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五章

依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间牢房的,也不知道雄虫究竟有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他只知道雄虫直到他离开都未说一个字。

而雄虫的信息素似乎只是被他的精神力吓到而下意识释放出的,就算这样,也足以让依兰兵荒马乱。

他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办公室,紧锁感应门,打开通风系统。

通风系统是为了快速发散雄虫的信息素,依兰并不需要,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只雄虫的信息素黏着性强,那只雄虫信息素的味道仿佛已经融入血液中,像一场潮湿黏腻的细雨,雨丝纷纷砸在身上,挥洒不去。

更难以启齿的是身体的变化,软弱无力的四肢,湿透的裤子,无法阻止胡思乱想的大脑。

“**官……”

“嗯~”

依兰从椅子上滑落,冰凉的地板唤醒他一丝意识,他趴在地板上,抬手抓住办公桌抽屉。

他还有一次固定的敏感期,除了那一次的量,他为自己预留了两支,就算他少一支,一次敏感期只用两支剂量,他最多用三支富余。

难道就要因为一直D级雄虫而用掉一支么?

依兰放下手,他不甘心。

依兰抓过一起掉在地面的外套团成一团塞入嘴里,那一刻,他突然看到手腕差不多已经愈合的伤口。

雌虫就是这样,无论多么严重的伤,只要没死,伤痕就会渐渐愈合,仿佛从没有遭受过一般。

可……真的能够愈合么?

“**官,”一道温柔关切的声音出现在依兰耳边,依兰瞪大双眼朝办公桌上看去,“还疼么?”

“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啊,**官……”

“呃嗯~”

一支抑制剂见底,依兰松手,试剂针管从手心滚落,屋子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

莫里打了个哈欠,手肘支着脑袋,倦倦道:“欢迎。”

卡拉将一瓶红桑酒放在茶几上,靠近用手背碰了下莫里的额头:“阁下看起来似乎很疲惫?”

莫里抬头,用额头蹭了下医生虫的手背,卡拉愣了愣,惊慌地收回手,却被莫里一把握住。

“阁下,您……”卡拉试着抽回自己的手。

莫里侧头躺在医生虫的手心,心道他起来竟然并不知道的**官已经来过的事情?

莫里忽略那瓶酒,莫里说的是真话,所以各位真诚动人,但酒量好的人是莫里,可不是原主。

他闭上眼睛,面露疲色:“我没睡好,叫我躺一躺。”

卡拉僵着胳膊,指尖动也不敢动,不知所措。而雄虫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好似真得要在他手心里小憩一下。

真的睡着了么?

卡拉这么想着,轻轻动了下指尖,雄虫眉眼一弯,轻轻一笑。

卡拉一囧,别开眼看向别处,不动声色抽出手掌。

“阁下……”

莫里却不给他逃脱的机会,挑眉看向医生虫。

卡拉呼吸渐沉,身形缓缓降低,忽地腿一软,跪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他的手被雄虫牵着,随着他的动作搭在雄虫腿上。

他为什么在空气中感觉到一丝信息素的气味,很淡,很淡的味道,但卡拉的反应却出奇的大。

难道雄虫真的觉醒了?

卡拉正四思索着,一抹红桑酒的香气扑面而来,雄虫不知什么时候倒了一杯递到自己嘴边,而雄虫自己手里也握着一杯,他抬眼看时,雄虫正将那杯鲜艳的红桑酒一饮而尽。

卡拉迟疑时,另一杯酒已经抵到唇边,看样子雄虫似乎打算喂他。

莫里:“你如果同我饮下这杯,我便给你一滴我的血。”

卡拉呼吸一滞,心念一动,张嘴咬住了杯沿。

他想,是的,他来这里就是为了雄虫阁下的血液样本,这是他的目的,至于如何达成这个目的,并不重要不是么?

莫里反手将那杯酒喂了下去,待到剩下一口量的时候,莫里拿开了酒杯,却见医生虫顿了顿,似乎意犹未尽。

莫里勾唇一笑,顶着雌虫疑惑茫然的目光,将最后一口酒饮尽,晃了晃空杯。

雌虫脸颊泛红,瞧着是有几分醉意。莫里也呼出一口热气,医生虫真不客气,这酒可比清桑酒酒劲大多了。

他向后撑着胳膊,尾尖从裤腿探出,卡在雌虫视角盲区顺着沙发攀援而上,尾尖鳞片立起,划开拇指。

疼痛迫使莫里清醒,他收起尾巴,从伤口处挤压出一滴血液给雌虫看。

卡拉不解地看着那滴血,忽然想到雄虫的信息素便是蕴藏在血液里,他下意识屏住呼吸,雄虫却捏住了他的下颌。拇指压在唇瓣上,那滴血液沾染在唇瓣上,卡拉下意识抓紧雄虫的裤子。

