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曼回到学校的当晚就主动加上了雄虫歌莉亚的星网账号,并且拜托他帮忙重新撰写制作下午茶活动的邀请函。
在中午同阿彻告别后没过几个小时,英曼就又收到了雌虫的讯息。
在讯息里,阿彻指出了好几处邀请函在表达与格式、称呼上的错误,并认真地告诫英曼,如果将来不想让有心虫在拿到邀请函后借题发挥、以此来嘲笑他上不得台面的话,最好立刻重写一份。
而看着邀请函的封皮和信纸上被雌虫用红色钢笔指明的各种错误,英曼很是震惊。
这些东西他不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胡乱写的,在筹备自己的成年宴会时,英曼跟着两位阁下共同安排了诸多事务,其中就包括邀请函制作与分发的审核工作,不仅如此,这些天,他也收到了不少贵族雄子发来的请柬。
粗略了解一些礼仪知识,再加上有其他邀请函作对照,英曼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还会犯这么多错误。
看来,
有一个能帮忙写各种信件的雄虫小秘书至关重要。
英曼点点头,在这一刻起真正从内心认同了阿彻的秘书提议,并立刻与歌莉亚取得了联系。
英曼毫不怀疑,歌莉亚绝对是阿彻的小眼线,会把自己的全部行程和某些英曼原本根本提都不想提一下的事汇报给雌虫。
尤其是在和歌莉亚聊过天后。
英曼了解到,歌莉亚父兄虽是军雌,但总的来说,他的家庭并不富裕。
雌父家道中落,能力平平,要扶养两只虫崽已是不易,即使在歌莉亚成年前,有雄保会的补助,这些年也没能攒下太多钱。
歌莉亚雌兄倒是蛮厉害的,等级高,也受到了第一军高级军官的赏识,肉眼可见几十年后会成长为军部新贵,但那也要几十年后,现在该穷还得穷。
而成为英曼的秘书,既不需要歌莉亚在上学时就早早和某只有钱雌虫结婚,又可以很好地解决他高昂的开销。
阿彻答应了歌莉亚,只要英曼肯接受他,阿彻将会承包他学院四年的全部开销,这里面既包括学费、生活费,又包括必要的首饰费。
再加上,阿彻又和歌莉亚以及他的家虫们暗示,英曼非常善良,特别可爱,脾气也很好,绝对不会和某些娇蛮雄子那样对身边虫又打又骂,让歌莉亚受委屈。
所以不论是歌莉亚还是疼爱歌莉亚的父兄,都希望能尽快促成这件事。
而英曼也确实不会为难歌莉亚,他可不傻,会与经常陪伴在自己身边、经手自己诸多往来信件并且了解他许多秘密的雄虫交恶。
恰恰相反,英曼不仅不会刁难歌莉亚,还会努力和他做朋友,即使清楚雄虫一开始会向阿彻透露自己的行程。
英曼相信阿彻的眼光,歌莉亚一定是一只值得结交的雄虫。
从目前的已知信息来看,
歌莉亚能力很强,虽然只有二十岁,也是雄虫,却可以和八面玲珑的亚雌那样承担雄虫秘书的工作。
虫品……应该也不错,虽然他会背着自己向阿彻打小报告,但英曼确信,雄虫的品格绝对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不然阿彻是不会将他放到自己身边的。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歌莉亚肯定也是一只懂感恩、会知恩图报的虫,某一次在床上,阿彻曾向英曼无意间透露过,他提拔底下虫,最看重这一点,既然如此,歌莉亚十有**也具备这个特性。
能力强、虫品好又知恩图报,英曼也喜欢这样的虫,他也希望歌莉亚在某一天能真正全心全意地为自己做事,但这就需要和阿彻抢虫了。
可那又如何?
抢就……抢呗!
