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心眼子扭曲如蛆·吉·瞎虫·拉,正在后台看评论。
微弱的灯光把他勉强算清秀的脸照的如鬼魅。
【“我靠,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雄虫英年早恋吧!”】
【“呜呜呜,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就已经体验到失恋的感觉了。”】
【“啧,看你们这群没出息的。不就是只雄虫嘛,值得你们这么嚎叫吗?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那个臭不要脸的雌虫地址在哪里?!”】
【“哈,瞧,又逼疯了一个。”】
光滑的指腹用力的往上滑,金吉拉紧盯着屏幕,眼里从高傲笃定转到不可置信。
“在哪里?在哪里?怎么没有呢!不可能没有的!”
作为雄虫的金吉拉并不能明白雌虫对于雄虫几乎无底线的纵容,他自以为是的带入自己的思绪,想当然的认为没有虫愿意自己喜欢的朝虫有了伴侣。
没有找到他想要的恶评,所以此刻,当然暴躁如雷了。
不信邪的金吉拉亲自匿名写下评论。
【“不是,你们不觉得这个叫莫天的雄虫太不检点了吗?不仅公开场合与雌虫**,私下还喜欢跟别虫暧昧!就这?你们还舔成这样?”】
【“?你有毒吧?雄虫是刨你家族坟了?怨气这么大?!”】
【“没断奶的低龄虫崽子滚回蛋壳啊,翅鳞长出来了?就敢在这儿张嘴乱说。”】
【“啧,怕是又一个被雄虫阁下拒绝的大傻逼吧。”】
这,这些贱虫怎么敢这样跟他说话!
金吉拉越看越气,越气越看。
等杰罗姆按着约定来找他的时候,整只虫已经气的脸色血红,眼冒火光了。
宽敞豪华的临时住处,金吉拉家的众多房产之一。
杰罗姆还不知道星网上的情况,他才和茶友品完美食,聊完荤段子过来。
“你这是……被虫打了?”
总是精致尊荣的金发被暴躁的磨搓过,冰玉般精致的连衣领被气急了的东扯西拉,金吉拉看着就像糟了罪一样的。
也难怪杰罗姆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金吉拉朝他翻了个白眼,直接把手中的光脑扔给了杰罗姆。
淡蓝色的手表状光脑自空中翻转成球体,以确保碰到坚硬的地面和物品不会轻易损坏。
等杰罗姆慌张的接住后,光脑又自动转换成了表状。
“你!……”有毛病吧?!
杰罗姆被金吉拉的神来一笔差点弄懵,本来还算好的心情大打折扣。
“看我干嘛?看星网啊?!”他虫的,简直笨死了。
两虫在各自的领域都是领头的虫物,在加上身份的尊贵,当然都不是脾气好的一类。
但谁叫金吉拉是A级虫呢,略低一等的杰罗姆牙邦子咬紧,低头浏览着光脑。
一一翻过金吉拉刚才看过的内容,才强忍住了没有给骂金吉拉的评论点赞。
但看了一会儿,杰罗姆又觉得这星网上的虫指定有些毛病,莫天到底给他们什么好处了?值得这样维护!
心眼子小急了的杰罗姆决定暂时抛弃对金吉拉的不满,俩虫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声讨起了星网以及啥也没干过的莫天。
无辜的某只雄虫还不知道发生了个啥,他高兴的与艾伦拜拜手,然后抱着自己圆滚滚的小企鹅书包踏上了回家的征途。
另一辆飞行器上,抑制住怒气看完光脑的莫祸抬头恰好见到这一幕。
看着雌虫站的笔直的高大背影,莫祸用舌抵了抵软腭,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莫祸知道这只雄虫是助教,不仅是小天班上的,也是他现在所在的一班的助教。
作为第一名考进帝高的莫祸,他有资格撬掉一些对他来说不重要的课程,自然呆在班上的时间就少了。举个例子,他连自己班上的雄虫都还没认完。
可想而知,每次一撬掉课就去作战室的莫祸,以后会成为多么狂热的战争狂虫。
但就算如此,莫祸还是认得艾伦的。
压制住内心的怪异,莫祸驱使着飞行器跟在弟弟的身后,朝着回家的方向前进。
与雄父报备过自己驾驶飞行器了的莫祸,右手一转,流畅的机身漂亮的飘移,给离得近的雌虫留下了一溜烟的尘气,随后,入天离去。
脚步微移,艾伦瞬间倒退数十米,竖起的瞳孔看着远成小黑点的飞行器,他意味不明的轻呵了一声。
随即,又被脑海中零一的声音吸去注意力。
【我主,找到传源处了!】
“嗯,封锁掉。”
零一从出来到现在,难得有一次能用到它的地方,当即应声。
【好的!我主!】它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的!
