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也要回去了。”

在蓝岚走后，英曼果断推开阿彻。

“曼曼，他脑子有问题，说什么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回去会教训他的。”

阿彻牵起英曼的手，淡淡地开口道。

“脑子有问题？”

英曼用夸张的语气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他想到室友卡密也被父兄认为脑子有问题，这不禁让英曼突然觉得这群雌虫还都蛮有意思的，竟然能够全部不约而同地觉得自家雄虫不聪明。

那哥哥呢？哥哥会不会也觉得我的脑子有问题？

肯定会的。

英曼心虚地看了他和阿彻牵在一起的手一眼。

哥哥不喜欢阿彻，如果他还在的话，知道我和他搞在一起，肯定会气疯。

“哥哥，如果你的雄弟和你不喜欢的雌虫在一起了，你会怎么样？”

英曼突然想通过试探阿彻态度的方式了解哥哥如果在世的话，对于自己和阿彻搅和在一起会是什么态度。

“很简单，让他直接分手。”

“哈？”英曼嘴角抽搐，“这么果断？”

“不是，你凭什么呀？那只雌虫只是你不喜欢而已，又不是你要和他过一辈子，凭什么你不喜欢就要别虫分手？”

“因为我总是对的。”阿彻一贯清冷的声音中透露出自信与不容置疑，“你们不了解雌虫，但我不一样，我不喜欢的雌虫肯定有问题，要求分手是为他好。”

“那你就没有……”

“没有。”阿彻肯定地打断了英曼的反驳，“我从来没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所以，我说分，就必须分。”

“真霸道。”英曼低下头小声嘀咕，“还好我不是你雄弟，不然到时候我和哪只雌虫谈恋爱都要提前向你申请。”

我哥哥肯定不会像你这样，就算他再不喜欢再不喜欢，到最后，他也会尊重我的意愿。

做你雄弟真惨。

英曼在心里默默补充。

“嗯，确实还好你不是我的亲生雄弟。”阿彻赞同地点点头，“如果你是的话，我现在只能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你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娶任何雌虫了。”

英曼听了这话惊恐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雌虫，这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就是让英曼心底升起一种怪异之感。

“有病？”

“我不娶雌虫的话难道还要和你过一辈子吗？雌兄和雄弟不结婚……一直住在一起，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觉得。”阿彻紧紧盯着英曼，手顺着雄虫的脸颊缓缓下滑，手套冰凉凉的触感让英曼不由打了个寒颤，“曼曼你放心，如果你是我雄弟的话，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做什么。”

“只是你看，我们从小都这么生活，现在只不过是将小时候的日子一直延续下去，哪里奇怪了？”

“而且外面的那些雌虫怎么比得上我，他们不可能像我现在一样给你提供那么优渥的生活，而我，对你的要求也很简单，只是不娶雌虫而已。”

英曼不由将阿彻的描述代入了自己和斯特兰，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反正你们雄虫娶雌虫大多也都是为了过得更好，现在哥哥可以直接满足你了。”阿彻说到这里，眼眸暗了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娶那么多让哥哥讨厌的家伙回家呢？”

“……”

“阿彻.卡德威尔。”英曼沉默了一会儿，才冷冷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你刚刚说的话是一只正常雌虫能想到的吗？你们军部应该有心理咨询师，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去找他聊聊天。”

正常雌虫这个时候不应该说，如果你是我雄弟我才不会这么霸道，我会给你挑选伴侣的自由。

或者就算想阻止，也会说点好话，说什么我虽然还是会让你和他分手，但会更委婉温柔一些云云。

哪里会这样一幅……

就算你是我雄弟，我也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的架势，这是怎样的变态才会有的思路？

英曼不动声色地默默拉远了距离。

“……嗯？你在怕我？”

阿彻察觉到英曼的异样，突然轻笑一声，抱住浑身僵硬的雄虫，对着他的唇安抚性地吻了一下。

“别在意，我就和你开个玩笑，我们又不是真的是雌兄雄弟的关系。”

“有道理。”英曼找到了一个精准回击的方式，“就算我们真的是有血缘关系的亲虫，你是我雌父的概率也更大一些。”

阿彻：“……”

“说起来……”

英曼轻轻挑眉，露出了一个明艳的笑容。

“我雌父的年龄好像和你差不多，而且他当年也在第一军校读过书……”

