意思,便开口道:“师妹的灵根是不错的,若是去参加选拔,也定然能脱颖而出的。”

听到燕若祇这么说,沈辞安便乐了:“当真?师兄可别哄骗我!”

“我可不干骗小孩的事。”燕若祇这么说着,眼神又不自觉地往许枝鹤的方向瞥了一眼。后者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许枝鹤忽而开口对燕若祇说道:“你先带着辞安,我还有事要处理。”话落,她便转了身出门,留沈辞安与燕若祇在原处。

沈辞安看着许枝鹤离开的身影,问燕若祇:“师尊平日也这么忙吗?”

“倒也不是,平日里那些不太紧要的事都是大师兄或二师兄在处理,也就最近需要师尊出面的场合多了些。”燕若祇解释道。

沈辞安点了点头,燕若祇带着她从房间里出来,四处看了看,似乎拿不定该带沈辞安做什么。沈辞安抬头看着最上方的塔顶,道道阳光从塔顶倾泻而下,落在最顶上几层。

“师兄,这观星阁是做什么用的?”沈辞安好奇地发问。

“这观星阁原本是月照峰的藏书阁来着,因为月照峰地势极佳,这里又是月照峰的最高处,宗门内若有人需要夜观天象时便会来此,便取了这个名字。”燕若祇解释着。说完,他便忽然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对沈辞安说道:“师妹,我给你算个卦如何?”

沈辞安知道燕若祇在这方面擅长得很,便也答应了下来。

燕若祇将她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里,这间房内中间摆着张木桌,几卷书卷散乱地放在桌上。角落里一个香炉还在燃着,袅袅的烟气弥散在房间里。

看来许枝鹤带她来之前,燕若祇便在这了。

燕若祇很自然地在桌边坐下,沈辞安跟着坐在了他对面,好奇地问道:“师兄打算怎么算?”

她在山下时也见过些算命的,她每年生辰时父母都会请不同的人来府上为她卜算,只不过那些人应该是看她父母的身份,每回都只说她是个大富大贵衣食无忧的命。

燕若祇和那些江湖术士肯定不一样,沈辞安很好奇他会给自己算出个什么结果来。

沈辞安见燕若祇静坐在原处,也没拿出些什么法器道具来,心里更加好奇,想着:“莫非师兄是打算给我看手相或是面相?”

燕若祇好像听见了她心里话,摆手道:“师妹未免太瞧不起我了,既然是给你算的,哪能用山下那些人都会的东西?”

沈辞安惊奇地看着他,可燕若祇却只是叫她闭眼。沈辞安乖乖照做,坐直了身子闭上眼。她看不见燕若祇的动作,只能听见对面的人在念着什么,但内容她也听不清楚。

良久过后,沈辞安听对面的燕若祇忽然没了动静,心里不免疑惑。但她又怕自己贸然睁眼会打断燕若祇,只能憋着好奇继续徐闭眼。

四周静悄悄的,显得时间也很漫长,沈辞安依旧闭着眼。就在她心里开始生出不安时,燕若祇终于出了声:“行了,可以睁眼了。”

沈辞安睁了眼,忙问对面的燕若祇:“师兄瞧得如何了?”

燕若祇脸上却是露出些尴尬的神色,看他这表情,沈辞安觉得有些不妙。只听下一刻燕若祇便说道:“师妹这命格……有些复杂,我也不能多说,作为师兄,我也只能告诉你,你以后在月照峰的日子是顺利的。”

面对燕若祇这样的答案,沈辞安心里只有一句话:“这算了和没算好像没什么差别吧?”

当然,这话她不能跟燕若祇说的,只能偷偷在心里犯个嘀咕。

燕若祇有些尴尬,刚跟师妹吹完自己在卦道有多厉害,转眼就给人算了个毫无用处的东西。思来想去,燕若祇还是打算挑些他能说的再说点。他看着沈辞安,斟酌了一阵后,说道:“不过师兄还是跟你提醒一句,莫要对往事留存过多执念……”

他这话就说了半截,然后就没了下文,沈辞安还等着他的后话,结果燕若祇只是笑了笑:“总之,之后的事,你以后就能明白了!”

沈辞安被他这话搞得稀里糊涂的,燕若祇说的这几句话都平常得很,沈辞安再怎么琢磨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含义来,便也暂且抛在脑后了。

之后燕若祇又带着沈辞安在观星阁里转悠了一阵,一直到午时才把人送回去。

午后,来沈辞安这的人成了谢何,听他的意思,沈辞安最近的各门功课都由他们这几个师兄负责。

谢何告诉了沈辞安接下来几日的安排,沈辞安将谢何口述的课业安排抄录在了纸上,看了一会儿便说道:“怎么感觉似乎和以前差不多?”

她从前在凡间时读的那些书,到了万重宗还是得读,而且在此基础上又多了不少在修真界该学的内容。纵使沈辞安先前便已经称得上是刻苦,现如今看到这份繁琐的课表,还是得觉得有些头疼。

“习惯了就好了,以后要学的更多。”谢何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安慰,但说出来的话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辞安将这份简易的日程放在桌角,看着谢何脸上那可以说是幸灾乐祸的笑容,忍不住发问:“师兄以前也是如此吗?”

“差不多吧,头几年师尊管的严,不过我结丹后她就不太管这些了,其他师兄也是这般过来的。”谢何说着,将书册摊开在桌上。他今日负责教沈辞安一些关于修真界的常识和历史。虽然这些沈辞安之前也有些了解,但也只是一知半解,大多数内容她还是不了解的。

谢何摊开了书,从一旁的笔架上随手取了支笔。沈辞安见状,伸手准备拿砚台来研墨,却只见谢何手腕一动,笔尖在空中转了半圈,竟是描出了个图案来。

那笔未蘸墨,笔下却是凭空出现了团墨团,谢何不徐不疾地开了口:“这天地分为天人地三界,这天界如何我就不多解释了。”

他手上的笔随着他的话语挥动着,笔下的墨团也幻化成了与他的话相符的图案。

“人界又分为凡界与修真界,起初修真界中的修士都是凡界中有仙缘的人,而这些人大多出自某些家族,几百年前在修真界中颇具盛名的四大家族便是以族中修士众多而得名。”

谢何笔下出现了“于温姜路”四个字,正是旧时四大家族的姓氏。

“后来修真界中出现门派,开始广招天下有心修炼的人,这门派越来越多,也就成了现在的仙门百家。”谢何手中的笔又是一挥,那四个字便分裂成了数不清的墨点,渐渐地连成了一副江山图。而四大家族的姓氏各自落在图上的不同方位。

“宗门出现后,原本杂乱的修为等级划分也开始统一,现如今修士从开始修炼到飞升间的不同时期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以及渡劫九个时期,而每个时期又分为初中后三个阶段。”

修真界宗门林立之初,四大家族的影响力还远在宗门之上,但四大家族都是以各自祖传的本事闻名,而宗门通常不以某个固定的方式入道,渐渐地,四大家族在修真界中的地位便不如早期时显赫了。

“而四大家族真正没落,是在一百二十年前的仙魔战争。”

感觉世界观背景写得有点艰难……对不起[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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