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站在那，稍稍有些警觉的看了钟缈一眼，倒是许序秩笑了笑，“没事，我一个远方表妹。”
“哦哦，那行，不好意思。”保安和钟缈礼貌的致歉。
钟缈笑了笑，“没事，我本来看起来就挺凶神恶煞的。”
“……”对方尴尬的笑了笑，许序秩伸出手，拉住钟缈的手臂，她其实不太明白钟缈此时的剑拔弩张。
钟缈很多时候都会笑，整个人像是一块放在暗处的海绵，好像一直在吸收，可此刻的钟缈，就像是被人挤压，硬生生的将以前积累的情绪突然爆发。
两人到了电梯口，她问：“为什么对他态度那么差？”
“他对人带有色眼镜。”钟缈抬头，看着电梯上方数字的跳动，“觉得晚上出来的女的，就不是好女人。”
“他没那么多想法。”许序秩为保安说了一句，“他只是认识我，又觉得我没有朋友，对于他来说，我是他认识的人，你不是，那偏帮我，你也要理解。”
“嗯，偏帮，是的，人总是这样，无论对与错，只要是认识的，总得帮的。”钟缈说话的语气有些发酸。
“钟缈。”许序秩轻唤一声。
此时电梯门开了，钟缈没应，径直走了进去，许序秩无奈，也跟着走进。
到屋里后，许序秩让钟缈在客厅休息，自己来收拾客房，钟缈却是拉住她，“我还没跟你说我的秘密，你就答应让我住了？”
“我没想和你谈条件，你说不说你的秘密，都可以住这里。”许序秩松开她拉住自己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打开，递给钟缈，“你看会儿电视，等我一会儿。”
钟缈嘟了嘟嘴，终是没再坚持，但她也没法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等主人收拾，于是站起身，“我自己收拾，你东西拿出来就行。”
许序秩看她一眼，终也没坚持，“行。”
两人到了客房，许序秩打开一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垫被和毛毯，“这些今天你勉强用一下，明天我去外头晒一晒。”
“要晒到天台吗？”钟缈忽然问。
许序秩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疑惑，倒是钟缈笑了笑，“开个玩笑，我看到你客厅外面有个阳台，那边有晒着衣服。”
说完，钟缈能感觉到对方眼里的警觉，于是走过去，接过那些东西，“好了，我刚才不是说要跟你说秘密，那等我收拾好，跟你讲，”说着，她侧身轻轻推了推许序秩，“你先去外面吧，这里我自己收拾。”
许序秩出去后，钟缈甚至将门都关上了，两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许序秩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听着里头收拾的声响，最终走回到沙发前，而后转头，去了厨房，烧水。
等水开，钟缈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许序秩回头，两人对视，而后她低头，泡了两杯茶，手指抵在茶杯最下沿不烫的地方，小心的拿到茶几的隔热垫上，又回去拿了一杯，放好。
钟缈看着她忙活，笑了笑，“我们两要整夜详谈吗？难得许队还有闲情雅致，给我泡茶喝。”
“这是安神茶，不过我是网店买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许队也会失眠？还会逛网店。”钟缈笑问。
许序秩有些无语，“我也是人。”
钟缈点头，“嗯，”她看着眼前的杯子，杯沿往上，冒着热气，而许序秩拿了一个小凳子，坐在茶几的斜对面，后背侧背着钟缈，眼睛也看着电视，明明是极为常见的广告，却是喝着茶，尝出了别样的滋味。
钟缈收回眼，悠悠道：“我上次跟你说过，张天明是我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的，所以，我和他原本就相识，而我，也曾经当过他家里的钟点工。”
许序秩愣在那，许久，她将那杯茶放到茶几上，而后转身，看向钟缈，“你原先为什么不说？”
“因为怕被怀疑，我需要时间去查清楚更多东西。”钟缈如实说。
“你在查什么？”许序秩问出了心里念想了许久的问题。
“帮赵大爷找证据。”钟缈深呼吸，说道。
许序秩却是知道钟缈从头到尾的目标从来不是赵大爷，原因自是简单，赵大爷身后有赵子慧，如果钟缈的目的在于此，做那些脏活累活的意义又在于哪里？还是她不过是赵子慧手中的爪牙，真的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但许序秩没有揭穿，只是问道：“赵大爷经过警方调查，可以确定是自杀，这个你不必纠结，我们向来秉公执法，不会在死亡原因上有任何的差池。”
“死亡原因？”钟缈冷笑，“那不过是死亡的手段，可他就是被逼死的，只不过不是赵小姐罢了。”
“钟缈？”
“你不是一直没找到他儿子？因为那人被人安排出了国，所有这些，不过是那个人要给赵小姐做的局，他们希望赵大爷能指出来赵小姐不孝顺，以此为突破口，干预赵小姐在天岁，甚至N市的信誉，可赵大爷不愿意女儿委屈，更不愿那房子给那些人，才走上了绝路。”
“可那房子不是最终判给了赵**的儿子？”
“那就要问张天明，用什么法子让这官司赢了。”
“他已经死了。”
“那许队就该让死人说出真话来。电视剧不是常这么演，死者是永远不会骗人的。”
“张天明的死，我自然会查。”
“你难道到现在都没有怀疑和徐望龙有关吗？”钟缈问道。
许序秩皱了皱眉，“警方怀疑与否是不能随意告知的，当然，你如果有任何的信息，可以随时给我，能帮助警方及早找到更多证据破案的，警方自是感激。”
“那，许队能不能告知一下，那张天明是怎么死的？”钟缈忽然问，“我真的很好奇，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钟缈，那天，你为什么会穿着白色的帽子出现在安然公寓？”
“……”钟缈微微挺直腰板，她没想到许序秩会忽然这么问，电视里发出怪物的嘶吼声，便如此刻，两人的心境一般，各自狂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