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阿雀一路跑回院里,进了自己的房间,嘭地关上了门。

谷雨看着急哄哄的阿雀,“她怎么了?”

另一个小厮摇摇头:“谁晓得。”

随后,萧永谌回来,黑着脸问:“阿雀呢?”

他们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看这情形便知道阿雀把主子惹生气了。

四弥回道:“屋里呢。”

“把她叫出来。”萧永谌说完,甩袖进了堂屋。

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们,一个个都悄悄苦起脸。

最终这个任务还是落在了四弥身上。

四弥去敲阿雀的门,他刚抬起手,门就开了,阿雀从门缝里露出两只眼睛。

四弥皱着眉小声问:“你又做什么招惹了主子,不要你的小命了?”

阿雀拉长了声音小小声地问:“他在哪儿?”

四弥送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她:“堂屋等着呢,你可快去吧!”

院里的小厮都看着她,阿雀与他们对视一眼,跟只螃蟹似的慢慢挪了过去。

萧永谌坐在太师椅上,威严的面孔好似要审犯人,阿雀有些怕他这样,慢吞吞地挪一步退一步。

“你去戏台,到底是为了什么?”萧永谌审视着她,“可是偷窃了什么东西?”

阿雀高声否认:“我没有偷!”

“既然没有偷,为何要将荷包藏起来?”

阿雀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而后忽然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那个荷包,将它给了萧永谌。

青色的荷包绣着粉色的荷花,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萧永谌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个个色彩斑斓的……贝壳?

这些贝壳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那斑斓的色彩,好似由天边的彩霞染就而成。

“这些……你从哪里来的?”

“反正不是偷的,这是我的!”阿雀委屈地瘪着嘴,又低声道:“本来是要把它送给太妃的。”

萧永谌诧异地看她,“为何要送?”

“太妃给过我一筐葡萄。”阿雀一直记得这个,而且她觉得太妃好看温柔,又是生辰,怎么能不接受祝福呢。

因为这个理由?萧永谌觉得她的说法有些无稽。赏赐下人凭主子心情,更何况只是些不值当的玩意儿,区区一小筐葡萄,对于主子而言赏出去就跟随意扯了根草一样,但阿雀居然还记着,并且还打算还情?

萧永谌都怀疑她是不是用这个理由开脱。

可阿雀一脸的真情实意,萧永谌都不好再继续深究。

他将荷包还给她,“回去吧。”

阿雀拿回来,却踌躇着没有离开。

萧永谌挑眉看她:“还不走?”

阿雀拿着荷包转身,下一瞬又忽地转回来,将荷包放到萧永谌手上,颇有些勉为其难地道:“现在送你了。”

这些贝壳是她从合虚唯一带着的东西,因为她听阿爹说,这些贝壳在他们人类的地界,都很值钱,能换不少银子。

不过现在她也不需要了,就送出去吧。

萧永谌拿着有些许沉手的荷包,对阿雀的行径是愈发不懂了。

“为何要送我?”

“你不是想要嘛?”

萧永谌满脸问号,她从哪里看出来自己是想要这包贝壳?

不等他再问,阿雀已经跑出去了。

入夜,萧永谌要进内室时,无意撇到他随手放在桌上的荷包,青色的荷包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暗淡,但里面装的东西却是耀眼的。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将荷包拿起来,带进了内室。

坐到床榻上,萧永谌将荷包打开,拿出一个贝壳。这个贝壳的色彩很鲜亮,一层层如鳞片似的纹路堆砌着,淡粉一直过渡,又变成了亮黄,两种色彩掺杂在一起,无比和谐,在烛火中熠熠生辉。

一个普通的丫鬟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萧永谌疑惑,他觉得阿雀有些神秘,可又探究不出什么东西。

这晚,萧永谌甚至于在梦里梦到了阿雀。

……

大暑一过,天气便慢慢转冷了,立秋将至,一场接一场的雨也慢慢多起来。

阿雀喜欢这样的天气。

但四弥他们却不喜欢,因为冬天是最难熬的日子。

“一到冬天,许多百姓便要遭殃了。”谷雨忍不住感叹。

阿雀与他们坐在廊下聊天,听到这句话她不是很懂,“为什么到冬天就遭殃?冬天很好啊!”

冬天是她的受礼日,不过在合虚,却很少会有冬天。

谷雨对她解释:“冬天会很冷,百姓没有衣裳穿,没有足够的粮食吃,便会被冻死,饿死。”

当了这么久的人,阿雀已经懂得很多他们人的规矩了,不过每次遇到什么不懂的或者觉得新奇的事,她便会问谷雨,谷雨每次都耐心地回答她,即使是些很蠢的问题,因而,阿雀特别喜欢和谷雨说话。

阿雀看着谷雨难过的表情,也配合着叹息一声:“那是很可怜。”

谷雨不想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那些历历在目的往事实在是太让他痛心了。

天上又飘起了蒙蒙细雨,隔着朦朦的雨雾看去,天地万物似乎都被笼罩在一层薄雾里。

阿雀撑着脸颊百无聊赖,隔着雨雾,她看到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是萧永谌回来了。

走近了阿雀才发现,萧永谌的神情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经过她的时候,阿雀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受伤了?

萧永谌的确是受伤了,他前脚刚回到院子,岑大夫便匆匆而至。

小厮们忙前忙后,一盆接一盆的热水白着进去又红着出来。

萧永谌的胸□□进了一支箭,箭杆在外头已经箭掉,只箭矢不好取出来。为了不让旁人发现异样,他一直忍着回到王府。

阿雀在一旁远远地看着。

这是她第二次看萧永谌受伤。胸口的衣服被剪掉,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出来,岑大夫毫不手软地拿着刀剜肉。

萧永谌皱着眉头,额头出了汗,却从始至终没有吭过一声。

但阿雀觉得,一定很疼,起码比上次疼,上次他额头还没有流汗呢。

过了一会儿,岑大夫终于将手指头粗的箭矢取了出来,萧永谌的伤口在汹涌地流着鲜血,岑大夫眼疾手快地撒上药粉止血,又缠上雪白的纱布。

处理好伤口,岑大夫叮嘱:“箭矢插得比较深,这半月,王爷切记不可做剧烈的动作,洗澡擦身,最好也由下人代劳。”

一般岑大夫面无表情地认真叮嘱,那就是一定要遵守的了,萧永谌颔首,算是记下了。

岑大夫了解萧永谌的性子,不求他能安分休养半月,能安心休息四五天,都算好的了。

阿雀也对岑大夫的叮嘱不以为然,一个小小的伤口,哪里需要休养这么久?她舔两下就愈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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