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身为情报人员还是身为杀手,都对别人向自己投来的视线很敏感。
贝尔摩德最近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盯着一样,那种如影随形的被注视感,只有在她被当成实验品时才会有的感觉,现在不管是在空旷的广场上,还是在密闭的卫生间里,那种感觉始终存在。
她像是发疯般的把自己的房间翻了个遍,为了找出那视线的来源。
她以为是监听器或者是监视器之类的动作,不管是正面对峙的敌对势力,还是那些试图渗入的小虫子们,都喜欢用这种手段。
但是无果,贝尔摩德甚至去后勤的技术部找来了一大帮人,带着最先进的信号传讯搜寻器去寻找,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那阵子,组织里总是笑意盈盈,就算是发生再大是事情,也不会把心情表现在脸上,以神秘主义自称的千面魔女,像是一顿要吃十个组织行动组第一杀手一般,几乎完美复刻琴酒的黑脸。
又一次以雷厉风行的速度,准确抓住一个观察频率奇怪的卧底,冷着脸甚至没等琴酒拔枪,就磅磅两脚用高跟鞋捅瞎了那人的眼睛以后,所有人员都对这位最近发出的恐怖气势瑟瑟发抖,连琴酒都多看了贝尔摩德离去的背影两眼。
就算是在屋里装上最顶尖的信号屏蔽器,也阻隔不了这个强烈的被注视感,她快要被这个感觉逼疯了。
这感觉总让她回忆起在冰冷实验室里被被当成实验用小白鼠的感觉,不管是在做什么都会被布满的摄像头所记录,那种像是在观察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一般,一寸寸扫视过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肉,就连她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都会被仔细观察,然后记录的憋屈感。
随着地位的升高,那种不被当成个人的感觉已经不再存在,就算偶尔去抽血,研究员们也会给予她应得的恭敬态度。
贝尔摩德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段憋屈无力的时光,现在看来,那种被血淋淋刻印在骨髓里的经历,也会如影随形的伴随着她,直到进入棺材。
……
为了能够下一次见面后,能带给贝尔摩德一个独出心裁的开局,我选择当一个阴暗的跟踪狂。
论跟踪贝尔摩德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是很简单,我只要下令让那附近的鬼都去注意就行了,身为鬼王没有一个下属能够违抗我的命令,而且我还下了暗示,只要被人发现,大脑就会立刻破裂,体内的鬼血就会从那人的毛孔里渗出,渗入泥土,从地下回到我的身边来。
但是为了防止那些蠢货跟丢,我还是让鸣女紧跟着贝尔摩德,最近无限城都在跟着她在地下移动。
甚至因为这件事我还找到了黑衣组织的后勤部门,那里面好多器材武器之类的,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都能派上什么用场,总之我命令鸣女把整个部门全都给搬空了。
可惜贝尔摩德可能是知道自己正在被监视着,组织的大本营都没敢回去,就算是开会都是在网上,我连个将死老头的影子都没看见。
反而是我这边死了一批又一批,果然只是普通人的底层人员,就算变成鬼,在没有足够坚定的意志的情况下,还是排不上大用场啊。
我变成了少年体型的雾岛花,乐呵呵的就跑去找贝尔摩德了。
……
贝尔摩德猛的挣开眼睛,然后就发现自己似乎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鼻尖隐隐能够嗅到清新的花香,她的头很痛,就像是被人从后脑勺狠狠的来过一下似的。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酒店的客房休息,最近为了甩掉那个视线,辗转反侧的以认为的名义到处游走于各个酒店旅馆。
她洗完澡,躺上了床,然后呢,好像是玻璃的破裂声响……
贝尔摩德想到了似乎有一个身影在窗外出现,稳稳的爬上了这栋近百层的酒店阳台,然后一拳击碎了窗户。
她想起身看看这里是哪里,然后就发现自己对四肢的掌控力下降了,就像是突然被换上义肢的多年残疾患者,好像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再一联想到自己现在昏昏沉沉的大脑,是麻醉剂,她当实验体时经常体会到这种感觉。
她感觉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个热源,像是生锈机器一般艰难生涩的转头,就看见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正坐在她身旁,少年看见他醒来,便露出一个乖巧甜腻的笑容。
少年轻轻抚过贝尔摩德柔顺的金色发丝,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般,动作轻柔而缓慢,他把一束精心修剪过拔掉了花刺的红玫瑰别在了贝尔摩德的耳边,然后一寸寸的用目光扫过她的脸颊,像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布。
是的,美丽的画布,贝尔摩德发现少年的眼神中确实满是欣赏和喜爱,但是却仅仅如此了,他不是在看一个所谓的一见钟情的人,而是一件喜欢就想要得到的物品,这种眼神让她一下子联想到了最近一直黏在她身后,像是跟屁虫似的视线。
“……最近一直在跟踪我的就是你吧。”贝尔摩德紧紧的盯着少年的表情,试图从这家伙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你最近好像一直在找那个视线的源头诶。”少年没有正面回答贝尔摩德的问题,反而笑嘻嘻的自言自语的说,“那这样的话岂不是说,banbii最近一直在心里想着我的事情吗?呀,好开心啊!”