英曼自己都没想到,一在心里想起要挖某只冷酷无情的雌性暴君墙角这件事,他就会感到无比兴奋。
结果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挖墙脚这个过程,看着一只优秀的虫在自己的运作下一点点、一点点地倒向自己这边……
嗯……应该会很有趣。
英曼坐在梳妆镜前想到这点,忍不住对着镜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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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安排饭局的速度很快,英曼给室友们买买买的速度更快,随便挑了个大家都有空的晚上,开着飞行器就冲到当地最大最豪华的雄虫商场开始疯狂刷刷刷。
雄虫们的友谊真的很简单,一起参加宴会、喝下午茶或者共同购物,就能迅速从陌生虫变成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密友,认定圈子里小首领的标准也很简单,那就是看谁最有钱有权,多金大方。
当初在海尔伯格,英曼只以为学校里的同学们围着某只雄虫转,只是单纯因为对方家世最好,是冲着那个光环去的。
但现在看着在自己花钱后室友们从一开始的各自独立转变为现在的隐隐以自己为中心,再回想当年听到的几条诸如“某只雄虫每次带同学出去都承包全部开销”“某某雄子在谁谁谁的引荐下与一只多金雌虫订婚”的小道消息,
英曼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海尔伯格的大家根本不是冲着某个光环去的,说真的,你是谁的雄子、雄主这个事实和其他雄虫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光环不重要,光环背后能够带来的切切实实的利益与好处才重要。
雄虫们往往天真又现实,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即使是皇子殿下,也没有傻雄虫会主动凑上去。
而且雄虫们又不缺情绪价值,在这方面雌虫们已经给的够够的了,所以倘若你想让他们自发往你这边靠,得充分展示捧着你能带来怎样的好处才行。
到了与阿彻约好的饭局那一天,室友们都换上了英曼给买的昂贵礼服与珠宝,反倒是英曼不想太过高调,抢了室友们的风头,于是只是选择了一套米白色的衣服,再挑了几件样式简单的首饰,随意化了个妆,理了理头发就径直出门。
“宝贝们,出门前我得再次强调一遍。”
虽然提前和阿彻说过,今天来这场饭局的雌虫全都必须是单身,但英曼还是非常担心,这样的情绪在海尔伯格从未有过。
在那边,雄虫和雌虫睡觉,雄虫说不上吃了多大的亏,反倒是雌虫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因为一旦失去贞洁,雄虫又不愿给一个名分,那么这只雌虫恐怕再也嫁不出去了。
谁又能想到,英曼有一天竟然会担心雄虫被雌虫骗上床,然后**失心,堕入深渊。
“你们。”英曼眼神闪烁,“要小心啊,不要太相信雌虫了,他们都很坏的,别被一两件小礼物就勾的互许终生,这些东西在我们看来很昂贵,但对于他们来说,其实都不算什么……”
千万别和我一样,和雌虫约会一次,雌虫拿出一件紫宝石戒指,再说几句甜言蜜语,就晕头转向。
亲亲也同意了,脱衣服也默许了,上床也可以……
“小英曼呀。”蒂塔扶了扶额,他真有些搞不懂英曼的脑回路,“这里没有一只是处雄,大家都是成年虫了,你情我愿地谈个恋爱、睡一觉又怎样。”
“而且,而且……”粉色长发的可爱雄虫卡密举了举手,突然朝英曼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如果这世上有雌虫愿意送我几亿星币的珠宝,我愿意被他骗身骗心。”
“好叭好叭,那是我多虑了。”英曼叹了口气。
“等等,坦桑德拉呢?”
英曼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某个室友的身影。
蒂塔迟疑道,“或许……他在房间里?”
“嗯?还在房间里?他是不来了吗?”