商讨完后,金吉拉把他与杰罗姆想到的如小短文般长的声讨,一个字不漏的打下,等到信心满满的按下提交。
从未卡顿过的星网,突然顿了一瞬,随即,金吉拉和杰罗姆便瞪大了眼睛。
蓝光屏幕上,【提交失败】四个粗体字非常耀眼。
杰罗姆犹疑的开口:“你的光脑……坏了?”
金吉拉大喊:“不可能!我这刚买的,最新款!”
两虫紧盯着屏幕,再次点击提交,依然失败。
怎么回事?
他们陷入了沉默。
在无虫注意到的星网上,浩瀚的数码中,所有有关楚天的恶评只要发出一律变成了乱码。
众生万象,有声援雄虫的,自然就有对雄虫充满怨气,不管是非对错,发泄着自己不满的。
某只与对家大战了三回的热心雌虫,狠狠灌了一大口营养液,活动了下腕骨,就等着对家再发评论,好大战个七进七出。
终于,整个页面自动网上翻滚,雌虫兴奋的举起手准备打字。
倏的,顿住了。
盯着一片【*******】,雌虫蚊香眼,他的对家终于疯了?
没等到激烈都对骂,雌虫退出页面,看着壁纸里的黑发雄虫,嘴角流出了可疑的涎水。
嘿嘿,他的命定天虫,小天天阁下~
谁也不能破坏莫天阁下的名誉!
正沉浸在雄虫美颜中的雌虫并不知道,他的对家正捧着光脑无力的呐喊:“是谁?!究竟是谁?!恶心的战术!有本事你来跟我单挑啊!!!”
——
莫家。
与弟弟们兵分两路,率先到家的莫隋刚一下飞行器,就被雄父叫到了书房。
“哎呀,哥你想啥呢?我这么清白一孩子,不可能早恋的。”
“助教?关他什么事呀?”
“嘶,莫小祸,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哎?你抢我光脑干啥呢?”
“哼,不玩就不玩,莫小祸,我宣布,我现在要跟你绝交一分钟!”
虫还没到家,吵闹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到家了。
其中,属楚天嚷嚷的最大声。
最期盼的雄子回家了,领着双眉紧皱的三雌子下楼,莫维尔理了理衣服的褶皱,准备好随时迎接雄子的大熊抱。
果不其然,身形高挑,穿着薄绿色卫衣的身影一踏进门,就高声呼喊着:“雄父!雄父!我、回、来、了!”
看到熟悉是身影,笑出了月牙眼的楚天,一个助力跑之后,猛地扑到了莫维尔的身上。
“雄父雄父!你想不想我呀~我超级无敌巨想你的!”
虫族社会,冷漠是常态,遇到一个像小太阳一样散发光芒的小雄子,可不让莫维尔稀罕吗。
这样想着,脑海里的小幼崽拿着鞭子笑得猖狂的样子都逐渐淡化,被现在雄虫甜甜的笑容给替代了。
“嗯,雄父也想你。”莫维尔说完,也用力抱了下楚天。
慢一步进来的莫祸,单手抱臂倚靠在门口,另一只手晃荡着食指上的企鹅书包。
简直没眼看这对黏糊糊的父子。
跟三哥莫隋打了个对视,他脸上无意识露出的放松笑容突然凝固。
微不可见的的点了点头,莫祸把楚天的小书包放在了软沙上,默不作声的跟着莫隋离开。
依偎在雄父身边,一直叽叽喳喳述说自己学校经历的楚天并没有注意到两位哥哥的消失。
唯一注意到了的莫维尔,只是淡淡的扫了眼他们的背影,转头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楚天身上。
来去无声的雌侍雌奴们,继续沉默又专注的完成着自己的任务,努力当着合格的背景板。
“怎么了?”淡抿一口茶,莫祸问着。
花园中心,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被换上新的茶品甜点。
挥退所有仆从,确保没有虫能听到任何消息的距离。
莫隋才舒缓不久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雌父失踪了。”
“谁?!”莫祸凝神,试图找出莫隋一丝开玩笑的表情。
可惜,没有。
莫祸从来没有见过他三哥这么严肃的表情。
揉了揉眉心,莫隋叹着气说:“没骗你,雄父今天亲口好跟我说的。”
“什么时候?”