“嗯……应该和你同一时期在学校呆过，他叫莱拉.维斯塔，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阿彻想都没想一下就果断否认。

开什么玩笑，和雄主的亲生雌父年龄差不多，还曾在一个学校读过书，这么尴尬的事，阿彻可不想多提，虽然这种情况在虫族非常普遍。

“好了，夜里凉，赶紧回去，到宿舍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阿彻迅速转移话题，在英曼想要继续追问前就转身离开。

英曼望着夜色中雌虫渐行渐远的高挑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在目送雌虫的飞行器离开后，才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军服风衣立马向宿舍跑去。

再次回到温暖的宿舍，英曼长舒了一口气后就打算先去浴室洗个澡。

但还没往浴室走几步，就被蒂塔叫住了。

“英曼，等等，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蒂塔还未等英曼回答就伸手摸过军服风衣上的肩章和胸章，皱着眉问道：“少将军衔……英曼，他结婚了吗？”

英曼摇摇头：“没有”

“没结婚……”蒂塔迟疑了一瞬，“也是在伍军雌，年龄在一百岁以下？”

“是的。”

“他是阿彻.卡德威尔？”

“嗯？”英曼目露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很好猜啊。”

蒂塔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掰着手指和英曼细数。

“军雌升衔只有在尉级和校级时只看军功，到了将级，就不仅仅看军功了，它要看一个综合素养，结婚与否就是其中一个重要考察指标，除非等级很高、能力极强，不然军雌升到少将的位置基本上都需要结婚。”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上校军衔的未婚军雌退伍，这种时候，只要军雌没大问题，军部都会象征性地给他们提一级，让他们带着少将军衔退下去。”

“和你幽会的军雌是少将军衔，而你说，他未婚又是在伍军雌，再加上年龄一百岁以下，整个军部就只有阿彻.卡德威尔了。”

“哇塞！原来他这么厉害的吗？”

英曼眼睛亮了亮。

“啧。”蒂塔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厉害的，你也不看看他什么背景，真正完全靠能力走到那个位置的只有斯特兰。”

“不过。”蒂塔想了想，又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如果他不结婚的话，最多也就走到那个位置，不可能再往上升了。”

“……是吗？”

英曼抱臂仔细观察了蒂塔一下，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蒂塔，你对他有意见？”

“没……没有啊。”蒂塔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不，你就是对他有意见。

看来以后关于阿彻的事，不能完全相信蒂塔的一面之词。

英曼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轻轻揭过了这件事：“嗯……那就是我多心了，抱歉，蒂塔，误会你了。”

“没事，小问题。”蒂塔眨眨眼，“你只要知道我确实对他没什么意见就可以了。”

没意见？才怪！

实际上，蒂塔可恨死阿彻.卡德威尔了。

这件事具体要追溯到几年前，那时蒂塔勾搭上了一个年轻军官，两虫浓情蜜意，对方也许诺蒂塔等他二次分化结束后就立刻登记结婚。

那位军官平民出身，在第一军担任少尉，所有虫都认为其前途无量，蒂塔也已经开始幻想日后娶到这位雌君后的幸福生活了。

但可惜，这一切全都被阿彻毁了。

阿彻当时是那位军官的顶头上司，蒂塔不知道阿彻对他说了什么，竟搞得那位军官逐渐疏远了自己，到最后甚至主动提出了分手。

蒂塔当然不死心，还想纠缠，于是那时天天等在军部门口试图挽回伴侣。

可最后伴侣没见到，倒是见到了伴侣的顶头上司。

蒂塔还记得当时是一个看起来软绵绵的副官将自己请到了军部附近餐厅的一个包厢里。

按理说，雄虫不应该毫无警惕心地和雌虫共处一室，但蒂塔从副官的言语中判断出了此次邀请自己的雌虫身份尊贵，这样的雌虫身边不可能缺少雄子，不会见到一只雄虫就喜欢动手动脚，所以蒂塔没有任何抗拒地就跟着副官进入了包厢。

包厢内，蒂塔看见一只军雌正坐在沙发上低下头一页一页地翻看资料，雌虫眉目冷淡，神情严肃，在蒂塔进来后并没有遵守雄保会的规定起身行礼，只是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看样子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如果是普通雄虫，这个时候应该会为军雌的无礼暴跳如雷，但蒂塔当时已与许多贵雌交往过，非常清楚虫族社会的某些潜规则，他并没有生气，反而上下打量了军雌一番，心中一阵狂喜。

