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精神图景

呃,依我上辈子的经验,几乎所有雌虫都喜欢雄虫用【圣言】命令他们,但西恩我一直觉得是个例外。

我试过几次,他一如既往的反应平平。

想着他的自尊心,我一般很少用。

但现在,才两个简简单单不含一点**的普通命令……

这……明显不是啊。

一道冷冰冰的杀气划过我的面颊。

我将视线转回来,刚想继续调侃两句,嗓子里的惊叹却噎在那里出不来了。

卧槽!

西恩脸红了!!

大名鼎鼎的杀神、堪称TOP1面瘫脸、遇事绝不慌张永远冷静以待的萨提洛斯少将脸红了!!!

还是那种红晕爬满整个面庞,仿佛煮熟大虾一样的程度。

明明他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般高大强壮,但此时此刻,他却显得十分狼狈,处处都是可以再进一步的空隙。

察觉到我的注视,他直接将脑袋扭成了90度,强硬地和我的手指做对抗,好像恨不得马上开个地缝钻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

…………

太犯规了吧!

太可爱了吧!

看到这一幕,重生以来的愤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忽然了悟,之前每次见到他的不爽从何而来。

过去十年,不管嘴上如何讲,又如何闹莫名脾气给我臭脸,实际上,西恩永远站在我这边、给予我支持与保护、以我意志为第一。

(更别说那种时候他脸皮格外薄,几句下流话就能换来好大反应……可太满足我作为雄虫的虚荣心了。)

细想起来,比起科尔,在我内心深处,我最信任的虫其实是他。

也因此,我无法接受通讯视频里冷嘲热讽、餐厅里评估衡量的目光、训练所里他顾我意愿的强迫,以及种种试探。

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

不知不觉中,我已将他整个搂在怀中。

我低下头,咬住那袒露在我眼前的麦色脖颈,如愿以偿地品味到了那个气味。

那个属于我的萨提洛斯少将的味道。

大量的信息素挤进我的鼻腔,口腔里的津液变得粘稠,心跳不断加快,血液急速流动,全身的皮肤,都无法抑制地开始燃烧。

熟悉的律动,在让我快速兴奋的同时,也带给我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充实感。等到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扯开了西恩的外套和衬衫。

“呃……啊……”

一向高高在上、睥睨众人的雌虫瘫软在地。黑发凌乱、双眼迷茫,嘴唇微张。

“不要吗?那我停手?”

体内的恶劣因子开始作祟。

我狠狠掐了一下,又将唇覆上去,故意制作出让虫脸红心跳的响声。

“又不是强x,反应怎么这么大?”

我重复着某虫刚刚的话语,满意地看到一缕悔意和羞愧悄悄爬上西恩的眼底。

啊啊啊,虽然我对自己这方面能力很有自信,但是看这反应,西恩果然是清醒的。

或者说,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无能为力”。

他很享受,且想要更多。

那个“不”,不过是仅存的一点点自尊和惯性,提醒他此时发生的一切,都不应该。

可什么是应该的?

他是我的未婚夫,他众目睽睽之下强吻我,他要求我给他“面子”——

那我便满足他。

给他回答。

让他知道,这不是我和科尔吵架中的心血来潮,也非某殿下的什么阴谋诡计。

他需要的,我有能力、且愿意给他。

——这是我的“诚意”。

我俯在他耳边,下了命令。

【吻我。】

狂风暴雨般的吻,让我始料未及。

仿佛野兽,凶狠残暴,满是掠夺。

不知何时,西恩的那双大手已紧紧锢住我的头。他的脸贴过来,一刻不停歇地撕咬我的嘴唇、侵犯我的口腔。

心脏在胸腔里鼓动,交错的呼吸合成伴奏,喘息分离的片刻,我得以窥探那双近在咫尺的绿眼睛。和他动作的蛮横粗鲁相比,雌虫的眼神在高涨的情yu间,还充斥着一种莫名的痛苦。

饱含着思念、又满是瑟骨的寂寥与憎恨;充斥着希望,又恐惧着不安。

下一刻,他再次拉近我,狠狠的吻下去。绿色消失了,但痛苦依然存在,仿佛从相贴的皮肤浸透而出,刺痛了我的眼睛。

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

还是那仅是我的错觉?