“你们回来之前。”
这句对话毫无意义,但莫祸此时也说不出其他的了。
那个高大强壮,号称战神的雌虫,他们的雌父失踪了?!
谁能敢出这种事?!
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不可能,怎么可能啊?骗幼崽呢!
“砰!”
“嗯哼,莫隋你放开我!”
“你要去哪儿!”
“去军部,不,我要上战场去找雌父!”
费劲儿扯住不省心弟弟的莫隋,很想给他一个电炮,把莫祸电晕完事儿。
可惜他不能。
“你冷静点!就你这小身板能干啥?不添乱就行了!”
“放开我!”
两兄弟的拉扯逐渐演变成了互殴。
抛掉一切学到的攻击手段,他们拳拳到肉先,用着最原始的力量。
漂亮精致的桌椅棚子开始残缺,战斗所波及的范围正朝着昂贵的花园移去。
“够了!”
花枝残叶中,莫隋用腿固定住莫祸的躯体,双手紧紧跟他缠绕在一起。
最终,他还是祭出了大杀器。
“这个消息是雄父让我告诉你的!他让我们配合好,一定要向小天满住这个消息!”
“你我都这样了?你觉得小天要是知道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感受到莫祸慢慢停下的力度,莫隋缓了一下,接着说完了后面的话。
“你知道大哥在哪儿吗?他违抗军令,偷偷带领了一支小队去寻找雌父。”
“莫祸,你知道的,星海那么大,失去了雌父的坐标……太难了。”
气氛一时寂静无比,莫隋不愿说,莫祸也不愿想。
很大可能,楚矜可能找不回来了。
这是一场计划已久的阳谋,一切都太巧了。处处充满疑点,却又不知所云。身为学生的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偷偷逃走的大哥正在被追踪,还在军部的二哥正被监视者,他俩要是再闹起来,连带着小天,后果无法想象。
莫祸彻底收力,莫隋顺势放手,身体一侧,与莫祸一起倒在了花园里。
呆呆的望着湛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倒映进了墨绿色的瞳孔,莫祸的脑袋一片空白。
刚进入莫家的莫祸还是个瘦弱的小幼崽,雌父去世后,所有的补贴和救济金被抢空。
他像是个误入豪宅的小虫子,浑身透着不安,紧张。在陌生温暖的环境中,小心翼翼的隐藏好自己的野性。半点不泄露出自己咬残敌虫的尖牙。
然后,躲进了自己认为安全的环境中。
在即将把自己饿死之际,莫祸好不容易摸索着锁住的柜门被暴力破开了。
一只骨节分明,宽大有力的手伸了进了:“你是想把自己饿死吗?小崽子?”
背光而来的金发雌虫太过耀眼,晃的莫祸眼睛酸涩。
但他却不敢眨一下眼睛,好像下一秒这只虫就会消失了一样。
这是除了雌父外,第一个愿意并且找到他的虫。
可惜,光亮太过耀眼,瘦弱的幼崽死撑着的泪珠还是顺着眼角落入了脏乱的暗红色鬓角中。
光太大了,刺的他眼睛疼。
“光太大了,刺的我眼睛疼。”
一如当时,早就比当初强壮了数百倍的雌虫用沾上草屑的手背挡住了眼睛,晶莹的泪珠流入了亮眼的红发中。
莫隋没有戳穿他,他是知道这个弟弟有多么敬重雌父的。
可以说,小时候他与莫天大多数发生的冲突都是因为莫天伤害了他们共同的雌父。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这并不妨碍当时的他们与莫祸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哭泣并不是弱者的权利,莫隋不会笑话弟弟,他默默的牵着莫祸另一只手,直到莫祸情绪平复。
不会太久的,莫隋毫不犹豫的想着。
只是,不知道他是在说莫祸还是在说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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