“算了,我去问问他。”英曼走到坦桑德拉房门口,轻敲了几下门,在得到里面雄虫一声弱弱的“请进”回应后才缓步走入。
在略有些凌乱的雄虫房间内,英曼看到棕发紫眸的雄虫正端坐于地毯上,雄虫已经换上了英曼帮忙置办的华丽服饰,但却迟迟不肯出门,似乎正因为某件事而感到迟疑担忧。
英曼一直觉得自己这位室友非常奇怪,在帝国这样的大环境下,无论出身如何,雄虫大多都会有自己的性格与傲气。
好比英曼,就算曾经在荒星呆过几年,可一回到帝国,在雌兄的娇养下,软弱怕虫了一阵子后他就又立刻恢复成了原先傲慢娇纵的性格。
英曼实在是很少见到,像自己这位室友这样沉默寡言又胆小懦弱的雄虫。
明明坦桑德拉样样都好,家里有点小钱,长的也美,还有一个听起来条件还不错的未婚雌君,但却活的和只隐形虫一样,平时你不主动找他就不说话,还总是喜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英曼曾经进入坦桑德拉房间时无意间瞥到了一条非常精美的项链,那样的项链绝对不可能是商雌承担得起的,也不是商雌可以买到的。
帝国面向雄子的高奢品牌会登记每一条珠宝的去向,而为了提升自己的格调,它们很多会拒绝商雌的购买,英曼断断续续地记了好几家这样的品牌,其中一家,就属于坦桑德拉收到的那条项链的品牌。
英曼当时很奇怪,但在看到坦桑德拉慌忙收起项链后又立刻将自己心中的满腹疑惑收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照常和室友打招呼。
谁都有秘密,凡事确实没必要都刨根问底。
但英曼也有好奇心,他还是会忍不住在心里把这件事拿出来翻来覆去地想,试图弄清楚原因。
“德拉,你是临时有什么事吗?还要去吗?”英曼站着打量了室友片刻,继续道,“如果不想去的话,直接和我说就可以,不用觉得我会生气,我不会的,我可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不,我……我要去。”
坦桑德拉站起身,英曼这时才发现雄虫手上拿着一封信,信上隐约可见某个家族的徽章,可惜英曼初来乍到,对大多数首都星贵族家族的标志性徽章并不熟悉,无法立刻识别出这封信来自哪个家族。
只见坦桑德拉将信封放进了一个妆匣内,就转过身搂着英曼的手臂一起出门:
“抱歉,我……我一个朋友突然给我写信,我一时看入迷了,希望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写信?这年头普通朋友有事都直接光脑联系了,谁还会特意写信?
恐怕也只有某些偶尔喜欢搞点小浪漫的雌虫会这么做……
英曼没有立刻拆穿坦桑德拉,只是轻轻拍了拍雄虫的手,安慰道:“没事,我们今天是去和雌虫们吃饭,时间不重要,正常情况下,雄虫和雌虫吃饭起码得迟到半个小时,我们现在去,应该只会迟到五分钟,算早的了。”
“嗯……嗯。”坦桑德拉点点头。
英曼本来想在离开坦桑德拉的房间后立刻动身出发,但却在看到休息室现在上演的一幕时停住了脚步。
此时,蒂塔正顺从地窝在雪兰卡的怀中,含情脉脉的绿眼睛微微抬起,无声地诉说着诸多情意,雪兰卡明显有些尴尬,却依旧僵硬地搂住蒂塔,两只美雄虫亲昵地搂抱在一起,不得不说,画面很唯美,但落在英曼眼里却令他感到恐惧。
“你你你……你们干什么呢?搞雄同是不是?”英曼大惊失色,声音都在颤抖。
“没啊,我们怎么可能会搞雄同。”蒂塔无语地从雪兰卡的怀里抬起头,“我和雪兰喜欢的类型都是雌虫,我们又不喜欢亚雌,哪有一丁点雄同倾向。”
蒂塔轻笑一声:“我只是,在向雪兰展示一下,如何向雌虫们撒娇。”
“只是很可惜。”蒂塔撇撇嘴,“高冷的雪兰卡阁下并不能领悟这其中的精髓。”
蒂塔在抱怨完毕后神情又突然变得严肃:“雪兰卡,如果你真的想帮他的话,那就不能连一个小小的撒娇都不会,你想让雌虫帮你,不可能一点都不付出吧?你当然可以不和他们睡觉,但也总要稍稍说句好话,这件事可决定着你的雌虫的未来。”
“可是……”雪兰卡垂下眼睫,“你那个眼神,你那种说话的语气,我是真的学不来。”
确实,正常雄虫都学不来。
英曼很理解雪兰卡,蒂塔是一只很不一样的雄虫,他很会撒娇,甚至可以称得上媚眼如丝、风情万种,但并不低俗,也毫不做作,那种调调,确实一般虫照着模仿都模仿不来。
“那就……”蒂塔眼睛在休息室内转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英曼身上,随后蒂塔将英曼扯了过来,“让小英曼来教教你,看看他那个调调你能不能学的来。”
“我?哈?我会撒娇?”英曼果断甩掉了蒂塔的手,双手抱臂,满脸不高兴,“我才不屑于对那些心怀不轨、一肚子坏水的雌虫撒娇呢。”
“你明明就有。”蒂塔坚持,“你明明每次和阿彻少将说话都像在撒娇。”
“我没有,我没有,我可讨厌他了,凶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他撒娇呢?”英曼继续嘴硬,一边瞪蒂塔一边在心里想。
怪不得我每次和他在休息室通讯,蒂塔都在后面转,原来是在偷听我向他撒娇,啧。
啊,不对,我没有撒娇,我才不屑于撒娇呢!