我手上用力,西恩低哼一声,不得已中断了他野兽吞食般的吻。他喘着粗气抬头,绿眸蒙着一层薄雾,神思恍惚地盯着我。

【乖孩子。】

我安抚性地摩挲着他的腰腹,光滑紧致的皮肤下,是强壮有力的肌肉。

它们带给我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暖和柔软。

西恩的脸埋在我的臂弯里,因为这句夸奖发出满足的叹息。

如果说刚刚雌虫还保有一点理智,那么现在他已然沦为本能的奴隶。

虫族两性,如果说雄虫是天生的掌控者、主导者、虐待狂,那么雌虫便是对应的依附者、臣服者、被虐狂。

越是强大的雌虫,却渴望臣服。他们一直在寻找能让自己心甘情愿跪下的主宰,为此不惜献上一切。

《光辉之书》里,有那么一章,专门论述了这点差别。

年少时我被那些复杂的章节、字句绕得头晕,唯独这章,记得很清楚。

这也是虫族社会结构如此畸形,却维持了近万年的重要原因。

当然了,再稳固匹配的两性关系,也会有变化的一天。

很不幸的,我正站在这一巨大历史变革的十字路口。

【打开。】

【展示。】

我连下两个命令。简单的词语,含义却不容置疑。

这是雄虫和雌虫间的特定词组。

西恩瘫软着。他咬住下唇,依命令而行,脸和胸膛因压制着声音而泛红扭动。

我张开手指,握了上去。

西恩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发出一种窒息般的声音,将额头抵上我的额头。我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扭动起来,在我身上摩擦。

“该死,西恩。”我低吟着,在他又一个灼热的吻中吞下这句话。

没过多久,我也变得气喘吁吁。我看到一滴汗滚过他的颈动脉,突然很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便舔了上去。

西恩身体绷紧,发出一声高昂、颤抖的低吟,几乎同一时刻,我手上一热。

抓住机会,我分出一股精神丝线,猛地扎入了他的精神图景。

“呃————!!!”

西恩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强壮的身体猛地跳起,眼看着就要掀翻我时,他又突然瘫软了下去。

他眼瞳扩大,喉结滚动,发出喝喝气音,肌肉绷成小山,却偏生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不打招呼就入侵他虫精神图景这事,我也好久没做了。

幸运地是,战争年代,这快被练成我的本能了。

在西恩的精神海卷起一阵凶残海浪,试图击退入侵者时,我已经调虎离山,用另一股精神丝线,穿过那些陷阱和障碍,从他的薄弱处直越海面,扑向坚实的核心。

雌虫不擅精神力。

但高等军雌,为了作战,都将自己的精神海淬炼得无比凶残,用以防止虽稀少但确实有、来自雄虫的精神力攻击。

如果不是我对他的精神图景太熟悉,熟悉到仿佛进自家大门,就以西恩刚才那一下的反击,我躺在床上十天半月都算幸运的。

重生真是给了我作弊的金手指。

即使如此,我也不敢托大。

雌虫**激昂时,防守最为薄弱。

为了降低难度,我只能选择眼下的场景作为切入时机。

还好成功了。

我站在沙滩上,环顾着触目所及的一切——即西恩的精神图景。

这是一个小岛,不是很大。汹涌澎湃的海洋围绕四周,占了图景内约4/5的空间。

铺展开的精神力反馈出如此事实。

符合我的记忆。

虫族从幼年开始,和身体成长同步的另一件事,便是大脑精神核的发育。

精神核是精神力的来源。幼虫们需要做的,便是用逐渐壮大的精神力,一步步构建完善自己的精神图景。

精神图景是虫族对具象化意识世界的称呼,它是一个确然存在的意识空间。

每只幼虫自诞生起,便会被教导视觉化自己的意识世界。这个过程即被称为精神图景的构建。

精神图景最外围通常都会被构建为波涛汹涌的大海,负责警戒防卫,抵御入侵者。

被海环绕的,则是核心区域的精神拟像。

这里象征着每只虫的自我,最为私密和脆弱。大部分时间是坚固稳定的。

西恩选择的拟像便是一座枝叶繁盛、郁郁葱葱的小岛。

我早就知道,所以没有意外。但让我惊讶的,是这里的状况。

小岛植被丰盛,溪水潺潺,不时还有鸟兽窜过。但在一片蓬勃向上的生命力里,我感知到了破败、阴冷和混乱。

它们化作淡淡的白雾,从最中心的位置向外弥漫,所到之处,枝叶低垂,溪水干涸,鸟兽哀鸣濒死。

怎么会?!