这只雌虫气度不凡，身上戴着的钻石耳钉、胸针还有戒指都出自帝国有名的奢侈品牌，看样子还是定制款。

要是能傍上他，哪怕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我说不定下半辈子不娶雌虫都可以衣食无忧……

蒂塔眼珠转了一圈，俯下身子，伸出手就想去触碰阿彻，但手还在半空中时就被雌虫牢牢抓住了。

阿彻单手撑着额头，睨了蒂塔一眼，语气中有着若有似无的嘲讽：“你想勾引我？怎么，你不是喜欢维克多吗？这么快就变心了？”

“你认识维克多？”蒂塔也不笨，很快就反应过来面前的雌虫将他请进来不是因为看上了他，“原来是你，是你在背后教唆维克多和我分手！”

“教唆？”阿彻将蒂塔的手甩开，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将刚刚戴着的手套脱下丢进了垃圾桶，“我可没有，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我只是不忍。”

阿彻缓缓转过身，俯视着蒂塔。

“看到一个优秀的下属为了一个身份低微、花心滥情的雄子毁了自己的前途。”

“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是一只平民雄子？”

“不，是瞧不起你。”阿彻纠正道，“等级、身份、真心，你一样都没有，除了睡觉外，你还能为他提供什么？”

“你！”

蒂塔愤怒地抬起头。

阿彻则并不在乎是否惹怒尊贵的雄虫阁下，他只是随意地拿起放置在沙发上的资料，然后轻轻一抛，将它直接丢到蒂塔脚边。

“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真的已经对你很仁慈了，很多东西我还没有给他看，姑且算是勉强保住了你在他心目中的一点点形象。”

“但你如果还要继续纠缠的话。”阿彻顿了顿，“我不会继续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蒂塔双手颤抖着捡起那份资料，一页一页地往后翻，上面详细记录了他和多少只雌虫交往过，期间做了什么，花了他们多少钱，甚至更过分的还有蒂塔和那些雌虫在床上的细节，虽然当时他还未二次分化，没有办法和雌虫顺利交/配，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其他玩法。

这样详细的资料为什么他会得到？这些明明都是独属于雄虫的**，这群雌虫明明也都非富即贵，为什么会愿意提供这样的信息？

“这家餐厅味道还不错。”阿彻没有再步步紧逼，而是突然话锋一转，开始聊起比较轻松的话题，“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吃晚餐，我请客。”

“随便点，不用和我客气。”

“再见，阁下。”

蒂塔惊讶地看着雌虫奇奇怪怪的行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等对方彻底离开后，他才逐渐反应过来。

蒂塔清楚雌虫突然的大方实际上是一种羞辱，这世上但凡有一点傲气和自尊的雄子都不会接受这顿饭。

但可惜，这些东西，蒂塔并没有。

反正不管我吃不吃这顿饭，你已经看不起我了，只是程度轻重而已，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占点便宜呢？

明知阿彻会因为这样的行为更加轻视自己的蒂塔毫不在意地收起资料，打开菜单，“啪啪啪”地点了一堆又贵份量又少的菜。

后来，蒂塔听说了那位军官嫁给了阿彻的一位雄弟做雌侍，军官也确如蒂塔所想，在军部步步高升，所以蒂塔可恨死阿彻了，觉得他为了一己之私毁了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

也正因此，蒂塔此时望着英曼，恶意在心中蔓延。

“英曼，和雌虫交/配的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英曼不想回答这些问题，但雄虫们的话题来来去去都是这些，不是情情爱爱的八卦就是床上那点事，他也不好显得太不合群。

“还……还行吧。”

“还行？”蒂塔好奇地看着英曼，“那……阿彻.卡德威尔在床上是什么样的？是和平时一样一句话都不吭的闷葫芦还是说他有不为虫知的另一面？”

和某些性格恶劣的雄虫一样，蒂塔在日常生活中被看不起自己的高等雌虫羞辱后总想在床上找回场子，仿佛证明那些雌虫在其他雄虫面前露出银态就能显得自己高虫一等似的。

但英曼听到这些话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可想想之前的相处，英曼清楚首都星的雄虫确实从来不避讳这些话题，他们总会分享自己的雌虫在床上如何如何。