“我明明就在凶雌虫,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好吧好吧,你没在撒娇,你在凶。”蒂塔像哄小雄崽似的安抚英曼,“那尊贵的英曼阁下能不能稍稍向我们展示一下如何撒娇,可怜的雪兰卡阁下现在真的很需要哎。”
英曼看看雪兰卡又看看蒂塔,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帮帮室友。
“那好叭,我事先声明。”英曼来到了蒂塔面前,学着蒂塔刚才的模样窝在了雄虫怀里,“我以前最多只对我雌父撒过娇。”
英曼闭上眼酝酿了一会儿,一只手搂住蒂塔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时而轻轻扯蒂塔的衣服时而随意地在雄虫胸口处画圈圈。
“军雌哥哥,军雌哥哥~”纠结了好一会儿,英曼才不情不愿,扭扭捏捏地开口了,“最最厉害、最最帅气的军雌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就帮帮……帮帮你可怜的小英曼吧,好不好嘛~”
“嗤,哈哈哈”
看到英曼这一面,雄虫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注意到室友反应的英曼则无比难堪,雪白的脸颊上也不由染上了红晕。
蒂塔笑嘻嘻,一只手搂着英曼的腰,另一只手抚摸着英曼浅金色的柔软卷发,那手法,简直和英曼rua小白猫泡芙时一模一样。
“呀呀呀,小英曼你抱起来真的太舒服了,这手感真的和放在我床上的等身毛绒玩具熊超级像!”
这是把我当玩具熊rua了?
英曼冷哼,在心中拿出记仇小本本给蒂塔记了一笔。
蒂塔忍不住开始对手感巨好的英曼上下其手:“雪兰,你以后可要多吃一点,我抱你时感觉你身上全是骨头,你太瘦了,这可不健康。”
嗯?嗯?嗯?
这是在内涵我胖是不是???
英曼在蒂塔怀中咬牙切齿,他现在最讨厌有虫说他胖了。
但蒂塔没有意识到英曼的情绪变化,他继续兢兢业业地扮演着军雌的角色,这次蒂塔扮演的应该是一个带点痞气的军雌,他用一根手指轻轻抬起英曼的下巴,调笑道:“小甜心,可这件事有些难办,哥哥可能帮不到你呢,怎么办哩?”
“帮不到?”英曼声音突然变调,他很清楚,蒂塔的意思是叫他继续想办法撒娇劝眼前故意为难雄虫的痞气军雌帮自己做事,但英曼现在又羞又恼,已经不想将这场戏演下去了。
所以,英曼立刻起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蒂塔的胸口,收起了刚才甜甜的笑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紫眸中也满是怒意。
英曼随之大力推开蒂塔,恶狠狠地说道:“帮不到?帮不到!呵,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废物点心,帮不到那你就去死吧,哼!”
英曼觉得自己超凶,但蒂塔却两眼放光,雄虫激动地抓住雪兰卡的手,语无伦次地道:“雪兰宝宝,你看到了没有?就是这个调调,就是这个调调,我知道,有超级多超级多的雌虫好这一口,尤其是军雌,他们就喜欢这种又会撒娇又有脾气的雄子,有军雌私下和我说过,他觉得这种雄子真的真的非常可爱。”
“哈?他们都是受虐狂吗?被骂了还觉得雄虫可爱?”
英曼觉得这些军雌简直不可理喻。
但蒂塔没有理会英曼,雄虫只是接着询问雪兰卡:“雪兰,要不,你试一试?学学英曼。”
“我,我……”
外表冷淡的雪兰卡僵硬地看看英曼,最后僵硬地点点头,“我……我,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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