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慕媛从床上惊醒。薛草敲门问“郡主。”

“我没事。”慕媛拍着胸口，许久才缓过神了。慕媛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慕媛坐在床边不敢入睡，梦境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极可怕的东西。她梦见了很多东西自己的过去，别人的过去，甚至是那些不知道是否发生过的。

太阳还未冒头。慕媛梳洗打扮入了宫。慕瑜还未到达东宫的门口，就看见了慕媛。慕媛不言不语，用眼神催促着慕瑜快点进去。进了大厅，把人赶出去，关紧门。

慕媛小声问“国师画上的女子，脸上有鳞片。”

慕瑜被这样的问题问蒙了，不明所以你还是老实回答了没有。

“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叫长宜。”

“什么叫好像？我要知道具体！”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你冷静点。我去查。”

“我自己查。”慕媛走出东宫时像是失了魂。

下午，慕媛便找来了一位修士。

……

“那女子好像是个鲛人，听说还在这世间，最后一只鲛人。”

慕媛心里一阵绞痛“世上没有鲛人了？”

“应该没了，反正我没听过还有活鲛人。”

慕媛用珍宝送走了修士。她瘫坐在椅子上。“来人备轿，去余府。”

……

下人进去通报，得到一声拒绝，便出来告诉慕媛。“再报。”越是这样进了三四回，余尘才勉强让人把门打开。

“不知，郡主所来何事。”声音冷得结出冰。

慕媛媛微微欠身“余尘，”想问很多东西，一下子又说不出口。“求国师寻一名曰落月洞的地方。”话音刚落，慕媛感觉有什么东西掐住他的脖子，窒息得满脸通红。

“知道些什么，说。”

慕媛被丢在地上。“鲛人已经死了，国师不妨看看我。”

余尘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叫人送！客。

余尘的一举一动，像梦里一样，恶心他的连毁了都嫌脏。在骨子里的了解，长宜是她自己吗？

慕媛出府，不上马。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 跑了起来，脚上的疼痛让她几乎摔倒。薛草扶住她“小姐，该回府了。”

“小草儿，这世界荒诞吗？”

薛草不语。

“小草儿，我的生辰还有几日？。”

“还有两日。”

“怎还不下雪。”慕媛突然又恢复正常。

慕媛回府，撞见孙至诚。

孙至诚对着慕媛的马车行礼，求见。二人同行入府。“郡主，明日我就要回老家了。故今日，特来送别。”

“不必。”慕媛欲走。

孙至诚也算识趣，留下一串珠子离去不做纠缠。

一日，整一日。慕媛仍停留在早晨，她是鲛人，是梦里的人，其他梦里也是她？是过去吗。桩桩件件，愈发清晰的真相像大雾散去的枯井。那自己又是什么神仙妖魔？思考问题让问题越来越多，多的如同一团乱麻。慕媛周身疲惫，无意识地入睡久违的无梦。

慕媛是被推门声吵醒的。慕娅小步跑来，推开门：“红衣姐，你怎么睡在这儿？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慕娅身后是早已高挂的太阳，一下子亮堂的慕媛眯着眼。慕娅关上门。慕媛招招手，慕娅走来抱住慕媛“姐姐～”慕娅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宫里有事，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慕媛一手揽着慕娅的腰，一手收着桌子上面因整理思路而产生的废纸。“多久？”

“今明，两日”慕娅又蹭了蹭像小猫。“好不好，姐姐～”

“谁拒绝得了你”慕媛站起来，带慕娅一同走出。

用过早饭，慕娅粘着慕媛带她逛街，首饰衣裳，酒楼赌坊，该逛的不该逛的都逛了个遍，也才只过了两天。慕娅本该如此回去，却撒娇卖萌加耍赖加了一夜。慕娅抱着慕媛一刻也不撒手。慕媛一一种托起的姿势将慕娅放在院中石桌上 还示意下人退下。

“娅娅，告诉姐姐，你搞什么事情呢？”声音很轻，脸上带笑。

“姐姐，能不能不要走，至少等我成婚。”带上请求，月光加成的委屈。

“姐姐，想想。”

“姐姐！快看！”慕娅伸手抓住。慕媛沿着看去。慕娅送开手“是月光。还有……”慕娅再一次钻进慕媛怀里“我。”慕娅拉住慕媛的手，将其摊开，放上一把葡萄干“姐姐”故意夹一下，声音里掐出水，娇娇软软。“这有美食美景，还有美人，别走”慕娅捏着慕媛手晃了晃。