一开始英曼也以为是因为大多数雄虫只是将雌虫看作玩物或者提款机所以才能这样在别虫面前大谈特谈，但后来英曼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异类，因为仅仅几天的相处，英曼就知道了雪兰卡伴侣的特殊癖好，他们俩虫可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情侣，按理说，不存在没有感情、只是玩物和提款机的问题。

“我不喜欢谈这些，蒂塔。”英曼冷冷地道，“他是我的，他这些事情只能我知道，以后你不要再问我这些了，我真的会生气。”

说完，英曼没有理会愣在一旁的蒂塔就径直走进自己房间的浴室，对着镜子就将大衣脱掉，扔在一边。

英曼无意间瞥了一眼镜子，突然惊恐地捂住脖子，红着脸就在心里大骂刚刚和自己私会的雌虫。

他非常庆幸，雌虫还有点良心，会在自己离开后给一件立翻领的风衣，不然满脖子密密麻麻的吻痕被室友们看到了，肯定会被嘲笑得在宿舍抬不起头来的。

但明天……和耶格尔上尉的约会……

虽然这在夏秋之交很奇怪，但英曼无奈地发现自己明天只能围围巾了。

-

“你身上的味道，真是糟糕。”

第二天一见到英曼，耶格尔就捂着鼻子绕到离英曼最远的位置坐下，英曼看着对方这副嫌弃的模样一时也很尴尬。

“你们俩在一起就在一起，没有必要还这样特意在我面前秀一圈吧。”

“抱歉，耶格尔哥哥，不这样的话，他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地放我过来。”

“你怕他？”耶格尔听到这话嘲讽道，“现在知道雌虫的可怕了是吗？可惜，已经晚了，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你既然和他发生了关系，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其实。”英曼叹了口气，紫眸中情绪复杂，“早就晚了……”

“从我情虫节的那个晚上吻上他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不会放过我，我心里也放不下他，我们注定会纠缠在一起。”

“那……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的约会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英曼猛地一抬头，惊讶地望着耶格尔。

“这么快吗？不是说要三次吗？”

“哈哈哈，英曼。”耶格尔畅快地大笑几声，看着雄虫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英曼的脸，“你太可爱了，为什么你老是这么相信雌虫的话，这样你可是很容易被雌虫骗的。”

“我才没有。”

英曼羞恼地用刀叉将盘子里的点心戳得乱七八糟。

“我没有乱相信雌虫的话，我只是相信哥哥的话。”

耶格尔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你总是轻信身边关系亲密的雌虫，所以老是被他们欺骗，过去是你哥哥，未来，可以预见，是你那位亲爱的阿彻少将。”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英曼烦躁地透过窗户往外看去，这次约会的地点是靠近学院的一家咖啡馆，咖啡馆外的风景很好，有一座古典美丽的庄园，非常适合写生，也因此，英曼注意到咖啡馆内有许多雄虫点一杯咖啡后就坐在窗户旁边对着窗外风景写写画画。

耶格尔并没有立刻回复英曼的问题，他只是顺着英曼的视线，指着那座漂亮的庄园，浅笑道：“认识那座庄园吗？”

“认识。”英曼眯了眯眼，点头回复，“据说它是格雷特伯爵建造的，是一年前伯爵送给某个受宠雌侍的生日礼物。”

“表面上是这样的没错，对了，你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耶格尔从上衣口袋拿出一支烟，整只虫懒洋洋地向椅背靠去，这时耶格尔不再像第一次约会那样还会维持一下自己优雅的形象，他看起来随性多了，和英曼说话的方式也更像一位认识多年的大哥哥。

“当然，不介意。”

英曼伸出手，从耶格尔打开的烟盒中也抽出一支，点上火，简单抽了几口就摁灭了烟头。

“其实香烟抽起来很没意思，我不知道你们雌虫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甚至我还听某只虫说过，你们军雌都会抽烟。”

“没有为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很减压。”耶格尔耸耸肩，“谁叫我们军雌的压力都很大呢，你可能不知道，战场上的死亡威胁对我们来说都不算什么，真正的压力来自于战场外。”

“算了，不说这些了，雌虫间乱七八糟的争斗不管怎么说都和你一只小雄子无关，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

“英曼，看那栋庄园。”