可预料之中的反胃和恶心并没有来到,反而,那滴血液散发出悠悠的清香,沁虫心脾,就像脱去一切世俗繁杂,回归纯粹的原始森林,面对藏匿最深的渴望。

莫里按住雌虫的唇瓣:“阁下不是想要知道我是什么等级吗?阁下亲自尝尝看,雌虫应该都有这个能力吧?别叫我失望。”

卡拉下意识轻抿一下,他心脏一颤,幸好雄虫信息素的味道很淡很淡,不用担心上瘾的问题。

可……卡拉无法控制的将脑袋靠在莫里腿上,也许是醉了吧……卡拉想。

“醉了?”莫里问。

卡拉眨了眨眼睛;“抱歉阁下,卡拉失礼了。”

“我有点醉了。”卡拉道。

醉了就好。

莫里揉了揉额角,原主的酒量太差,他头也晕的厉害。

“我服你去休息。”莫里压低声线,尽量平稳的说。语罢,他抱起雌虫,身形晃了晃,朝着卧室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步伐。

不妥,这里是雌雄有别,雄虫一君n侍,但却要求雌虫忠诚。

莫里想了想,把雌虫放在沙发上,扯过一个毯子给雌虫盖上,自己跌跌撞撞扶着墙往卧室走。

殊不知,身后的雌虫脸色潮红,两条长腿不自觉搅动毛毯,身形不住地颤动。

————————

“尊敬的莫里阁下,应您的要求,已为您联系您的代理律师。”

就一杯酒,莫里想不到后劲竟然如此大,他抱着一个抱枕,深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眼睛上挂着睡意未消的生理性泪珠。

通讯接通,律师一怔,雄虫阁下怎么有点乖。

“阁下看起来似乎休息不足,请问典狱庭是否招待不周?”

莫里打了个哈欠:“无妨,我喝了点酒,才醒。”

“酒?您那里怎么会有酒?”代理律师诧异。

“我好这口。”莫里淡淡解释了一句。

“哦,好。”代理律师的背景是会议室,他正在整理文件。代理律师放下手中文件,提出建议,“我的提议是,阁下可以先不必提出上诉。”

“嗯,”莫里并不意外,他的案子三上三驳,想要继续上诉驳回判决只能重新走流程,“我要听理由,你是律师,应该是执行我的要求。”

莫里慵懒的目光带着压迫感,昭示着莫里没有说出口的下半句——而不是改变我的想法。

“因为……”律师解释:“阁下明天就将获得保释,保释期为一年,一年之后,判决将会作废。”

“什么?为什么?”

代理律师微微停顿,随后很谦逊地向莫里科普:“阁下恐怕不知,对于雄虫主星没有正式出台的法律约束,通常我们会使用一种叫做无定约法的法律。”

莫里淡淡总结:“嗯,就是没有法律。”

纯道德约束,所以犯了同一个罪的雄虫可能流放,也可能关几天就回家了。

“……也不完全是,”律师耐心地解释,“无约定法是指可以对同样或相似情况的案例,依据过去已经执行过的判决进行参考。”

“既然可以用不可约法,为什么在判决之前不用?害我在这个苦地方多待了这么多天,我现在有理由质疑你们的专业性。”

莫里不舒服地动了动,抱怨:“这里的酒很难喝,我非常不满意。”

律师:“非常抱歉,莫里阁下,希尔洛律法官阁下一直不同意律所调阅案卷,多亏了雄保会帮助,律所才拿到案卷。”

“什么案卷?”莫里好奇,“与我很相似的安理么?那只雄虫怎么判的?”

律师从容回答:“差不多,那只雄虫也是在一年的保释期之后才收回判决的。”

“一年的保释期太长了,难道我要一直被管着吗?我接受不了。”莫里抱着抱枕转到另一边,不开心道,“我还不如待在这里”

律师笑道:“阁下误会了,保释期间阁下和平常一样就行,没有任何虫打扰阁下的生活。”

莫里惊喜地笑起来:“这么好!”

心里却冷冷地想,我不信。

世界上没有白捡的好事。

通讯挂断之后,看守虫躬身进来取下芯片。

“明天……”莫里轻声道。

看守虫:“阁下您指示,明天您需要什么?”

莫里失笑起来,觉得荒谬:“明天我要走了,你开心吗?”

看守虫被问的当头一愣,他下意识看向已经做了全套隐形封闭的窗户,然后看了看防御等级一级的感应门,再看了眼自己,好像没反叛。

“阁下……您打算去哪里?”

莫里向后陷入沙发之中,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不知道。”

离开监狱的时间比他预料的早得多,也容易的多,但莫里心里却更加不踏实。

他不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抢的不算。

感谢枫离宝宝的雷,感谢不若宝宝的营养液[加油][加油]

同时也非常感谢每一位宝宝的收藏和评论[比心][比心]

希望摩多摩多呀[竖耳兔头][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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