慕媛笑容越发放肆，有什么比娇软小美女在怀里撒娇，更令别人开心。突然想到，慕媛问“娅娅，若我与你所想不同，你会远离我吗？”

“怎会不同？”

慕媛摸了摸慕娅的头，她也不知道。慕娅能清楚的感觉到她不开心，但不知道她还能做些什么，也只是呆呆的抱着。

夜深了，慕娅不知何时睡着了 ，慕媛搂着她，听见她轻喃“姐姐，你能不走吗？”

……

夜深，无眠。生辰倒数十二时辰。

清晨，慕娅还未醒来。谢长安早早地前来 。慕媛一夜未眠，一听，就派人迎进。

“你来了。”

“郡主，臣叔父身体有恙，将要回乡。恐无法参加郡主生辰。”

“没事。”

一二十几岁的少年挤进来。薛草从外走进同慕媛说了几句。

慕媛问“谢长离，门外有人等你。我可八卦一下吗？”

“夫君。”谢长安告辞离去。

出了客厅的门，少年就在那等着。“长离！”站着还好，这一动不像个成人，像个孩子。谢长安拉起云衢，引着他走。“我们回家”声音像哄孩子。

“云衢，傻了的天才。”慕媛叹气。回头看见后院出来的慕娅。慕媛边走边说“谢夫子要回乡，你现在出去还能撞见。”

慕娅还未清醒的脑子，一下子就醒了，冲出去“夫子！”

谢长安听见，“公主慢些，莫摔了。”谢长安扶住慕娅。

慕娅喘两口气“夫子，还回来吗？”

“臣不知道。”

“学生慕娅在此，送夫子。愿夫子一路平安。”慕娅恭谨地等谢长安离开。身后的太监婢女“请公主回宫。”

慕媛叫薛草去陆府监督洒扫修缮之事。

“拿来。”一人从暗处钻出，放下一沓纸，又隐入暗处。慕媛将纸放在极显眼处。房间飘来丝丝香气，安神。慕媛在软榻上补觉。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来人上膳。她是饿醒的，看到饭菜又不想吃了。“我多久没吃药了？”

“快一个月了。”

“煎药了吗？”

“自是备着。小姐要喝吗？”

“端一碗。”

“是”

慕媛闷了一口“咦，难喝。”，又闷了几口，难得喝完。

薛草拿出蜜饯。

慕媛吃了一口，不知怎的，就是觉得比往日难吃，吐了出来。

许是药效，慕媛没多久又困了。

大雪纷飞，如往年一般。慕媛生辰前后总是要下雪的。慕媛记得陆成锦及笄礼那年，雪下的巧，皇后为她簪上发钗正好下大，鲜红的绸衣。比她小上两岁的慕瑜，他邀她，她也好奇外面的世界，所以她应了。花娴等长辈想着二人自幼有婚约，也应了。陆成锦被他一路带至藏花阁，她没见过，她只知道这富贵又雅致。慕瑜将她带进去，突然关上门离开了。陆成锦慌张地跟上，被抓住。不服，顺从，逃跑，又被抓了。陆成锦如同娃娃乖乖的被人梳妆，“我好渴，我不逃 。”陆成锦面若桃花，委屈巴巴的。婢女一心软，等再回来就见到陆成锦攥着珠钗，用尖的部分按在脸颊处，“开门，退出去。”

“好，好，莫急。”

……

陆成锦最中被堵在大厅，“你放我回家，你要多少钱，我都有。”

“你先放下，我们坐下聊。”老鸨更本不信。

这时，慕瑜推门而入，“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赎你。”端正的站着，想谁也看不出来他做得出这种事。

“好啊，我答应你。”

“拿钱。”

陆成锦缓缓走向慕瑜，突然举起珠钗扎向慕瑜的脖子，几乎扎上时停下来“太子殿下，私贩良民劳役二十年。冒犯官眷，笞十下。”陆成锦丢下珠钗，金属的冰凉滑过慕瑜的皮肤。“拿开”陆成锦正了正衣裳。慕瑜侍卫的刀架陆成锦脖颈上。“拿开”陆成锦声音冰冷，慕瑜摆手，侍卫才收回。“我不会因为你年纪小而放过你。”他颈上划出一道痕迹，渗出血丝。陆成锦笔直地走出。等慕瑜缓过来，陆成锦已经没了影。

陆成锦尽最大的力气，拐进了巷子里面，几乎倒下。还在花娴及时接住“小锦，小锦，你这两日去哪了？”

“娘，女儿好累。”陆成锦晕在花娴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