耶格尔双指夹着烟，将烟头对准庄园，英曼好奇地顺着耶格尔指示的方向看去。

这个庄园很漂亮，但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个庄园很漂亮，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是这么想的吗？”

你怎么知道？

英曼转过头，微微讶然。

耶格尔并没有解释，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继续道：“你没有发现，这个庄园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吗？虽然不明显，但庄园角落的花圃中都长出了许多杂草，而格雷特伯爵那位雌侍还健在，如果真的是献给他的礼物的话，他又怎么不会好好照料雄主送的庄园呢？”

“所以说，庄园实际上……”

一个猜想在英曼心中渐渐成型。

“是你哥哥献给莉奈公爵的礼物，只是因为他当时快和特莉丝订婚了，所以才拿格雷特的名义掩虫耳目。”

“你哥哥去世后，莉奈公爵伤心过度，一直闭门不出，这个庄园无虫关注，也就荒废下去了，说真的，要不是格雷特伯爵有些时候看不过去会派虫打理，庄园可能现在看起来会更加糟糕。”

“他竟然真的……”

脚踏两条船……

哥哥在英曼眼中一直是专一的那类虫，英曼听那些传闻多是半信半疑，根本没想到这会是真的。

“这不重要，英曼，他们三个的关系乱得很，你不用在意，你只需要知道，三天后，是你哥哥的生日……”

英曼瞬间明白了耶格尔的意思：“你是想说，莉奈应该会来庄园纪念哥哥，我有机会在这碰到他，是吗？”

“是的。”耶格尔闭目，吐出一口烟，“雄虫虽然远离政治，又被娇养多年，大多数脑子都不好使，但那并不是全部。”

“这个世上总有优秀聪明的雄虫，懂进退、知世故，也能对帝国产生一定影响力，你的重点就应该放在雄虫们身上，反正，不要太相信雌虫，我们没你想得那么好。”

“尤其是阿彻.卡德威尔。”

耶格尔敲敲桌子，着重强调道。

“这家伙在军部都是有名的保守派，平时最讨厌不安分的虫，你做事瞒着他点，别让他看出不对劲，不然他绝对会阻止你”

“你呢，也少在他面前耍小花招，妄图套出什么信息，他早些年在军部干过刑讯，别到时候什么事都没问出来，反而让他看出端倪。”

“他……他还干过这个……”

英曼快要晕过去了。

“别害怕。”耶格尔稍稍安慰了一下英曼，“也不要觉得雌虫太可怕，雌虫很多时候也很傻的，只要他真的爱你。”

“现在既然你和他已经踏出这一步了，就好好对他，这样将来就算被他发现你做这些事，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要时候，说不定还会帮你清理掉一些……不好的痕迹。”

“三次约会……就算了吧，你哥哥这是故意想坑你呢。”

“坑我？！”

英曼“咻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他估计骗你说，多约会几次，我给你那么多钱才合理，实际上，这世上大把大把的雌虫连和雄子约会都没有过就心甘情愿地为其倾家荡产，我和你约一次就够了，哪需要那么多次。”

“那……那他这是想……”

“哦，一是想撮合我们，二是……猜到了你们俩可能会搅和在一起，想故意膈应那家伙呢。”

耶格尔站起身，冲着英曼坏笑一下，就大步往门外走。

“所以我说你，别太信任雌虫了，小心到时候被虫卖了还在帮着数钱。”

“好了，我军部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耶格尔对着英曼挥挥手，“让莉奈好好给你办成年舞会，这对你们雄虫真的很重要。”

“我尽量。”

英曼站起身对耶格尔点头致意，在雌虫的身影消失后才重新坐回位置上。

英曼回头呆呆地望着那座哥哥献给莉奈的庄园，过去，英曼一直以为哥哥不是很富裕，只是勉强可以在首都星生活而已，他从未想到哥哥有一天能够一座庄园说送就送。

为什么哥哥要瞒着我这一点呢？哥哥明明在我面前表现得特别穷，时不时还向我抱怨首都星恐怖的物价……我还以为，哥哥他……

英曼喝了一口咖啡。

算了，哥哥肯定有他的理由。

不管怎么说，今天收获还是很大的，原本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见到莉奈，直接去公爵府太莫名其妙了，偶遇又没有具体行程，现在总算是有了方向……

英曼想到这，心情好了很多，大口喝完杯中剩下的咖啡后也起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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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