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缈也不着急，即便那李子睿爽约了，这次许序秩跟着来到了N市，整个过程的奔波也算愉悦，可便在她以为李子睿不会来的时候，她的身前出现的一个男人，当然，即便再傻，她也知道对方不是李子睿，一身西装，身材壮硕，脸上的表情甚至看得出一丝长久作为下位者的恭敬感，何况，他双手交叉，也没有所谓的蓝色玫瑰，“你好，是钟小姐吗？”

钟缈摇了摇头，“不是。”她还记得许序秩说的，何况既然眼前这个人出现，即便自己不跟着，许序秩也会想办法后续处理，她既然答应了对方不要私自行动，她便会做到。

那男人似乎也没想到钟缈会这么说，此刻人流又比较密集，没法做任何行动，只能又轻声道：“李少让我来找你的。”

“李少？”钟缈挑了挑眉，又是一句，“不认识。”

男人嗯了一声，“那行，可能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他离开后，许序秩马上电话打了过去，“马上走。”

钟缈看了许序秩方向一眼，也不犹豫，直接便一个转身往男人反方向的人群走去，许序秩低头看着定位，也从另一个方向和丁蕾两人，跟了上去。

等三人汇合，她们找了一个隐秘却能看到原本钟缈位置的地方，等着后续，不一会儿，那男人竟是带着另外三个人走了过来，看得出在控制情绪，男人脸上还有些被训斥过的情绪在，钟缈看了许序秩一眼，“你猜到他们会回来。”

“你不跟着他走，自然会回来。”

几人似乎没料到钟缈已经离开，又各自分开找了一圈，而后又聚集起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许序秩对着丁蕾道，“你和钟缈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先跟着看一下。”

“我们不能一起去吗？”钟缈自然有些不乐意。

“你们是要跟着我，但不是一起。”许序秩甚至不和她多说话，便隐身追了过去。

一旁的丁蕾安慰道：“老大的意思是她去把身份暴露，我们作为后续，如果谁都不出现，那边也就要走了，”她又指了指手机，“而且刚才老大也装了和你一样的定位系统，我们随时能找到她的啦。”

钟缈自然也不会真的生气，只是看着定位，悠悠道：“她是不是总是这样一个人行动。”

“职责所在啊。”丁蕾倒是没明白对方为何这么问，但还是真诚的回答了。

她们又回去换了行头，特别是钟缈，戴上了钓鱼帽和墨镜，衣服也换成了许序秩在车里给她准备的一件可以正反穿的外套，钟缈甚至能从中看出是许序秩的风格，她乖巧的听从安排，而后和丁蕾两人又回到广场上，这个过程中，丁蕾因为没有露过面，自然不用和钟缈这样折腾，便一直盯着那定位。

“老大已经走出广场了，就在路边。”丁蕾皱着眉，她还是有些不解，正常情况下这个状态就是离开或者继续找寻，而不是停下来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她给许序秩打了电话过去，对面却是没有接听，“快走！老大出事了。”丁蕾有些慌乱的跟钟缈说道。

钟缈闻言，眼眸泛着冷意，“别急，别急……”这话不仅是和丁蕾说的，也是和她自己说的，“我们过去，去找序秩，但不要直接靠近，就近观察，我们真的不能漏出马脚。”

“好，好。”丁蕾此时也稳住了情绪，“你跟着我，我们过去。”

两人顺着人流往定位靠去，可那个位置根本没有什么定位仪，钟缈问道：“这定位仪是不是出了故障？”

丁蕾皱眉道：“还有一个可能，老大进了一个信息隔离的空间里，定位仪一旦进入那种地方，最后的定位就会被定格，除非信号重新回来，定位仪才会重新启动。”

“那她被人带走了。”钟缈扶着腰看向街道的右侧，悠悠道。

这边丁蕾和钟缈还在找的人，此时正和一个看起来极为善意的男人相对而坐，那人笑了笑，“你好，李天霸。”

许序秩看向他，脸上没有任何笑意，“李先生，我们警方是找了你很久。”

“嗯，我知道啊，所以才想着既然许警官在N城，我就主动见一次。也不知道许警官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他笑了笑，没将刚才两人碰到的话揭开说，当时许序秩站在边缘佯装吃东西，忽然一个男人走过来问道：“是许警官吗？”

许序秩自然知道那个男人便是刚才询问钟缈的人，但她和钟缈毕竟不同，她更需要承担这份风险，所以她点了点头，疑惑的问：“你是？”

“我们老板想和你见一面。”

许序秩想知道老板是谁，是李子睿还是李天霸，所以即便知道这样过来有所风险，她还是决定试一下，进了车里，她自然的拿出手机看了眼，如她所料，没有任何信号。

此时的李天霸听到许序秩说：“哦，你们集团的一个销售经理被发现死在顶楼，关于案件侦破的一些手续，得和你聊一下。”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忙得常常不在N市。”

“嗯，那李先生怎么知道我在这？”

“哦，是这样，”李天霸笑了笑，“我儿子有个小女友，我很好奇，今天就私底下想约人家出来见个面，观察观察，没想到下了车就看到许警官，就想着我也听公司说你找了我很久，就跟你打声招呼。”

“可我们两没见过面，李先生怎么认得我？”

李天霸伸出手在镜架中间轻轻托了托，相似的动作，让许序秩想到一个人，而后那句话，更是让许序秩意外，“许警官认识你们警队叫吕利的同事吗？她好像是鉴证科的。”

“认识。”许序秩回答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她不太懂李天霸的这个做法，如果吕利是警队的一个眼，那他现在便是自己掐灭，有害而无一利。

“嗯，她是我外甥女。”李天霸笑。

“哦，她从来没和我提过。”

“她这人啊，不喜欢靠关系做事，清高的很。”李天霸的语气里带着宠溺，又对许序秩道：“不过她好像喜欢上一个人，给我看过照片，说了你的名字，所以，我知道你。”

许序秩轻轻皱眉，尽量控制着情绪，“那李先生是因为吕利来找我？”

李天霸忙摇头，“不不不，我只是听公司的人说你们找了我好几次，刚好刚才遇到了，就想，直接找你说会儿话。”

“哦，这样。”许序秩看了看用窗帘遮盖的玻璃，苦笑道：“李老板不爱晒太阳？”

“嗯，年纪大了，怕晒伤。”许序秩此时也敏锐的发觉，其实李天霸的整体状态和他近五十岁的年纪相差极大，可能平时还勤于健身，整个状态似乎只能看到三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