贝尔摩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真的很对付不来这种自说自话的家伙,勉强活动了一下不再麻木的手指,她微微偏头,环顾四周,看看了周围的环境。
这竟然还是她之前订的那间房,已经没有玻璃阻挡的阳台拉门孤零零的只剩下框架,一地的碎玻璃扎里还躺着几个了脸朝下的男人。
看着装以及旁边散落一地的枪械,大概是发现自家酒店出事然后来打架,结果被物理意义上掏心掏肺的一顿动作打动了。这家酒店是和组织有合作的的一个产业,当然也是多少沾点灰色产业,来这儿主要是想能不能祸水东引,最好跟踪者跟着酒店产业的家伙打起来才好呢。
贝尔摩德被放在床铺上,不知道是从哪儿搞来的一束白蔷薇花,放在她的床头,同样放在床头的还有一个个装在玻璃罐里的心脏,心脏放在花里,看起来像是什么带着点怪诞诡异感的艺术品似的。
贝尔摩德一向是一个看得懂情况,会为自己争取福利,无论在哪里都会享受的人,她也很明显的看出来少年对她很感兴趣,就算是在养宠物似的。虽然不知道少年到底是对她的脸感兴趣,还是对什么其他的地方感兴趣,至少在失去兴趣之前,少年应该不会对她动手。
身为有名的大明星,贝尔摩德很清楚自己哪个角度最美,她缓缓起身,手指轻抚发丝别在耳后,微微歪头,对着少年轻轻的一笑。
虽然与她最搭配的是火红的**模样,但是看少年那束白蔷薇,应该是喜欢冰清玉洁的温柔型吧。
“花,是吗?”她轻柔着嗓音,伸手触上了少年白皙的脸庞,男孩红宝石一样的透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贝尔摩德的脸,“你可以放我回去吗?”
多年的演戏经验让她能很准确的判断出他人的心情,少年现在的心情很平静不会轻易的被触动,但是又很雀跃正在兴头上,她感觉自己只要是没有做出什么激进的动作,都会被原谅。
“不要!”不出她索然,少年虽然很坚定的拒绝了她是要求,但是并没有生气,还是乖巧的看着她,被她抚摸脸颊和头顶。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看见少年似乎很喜欢被摸发顶,于是贝尔摩德又像是顺毛抚摸小狗是毛发一样,揉搓了两下少年,果然少年的眼睛都微微的眯了起来。
“你回去以后我就看不见你了不是吗,我想和banbii在一起。”少年那双宝石一样透亮的眸子,完全的映照出贝尔摩德现在的笑脸,像是一面镜子,清楚的表现出她虚假的笑脸,“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回去呢,是在害怕我不安好心吗,其实对你来说什么都无所谓对吧,你只在乎你自己不是吗?”
是的了,身为实验体出身的自己,只是为了摆脱那种实验体的身份,才会想尽办法的向上爬,曾经为了看人脸色练就出来了情绪感知力,被用来当作成为情报人员的敲门砖。
就算这少年有利想图又怎样呢,其实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她没有对组织有什么忠心可谈,若不是识时务,对阵营归属没有想法,觉得就这样也还不错的话,换一个更有正义感,或者更像反抗的家伙来,估计做出的选择会截然不同吧。
现在一个最适合她的选择就摆在她面前了,只要放任就好了,她不会多明目张胆的帮忙,只需要不积极的采取旁观态度,若是两方同归于尽j更好,若是少年没有翻出什么浪花来,也不会牵连上自己。
毕竟,这就是自己经常的行为模式不是吗?
“你的身手很不错啊,我可以为你引荐,至于其他的就要自己努力了哦。”她露出一个笑,带上了她最熟悉的神秘又有魅力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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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魅力坏女人和她满身是血的乖巧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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