我心下大惊。

精神拟像和虫族的精神核密切相关。

精神拟像有异样,那必然是精神核出了问题。

这个时间点,西恩应该还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超级精英,他的精神图景,应该是健康无损的。

绝不有任何代表“慢性疾病”和隐患的不和谐因素!

就算在以往战役里积累了一些垃圾,那顶多就是小岛上多几只害虫、精神海闹腾的太过了一些,而不是眼前这股不祥的白雾。

白雾,可以说是军雌们最畏惧的东西。

简单来说,白雾完全吞噬精神拟像时,军雌们的精神力狂化值到达顶峰。雌虫会彻底进入狂化态、变身毫无理智的凶残野兽。

野兽们不会思考,只是本能渴望鲜血和杀戮,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不断攻击身边的生命体,将所到之处,化为无间地狱。

圣廷教义里,狂化的雌虫是魔鬼,是被造物主舍弃的罪恶。只有圣职者,因怜悯慈悲,有能力救,且可以救。

说得再简单点,雌虫们没有雄虫,便无法生存。

在□□和繁衍外,雌虫还需要雄虫帮他们定期清理精神图景里的垃圾,治疗那里产生的伤痕。

特别是军雌。

他们积累的负面情绪能量更大更多,很多虫狂化时,还很年轻,却再也没有未来。

如此功能性作用,便是雌虫追捧雄虫的原因。

只是虫族传统是雌虫献出一切,来求雄虫的选择和帮助。而逆反的革命者,用暴力和鲜血来达成同样目的。

一些不想回忆的记忆飘过,我摇头,拒绝深入。

不管西恩是因为什么原因,引发了狂化的苗头,以我和他现在的关系,我都无从得知。

我只要做好我的本职就可。

念及不久前嘴唇品尝到的美味,我开始催发精神力,为这只雌虫做免费清理及治疗。

我的诊费……可是很贵的。

就当是小小回礼吧。

…………

…………

我搀扶着西恩在花园亭子中坐下。

他还陷入昏睡中,我辛苦摆弄了许久,才让让他的胳膊腿听话地各归各位,身体在柱子上找到合适的受力点。

只要经过的侍从不当面细看,就会以为萨提洛斯少将在这纳凉休憩。

在这之前,在那逼仄的通道内,我用沾了喷原水的手帕给他清理了腿上的狼藉,又尽可能地将他的衣饰恢复原状(掉的那两颗衬衫扣子实在是找不到了)。

足够绅士了吧。

随后我叫来哈勒,嘱咐他一小时内都不要让虫打扰西恩,便脚步轻快地回了寝殿。

西恩是高等军雌,再加上他那完全不算小病小痛,给他做这通治疗,将我累了个半死。

我回去倒头就睡,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然后被噩梦惊醒。

心情瞬间差到极点。

还好今天是圣廷休息日,我拉起被子,试图再次用睡眠消解低沉情绪。

结果嘛……的确是消解了。

因为我做了好几个春梦。

主角无一例外,都是西恩。

我黑着脸在清理室自己洗内裤。让侍从来?我还丢不起这个脸。

成年雄虫因为饥渴到梦x,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当事虫是还是从不缺雌虫的阿尔托利。

仔细想想,今早的狼狈其实有迹可循——

我重生回来这么久,竟一次都没有做过。

精神上我早就习惯了,可这具健康年轻的身体不行。

一夜七次郎是夸张了,删一半就很正常。

当年科尔和我进展那么快,现在想想,和这有很大关系。

也许应该听拉格他们的建议,办一场小聚会,小小放松一下?

被关键字触发的鲜活记忆扑面而来。一张张面容格外清晰。

然而很快,年轻版阿尔托利寻欢作乐的画面和另一些画面交叠。

不同的是,受虐哭喊的双方做了调换。

高高在上的雄虫殿下衣衫被扯到破烂,一只只哭得撕心裂肺,被雌虫们拖入阴暗角落……

好一个虫间炼狱。

下一刻,胃部被一只手狠狠搅动。

我撑着清理台开始作呕。

我吐了出来。

聚会是绝不可能再办了。

旺盛的精力要如何解决?

唔,这是个问题。

齐恩:(看着自己的情况)(低骂)丢人。

阿尔托利:……(忍不住看)可爱(忍不住再看)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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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年底太忙了,日更不了了。下一更在周六~

受这样是有原因的,后面很快解释(笑哭,虽然他的确很闷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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